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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恶少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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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时间算起来并不长,一眨眼也就过去了。

二零零五年的上半年华国开始开放海水淡化技术。最早的主顾当然是中东,那边原本是靠着石油底子硬生生把海水淡化来用的,瞅见华国弄出这么个东西就过来商量了——石油再多也会变少啊!既然能不败家,当然是不败的好。

欧美那边倒是没那么急切,他们的淡水资源本来就很丰富,没必要凑这热闹。

华国也没有强迫推销,只是在国内悄无声息地开始行动起来,先是取缔了一批污染严重的工厂,然后着手处理污染问题。

别只看到海星的淡化能力,它可还是净化的好手,而且内陆不需要弄那么大的工程,小小的就可以了。这新东西被称为“陆上海星”,有东北和西南的经验,这种小玩意儿倒是不难搞,把华国水网进行详尽的分析后就开始动工。

年近七十的刘三石揽下这个任务后似乎越干越有劲,天南地北地跑,他孙子刘恒整天提心吊胆,生怕他老人家挨着了碰着了。不过事情一上身,人总是特别精神,刘三石不仅没觉得累,还定期跑去网络互动平台上发布照片——当然,永远没有自己,只有各地的江河湖海。

二零零五年冬天的雪下得特别凶。有时早上起来看着还是蒙蒙小雪,没一会儿就飘了满天鹅毛,地上也变了,厚厚的一层雪早就高到小腿肚,看上去白茫茫一片。扫一扫倒是露出了地面,可仍然湿嗒嗒的,容易弄湿靴子。

清晨的首都像是沉睡在这片雪白里面。

今儿雪倒是没那么大,只不过风有点刮脸。莫凡走出机场,立刻就打了个喷嚏,他及时捂住鼻子然后在朝左右的人抱歉地笑笑。人就是这么娇惯的动物,以前在北方呆久了,去南方很不习惯;如今在南方呆久了,又有些不习惯北方的冬天。

最高首长今年完成了第二次连任,大戏马上就要开演了。其实这戏也没什么看头,很多人似乎都没兴趣沾那个位置,也就是赵家的赵英杰有点和霍继海竞争的能力。自从前两年张家表露了支持霍继海的意思,赵英杰就退让了,他改为争取二把手的位置。

硝烟基本上被扼杀于无形,只要熬过这几年就可以和平交接。

这里面当然没莫家什么事、也没莫凡什么事。不过这次他到首都来是奉命去见赵英杰的,对于这位年近半百的大佬,莫凡一直是既敬畏又好奇。海洋战争爆发后被推到最前面的就是赵英杰,他以铁腕手段稳住了失控的局面,雷厉风行的作风令不少想打华国主意的人畏而却步。

赵英杰是零五年整顿行动的最高负责人,到了年末当然忙碌得很,连休息日都被挪作公用。要是以莫凡自己的名义自然是见不着他的,但莫凡是以赖老头的名义。莫凡也是后来才知道要是自己脸皮够厚,还可以喊赵英杰一声“师兄”。

莫凡当然没那么不要脸,跑跑腿这种事他做得很欢,要攀亲带故他就做不来了。

——因为赵英杰是很让人敬佩的人。

这种敬仰是没有经历过那个“未来”的人理解不了的,在这个看起来会一直和平下去的时代很少人相信“英雄”这东西存在。但在“未来”,赵英杰确实是英雄般的存在,也许他不算完美,但他是敢于在危难到来时挺身而出的人。

莫凡被赖老头派过来给赵英杰报告“陆上海星”的建设进展。

虽然早就想过赖老头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这么多年的研究,莫凡却还是吃惊于他和赵家的关联。要是赖老头肯帮赵家,赵英杰又真的有心争一争,首都这边恐怕就没霍继海什么事了吧?可赵英杰却选择了退让。

最高首长有意放权,这两年赵英杰强硬地掐掉了大批会造成严重污染的厂子,霍继海又出门引入各种新产业接收失业人员。两相合作之下,华国似乎自上而下地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换血”。

在赵英杰面前莫凡自然不敢有装乖讨巧的心思,乖乖地给赵英杰分析起如今的情况。

好不容易挨到一天的工作结束,莫凡也认识到赵英杰这人有多能熬,工作起来简直像不要命一样。幸好他不需要天天跟着赵英杰,否则绝对会累垮!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莫凡站到一边向赵英杰告辞。

赵英杰似乎这才有心思看他一眼。

赵英杰今年四十九岁,出身赵家那样的军旅世家,做起事来非常强硬,也正因如此,反对他的声音从来没少过,大骂他是“□者”的人比比皆是。事实上这个人在很多时候都比许多人平和、理智,比如这时并不需要一个铁血军人掌控这个国家,他就选择退让。

比如听到莫凡要走,他才肯说一句私话:“老师他还好吗?”

