文麽麽看着江宁这副幼稚的小手段,很想直接一个下马威,打压江宁一翻,只是她不笨,既然太后都在观望的态度,令她犹豫了,太后都是观望状态,那不是说这个女人很厉害?
江宁眼中含笑,观察着文麽麽的行为。
文麽麽精明的眸子沉淀,心中却快速算计着,动作优雅的坐到下首位置。
江宁笑。
文麽麽看着江宁光彩熠熠的自信笑容,心里莫名的不悦,眉如流星般皱了皱,随即松开,她决定,打压一下江宁好了。
“是啊,的确是好茶,”文麽麽自然知道,江宁是故意拖时间,而她不可能真的配合江宁的举动,不然回去如何与太后交待?但若表示出急切,江宁看到,自然会拿捏出这个关键,到时候,她只怕没给江宁下马威,自己就被下马威了,如此,还不如一副平常心态配合江宁说话,只是这说话嘛……也是要她来掌控!
“奴婢在宫中那么多年,见过各式各样的茶叶,这雨前龙井,不巧,太后赏了奴婢一些,奴婢都舍不得喝,”温温和和说完前段后,话锋一转,文麽麽道:“普通的龙井茶是略带鹅黄色的,外形扁平,光润挺直,一叶一芽,只是这茶叶似乎……”顿了顿,故意将话卡掉一些,接着道:“这茶汤色碧绿,一看就知……唉……”
文麽麽摇头,表示出自己的无力。
江宁笑着附和:“是。”
文麽麽心中暗暗一惊!眼睛睁了睁,又恢复平常神色,可心脏,却跟着跳动,她突然想起来,若是江宁故意如此作为呢???!那她不就……配合着往陷阱里跳了?
江宁拿起茶杯,放在唇边微微抿一口,感叹道:“这滋味清新刺激,有清新爽口之感,不如文麽麽尝一尝,如何?”
玉杯里的茶叶在80度左右的水的作用下,一朵朵朵朵茶芽袅袅浮起,旗枪交相辉映,好比出水芙蓉,俏嫩可人。茶烫碧绿,香气清高,滋味甘醇,实及茶之神品。
文麽麽并没有因为江宁的话,便将茶端起来,眸子闪了闪,看着茶烟袅袅的茶水,只怕这不只80度左右吧?她又看向江宁手中的茶杯,同样也是茶烟袅袅,一壳水里泡出来的,一样的烫,可江宁为何抓着茶杯一点事也没有?
这是一道难道,文麽麽此时代表着太后的面子,若不敢取来喝,那便是代表着太后不敢动江宁,若取来喝,茶的确很烫,她若握不住,不就是丢太后的面子吗?
好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文麽麽不屑,她可是在宫中莫爬滚打过来的人,难道还怕这一点烫不成?这一点小伤,她以后,自然会找江宁报复回来。
江宁嘴角微翘,被茶杯挡着,收起笑,举动优雅休闲的将茶杯放回桌上,眸子定定的注视着文麽麽。
文麽麽顿时有种骑虎难下之感,头皮没由来的,就是一阵发麻,敏锐的直觉告诉文麽麽,江宁处事绝非如此简单!而她,硬着头皮拿起茶杯,眼睛不可自抑的露出惊讶的神色,有些不敢置信,竟然一点也不烫!而且温温和和的,刚好喝!
文麽麽猛地抬头,看着坐在上位的江宁,难道真的只是请她喝茶?难道只是单纯的拖时间????
文麽麽心中坠坠不安的将茶放到唇边,才抿一点,她就如遭电击,当场石化,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自己手中的茶,嘴里的津丶液就像有了自主权,快速的分泌,越来越多,越来越渴望!
何时,见多识广她文麽麽会对一个茶或者一个食物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了???!她竟然有些舍不得放下手中的茶杯!想要一口饮尽。
文麽麽暗咬舌尖,压抑住心中的渴望,将茶,放回桌上。
江宁挥手:“来人,包一两雨前龙井来,”顿了下,接着道:“这也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雨前龙井罢了,文麽麽不会嫌弃吧?”
文麽麽先是想到江宁要贿赂她,随即她暗惊,这若传到太后耳朵里,太后该怎么想?不过,江宁这种小手段她不放在眼里,她不会让别人传她坏话的机会,会事先将事情告诉太后,界时,这个对她没有一点效果。
江宁黑白分明的双眼,带着令人平静的力量看向文麽麽,无波无澜,却有一种穿越人心的锐利,令人不由自主的在这双眼睛前动作迟缓,思考停顿。
文麽麽心里却越发心惊,也许,在江宁眼睛里,她才是那个跳梁小丑,专使一些小计两的跳梁小丑!!!
