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禛大婚第二日,康乾帝看着皇贵妃强撑起自己的精神接见了四皇子跟四皇子妃之后的虚弱,很是心疼。
当晚,康乾帝留宿承乾宫,皇贵妃努力扬起一抹笑容,“难为您了!”
康乾帝拉着她的手,红着眼说:“表妹,你一定要好起来,你看你最喜欢的禛儿已经娶了皇子妃了,你还要看着他们生孙子呢!”
皇贵妃摇摇头,艰难的说:“表哥,其实我最喜欢的不是我们的禛儿,而是您……因为禛儿是您的孩子……我才会喜欢……我不行了,等我走了以后你就把禛儿还给德妃妹妹,告诉她我们禛儿是好孩子……没有……没有忘了她这个亲母妃,是我……是我……嫉妒,不准禛儿见她,别让她不喜欢禛儿……”
看着皇贵妃祈求的眼神,康乾帝闭上眼睛,缓缓的点点头。封后的圣旨已经写下,康乾帝打算给皇贵妃一个惊喜,希望她能看到希望,坚持下来,可是因为殷禛娶了郑嬛,所以他又迟疑了……
“臣妾记得自己只生了六皇子跟十四皇子两个皇子,四皇子不是臣妾的孩子,臣妾不想要,也要不起!”
早朝之后,康乾帝准备去承乾宫,而刘煜也好些日子没有去看皇贵妃,想来皇贵妃也没几天,于是跟着一起去了,就算再康乾帝面前做戏也好。因为皇贵妃最近觉浅,所以康乾帝跟往常一样阻止了通报的声音,结果两人刚走到承乾宫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德妃的声音,康乾帝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刘煜也是紧皱了眉头,心里暗道来的不是时候。
“德妃妹妹,当年的事情本宫承认都是本宫的错,不怪四皇子,他什么也不懂。也是本宫拦着他去见你的,他还是孩子,你别怪他。”接着是皇贵妃虚弱示好的声音,康乾帝已经示意众人不要说话。
“皇贵妃说的好听,骨肉相离用您一句歉意就能释怀么?妹妹身份低贱,有什么资格怨姐姐?四皇子早就不是我的孩子了,姐姐要不要都与我无关,妹妹现在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十四皇子!”
德妃强硬的话令康乾帝的脸色很不好,刘煜拉拉康乾帝的衣袖,然后自己就慢慢的退到承乾宫外等候,这天这出戏明显是演给康乾帝看的,否则皇贵妃醒着,怎么会没有一个人拦着他们?皇贵妃想要做什么?刘煜已经在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康乾帝不准众人告诉皇贵妃跟德妃自己来过的事情,然后愤然离开了。德妃这个贱人,当初要不是看她生了老四,却不能养育,可怜她,才给了她份位,结果……这些年自己真是看走了眼了,真是一个毒妇!
“殷礽你说,老四该怎么办?”康乾帝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太子的大名。
刘煜咬着唇,迟疑道:“德妃娘娘不想抚养四弟,四弟又一向跟童母妃感情好,这么些年了,万一童母妃有个万一,儿子真不知他会怎样的难过,四弟最重感情了,儿子不想他知道这件事。”只有贵妃以上,刘煜才给她们称母妃,这是太皇太后教刘煜的。
在回乾清宫的路上,刘煜已经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番,殷禛虽是养子,却有半个嫡子的身份,所以在康乾帝心中自是与众不同,不管皇贵妃到底有什么打算,刘煜都决定配合她,给老四弄个好身份,让他出头成为那些有意皇位的兄弟的靶子,早早的消磨掉他蕴含着一丝紫气的龙形气运。
康乾帝果然也是顾及四皇子,所以刚才才没有进去找茬,不过显然他也觉得这件事有猫腻,他明白是皇贵妃刻意设局,让自己跟殷禛知道的,只有这样,在自己心里才会觉得只有她对殷禛最好。
康乾帝自诩为慈父,他疼爱每一个孩子,所以现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童家表妹已经是弥留之际了,德妃又是殷禛亲母,哪一个他都没有办法出手。冷不丁抬头,康乾帝看到自己太子悲伤的神情,叹口气,说:“你先下去吧!”
刘煜点点头,跪安之后,突然迟疑道:“不管怎么说四弟跟童母妃情同母子,不如……不如……让他们做真正的母子吧……”
康乾帝一愣,盯着刘煜,缓缓的问:“殷禛如果是皇贵妃之子,皇贵妃已经……按例会再升……你……怎么办?”
刘煜耸耸肩,轻声道:“四弟不管是那个娘娘的儿子,总归都是我弟弟,是父皇的儿子,太子还是太子,儿子若能坐稳太子之位便是儿子的本事,如果其他兄弟有本事……儿子希望我们大凉能更好……再说儿子可是您亲自教养的,会差么?”
