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蝶和余俊凯只觉得眼前一亮, “唿”的一下,两人就降落在了一片冰天雪地当中。放眼望去,四周除了白茫茫的树木和庄稼再没有其它。
来的时候, 林梦蝶只穿了一身单衣单裤, 儿子俊凯也只穿了一身运动衣而已。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两人就觉得寒气逼人, 手脚瞬间变得冰凉, 鼻尖更是冻得又红又疼,因为受到强烈的冷空气的刺激,眼泪很快就顺着二人的脸颊流了下来, 但是还没等这种温热的感觉令自己感到些许的温暖,留下来的眼泪和鼻涕瞬间变成冰柱挂在两人脸上。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 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儿子, 林梦蝶赶紧脱下单薄的外套给儿子披上。心里不由的暗暗叫苦:“别人穿越都穿到皇宫贵族、商宦之家, 就算没穿到好人家的,至少也遇到个好天气, 自己穿到这个鸟不生蛋,荒无人烟的地方也就算了,还要带着儿子受苦。这到底是哪样?”
林梦蝶心里烦躁地发着牢骚,手里却把儿子往怀里搂得更紧了。
“干妈!我想爸爸和妈妈了!”余俊凯一边不停地哆嗦,一边带着哭腔说道。
林梦蝶看着终于来到自己怀抱的儿子, 心里却骂得更加厉害:“想想想, 亲妈在这里都没见你正眼瞧一下, 倒是个后妈挂你的心了, 真不知道这丁玲玲到底给儿子灌了什么迷魂药, 都这会儿了,儿子心里还念叨着她。早知道就不该救你这个小屁孩儿, 要不你也不用受这份莫名的罪!”
雪水很快就浸湿了裤子,屁股那块很快就变得硬梆梆的。林梦蝶拉起余俊凯说:“起来,孩子,跟干妈跑跑步!增加点儿热量,要不咱娘俩非冻死在这不可。”余俊凯听话地跟着林梦蝶在原地跑起圈圈来,扑面而来的暴风雪时不时的吹到脸上,遮的他们几乎都没办法睁眼,更别提什么方向感了,两人就那么没有目的的跑着。但是跑了半天的结果依然是冷的要命,而且肚子也开始咕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干妈,我真的不行了!”余俊凯说着,直接仰面躺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上,四肢随意地伸展着,嘴里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到在他嘴角边迅速凝结而成的白茫茫的冰块。林梦蝶也体力不支地坐在地上,即便浑身没劲,她仍然忍着刺痛抓起身边的积雪努力地帮儿子在身上擦来擦去,要是不赶紧帮儿子传递点儿热量,孩子很快就会被冻僵的。
天越来越暗,恐惧感也慢慢向林梦蝶袭来,难道娘俩就这样连穿越到了哪儿都不知道,就要白白送了性命吗?林梦蝶对着天空,声嘶力竭地喊道:“老天爷啊!救救我们娘俩吧,今天我林梦蝶要是能活着走出这鬼地方,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不远处果真过来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壮小伙子,听到林梦蝶的呼喊声,他扭头对车上穿着貂皮大衣,带着鹿茸帽子,手上抱着暖炉的男人说道:“东家,前面好像有人在求救的声音。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车上的男人将车上的棉被往身上拉了拉说:“少管闲事,赶紧回家,你难道想冻死在这荒郊野岭不成。这年头死人的事多了去了,咱可不是老天爷,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错了!”驾车男人不敢多说,准备调转方向继续赶路。
这时仍然在仰天大喊的林梦蝶叫到:“就算让我去给人家当小老婆我都愿意!”
貂皮男人远远听见这句,心里竟然乐了。他摆摆手对驾车男人说:“你听见没有,那人好像说要做小老婆什么的,拉我过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值不值得我拉回去给我暖床!”“是,东家!”驾车男人应声点头,然后把车调向林梦蝶所在的方向。
“驭!”驾车男人长叫了一声,马匹乖乖地在林梦蝶身边停了下来。车上的男人斜眼看了林梦蝶一眼,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见雪堆中的女人,虽然脸色绯红,手也肿得好像猪蹄一样,但是她的身材在单薄的衣服的衬托之下竟是那么的性感,和自己家中那些穿着宽大衣服,像充气娃娃一样的姨太太们截然不同,她的皮肤那样的细嫩白皙,没有雀斑麻子也就算了,脸蛋竟然还长得那么精致,就算是在画里他刘老七也没有见过这等尤物。
更妙的是她身边还有一个孩子,更是称了刘老七的心意。话说刘老七刚娶第一房媳妇的时候,两人那叫一个恩爱,天天如膝似胶,形影不离,每天在房内早进晚出,辛勤劳作,但是折腾了一年愣是没有结出个生瓜梨枣来。
刘老七一向强势,怎肯认为问题是出在自己这里,所以为续香火,他一连纳了九房姨太太,现在仍然是后继无人。这事一直都是刘老七的心病,身边的人也是心照不宣。
现在见到这两人,刘老七心生一计。只见他微微一笑,从车上蹦了下来。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个活物,林梦蝶如见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起身恳求到:“好心的大哥,请你救救我们娘俩吧!我们做牛做马,一定加倍回报您的大恩大德!”
刘老七一把抓住林梦蝶的手,面露淫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救你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听求救有望,林梦蝶赶紧点头应道:“老爷您尽管说,只要能保命,我就答应你。”
刘老七用眼斜瞟了一下身边的马车夫,马车夫赶紧知趣地退后几步。刘老七用手挑着林梦蝶的下巴,耳朵趴到林梦蝶耳边细语到:“你可否愿意带着儿子嫁到我们刘家大院,只要你给那些乌鸦嘴、长舌妇说这孩子是我刘老七的种,我就保你们娘俩吃穿不愁,有享不完的福!”
“这个……”林梦蝶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她早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虽然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当这一切真得来临的时候,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和一个年近五十的老东西同住一室的时候,林梦蝶心里还是各种的不适应,各种的没有心理准备。
这时被冻的余俊凯气息微微地说道:“干妈,我冷!我饿!”看到奄奄一息,情况堪忧的儿子,林梦蝶赶紧强颜欢笑地应道:“都听老爷的吩咐!”
“好!”刘老七拍手赞道:“好一个懂事儿的娘们儿!”
“树根!还不快把姨太太和少东家扶上车,好生伺候!”刘老七吩咐道。
林梦蝶看了一眼被刘老七叫做树根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粗布棉衣,头上戴着一顶可以遮住耳朵的破毡帽。年纪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身材十分的魁梧高大,体壮如牛。听到刘老七的吩咐,树根赶紧过来搀扶林梦蝶和余俊凯上车,还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头上那顶破毡帽递给了林梦蝶。
林梦蝶只觉得一股难闻而刺鼻的脑油味涌向头部,但是看到满脸真诚的树根和瑟瑟发抖的儿子,她感激地谢过树根,把带着温热的帽子戴在了儿子头上。
母子二人上车后,树根赶紧把东家扶上车,然后给三人把棉被盖好!
当他无意当中碰到林梦蝶的手的时候,林梦蝶分明听到了“噗通噗通”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快回刘家堡!今天的事你就装作全然不知,听我跟家人说便是!要是敢跟任何人嚼舌头,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刘老七厉声道。
“是!”树根不再说完,扬起鞭子对着马屁股狠狠的抽了一下,马儿卖力地朝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