他们之间提起老师,自然只有赖老一个。莫凡应道:“老师他很好,偶尔也会去崇桐岛玩儿,我过来时他就在那。”

赵英杰似乎也就是随口提那么一句,得到莫凡的答复后他就点点头,说道:“你先回招待所住着吧,明天早上我有个会议要主持,你下午再过来。”

这时雪还没停,莫凡把手套戴上,对着北风哈出一口白气。正准备迈出楼檐,一个惊喜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了起来:“莫凡!”

莫凡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转身一瞅,原来是挺久没见的蒋安。他微微地笑了起来:“安哥,你怎么在这里?”

蒋安说:“过来办点事。先别提这个,你什么时候来首都的?这两年你可是神隐了啊。”他不由分说地把莫凡往停车场带,“你不知道吧?钱威和正好也回来了,走,我们去接他。”

莫凡先是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又笑眯眯地说:“这么巧?缘分啊!”想了想,他又问,“仲春呢?我好像没了他的消息。”

蒋安正在开车门,听到莫凡的话停顿片刻,才说:“上车我再跟你好好说。”

莫凡感觉蒋安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不由钻进车里系上安全带:“仲春出事了?”

蒋安说:“冲春五月回国了,但具体情况他不肯说,也不让我和你们联系。”

莫凡一愣,他这两年和外边的联系少了很多,蒋安说他“神隐”确实没夸张。张仲春拿着奖学金去了美洲那边的事他知道,后边的就不知道了。

见莫凡皱着眉,蒋安说道:“他现在在临阳那边开了个小网吧,不能说他过得不好,只是有点可惜。仲春没和你们说也是不想你们挂心,你和钱威和那家伙都是有明确目标的人,不像我,就等着工作下来混日子过……”他叹了口气,“本来我以为仲春会和你们一样的。”

莫凡不太喜欢这种低落的感觉,他笑了笑:“我今晚给他打个电话。”

蒋安说:“也好,你劝他来首都发展,我这还缺人呢。”

莫凡说:“不,我凌晨两点给他打,骚|扰死他。”

蒋安:“……”

沉默了老一会儿,蒋安才道:“你总算有点正常人的样子了。说实话,以前我真觉得你不太像比我们小一两岁的,要不是你偶尔还会闹出点不成熟的举动,说你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我都信。”

感觉暖气慢慢充盈在车里,莫凡拉开了裹得严严实实的围巾,懒洋洋地说:“没那么严重吧?我那时候还是挺有冲劲的,我不还当过一辩吗?”

蒋安不由又骂:“你还有意思说?那时候我都不准备和你争会长的位置了,你却无端端地变得那么消沉,对得起我吗?”

有时输了并不是多严重的事,过后也就忘了,可如果你都已经准备认输,对方却说“没意思,不和你玩儿了”,你肯定会比直接输掉记得更牢。别看那时蒋安一直在开导莫凡,他心里也不是没有疙瘩的,只是当时莫凡那模样,他不想揭莫凡的伤疤而已。

现在莫凡语气轻松,蒋安也就半真半假地责难起来。

莫凡也知道蒋安不是真的生气,有恃无恐地笑眯起眼。

蒋安拿他没办法,只好专心开车。

忙了一上午,莫凡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机场。也不知道钱威和那家伙变成什么样子了?

蒋安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自己这个发小,走路都快了不少。两个人走到接机的地方时飞机还没有降落,蒋安说:“前阵子钱威和还说他马上能出场比赛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回来。”

莫凡猜测:“可能是抱着奖牌衣锦还乡?”

蒋安点头表示赞同:“照他那得瑟又骚包的性格确实会做出这种事。”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一会儿,钱威和乘坐的航班就到了,蒋安和莫凡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出口那儿。

可等他们看见暌违已久的钱威和时却都是一愣,然后震惊无比。

因为钱威和是拄着拐杖走出来的!

钱威和见到莫凡也是一怔,然后这个二十一岁的、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家伙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哟,莫凡也来了?是知道哥哥我腿脚不方便,给我当拐杖来的吧?”说完他转头向同样吃惊的蒋安招呼,“小安子,还不过来扶着爷。”

蒋安面带怒容:“我说怎么这次叫我来接机,原来是给我整了个残废回来!”

莫凡第一次见到蒋安发飙。他也觉得钱威和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的确太欠揍了点,连他都想揪着钱威和盘根问底。

钱威和被蒋安这么一骂,立刻往莫凡那靠,觑着蒋安跟莫凡咬耳朵:“这家伙从小就记着我家老头子嘱咐他看紧我,瞧瞧,这都成习惯了。”

看着钱威和明显有点心虚的举动,蒋安冷静下来:“我去拿着行李去把车开出去,莫凡你带这家伙去外边等我。”

莫凡点点头:“没问题。”

钱威和正要和莫凡说话,蒋安又转过头来,向来温文的眉宇带上了几分冷峭:“你最好别忙着叙旧,先想想怎么给我们一个解释!”

钱威和看着蒋安大步迈开,苦笑着对莫凡说:“早知道你在首都,我就不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