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月赶到了五皇子的宫殿时,注意到这后宫有点儿身分的妃嫔们,都来了。
看了一眼神色焦急的刘贵妃,再瞟了一眼面上担忧的德妃,李倾月默不作声地直接就进了寝殿。
贤妃正坐在了床沿儿上,看着抱着肚子来回打滚儿的五皇子,一个劲儿的掉泪,“皇儿,你再忍忍啊,太医已经去煎药了,很快就没事了。”
五皇子李行,样貌上倒是与皇上生得有七八分像。
可以说,众多的皇子之中,最肖父的,便是这位五皇子。
如今贤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偏偏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真恨不能在床上痛着的那个人是她一般。
“五皇子这样有多久了?”
“回岳总管,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起初没有疼得这样厉害,寻了太医来,也喝了药,可是没想到,用过药之后,疼地却是愈发地严重了。”
李倾月拧眉,眼角扫到了一侧还有一位太医在那颤颤发抖,很明显,这是担心五皇子腹痛的责任,落在他的头上。
“你们赵院使呢?”
“回总管,已经差人出宫去叫了。卑职是今晚当值的太医。”
李倾月点点头,看着他的样子,已是吓得三魂丢了一个半,也没再搭理他。
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只怕还是要从五皇子周围的人身上入手。
“来人,将这里团团围住,只许进,不许出。”
“是,岳总管。”
贤妃总算是有了反应,抬头看她,“总管,您的意思是说,我儿是被人暗害至此?”
李倾月十分凉薄地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本座可什么也没说。娘娘还是慎言为妙。”
贤妃愣了一下,傻乎乎地点了点头,闻得儿子又惨叫了一声,脸色一白,连忙又去照看五皇子了。
“阿布,将所有侍候五皇子的宫人都叫到外头院子里,一会儿备不住皇上会来问话。”
“是,大人。”
“红叶,你和阿五留在这里伺候五皇子,将这寝殿的所有东西,都仔细查了,一角一丝都不许落下。”
“是,大人。”
贤妃看着岳总管三言两语便将一切安排妥当,心中稍稍宽松一些,只盼着现在赵院使能速速入宫,好为李行诊治。
李倾月到了床前,伸出玉手,在五皇子的腕上轻轻扶了,再看着五皇子脸上都没了人色儿,跟鬼一样,惨白惨白的。
不仅如此,再看那头上细密的汗渍,其头发都已经被打湿了不少,伸手在其枕下一摸,连枕头上面的锦缎都湿了。
李倾月微微蹙眉,这里的宫人都是死人么?
主子难受成了这样儿,这被褥都湿了大半儿,竟然都是置之不理?
还有这位贤妃,你身为母亲,眼睛瞎吗?
让你儿子躺在这样的地方,那能好受?
“阿五,你过来将五皇子抱到那边儿的软榻上,红叶,找几个宫人,将这里换上干净的被褥。另外,将这一床,就丢在那里,一会儿赵院使来了,让他细查。”
“是,大人。”
李倾月随手一指,示意红叶将被褥放在一侧的椅子上,至于贤妃,则是被李倾月的这番作派给吓住了。
外头的几位主子一听说皇上有可能会亲自问话,不免就多了个心眼儿。
之前这位贤妃和五皇子都是不怎么引人注意的。
特别是这位五皇子,因为年纪小,外祖家又没有什么背景,所以行事向来低调。
听说长这么大,见过皇上的机会,也不过就那么三五次。
可以说是比三皇子还要更不受重视。
现在听说五皇子突然出事,这一会儿皇上要亲自过来,还有可能会亲自审问那些宫人,刘贵妃等人自然是免不了要多长个心眼儿了。
皇上见五皇子少,可是这后宫的妃嫔们却是见得不少。
对于这位五皇子相貌酷似皇上,几乎是人人皆知的。
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因为这一点,就对这位五皇子另眼相待?
“皇上驾到!”
李倾月这边儿将李行安置到了软榻上,正匆忙地收拾着呢,皇上便迈着步子进来了。
让李倾月意外地是,与他同行的,还有那位新晋的苏后。
苏后的头发只是简单地挽了一个回心髻,身上也没有穿太过繁重的凤袍,与之前为贵妃时,穿戴无异。
只是如今身分变了,众人对她的态度里已是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上点点头,“如何了?”
