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谭子明,你还不滚!”刘煜阴沉地冲着目瞪口呆的谭子明说道。
谭子明身边的俞代彦脸色铁青地用刀指着刘煜道:“你好残忍,果然是草菅人命的官~二~代,当真和传说中一样的毫无人性……”
“你这个蠢货,是不是真以为我顾忌你们襄樊俞氏,顾忌你们襄樊俞氏背后的主子武当派?”刘煜冷笑道:“俞代彦,你下次再敢出言不逊,我就一巴掌打得你满地找牙!”
俞代彦怒气勃发,吼道:“刘煜,光说不练假把式,你要真有本事无视我襄樊俞氏,就来收了我的命吧!”
看了看这位“威武不能屈”的俞代彦,刘煜暴厉地道:“你这蠢货!你以为襄樊俞氏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你以为我不计较你三番五次的口不修,就是我怕了你们襄樊俞氏……恭喜你,你已经成功惹火我了,我会让你得到终身难忘的教训!”
俞代彦再也无法忍受刘煜的“狂妄”,他一把挣脱谭子明的拉扯,狂吼着挥舞着他手中的那把雁翎刀,振臂间抖手是风急雨暴的二十九刀。
区区一个后天中阶,不过相当于新武者的转气级,已经巩固了真气级境界的刘煜如何会放在眼里。甚至连“沧浪掌法”都用不上,仅仅只凭借“蔡家七行拳”,就轻轻松松地全把俞代彦的攻击化解掉了。
俞代彦左掌暴翻,猛劈出七记“震天铁掌”,抖腕之下又是二十三刀猛劈而来。
刘煜身形晃掠如电,在“蔡家七行拳”中的“猴行跃”的灵敏加持之下,快捷而又不可捉摸,俞代彦的攻势竟似全攻向了一缕烟雾,次次落空,看起来老是慢了半拍的样子。
在俞代彦凌厉的攻势中,刘煜犹有余暇的冷笑道:“谭子明,你们难道不打算一起上么?等我下杀手时,你们再想救援俞代彦这个自大的蠢物,可就来不及了。”
作为襄樊俞氏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俞代彦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轻视过,他狂吼一声,手中雁翎刀抢旋,他的身形也斜身猛旋,顿时,他的周身滚起千百面银轮飞围急旋滚向刘煜。
“襄樊俞氏,不过如此!”刘煜一声叱,“此”字尚在人的耳边回绕,人已一跃腾空,在跃起的同时又已反泻而下,“蔡家七行拳”中的“虎行猛”带着一道绝强的劲力,飞奔狂袭向俞代彦。
俞代彦不闪不避,悍不畏死挥刀迎上,于是,两条交错的人影在一声震耳的铿锵声里倏然弹开。
刘煜仍在原地,神色平和,望也不望身后的俞代彦,只是斜瞥着谭子明。
再看俞代彦,他踉跄地退向了齐伯那一边,呼吸急促,耳鼻口五窍皆有血线流出。
不用刘煜吩咐,齐伯就掏出了一把锐利的匕首,横架在俞代彦的脖子上,只要稍用力一抹,一定可以切开他的喉管。
“我说过要让你得到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的!”刘煜冷笑道:“我这人气量很小,也睚眦必报,任何人骂我,我都会受不了。况且你这个蠢货的哥哥还大大的得罪过我,今天我就要在你身上讨回些利息……齐伯,先砍下他一只右手!”
寒光一闪,齐伯笑眯眯的点点头,手上却冷酷无情地直接用匕首将俞代彦右手齐肩斩落。
悲厉地,谭子明大叫:“老俞啊……”
俞代彦本人倒是很硬朗,虽然痛得满头大汗,却愣是咬紧了牙关,不哼一声。
刘煜挥挥手,让齐伯放开对俞代彦的钳制,任由他双腿微颤的大步走回己方阵营。
谭子明帮俞代彦上好了止血散,双目通红的直视刘煜道:“刘少,一年不见,你的实力进步很大,居然能这么快的击败老俞……那么,沧州谭氏谭子明,请战!”