“太子……”康乾帝没有想到刘煜会有那般大的胸襟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也不知该有那种反应。
“父皇,记得那一年您亲自教养四弟的时候,儿子跟您闹别扭,您说的话么?您说太子是您最优秀、最骄傲的儿子……”刘煜在殷礽的记忆中看到过康乾帝夸奖他的样子,一时间笑的自信无比。
康乾帝显然也想到了,那个时候表妹身体不好,殷禛又小,所以自己就帮殷禛启蒙,教他读书,谁知道被太子发现,他当时一脸不开心,还背着自己恐吓殷禛,说父皇是他一个人的。自己发现后他倔强的站在那里,眼中满含眼泪,还对自己扭头不搭理,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太子真的长大了……”康乾帝感慨,所有孩子之中他最喜欢太子,除了他是太子,是自己亲自教养的,还有就是这个孩子最真,在他眼中自己永远都是父亲。
刘煜走到康乾帝后面,帮他捏捏肩膀,笑道:“父皇,您说论对大凉,对您的忠心,有谁能比得过您的儿子呢?您告诉过我,不能跟状元比才学,不能跟将军比武艺,儿子要学的只有帝王心术、御下之道,不是么?昨儿个您又忙了半宿,大哥还有弟弟们都长大了,能帮您的不止儿子一个!儿子恨不能所有兄弟都赶快长大帮您做事,儿子不想看您这么累,儿子还想跟您去南巡,跟您去围猎……”
“你这是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康乾帝心里却觉得自家太子太宽仁了,斜眼看着御案上那道还没有送出去的圣旨,有了一个决定。
康乾帝二十九年八月初九康乾帝下旨将四皇子殷禛改玉碟为皇贵妃名下,殷禛一跃为除了太子之外身份最高贵的皇子。在下旨的前一天,康乾帝来到承乾宫,看着皇贵妃苍白面无血色的脸微微叹了一口气。
皇贵妃缓缓的睁开眼睛,转头看着康乾帝,悠悠道:“表哥现在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康乾帝沉默了,他虽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却没有想到皇贵妃会这么坦然的说出来。
皇贵妃苦笑一声,自嘲道:“表妹嫁给表哥至今足足二十一年了,这么多年手上也不干净,也算计过、陷害过。可是表妹一直自认过自己与众不同,所有的女人,只有表妹算计所有人,却没有算计过表哥,可是临走了却……表哥,表妹是不是也变得跟其他女人一样了?”没有算计只代表之前的手法没有或者不可能被发现而已,而现在已经不容她将尾巴扫干净了。
康乾帝回忆以往,确实如此,这么多年也就表妹一直很坦诚,有什么都会直接告诉自己,而不是背地里算计,看着她现在这样虚弱的样子,忍不住心中不忍,上前坐到床边,柔声道:“说什么呢?表妹在朕心中一直是独一份的。”
皇贵妃扬起唇,心想有太多的女人在您心中独一份了……硬撑起身子靠在康乾帝身上,康乾帝见状也赶紧拥住她。
“表哥,别怪我好吗?我也不想的!可是我要怎么给您说德妃不愿意养禛儿,我怎么能给您说作为生母竟然怨恨着自己的儿子……表哥,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孽,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是不是?”皇贵妃靠在康乾帝身上哽咽道:“当年我真的没有想到六皇子病的那么重,禛儿当时也病了,我根本就抽不出精力去想其他。本以为送两个太医过去就行了,可谁想……这件事是我想的不周全,德妃恨我是应该的。”
“不怨你,你一知道就派了太医过去,朕都知道。”殷祚没了以后自己也查过,当时虽没有派最好的太医过去,但是皇贵妃处理的确实很及时,一接到通报就分了两个给殷禛看病的太医过去,加上当时殷禛的确也病着,人有亲疏,虽然殷祚没了他也伤心,可对于皇贵妃他是可以理解的。
皇贵妃摇摇头道:“表哥,是我的错!当时殷禛的病已经有所好转,现在我不想替自己辩解,当时德妃的宫女吵得我脑壳疼,我就随手分了两个人过去,要是当初我多想一下,让两位太医院院史中的一位过去就好了。”
“不,就算他们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当时小六的脉案朕看过了,确实医药无望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埋怨皇贵妃。