“回皇上,属下刚刚给五殿下用了一颗解毒丹,只怕起不了太大的效果,这会儿正等着赵院使呢。”
“宫里当值的太医呢?怎么还非得叫赵清明了?”皇上面色不悦,孩子都成这样儿了,怎么看个诊,还挑三拣四的?
贤妃吓得身子一哆嗦,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许是多时不见皇上,如今龙威太重,贤妃竟然是一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
李倾月扫了她一眼,不慌不忙道:“回皇上,那位就是今晚当值的太医,还有一位请完脉后,又亲自去煎药了。只因五殿下是用了这位太医开的药后,腹痛加重,所以,才想到了出宫寻赵院使。”
“用了药反而重了?”
那名太医吓得匍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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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太医吓得匍匐在地,声音都变了。
“皇上饶命!微臣只是按正常的行医手段开的方子,绝对不敢加害五殿下呀。”
皇上龙颜不悦,这屋子里几乎是人人都感觉到了几分的龙威。
苏后却是并不惧他,反倒是绕过他,直接就到了榻前,看着榻上那个面色惨白的少年,苏后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心疼。
“他都疼成这副样子了,可有法子让他缓一缓?”
“回娘娘,已经喂他服下了解毒丸,只是解普通毒的那一种,也不知是否有效,具体的,还得等太医过来。”
苏后不悦,“那就让他这么一直痛着?”
“还有一个法子,便是将他打晕算了。”
苏后面容一滞,摇摇头,“那不成,他还是个孩子。你们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这腹痛无碍,再被你们给打坏了,找谁说去?”
李倾月顿时一头的黑线,这话说的,她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么?
倒是皇上的脸色似乎是黑重了几分,也凑到了跟前,“这孩子的脸色的确是太难看了些。”
李行的眼睛勉强露着一条缝儿,这会儿痛的都已是虚弱无力,连大声说话都不可能了。
弱弱地唤了一声父皇母后,便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不敢在圣上面前,再大喊大叫了。
苏后看他将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来了,不免也跟着有些焦急,眼眶竟然还微微泛红,“他是你儿子,你都不心疼?”
皇上一怔,没想到苏后会为了一个皇子与他发难!
此时因为皇上在,刘贵妃等人早已跟了进来,这会儿听到皇后竟然这般与皇上说话,也都跟着暗自吃惊。
这位皇后娘娘是不是也太恃宠而骄了?
这御前也敢如此无礼?
刘贵妃小心地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的脸色果然是阴沉了下来,心中竟然是闪过了一抹畅快,真是恨不能现在就让皇上发火,斥责这位新后几句呢。
不料皇上并未真的发火,只是语气有些冰冷道:“心疼有何用?朕又不是大夫。”
苏后似乎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自怀中取出帕子,轻轻地在他的额上擦了擦,不几下,那帕子便整个儿都湿了。
没有人注意到,皇上的脸色虽然是阴沉,可是眸底似乎是闪过了一抹火花,还在轻轻地跳跃着。
“岳倾,你去看看,怎么赵院使还不来?”
“是,娘娘。”
这种事情,李倾月自然是不可能亲自去,一个眼神过去,便有人领命去看了。
“月儿,朕看他现在疼的没有那么厉害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哪知苏后竟然倔着性子,冷着脸回了他一句,“不要!”
皇上挑了下眉,瞬间,眉眼又再度低沉了下来,声音也透着几分的低沉和怒气。
“月儿,听话。你自己的身子都不好,又何苦再在这里折腾自己?此处这么多的宫人,还能照顾不好一个孩子?”
苏后被他这么一喝,似乎是吓到了,手跟着就颤了颤,然后侧仰了头,双目盈盈地看着他,那无辜且透着几分控诉的眼神里,分明就是写着一句话,你又欺负我?
皇上心里头这个委屈呀!
他不过就是说了这么几句话,如何就是欺负她了?