深深地看了谭子明一眼,刘煜甩开所有的无用情绪,点头道:“好!”
面对曾经的师兄,刘煜决定使用“沧浪掌法”这样的高阶武技,以示尊重。
在谭子明踢腿抢先进攻后,刘煜身躯暴闪猝斜,“沧浪掌法”的精绝招数全面施展,急厉而狂猛的劲力排涌激荡,掌影连着掌影,狂风裹着狂风,它们无隙不容,无间不含地冲罩而去,包括了敌人任何一个可以躲闪的空间。
于是,在掌影的穿插飞旋里,“嘭”地一声闷响倏起,毫无反抗之力的谭子明整个身体被震飞半空,他的一口热血方才喷出,流动穿梭的掌影已经十三次在他的胸腹间落实,又猛然将他的躯体抛高八米。
手下留情的刘煜没有再行追击,眼看着于宇通飞身而起,救下了快要落地的谭子明。
迷糊的,恐怖的,痛苦的,也是惊骇的表情立即浮现在谭子明苍白的面孔上,他浑身抽搐,喉头开始有一阵窒息般的咕咕声响,象是在拉着一只破旧的风箱,也宛如一头垂死的野兽在断气前的无力哀吟。
刘煜心中有数,谭子明现在看起来虽然危险,但并不致命,只需要修养个两三年,必定可以恢复如初。
可别人却不知道这一点,若不是陆飞青的拉扯,受到刺激的浑人俞代彦几乎不管不顾的又要冲上来了。
谭子明喘息了几大口气,不顾从嘴里冒出的血泡,语气衰弱:“姓刘……的,你……你好狠……啊!峰叔……那么看重……你,传……给你谭氏……五绝腿,可你……却全然……不念旧情……”
刘煜保持冷厉的表情,并不为之动容。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而已,何须领情?!
一旁的俞代彦眼看着陆飞青给谭子明服下了一颗专疗内伤的武当龙虎丹后,微松一口气,气呼呼的插话道:“老谭,你还没有看出这些官~二~代的德行吗?反脸无情说的就是他们……”
“蠢货,看来你还没有吸取教训啊?”刘煜冷冷的看着俞代彦,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陆飞青踏前一步,拉扯着俞代彦道:“刘煜,卖武当一个面子,就此罢休吧……”
嗤笑一声,刘煜满面不屑的说道:“武当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卖面子?你太自大了吧?难不成武当门人和俞代彦一样,都是自我意识膨胀的蠢货?”
年轻气盛一些的于宇通冷声道:“刘煜,自我意识膨胀的是你吧?居然敢这么跟我们说话?别说你们刘氏家族在修行界中的影响力底下,就算是在世俗界,难道你就真的以为你们刘氏家族是无敌的吗?”
刘煜突然觉得,于宇通这段话暴露了很多问题,比如说,沧州谭氏弟子和刘致远的门人怎么就和郑立新走到一起了呢?
根据“历史”和刘煜现阶段收集到的情报,谭明峰和刘致远都是亲近夏氏家族的,而郑立新的爷爷郑直举却是华氏家族的重要臂助,这里边儿……
在“历史”上,“强~暴事件”之后,华氏家族和夏氏家族就联合起来“逼宫”刘氏家族,让刘家几位老爷子不得不“归隐”,以求保全家族弟子的性命。
在这个时空,“历史”已经被改变了,可为什么华氏家族和夏氏家族还是有联手的迹象呢?是我太过杞人忧天,还是“历史的惯性”让他们真的有所勾连?!
