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千千一脸不解的发出声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又接着用很纯很无辜的声音道:“太后这是打算以权压人?”
因为千千娃娃脸,总是会给人一种,他还很小的错觉。
在场之个都到这话,神色各异。
文麽麽当下沉下脸来:“怎么会有如此不懂规则的丫环?!”
千千一副害怕低下头,眼里却闪着精光,可怜兮兮的补了一句:“再怎么说,太后与主子也是平辈啊。”
潜台词是:竟然对平辈用皇权压人。
文麽麽嘴角抽了抽,差点爆走,随即她翘起嘴巴,很是自信的勾起一个微笑,仿佛在说:那你们也爬上这个高度试试啊。
江宁看了千千好久,长着一张娃娃脸,真的很吃香,就算说了这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文麽麽也没有马上想到处置掉千千,不过她总要给个阶梯让别人下。
“麽麽,千千还小,本王妃平时总对他多宠一些,”江宁笑道。
这时候文麽麽意识到了,她可以用她的权力放逐千千!不过江宁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江宁不给文麽麽说话的机会,加了一句:“麽麽的年纪可以当这小……丫头的长辈了,总不会跟一个小辈计较吧?”
“!”文麽麽暗暗咬牙,心里那个气啊,可若真中千千计较那她算什么了?
千千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对于江宁替文麽麽找阶梯下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嘴角还时不时来个不可压抑的勾起,岸麽麽无意中捕捉到这表情,不由得在心里说了句:熊孩。
“不过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子罢了,王妃多心了,”文麽麽话中亲和,却在暗讽江宁,也不须要那么急赶急的护着吧,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你家女儿呢。
江宁微笑道:“关于进宫之事,可以的话,你还是让太后亲自来请本王妃会比较好。”
什么?文麽麽猛地抬头,就一个摄政王妃,竟然想让太后亲自来请???
江宁意味深长的看文麽麽一眼,道:“本王妃的皇贵郡主身份的来历,麽麽知道的吧?”
不就是先祖皇帝赐的吗?文麽麽马上想到这其中有猫腻,一时没有说话,她到要听听,江宁究竟要说些什么。
“先祖皇帝赐予本王妃的身份,文麽麽不觉得奇怪吗?”江宁笑容恬静,可在场之人,只觉得这笑意味深长,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通常,君主身份已经很是尊贵,可先祖皇帝还物赐了‘皇贵’二字,不是很奇怪吗?”江宁平淡道。
文麽麽只觉得心跟猫抓似的,除了痒就是痛,通通都是折磨,眉下意识的皱了起来,江宁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江宁嘴角含笑:“其实不是‘皇贵’,而是‘贵皇’。”
一句轻轻如淡天气的话,却如平地惊雷般,炸得在场之人都失了魂,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贵皇??!光字面上的理解,就更高贵可比皇帝的意思?
江宁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金牌,此金牌上面左下角的字,是先祖皇帝的字,而牌子上写的,不是皇贵,的确是贵皇君主!
众人只觉得自己被炸晕了。
文麽麽觉得,她有必要马上回宫与太后说这件事情,可是在这之前,她要更加清楚的确定江宁手上那块金牌才行!只是江宁让他们看到后,便收起金牌,她要如何让江宁再次拿出来给她看一看?
“奴婢老了,唉……”文麽麽故意道,就是想江宁附和一句,她好来一句老眼昏花,没看清那金牌,只是她失望了,江宁虽然没有更深的表示,却也没有附和,而是道:“你们还不扶文麽麽回宫?”
文麽麽暗暗咬牙,心中暗恨不已,只好自说自话,将话接下去:“无事,就是这双眼睛不怎么行,刚才王妃拿金牌出来,奴婢没看清,若是可以,王妃可否再拿出来,让奴婢一观?”
江宁笑,她早知道知道文麽麽打的是这个主意,她从头笑到尾,没有一点不悦,再面对文麽麽这样的要求时,她也没有生气,笑也没有消失过。
“难道大家都老眼昏花了?”江宁看向文麽麽身后的几个会武的宫女与太监。
那几人立马低下头去,文麽麽可以用老眼昏花做为借口,可是他们不行啊!总不能说:我们视线没有问题,都看清了,打文麽麽的脸吧?
于是这些人的头低得更低了,恨不得全部埋进胸膛里。
文麽麽见此无用,眼神一闪,马上道:“摄政王妃,你应该知道伪造令牌是什么罪吧?伪造先祖皇帝的令牌是何罪吧?”