不过想到了她的身子和性子,还是强迫自己的声音软了下来,“乖,若是你在这里多留一会儿,明日你又要多吃一碗药了。”
李倾月也看出来皇上是不愿意让苏后在此多留的。
“娘娘,现在五殿下已好了许多,相信一会儿赵院使来了,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您若是不放心,一会儿属下再亲自去向您禀报。”
苏后的眼睛轻眨了两下,这才起身转头看她,“你可要记得,莫要忘记了。”
“是,娘娘。”
苏后有些犹豫地看了五殿下一眼,眸中的心疼,那可不似作假,就连榻上的李行看到了,都觉得这位新后,是真的关心他。
直到皇上拉着苏后的手上了龙撵,才听到了苏后的声音里似乎是有些惆怅,“你不觉得这位五殿下,与你特别地相像吗?”
皇上的眉眼间这才有了十分真切且舒缓的笑意,手上的力度微微加大,感觉到了她的小手在自己的大掌内,似乎是没有什么空隙可动,这才满意地收了力度。
“月儿,你还记得我年轻时候的模样?”
“不记得了,不过,我见过你年轻时候的画像,想来,是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的吧?宫庭画师的本事,总不至于太差了。”
皇上轻笑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因为得到了一小块儿的糖果,便笑得十分开心一样,那是一种极为满足的笑。
“月儿,我很高兴。谢谢你。”
苏后似乎是不明白,不过仍然是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你为何要谢我?”
“谢谢你,因为李行生得像我,所以你才会那般地关心他。”
苏后的脸色似乎是红了一下,很快别开了脸,再不出声了。
若是以往,皇上定然是会连忙想办法来哄她开心,可是今天,他的心情似乎是极好,也不急着哄她,反倒是还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不顾她的那种抗拒,手臂的力道,大得不是一个女子能逃开的。
“月儿,真好!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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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孩子?”
苏后的眼睛闪了闪,“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奇怪,我总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一个孩子的,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儿也不记得她?”
“月儿,我知道你一直遗憾我们没有一个孩子,你若是喜欢行儿,朕就下旨将他过继到你的名下,如何?”
苏后摇摇头,“不是自己生出来的孩子,即便是过继过来又如何?他若只是个婴孩,还则罢了。可他如今都快要到成亲的年纪了,这个时候养在身边,还有什么意义?”
皇上因着她的话,原本的那点儿兴奋,也迅速地消退了。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他如何不想与她共同孕育一个孩子?
可问题是,她的身子太差,能像现在这般出来走动,就已是不易。哪里还能再怀胎十月?
“月儿,不想这个了。没有孩子岂不是更好?有朕陪着你,咱们就这样清清静静地过着日子,没有小孩子来烦我们,你说我们是不是很轻松?”
苏后的眼神却是泛着黯淡且伤神的光,皇上看了,心中不忍,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我知道你一直在用避子汤,为什么?”
皇上的心底一惊,抬眼就往身侧看了一眼,何公公哪里知道皇上与皇后在聊些什么?见皇上有些阴沉的目光射过来,几乎就是吓得一个踉跄。
皇上恨恨地瞪了一眼,可是偏又不知道是哪个宫人多嘴,总不能大动干戈,如此,只怕月儿又会不高兴了。
“月儿,没有的事。朕只是身体不适,所以才一直用药。你也知道朕一直都是国事繁忙,那些都是补药。你莫要胡思乱想。”
“果真是我乱想么?”
“不然呢?月儿,我待你如何,你难道感觉不出来?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要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苏后不再吭声,事实上,她是不是有孩子,现在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知道我的身体不是很好,这些年,也吃了不少的灵药,你还是莫要再继续为我费心了。”
“胡说什么?”
这一声,皇上吼的有些大,也有些急!
很明显,他是真的有些恼了。
“月儿,你的身体没事,只要按时吃药,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有朕陪着你,你自然是能活的好好的。你忘了,朕是天子,朕身上的龙运,自然是可以帮到你的。”
苏后微微一笑,将头轻轻地枕在了他的肩窝处,不再吭声了。
何公公小心地看了两位主子一眼,看到无事,总算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两位主子若是真的吵闹起来,那为难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
赵清明过来之后,很快先请了脉,然后又将先前李行用的药仔细检查了一遍,最终证明,这药是无毒的。
如此,那位一直担心脑袋不保的太医,也总算是放心了。
“赵院使,既然这药无毒,为何皇儿服下这药后,却是腹痛得更为厉害了?”