刘煜的沉思,又被误读成“胆怯”,浑人俞代彦不负“蠢货”之名的傲然大叫:“果然是欺软怕硬的官~二~代,哼,真是个软蛋儿!只要你诚挚的向武当道歉,向我襄樊俞氏道歉,再自断一臂向我道……”
“道你玛个鬼啊?!”对于打断了自己思路的俞代彦,刘煜全无好脾气,不但爆了一句粗口,还挥手凌空抽了他一记嘴巴子,更没好气的骂道:“武当派和襄樊俞氏算个什么玩意儿,居然敢要我向你们道歉,还敢大言不惭的要我自断一臂……”
皱着眉头,陆飞青对于宇通神情庄重的交代:“师弟,为了武当派的名誉,我今日必须一战。只有打败了狂妄嚣张的刘煜,我们才有资格让他道歉,等一下的拼战,我会全力以赴。但是,如果我万一在刘煜手中丧生,你不准盲目冲动去送死,将我的尸体带回武当山,一切请师父做主……”
“师兄,我们……”
一挥手,陆飞青道:“师弟,我意已决,你不用多说。我刚才说的话,你务必牢记,不要让我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
于宇通望着陆飞青凝重的神情,沉重的一点头。
“师弟答应了,我便可安心放手一搏了。”陆飞青长嘘了一口气,叹然说道。然后拨出背后宝剑,走向刘煜。
在距刘煜五米左右,陆飞青亮剑摆出攻击之势,杀气极为凌厉,剑势也十分奇特。看了看刘煜,陆飞青沉声说道:“刘煜,请亮兵刃,我自认拳掌功夫不是你的对手,因此想在兵刃上比个高低。”
“陆飞青,要我动兵刃,那对你将更不幸。”刘煜淡淡地道:“不过看在你给我的印象还不错,我们答应你,就在兵刃上分个高下吧!”说完他拨出血夜,右手持刀平伸,摆出迎敌之势。
血夜一在手,刘煜仿佛成了另一个人,变得那么的冷酷,那么的阴森,那么的不尽人情。“陆飞青,进招吧!”他沉声道。
陆飞青手中宝剑突然莹光暴炽,剑鸣响似龙吟,剑身上所雕的那条游龙栩栩如生,在此刻竟像是复活了一般。
游龙剑,武当镇山五神剑之一,藏于复真观。只是没有想到,刘致远竟然会将这把宝剑赐给陆飞青,看来陆飞青真是很得刘致远看重啊!嘿,如果陆飞青的武功被废,刘致远会有什么表情呢?!嗯,就这么办,就当是给武当一个教训,也好泄一泄“当年”被刘致远“忽悠”的怨气!
陆飞青眼中神光暴炽,从他神功御剑的气势,可知他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是威力无匹。
“嗤”的一声剑气破空异响,陆飞青身剑合一,狂野的冲了上来,剑发狠招飞星射电,招式平凡,却威力惊人,完全有化腐朽为神奇的神效,但见一丝丝剑气锐啸惊魂,一星星电芒连续飞射。
只此一招,剑势便已将刘煜控制在威力之中。猛烈的剑气迫出的无形剑罡,形成的潜力如狂涛怒涌,一剑连一剑,一共三十六剑,在刹那间攻出,威力万钧,疯狂进击。
难怪陆飞青敢在看了刘煜的掌法后向他叫阵,他的这手剑法,的确有一拚的实力,武当派的剑技,果然堪称绝学。
刘煜的身形急剧的闪动,移步在方圆三米的地面旋转挪移,手中的血夜便随看他身形的移动,带起一溜溜,一道道,一片片的流光,似夜空中千万乱舞的赤霞,在连续射来的剑影中旋舞吞吐。
风声呼呼中,尘土飞扬,让围观的人难以看清战圈内的情况。
“铮铮铮铮……”一阵急剧得令人耳膜难以承受的金铁交鸣声,如同千万颗冰珠同时撒落在同一玉盘之中。
罡风怒吼,尘土飘浮四射,浓度渐减,片刻便剩下淡淡的灰尘,已可清晰的看到两人快速移位闪动的身影,血夜与游龙剑正以令人无法看清实体的速度缠斗不休,兵刃与身躯混为一体,各展所学全力狠拼。
在旁观者的感觉中,他们两人似已缠斗了一段漫长的时光,其实两人交手不过片刻工夫。人,往往会在全神贯注心神无比紧张中,失去时空的感觉,甚至会觉得时光已经停顿,不知身在何处。
