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儿在这边哭闹不休,李长卿实在是心烦,大手一挥,对一旁的一个家丁道:“去皇宫,报我的名字请一个御医过来,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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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慕容雪儿在李长卿的安慰下,终于渐渐地制住了哭声,而从宫里请来的最权威的御医也到了。
御医谨小慎微地检查了三柱香的时辰后,犹豫了一会儿,说出了同姜大夫如出一辙的话。听到此处,李长卿面上阴晴不定,只严肃地问了一句:“御医,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句句当真,无半句作假!”御医斩钉截铁地说道,“李少爷,老夫在太医院好歹也做了将近四十年的太医了,验伤这事儿,可是做的炉火纯青的。”
“在下并不是怀疑御医的医术,只是雪儿怀上的乃是我李某的第一个子嗣,所以难免太过关心。”
“人之常情。既然这位小夫人没事了,那老夫就先告辞了。”御医拱了拱手。
“小双,带御医大人去库房拿一千两银子。”李长卿吩咐道。
小双赶紧领命下去了,其他的人也都实相的散了开去。
直到房间中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李长卿才冷冷地盯着她,目光阴鸷,像是黑夜中的一匹孤狼:“说!怎么回事?”
慕容雪儿心中也是一片慌乱,只能不停地哭泣着以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雪儿,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从前的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我以为你便是我心心念念要寻找的美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可我没想到,你竟如此气量狭窄,诬陷浣儿,你的清高呢?你的善良呢?难道统统都是你装出来的吗?”李长卿的眼里透出浓浓的厌恶和疲惫。
“夫君……我没有……”慕容雪儿慌忙拉住他。
可惜,李长卿狠狠地甩开她的袖子,站起来牵着冷浣儿的手,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只丢下一句话:“我再也不想听你的狡辩了,既然你还有闲心去诬陷别人,便好好闭门思过吧。”
走到院子门口,他吩咐左右的下人:“将这院子给封了,慕容小主陷害夫人,其心可诛,念在她还怀着李家的子嗣的份上,禁足半个月,等孩子满月后,再罚跪祠堂三天。”
朱红色的大门被缓缓地关上,与此同时,关上的还有那个女人的哭泣与悲哀。
冷浣儿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有些冷,她浑身都打了个寒颤,遥想当年,自己也是如此痴傻地爱着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将她打入了绝望的深渊,让她含恨而终。
多么熟悉啊,故事不变场景不变对白不变,可演员却不是同一个人,一切的一切早已时过境迁,恍如隔世。明明是隔世的冤仇了,可为何事到如今,她依旧痛入骨髓,痛的浑身都忍不住微微地颤抖着。
人生如梦,还真是庄周梦蝶啊。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府中便起了流言,将慕容雪儿腹中的孩子说的越发不祥,明明所有人都看到慕容雪儿摔倒在地上了,可是她却一点伤都没有,这种种迹象难道还不能说明那个孩子的不详之处吗?
流言愈演愈烈,而慕容雪儿的院子被封了之后,笼罩在一片安静之中,对于外界的流言,慕容雪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只是,她也觉得非常奇怪,明明她往地上摔的时候,是下了狠力的,为什么自己一点事情也没有呢?物有反常必为妖,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蹊跷了。
她找来自己的心腹丫鬟说道:“你出去传个话给赛神仙,说我有事找他。”
“可是小主,目前您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够不讨少爷的欢心了,若是少爷再发现你跟赛神仙暗中来往,只怕会一纸休书……”
“我叫你去你就去!管那么多干嘛!”慕容雪儿打断了她的话。
丫鬟有些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只得悻悻地偷偷跑出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丫鬟溜进了她的房间。慕容雪儿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丫鬟摇了摇头。
“赛先生怎么说?”慕容雪儿抓着她的胳膊,更急了。
丫鬟又是摇了摇头,说道:“赛先生什么也没说。”
“怎么会这样?”慕容雪儿有些失望,颓丧地坐到了椅子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小姐,”丫鬟见她这样,心中也是不忍,“小姐,您就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赛先生毕竟不是一个安定的人,还是跟着少爷的好。”
“混账!谁给你的胆子叫你在这里乱嚼舌根的?”慕容雪儿柳眉一竖,怒喝道。
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里带了哭腔:“小姐,奴婢也是为了您好呀……”
慕容雪儿心中一软,这个丫鬟是自己从青楼里带过来的,有多年的感情基础:“算了算了,你起来吧,只是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
丫鬟点点头:“小姐,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只是,小姐,你自己想通了吗?”