皇贵妃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暗淡了下来,叹气道:“唉……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原来我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哈哈……这样又如何,因为那次受我的牵连,德妃还是怨上我,连带的对禛儿也有了隔阂。可叹当初我竟然觉得这样也好,因为我觉得这样,禛儿对德妃伤了心,跟我就更加贴心了。”
“……”康乾帝看着皇贵妃这样满脸悲伤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贵妃吸吸鼻子,继续道:“十二年的感情,禛儿那么小的时候就被抱到我身边,一开始我也不愿意,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怎么会是完整的女人?我怨过恨过,也不甘心过,可是没想到后来时间一长,慢慢就变得习惯了……
只有我半个胳膊那么大的禛儿,慢慢的长成现在那么大,他什么都不知道,傻乎乎的叫我母妃,对我撒娇。当初我心心念念的算计,算计了这一切,可是我却没有办法算计人心!我看到禛儿难过竟然会感同身受,我已经真的拿他当自己的孩子了。表哥,我从没有想过把这些告诉您,这么丑陋的自己我根本就不敢让您知道,可是,可是……
不管怎样,这么多年,在我孤单寂寞的时候,禛儿都陪在我身边,他的生母又因为我怨恨着他,我实在不忍心自己就这么走后,留他孤单的面对这一切。我更不想要禛儿成为别人的靶子,太子很好,我知道您不会让人站在太子前面,现在我的禛儿却被人算计了……娶了贵女又如何?我走了,禛儿又不得德妃疼爱,您又因为四皇子妃的事情,对他……我的禛儿要面对怎么样的情况?他要怎么应对?他才十三岁啊?他还是个孩子……
表哥,我这次是真的撑不住了,所以我求您,求您别……禛儿不会挡着太子的路的,他是个好孩子,真的,他很听话。您说他喜怒不定,您看他这么多年都在努力的改变,他真的很在意您,很想得到您的称赞……表哥,以后我不能再帮禛儿,也不会再拖累您了,表哥,好好照顾您自己,好好的,成为盛世明君,别怨我了……真的别怨我……”
皇贵妃说完这些话没多久便再次昏迷过去,康乾帝却在太医来了之后一个人回到养心殿,静坐做了一整晚,脑海里却不断的浮现皇贵妃昏迷前的最后一段话,然后在早朝之前命人给承乾宫传了圣旨。
皇贵妃躺在床上接到将四皇子记在自己名下的圣旨之后,也猜得出自己失去了什么,不过她不后悔,死后荣耀反正自己也看不到,下辈子自己也并不期待跟康乾帝再续前缘。紧紧拉着殷禛的手,告诫他长大前一定不要跟太子做对,凡事要低调,并不可与童家联系过密……
次日皇贵妃去世,葬清东陵之景陵。初谥“孝懿皇贵妃”,孝懿本是皇后的谥号,康乾帝虽然对皇贵妃算计自己有所不满,但是想到两人的情谊,以及她最后的话语,于是特别定了这个谥号,并且将她葬在东陵之景陵,这可都是皇后才有的待遇。
“呵呵,这女人还真是心大,我没去惹她,她倒是先作怪到我头上了……”刘煜看完容嬷嬷调查郑嬛的结果后,忍不住笑了。自从估计出郑嬛是穿越之后,刘煜就知道她不会老实的只是买点小汤山的地,一定还有做了其他的事情,果不其然,他猜对了……
提笔写了一封短信,刘煜让容嬷嬷派人带出宫,避过康乾帝的人以及跟郑嬛有关系的人将信送到凤瑶手里。
容嬷嬷接过信,微微有些担忧:“太子爷,这个郑家如此大胆,竟然胆敢王太子妃身边埋钉子,我们绝不能姑息。只是,你就这么告诉凤瑶小姐,会不会有些鲁莽?”
“嬷嬷,凤瑶毕竟是未来的太子妃,后-宫之事她也该早些知道,而且,我相信她的能力……”
凤瑶收到刘煜短信的时候,已经睡下了,但没有睡死,突然有人抬起自己的头,在枕头下放东西的时候,她立刻惊醒了,不过却没有动声色。等人走后,才把东西拿出来。这封信很短,但是凤瑶一眼就认出这是师兄的字体,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信中没有缠绵,只是简短的说了一下郑嬛是后世来客,凤瑶身边二等丫头中的槿夕和涴碧背后都郑嬛的影子。另外还指出了哪几个是康乾帝的人,哪几个是自己的人。
就着烛火烧掉短信的时候,凤瑶虽然眼泪没有办法止住,可是嘴角却始终上扬着。她终于明白最近一直奇怪的事情,自己如此顺利就能得到指婚,还有选秀的时候嬷嬷不经意的相助,以及郑嬛的不同……师兄知道我的存在,他也在不动声色的为我们夫妻团聚而努力着!