“回娘娘,这药虽是无毒,可是五殿下之前就已经中了毒,只是中毒的征兆并不明显,所以才不曾把出来。”
李倾月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名老太医,轻哼一声:“庸医!”
老太医因为这句话,又直接就扑在了地上。
刘贵妃等人都还不曾散开,就算是装装样子,也得表现得关心五殿下安然,毕竟,皇上和皇后,都亲自来过了。
其实,皇上走时,贤妃心里头是有些寒凉的。
躺在了榻上的是他的亲生儿子,明明就是腹痛不止,可是偏偏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什么也不曾看到一样,她真不明白,那个苏后到底有什么好?
难道果真就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重要?
不过,贤妃也注意到,刚刚皇上在这里时对于五殿下的样子,也是有几分惊诧的。
五殿下的功课一直都有几位先生教着。
皇上就算是有什么事,也都只是召那些先生过来,极少单独召见五殿下。
也不知今晚这一次的见面,是不是能让皇上将五殿下放在心上,若是能够愿意多召见他,那么五殿下的机会,也就快了。
总之,贤妃的心情是复杂的。
好在现在五殿下已经昏睡了过去,身体已无大碍,不过,今日五殿下中毒所引起来的效应,还真是不小。
“多谢贵妃姐姐关心了。如今行儿已经无大碍,夜也深了,就请几位姐姐先行回去吧。”
刘贵妃等人见五殿下无碍,心中虽然失望,不过面上表现地却是十分欢喜,纷纷嘱咐要好好休养,然后才各自离开了。
只是才出了大殿,看到了院子里跪地整整齐齐的那些宫人,几位主子则是神色不同了。
待看到岳倾也出来了,几人心里不免都有些打颤,毕竟经他手审问的人,只怕是没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
李倾月看着这些女人的软轿一一离开,唇角一勾,极其讽刺地笑了笑,“真看不出来呀,这后宫的女人,还真是个个儿都是演戏的高手!”
“主子,这些人怎么办?”
李倾月一挑眉,她虽然掌管着司礼监,可是不代表了所有的事情都得要她去做吧?
再说了审案子这种事儿,能做的,可不止她一个。
“阿五,人都交给你了,天亮之前,记得给本座一个交待。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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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交待。现在本座先去一趟承乾宫,说不定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是,大人。”
李倾月到了承乾宫的时候,正巧看到何公公关上殿门出来。
“何公公,皇上和娘娘可安歇了?”
“哦,是岳总管,还不曾。你是来回话的?”
“正是。既然娘娘有交待,总不能漏了,免得再惹娘娘不快。”
“快去吧。刚刚瞧着皇上的心情不错,娘娘的气色有些差,别说太久就是。”
“多谢何公公提醒。”
这就是与人处好关系的好处。
李倾月进了寝殿,皇上正在榻上坐着看书,苏后则是坐在了妆台前慢慢地一人卸着妆,整个儿寝殿,一个服侍的宫人也不曾留。
这样的画面,像极了普通百姓家的夫妻。
男的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教书先生,女的,则是如同一个贤妻良母,累了一天,到了晚上,松开发髻,宽衣解带,说不尽的妩媚风情,温馨情意。
“岳倾来了?”皇上先注意到了她。
“回皇上,回娘娘,五殿下已无大碍,赵院使说是先前中了毒,而那位太医开出来的药并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属下已派人将一干宫人都押到了司礼监。”
“嗯,仔细审问,务必要问出一个结果。你做事,朕放心。”
“是,皇上。”
“岳总管,五殿下现在可睡了?”苏后的声音轻柔中透着一丝疲惫。
“回娘娘,五殿下现在已经歇下,除了贤妃娘娘留在那里之外,属下还将长生殿的一名女官也留下照顾了。”
“那便好。”
“娘娘放心,那属下告退。”
苏后略有些憔悴的脸上,似乎是闪过了一抹安心之色,拿着梳子的手,动作似乎是也轻快了一些。
“明日你要将结果报于我听。”
“是,娘娘。”
皇上微怔了一下,视线从书上移开,看了一眼苏后的背影,又看向了一旁等待着他指示的岳倾,笑道:“就依皇后的意思吧。你明日先来报于皇后听。”
“是,皇上。”