慕容雪儿叹了口气,说道:“我自有打算,你别管了。”
丫鬟行了个礼,面带担忧,只能告退。
丫鬟走后,慕容雪儿一直睡不着,只能辗转反侧着,望着窗外的月光,白月如霜,洒在地面上,想起她走过的苍茫的这些年,可不就像是这苍茫的白霜吗?此情此景,竟使得她有些自怨自艾起来了。
就在她暗自垂泪的时候,一个戏谑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哟,莫不是想赛某想的哭了?”
“赛郎?”慕容雪儿惊喜地坐了起来,看到面前英俊潇洒的楚郁,想到对她冷心绝情的李长卿,一时间情难自禁,竟是扑到了楚郁的怀里,“赛郎,你总算来了!”
“找我何事?”
慕容雪儿这才想起正事,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哽咽着说道:“不知道赛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哦,就是关于你和李夫人的事情?”
“是的,”她的眸中闪过一抹黯淡,“此事并不简单,所以我才来请教赛郎。”
“怎么说?”
慕容雪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然后疑惑地问道:“赛先生,我觉得这件事情蹊跷的很,这冷浣儿,是不是会些什么妖术呀?”
“这个,我暂时也不能确定,待我细细探查一番,再告诉你。”
“那就多谢赛郎了。”慕容雪儿感动地说道。
“不过,一般求助我赛某的人,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想这你也应该是知道的。”楚郁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虽然因为楚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些伤心,但是慕容雪儿还是点了点头,“赛郎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代价?”
“我赛某虽叫赛神仙,但却并不是事事尽知的。你若能告诉我李家私藏的兵器在哪儿,我便帮你查探冷浣儿的事。”
“你为什么想知道李家兵器的事?”慕容雪儿疑心了起来。
“哦,只不过有些好奇罢了。再说了,雪儿,我可是答应过要带你走的,若是没个可以要挟李家的东西,我拿什么带走你?”楚郁柔情款款地说道。
慕容雪儿想了一会儿,觉得楚郁说的倒也在情在理,便附在他耳边,小声将李家私藏兵器的地方给说了出来。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楚郁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笑容,又与慕容雪儿温存了一番,这才踏着月色离去。
一得到这个消息,楚郁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冷浣儿的房间。
此时,冷浣儿已经睡着了,感觉到脸上的酥痒,有些不耐烦地用手拍了一下,睁开睡眼惺忪地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是楚郁后,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说道:“大半夜地做贼呢?”
“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亏得我一得知李家兵器的消息立刻就找你来了,可是你呢,非但不欢迎我,反而是这种态度。”楚郁坐在床边。
“你真的知道了?”冷浣儿一脸惊喜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当然!”楚郁得意的点了点头,将从慕容雪儿那里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冷浣儿。
冷浣儿听后,笑道:“俗话说的好,打蛇打七寸,攻其要害,这回总算是知道了李家的要害所在了,等我们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我们就……”
“趁你病要你命!”楚郁接话。
“没错!”冷浣儿点头,“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前去一探虚实。”
“此计甚好!”冷浣儿与他一拍即合。
“只是我目前身无长物……”他看着她,一双眼睛闪过一抹亮光。
冷浣儿心知肚明:“我道你为什么来找我呢,原来是为了钱?算了,我们既是一条船上的人,借你点钱也无可厚非,说吧,你要多少?”
“至少十万两白银。”斟酌了一下,楚郁说道。
“十万两白银?”冷浣儿倒抽一口气,“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你可知道,国库一年的收入才一千二百万两白银,你现在居然问我要十万两白银?”
“这世上最赚钱的莫过于兵器与粮草,你认为我们若是拿不出这十万两白银出来,人家会让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