这场激斗,比刚才几次打斗更紧张,更扣人心弦,兵刃相搏较之徒手对阵,其凶险程度,不知高出多少,因为刀剑总是无情的。
剑影绵绵密密,刀光漫天彻地。
“席卷天地!”刘煜的沉喝声像晴天霹雳。只见刘煜的身抠猛然空掠起,一片暴炽的寒光夺魄散魂地猝然闪射,溜溜道道的血色莹光环绕着刘煜的躯体迸闪耀现,他整个人仿佛成了一个制造并喷洒万千光雨的红色发光体,玄异奇诡极了。
血夜上激发的真气,似怒浪掀空,狂涛涌地,将四周的空气激荡得滚滚回旋,发出阵阵惊心动魂的呼轰之声,仿佛天地欲倾。人处身其中,真可令魂飞魄散。
面孔肌肉扭曲着,鼻孔大大的张开,陆飞青紧握手中游龙剑,在双目怒睁中,倾出毕生的修为来抗击敌人的狂攻。他激发出浑身每一块肌肉所能发出的力量拦挡架截,游龙剑在狂乱的挥舞中,被震出千百道莹白色的光彩。
二人的接触,快得根本就不容人们的意念稍有回转的余地。人影着地疾滚而出,快到难以言喻!
血色刀光裹着人影腾跃而至,恍若天雷下击。陆飞青侧射而起,剑起处电芒四射,人与剑化虹射向追击而至的人影,而此刻,剑光已如影附形光临他的躯体。这是可怕的招式,也是不要命的招式。
“轰隆……”惊雷般的响声之后,人影两分。
刘煜除了微微有些气喘之外,并无其它异样。而陆飞青却有些步伐不稳,腰胁之间,还被血夜留下了一道长约二十公分的血口子。
“师兄……”于宇通快步上前,又是止血散,又是龙虎丹,一通忙碌后,才终于让陆飞青苍白的脸色恢复到正常。
没有在意于宇通的戒备,刘煜沉声道:“陆飞青,你如果接不下,希望你不要逞强,要你师弟一起上,我后面几个招数的威力,可要比刚才那一招大出两倍以上。”
“铮!”一声宝剑出鞘的龙吟。不待陆飞青应允,于宇通就主动出场了。
“刘大少,让……”龙紫珊急忙道。
“不用帮忙,我心中有数,”刘煜阻止了龙紫珊要求出战的举动,然后气势昂然的对陆飞青和于宇通道:“两位,战吧!”
战圈内,拼斗的双方面面相向。四周,一片沉寂,空气中,除了浓得剌鼻的血腥味,又多了一种紧张、肃杀的森森杀气。
蓦地,人影疾闪,风雷俱发,双方动手了。
但见刀光飞腾弹射,剑影交错迸射。进退腾挪间,人影如烟;暗劲潜流处,罡风四散。
像是试探性的接触,两道白影与一道黑影才接触,又分开,只余金鸣震耳,好似晴空炸雷。
刘煜手持血夜,斜指点地,身形如岳峙渊停,屹立不动。陆飞青和于宇通与之对立,脚下不丁不八,以两仪阵方位自居,两柄电芒流灿的宝剑分两个方向斜举朝天,宛如两尊化石。
刚才双方的首次接触,一触即分,在那短短的一瞬之间,却已各攻七招之多。攻守之际,人影如杳,动似闪电,但分开时人影乍现,却又静如山岳,点尘不惊。
攻击时固然危机四伏,生死交关,静止时却也不轻松。那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逼得人透不过气来,宛如心头压着一块硕大的沉石,又似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这时,似乎比攻击时还要凶险,还要可怖。
双方三个人都是神色凛然,呼吸似已停止,刘煜浑身多出了一种阴森杀气。陆飞青和于宇通两双精电流射的眼睛紧盯着刘煜那双又黑又亮的虎目,好象要捕捉住对方眼中的细微变化,气氛空前紧张,沉寂。
刘煜抢先闪电扑击,陆飞青和于宇通无畏的挺剑迎上,双方再次展开猛烈的对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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