岳倾虽然不知道这位苏后的身体如何,可是至少她知道皇上是不忍苏后累着的。
眼下既然连皇上都发话了,她自然也没有什么不乐意的。反正也不过就是走一个过场的事儿。
最终的处置结果,还是她这个岳总管说了算。
这倒不是李倾月太过自负,而是就苏后那样的性子,就算是皇上让她管,只怕她也不会管的。
不过,因为皇后要过问,所以,李倾月离开后,还是特意吩咐人去叮嘱了一声阿五,口供一定要弄的更为详尽一些,免得自己这个大总管,再被皇后给问住了。
审问的结果,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一名宫人自裁,其余的宫人,大部分是不知情的。
旁敲侧击,再加上了严刑恐吓之后,得到的结论,便是五殿下的奶娘被人收买,最终在五殿下的茶水里面下了毒。
赵院使到的时候,寝殿内的一应用品,特别是入口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清理过了。
在那里,也就等于是一无所获。
李倾月将这个结果报于苏后的时候,只见苏后似乎是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叮嘱要好好照顾五皇子。
就在李倾月准备离开的时候,不想,又被苏后叫住了。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苏后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似乎又有些说不出口,还是她身边的丫头伶俐,“娘娘可是想要让人给五殿下送些补品过去?”
苏后忙不迭地点点头,然后有些畏惧地看了李倾月一眼,“岳总管,皇上说这后宫的一切用度都归内侍省来调度,而你也掌管着内侍省。我就是想要问问你,我想让人给五殿下多送些补品,可不可以?”
李倾月吓了一大跳!
这位苏后娘娘果然是奇葩呀!
皇上将她宠的就跟天上的王母娘娘似的,她现在竟然反过来问她,到底能不能给五殿下送些东西过去?
她这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再想想这位苏后的自称,一直都是我,而且也极少听她尊称皇上,大部分时候,都是你你你的,来与皇上说话。看来,这位主子,是真心没将自己当皇后,更没把皇上当皇上看了!
“回娘娘,属下虽然是内侍省的总管,可是娘娘乃是一国之后,亦是这六宫之主,您的话,属下自然是要遵从的。”
苏后听了,似乎是十分的开心,“真的么?”
“这是自然。后宫之中,娘娘最大。”
“那也就是说,我让你做什么事情,你也必须要去做了?”
李倾月迟疑了一下,笑道,“回娘娘,只要是不与皇上相左的差事,属下都当办得妥妥的。”
“那如果我想去看看荣华公主,你是不是也能带我去玄清宫?”
真是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就能将人吓个半死呀!
李倾月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这要怎么回?
带着这位皇后娘娘去玄清宫看望自己?她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
再说了,能不能让她去玄清宫,这是自己能说了算的吗?只怕是得找皇上作主才成。
“回娘娘,您若是想去玄清宫,不必找属下带路,皇上也是常去玄清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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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的。”
苏后听了,似乎是有些失望,“可是我不想让他跟着,我就只想着自己出去走走。”
听这意思,是嫌皇上碍事儿了?
李倾月有那么一瞬间,还真就有一种很解气的感觉!
这世上人人都畏惧敬重的皇上,在这个看起来情绪波动极少的女人面前,就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甚至于对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反抗和嫌弃。
如果不是因为身分不对,地点不对,她是真想着为这位苏后拍手叫好了。
“娘娘,您贵为六宫之主,自然是可以随意走动。只是玄清宫乃是国师的住处,这男女大防,还是要有所顾忌的。”
“那荣华一介女子住在那里,岂非是更不合适了?”