文麽麽暗暗咬牙,心中不悦,却恭敬的低下头。
江宁暗自觉得好笑,又补了一句:“给文麽麽一小瓶的天山雪。”顿了下,她接着道:“这,是泡这茶的水,也是今天这茶的关键。”
文麽麽这会真的傻眼了,天山雪她也听说过,这可是天山雪积年的雪融水啊!!!千金难救,而她刚才竟然……此时,她真的好想伸手将那杯茶取了喝完!就这么放手,也未免太浪费了吧???!
除了天山雪外,更令文麽麽傻眼的是:下巴威呢?威胁呢???!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调调完全被江宁带着走。
这时,文麽麽再也不敢轻看江宁,她表现得越发不卑不亢,出表现得越发进退有度。
“好了,不知道麽麽这次来是何事?”江宁嘴角含笑,仿佛自己根本不曾暗不可查的带动剧情走向般。
对于江宁来说,浪费一些千金难求的天山雪,将文麽麽的步调打乱根本没有什么,可这话传到太后耳朵里时,太后脸上温和的神色更加温和了,嘴角还带上浅浅的笑眼,眼睛却缓缓的闭上,周身的空气,却如竖冰一样,令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江宁此翻作为,也只不过是告诉太后,不是什么事,都由太后主导,只要她愿意,精明的文麽麽也会跟着她的引导走,而文麽麽只不过是两人之间的工具罢了;另一层意为就更简单了,通过天山雪告诉太后她有实力,间接告诉太后,若敢动她,她不介意用上全部的能力,来个两败具伤。
不是显威,却比显威更有效。
太后静静的坐着,嘴角的翘起更加明显了。
太后并不是请江宁马上便进宫,而是请江宁明天进宫商议论太皇太后去世后的事情,所以江宁这次的拖时间,对文麽麽并没有影响,反而是让文麽麽占便宜了。
与此同时--
阮君恒此时正站在衙门里的停尸间,他来,自然是为了看那两具尸体,那两具不知道是谁,没有任何身份的尸体。正是太后派去调查那普通宫女背后主人的人。
黑衣人身上的刀口是一刀毙命,干脆利落,与解决故意传播玉牌消失之人的杀人手法一横一样!
皇城中,何时出了这么一名高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认识一下。
人,是一天前死的,消失传到阮君恒这里,也便迟了一天。
阮君恒负手而立睥睨天下之姿,听着身后的全福将查到的消息一一说了,竟然又是一次杀人不留任何遗迹!!!他放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如钢铁般。
全福拿眼偷偷的打量了一眼自家主子,虽然主子面上没有任何表示,依旧是平淡,可他知道,主子的血液沸腾了,这个事事抢在他们前面一步的人,引起主子沉静千年的血液!就如惊醒一只沉睡中的猛虎般。
查看尸体后,又有跑到全福身边,将话低低的说给全福听后,退出去。
阮君恒显然已经听到了,可全福还是低低的重复一遍:“主子,太后让人请王妃进宫……”
阮君恒转身,衣袍微动,他转身便向外走去,方向却不是摄政王府,而是皇宫。
全福嘴微张,眼巴巴的看着主子干脆利落的背景,好一会儿,他提脚跟了上去,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主子,我话都没说完,你没事表示得那么明显干麻?深怕我们不知道你对王妃的情吗?”
这话,他可不敢当着阮君恒面前说,随即,全福又想到:“我是不是也应该表示得明显一些?”
全福已经在想,如何对岸麽麽展开攻势,他想起岸麽麽那被打得不能动,却刚毅不认输的眼神,心念不由得一阵剧烈触动,紧接着,就是一阵心痒难耐。
“……”
令人无语的全福,似乎在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行前,却不自知。
阮君恒进宫,自然是要与阮玉辰见面,可是进去,却没有听到江宁进宫的消息,不由得皱眉,让人一查,才知道是约在明天,不由得狠狠瞪了全福一眼,报消息也不报不全。
全福那个委屈啊。
既然不是今天,阮君恒转身便走,不与阮玉辰多一句废话。
这行为,是个人,站在阮玉辰的角度,都会不悦,可偏偏阮君恒做的自然,阮玉辰更是不敢生气,只好在大殿内玩笑着说了句:“这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