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古墓九层。
叶痕开着漏风的跑车飙回景博园以后,刚好就到了晚上八点,他甚至没有惊动妹妹叶可,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翻身进了游戏仓。
翻滚着岩浆血海的古墓九层,湖心的那座小岛在昨日就已消失,整个九层就只剩下了一片血海,再也没有了一个怪物的影子。
才一进入游戏,叶痕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火焰神珠拿到手心里看了又看,只要有了这件宝贝,以后火焰纹身之流,大可与他们硬拼也无妨。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从焚炎谷出来了没有。”思忖着,叶痕当即就从背包里取出了久未派上用场的雾影寻踪,输入了‘火焰纹身’的id,查看了起来。
玩家id:火焰纹身
所在地图:格林王国焚炎谷
当前坐标:1524,6545
古朴的青色罗盘极其好用,只是一瞬间叶痕就掌握了对手的位置,不过,他记得黑色葬礼说过,天火燎原起码安排了上万人手守在焚炎谷谷口,守卫火焰纹身洗红,防范得可谓是滴水不漏。
当然,叶痕之所以会查看火焰纹身的位置,也并不就代表着他一定要即可奔往楼兰复仇。要知道他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39级,只差最后一步即可登上40级,关键时刻可不容再有什么闪失了!
游戏里10级一个关口可不是闹着玩的,眼下的古墓八层是一个天然的绝佳练级点,正好为叶痕踏出最后一步提供一个效率最高的练级场所。
八层,依然是那条曲折蜿蜒的狭长通道,昨天被叶痕清空的死灵亡魂早已全部刷新了出来,都堆积在门口,乍一见嗅到人类气息,当即就露出了狰狞的面孔,挥舞着巨大的黑色镰刀杀了过来。
游戏里。叶痕可没有现实中搏斗那样生涩,只是脚步一闪,整个身形就化为了一道黑色流光,刹那间就扑到了死灵亡魂的眼前。善恶之刃如同绷射出的利箭一般扎下………
………
………
楼兰城,剑与玫瑰公会总部。
落月不知何时,居然来到了三层建筑物的屋顶上,雪面迎风,动作轻柔地梳理着自己的墨色长发。
在她身侧,则是一袭亮眼银袍的大炮哥,大炮哥负手而立。颇有一番江湖中君子剑的气质。
当然,能穿上这件他朝思暮想的亮眼银袍,还是因为他升了职成为了公会二把手,糖糖小萝莉一个高兴之下,就当做是嘉奖他的奖品了。
按糖糖的话来说,咱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能穿得太寒碜了对吧?
俩人迎风而立,将楼兰城大半的建筑物都收入了眼底。身上的衣衫被清风吹得哗哗轻响,却也一直都沉默着,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神级铁三角向来就一个一致对外的组合。可以说,在以前的许多日子里,三人都在为各自扮演亦师亦友的角色。落月与大炮哥、流光之间的感情,绝非简单的上下级之间的从属关系。
良久以后,当夕阳渐渐西斜,落月终于转过了脸来,“小炮,你刚刚接手公会事务,感觉怎么样?下面的兄弟都愿意配合吗?”
大炮哥微微颔首,完全没有平时的喜中带闹:“还行。只是会里还是有许多在为流光鸣不平的会员,很多人都认为,咱们不应该为了一个外人大动干戈,而应该多考虑一下自己人的感受………唉,其实如果不是他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咱们又怎么会弄到今天这般田地。”
大炮哥语带伤感地说道。流光与叶痕,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样,都可以说是他亲如手足的兄弟朋友。而且,这俩人都是傲气凛然的天才级人物,他们之间闹矛盾,大炮哥夹在中间,最难做人。
落月也听出了大炮哥语气中的那一股无奈,她安慰似的看了他一眼,望着绚烂迷人的晚霞说道:“晚霞再美,终究会被黑夜吞没。我们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流光的事情,他却不顾我们两人的情分,勾结外人偷袭己方………这些所作所为,我只是撤下他的副会长之职,没有将他踢出公会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落月望着天边的彩霞,语气虽然很坚定,脑海里却还止不住地回忆起了与大炮哥和流光刚刚结识的那段开心时光。
人都是念旧的,尤其是女人。纵然她们嘴上再如何坚硬,心也始终是软的,毕竟是在一起经历过四五年风风雨雨的死党搭档,她怎么可能不给流光留下一条生路?
大炮哥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如今,最难办的就是小夜那边,月姐你答应过他,半个月之内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若是到时候他不满意的话,难道咱们真要将流光踢出公会,以后都不闻不问了吗?说心里话,我做不到,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人相残………”
别看大炮哥往日没心没肺,其实却是一个最看重感情的人,无论是男女感情,还是兄弟之间的感情。
闻言,落月的粉面上也顿时浮现出了一抹为难:“说得对,我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一点。流光三番五次地找茬,无痕的忍耐早已经到了极限,这次就算你我有心再去为他求情,也很难再拉下脸面了……”
大炮哥深以为然:“就是这个最为棘手,第一次我还好意思厚着脸皮去向小夜说情,小夜也很给我面子………都怪流光那个得了失心疯的家伙,做事就不会考虑后果,真是害人害己,不懂长进!”
闻言,落月却是苦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大炮哥口中的‘失心疯’说得是什么。流光之所以那么仇视叶痕,还不就是为了她吗?
所谓红颜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落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成为这样的祸水。
“好了,大不了我过几天当面去跟无痕谈上一谈,希望他能够宽大为怀,放流光一条生路吧。”苦笑了良久,落月似乎做出了什么天大的决定一般,星辰般的眸子里忽然就划过了一抹不可察觉的羞涩。
大炮哥愕然:“月姐,无痕不是去野外练级了,半个月以后才会回来嘛?那小子,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月的,你上哪儿找他去?”
落月低着头,不看大炮哥:“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和那个无痕已经成为邻居半年多了,他…就住在我家隔壁……”
落月俏脸绯红,支支吾吾地完全就没有了平日的果决作风,就像是一个被人看穿了奸情的女人一般,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里去。
果不其然,当大炮哥听到这个惊天秘闻以后,当场幡然醒悟:“我就说你们之间肯定有猫腻吧……难怪无痕那个闷头葫芦能将我们月姐勾到手,原来是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啊!”
见到落月仿似新娘子出价一般的模样,大炮哥捧腹大笑,似乎这样还不够过瘾,他甚至还一边狂笑,一边重重地跺起了脚来,使得地面砰砰闷响,就仿似打雷了一般。
落月怒了,无暇的雪白俏脸涨得通红,瞪着大炮哥骂道,:“胡说八道,你个死小炮,看我不修理你!”
“………”落月的威胁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大炮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发出笑声,看他那扭曲的脸庞和仿似蚯蚓一般拧动着的眉毛,明显就憋得很是痛苦。
落月又道:“对了,我和无痕是邻居的事情可千万不要跟旁人说起,万一让流光知道了,只怕公会就不妙了。”
大炮哥连连点头:“嗯,这个我有分寸,放心吧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