李倾月一怔,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毕竟,对外宣称是因为荣华公主身中剧毒,虽说已暂时脱离了性命之忧,可是中毒太深,没有半年六个月的,怕是根本就不可能痊愈的。
“娘娘,公主是在那里养病,是得了皇上的允许的。”
苏后也不知怎么的了,一想到了荣华公主在那里将养,这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
“不成!她是公主,怎可一直住在了国师的宫殿?要不,就将荣华送到清华宫去调养。”
李倾月顿时大惊,“娘娘不可!”
“什么?”苏后此时的反应,倒是比以往要迅速了一些。
李倾月垂下了眼帘,好在此处没有旁人,否则,只怕她刚刚的失态,就要引人生疑了。
“回娘娘,荣华公主身上所中的毒比较特殊,还需要国师宫中的一些药草来辅助解毒。若是离开了玄清宫,有些药草采摘下后,不能及时服用,其药效,就是要大打折扣的。”
苏后眨眨眼,有些迷茫,“果真如此么?”
她身边的彩蝶笑道:“回娘娘,是真的。之前奴婢也曾奉了您的旨意过去探望过,您放心,公主在那里休养,还有众多的宫女服侍,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李倾月连忙冲那位彩蝶姑娘笑了笑,又冲她点点头,以谢其帮忙解围之意。
“娘娘,时候不早了,属下还要去探望五殿下,就先告退了。”
苏后轻叹了一声,点点头,“彩蝶,你回头再去玄清宫一趟,一定要亲眼看到荣华,我才放心。”
“是,娘娘。”
待李倾月出了承乾宫没一会儿,彩蝶也出来了。
“岳总管还不曾离开?”
“彩蝶姑娘,皇后娘娘为何一直不肯自称本宫?这宫里头的规矩,您可是知道的。人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主儿,若是娘娘自己个儿不拿自己当回事儿,只怕后宫的那些主子?”
“总管放心,娘娘平时几乎是不出承乾宫的。”
李倾月不赞同地摇摇头,“话是这样说,可是娘娘不同于以往了。现在她是一国之母,许多事情,都是要由她亲自出面的。皇上不可能护着她一辈子。若是再得刘贵妃等人的联手压制,你以为,娘娘能讨到什么好处?”
彩蝶怔了一下,面上也闪过了一抹忧色。
对于皇后的情形,她不是没有担心过。
可是娘娘就是这样的性子,怎么劝也不听。
不仅对皇上时而冷淡,时而又有些温柔的,就是对于宫中的诸事,亦是没有什么兴趣。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要赏东西给五殿下,只怕她根本就想不起来,这宫里头还有内侍省这么一处地儿呢。
“姑娘放心,本座这里,自然是唯皇上和娘娘之命是从,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彩蝶的眸光一闪,“总管的意思是说,这昨晚之事,只是一个开始?”
李倾月笑着摇摇头,“这个,本座也说不好,总之还是要小心为上。这后宫的主子们多,争斗,自然也就多了。将来能问鼎大位的究竟是哪位主子,咱们现在也看不透,总是哪个也不能得罪的。”
彩蝶淡淡地笑了,又福身道:“多谢岳总管提醒了。”
李倾月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彩蝶看着她的背影,眸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要提醒一下皇上的。
无论如何,今日岳总管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将来若是皇上先殡天了,那么这位娘娘主子要如何自处?