文麽麽说完,便一眨不眨的盯着着江宁,而江宁依旧微笑的回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江宁的视线看似柔和,却一点也没有输,反而文麽麽有一种大石头积压在胸口,快透不过气来!
“先祖皇帝很疼本王妃,更疼爱呵护本王妃的母亲呢,”江宁笑着来了一句,看似不痛不痒,却令文麽麽找到了相信的理由,可能,那金牌真的是先祖皇帝特赐的。
文麽麽气势汹汹的来,结果灰溜溜的离开。
太后殿内--
太后脸色有些难看,可是文麽麽说的话,令她脸色更加难过,终于控制不住脾气,将面前的杯子抓起,便狠狠的砸在地上。
“啪--”
杯子发出清脆响声,太后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手臂、手上的青筋都浮了上来,脸上,却依旧一脸平和的样子。
文麽麽心一颤,退到太后身边,也知道,自己这次灰溜溜的回来是丢了太后的面子,可若那真的是先祖皇帝玉御的金牌,她若再一意孤行,可就不是犯一个以下欺上之罪那么简单了,而太后,也将背上藐视祖先的罪名。
如此大罪压下来,太后就算再得皇上的心又如何?迫于世俗还不得把太后给废了?到时候,太后就成了天大的笑话,第一个被下辈给废太后之一,只怕会成为一个千古笑话。
太后气,并不是气文麽麽,怒气的她,反而道:“麽麽做得对。”
文麽麽松了口气,忙道:“请问主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消息传到皇上那里,哀家不信,皇上会容许一个比皇权更尊贵的存在!”太后眼里闪过阴戾,这种事,她自然不能亲自出手。
“是。”
御书房内--
总管太监低着头走进来,报告有人找摄政王爷。
阮玉辰眼神闪了闪,道:“皇叔,不如让他进殿里说?”
对于想窥探他事情的阮玉辰,阮君恒根本没放在心上,坐在一旁椅子上的他,依旧稳如泰山。
阮君恒道:“皇上不介意的话。”
“怎么会介意呢?”阮玉辰眼神又是一阵闪烁。
很快,全福便进入殿中,见阮玉辰满面兴趣的竖耳的模样,若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却没说什么,而是站在阮君恒面前,有些犹豫,不知道阮君恒究竟想不想被阮玉辰听到呢?
阮君恒一个眼神,全福明白了,于是道:“太后身旁的文麽麽带宫女太监‘团团包围’摄政王府,‘请’王妃进宫议事。”故意将“团团包围”与“请”咬重一些。
其中意味,令人深思。
“哦,”阮君恒意味深长的用眼角扫了阮玉辰。
阮玉辰顿时后背发冷,下意识的直了直背,只觉得自己坐的不是龙椅而是针板。
阮玉辰想:阮君恒不会以为是我故意支走他吧?
全福接着道:“最后灰溜溜的回了宫,并没有‘请’到王妃。”
虽然说宫女太监不能算军人或者军队,可一大堆宫女太监,也是一股非常强的势力,若他们再练练武,与军队有何区别?只不过,他们都不是堂堂男子汉罢了。
而全福故意咬重“团团包围”就是暗示阮玉辰,不要轻视这些宫女太监,指不定哪个时候从皇位上下来,就是这群宫女太监的手笔。
“哦?”阮君恒非常有兴趣,太后利用皇帝支走他,却请江宁失败,江宁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全福犹豫了下,不知道这个要不要在这里说,毕竟,说了就等于让阮玉辰也知道,那对江宁可就是一个大危险,可他不说,太后也会说……
“说,”阮君恒低低的声音,空气为之一震。
“是,”全福应声,不由得偷偷抬眼看了眼阮玉辰,不知道,他在知道有一个身份,比皇帝更尊贵的存在,会是如何的感想?
“先祖皇帝赐予王妃的身份,并不是‘皇贵君主’而是‘贵皇君主’,”全福因为早知道,所以震憾没那么深,可后来知道的人,都不由得震惊了,就连阮君恒都震惊了。
贵皇君主?如果理解没错,皇之前面加个贵,意思是比皇权更贵重之人吧?那这君……难道是指君主的意思?!那不就是说,清影国身份最大的不是皇帝,不是与皇帝平起平坐的摄政王,而是贵皇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