“瑶儿,今儿个怎的这般好兴致?”凤天南跟林氏还有他们的嫡子凤一鸣端坐在一起,任由凤瑶在他们面前的画桌前不停的忙碌着。女儿的画很不错,但是也不是常画的,难得有今天这样的好兴致。
“一鸣,你别乱动,再坚持一刻钟,姐姐就让父亲带我们去骑马打猎。”凤瑶抬头一笑,轻声道:“先前女儿给父亲和母亲还有弟弟都做过画,可是却没给我们一家人一起画过,反正又不给外人看,在家这几年女儿定会给家里一年画一幅……”
“这是女儿的孝心,你就受着吧!若非孩子精力有限,本是该全家一起的。”林氏撇了凤天南一眼,轻声解释。
凤天南了然的点点头,女儿现在身份不同了,姨娘和庶子庶女她们怎么能让凤瑶给他们作画?而且以前凤瑶也都给他们画过,林氏也从没苛刻过那些女人和孩子,凤天南拍拍林氏的手,表示理解。
“父亲,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骑马打猎?”凤瑶停笔后,凤一鸣一边扭胳膊动腿,一边冲着凤天南直叫唤。
凤天南看了一眼笑盈盈的对自己眨眼睛的女儿,道:“知道了,过两天父亲带你们去庄子上住两天。”
看着弟弟兴高采烈的样子,凤瑶微微低头,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骑马打猎?嗯,很容易出意外的……
“骑马?”康乾帝挑挑眉,对于凤瑶精通骑术的事情还是很自得的,像个将门虎女,确实不错,说起来自己也好些日子没有骑马了。
正在考虑一会儿折子批完了去马场跑两圈的时候,曹少钦捧着一个密折跪在地上道:“启禀皇上,涂迩朔大人八百里加急。”
康乾帝扬扬唇,估计是涂迩朔报告跟罗刹国的事情,打开一看,康乾帝顿时愣住了。想了一会儿,派人召集一众皇子。
“你们怎么看?”康乾帝有些头疼,他没有想到涂迩朔有执拗了,竟然说了死不退让的话,还说了就算殉国,国土也要分毫必争。对于这种态度康乾帝是很满意的,可是完全不相让,那么这样的话,两国就必有一战,现如今鞑靼依旧猖獗,举国兵力跟罗刹国一战,实在是没有把握。
“儿臣觉得涂迩朔大人所为有失上国……”殷褆首先皱眉道,不管其他,反正涂迩朔是太子一派,这样殷褆就有了反对的理由。
刘煜暗自翻翻白眼,寸土必争可是自己给涂迩朔的指示,于是拱手义正言辞道:“大哥所言差异,赤塔周围的子民也是我们大凉的子民,赤龙江两岸一直是大凉领土,是罗刹国强行占领了大凉的土地,本就实属土匪行径,我们为何还要为之屈服?罗刹国为什么一定要我们的国土?一次退让必定会令他们以为我们好欺负,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太子哥哥说得对!不能相让,干嘛让强盗得逞?”殷?突然嚷嚷道。
“悬而未决,劳民伤财……”殷祉倒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那一带可是荒凉苦寒之地,丢了就丢了呗……
殷禟拉了拉瞪着三皇子殷祉的十弟,得意的挺着自己的小胸脯大声道:“劳民伤财?三哥,你说错了,这个时候罗刹国他们定是比我们还着急。父皇,前些日子十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罗刹国是女人当政,我们就跑去理藩院问过了,结果得知之前的确如此,而现如今罗刹国的皇帝年仅十七岁,刚推翻了自己的姐姐索菲亚公主的政权,罗刹国内还不稳,他们定是比我们更急,为何要急着妥协呢?”
康乾帝一愣,看着自己的两个小儿子,这两个孩子是目前上书房最小的皇子,不过看着他们眼中难掩的得意,想起他们两个前两天跑来问自己那些外国人是不是都白的跟鬼一样,眼珠子是不是都是奇奇怪怪的颜色,是不是都喜欢吃生肉,当时自己随口提了一句让他们去理藩院自己打听。
“小九跟小十想的不错,赏!”康乾帝点头笑道。不管怎样两个儿子这种误打误撞的行为还是应该鼓励的。
“既如此那就着理藩院的人来问问吧!”刘煜提议。
“回禀皇上,涂迩朔大人在出使之初,就曾让理藩院将罗刹国的现状速速差清楚,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到时候在谈判的时候利于主动……”理藩院院令康书杰跪在地上很快就解释清楚了,这些消息传来的时候正值皇贵妃离世,所以虽上报,但却无人重视……
这段时间康乾帝心情不太好,可是涂迩朔等人的做法确实得了康乾帝的欢心,自然大力称赞了一番之后,就下令全权交给涂迩朔处理,寸土必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