对于六宫之事,不闻不问,甚至是连基本的常识都弄不清楚,将来的日子,怕是就不会好过了。
彩蝶微微沉吟了一下,转身就往玄清宫的方向去了。
她走后,不远处的转角处,走出来一道人影,正是刚刚先一步离开的李倾月。
她知道皇上宠溺苏后,自然也就知道,但凡是在苏后身边伺候的,定然都是皇上的人。
特别是跟在了苏后身边的,只怕都是皇室的暗卫。
虽然从彩蝶的步伐上看不出什么,可是李倾月肯定,这个姑娘不简单,其身手,定然也是不差的。
刚刚之所以在她跟前说那些,自然也是为了能迂回地试探一下皇上的心思,指不定,就能有什么收获呢。
眼下不能确定皇上所属意的人选,那她就只能是在各处都布好了眼线,早一步探出来,对她是最最有利的。
至于李行那里,贤妃听说皇后竟然命人送来了这么多的补品,心中嫉妒之余,还是有些欣喜的。
“行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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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儿,如今皇后娘娘能派人来送了补品,便说明你是入了娘娘的眼,如此,皇上那里,相信很快也就会对你宠信有加了。”
靠坐在了床上的李行,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眼下的青色,显然也与他昨晚的腹痛脱不了干系。
“母妃,昨晚之事,实在是侥幸。岳倾是个心思深沉机敏之人,儿臣只怕他那一关,不好过呢。”
贤妃冷哼一声,“有什么可担心的?你放心,本宫都命人打探过了,奶娘已死,其它人亦是不明真相,而那些有毒的东西,都被销毁干净。再加上昨晚你的那番痛楚,谁会想到,咱们是自己给自己下毒?”
贤妃的声音压的极低,偌大的一座宫殿里,也就只有他们娘儿俩在说着悄悄话。
李行微拧了一下眉,仍然有些不太放心。
“母妃,这苦肉计虽然好用,可也只能用这一次。只盼着,父皇能多看儿臣两眼,如此,我们母子在宫里的地位,也能抬高一些。”
贤妃轻叹一声,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身太低,娘家人又都不在京中,她又何必让儿子受这份儿罪?
昨晚上看到儿子疼的死去活来,她又岂会不跟着心疼?
可是没办法,富贵险中求!
现在他们若是不用苦肉计,只怕哪一日,人家的魔爪就真的伸到了他们跟前,到时候,只怕是再想自保,可就难了。
“行儿放心,这皇后娘娘独宠后宫,宫里头的人们也都长着眼睛呢。眼下内侍省让人送了这么多的补品过来,还挑明了这是皇后的意思,这一阵子,宫中诸人,都是不敢轻易得罪咱们的。”
“是,母妃。儿臣也不能因着生病便落下了功课,万一父皇哪日想起来召儿臣说话,总不能让他失望。”
贤妃一看儿子如此争气,自然是欣慰不已。
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儿子那有些憔悴的脸,“行儿,都是母妃没用。让你受了这般多的苦楚。你放心,只要咱们母子齐心,定然很快就会有好日子过的。”
“是,母妃。”
长生殿内,李倾月有些慵懒地躺靠在了榻上,听完了阿布的禀报,连连冷笑!
“这个贤妃还真是狠呢!为了能让儿子上位,竟然连这种计策都想得出来!只怕现在,皇上的心,已经往李行这里偏了偏。”
“主子说的是,那位五殿下外表最似皇上,再加上了昨晚上他们的一出戏,皇上对这位五殿下,已经是印象深刻了。”
“继续找人盯着,或许,咱们可以从五殿下这里下手,找出贤妃的幕后靠山呢。”
“是,主子。”
李倾月虽然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人在背后扶持着贤妃,可是她又总得有些不安。
许是多年的宫中生涯,让她明白,人不能太自负了,总要亲自验证了,或者是拿到确切的证据,才能相信自己的猜测。
毕竟,这等大事,是容不得半点的疏忽的。
沉思间,红叶低头进来了。
“回主子,五殿下那里无事,贤妃娘娘命奴婢等回来了。”
李倾月点点头,“内侍省派人过去了?”
“回主子,都安排好了。奴婢回来的时候,听说皇上又差人送了些赏赐过去,这下子,后宫整个儿都要闹翻了!”
李倾月的头猛地往外一转,也有些愣了!
皇上有多久不曾赏赐过他的子女们了?
除了之前赏赐给她的公主府和一些东西,再就是李乐出嫁时的嫁妆了。
就连安王和靖王,都是许久不曾得到皇上的恩赏,想不到,现在皇上竟然还亲自下了旨意。
“何人送过去的?”
“回主子,听说是何公公。皇上不曾动用库房里头的东西,只是将他平时在御书房里用的一些东西给拿了过去,有文房四宝,还有几幅字画。”
李倾月的脸色慢慢地凝重了起来,苏后的补品,皇上的文房四宝,这是要抬举李行的节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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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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