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后,苏里雪迫不及待地回到宫中。
幸好陆无双身体无恙,她也算是稍稍放心。陆无双听说唐雨希一事,也是伤心不已,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好友,唐雨希是唯一一个能够与她合得来,又能说得上话。平日里虽然不能经常玩在一起,但在每次的宫宴与大臣家中举办的宴会上,二人都是坐与一起说话的。
在她的印象里,唐雨希是一个天真,明媚的女子,活泼又好动,心直口快,没有心机,是那样的无邪。可正是因为她的天真与单纯,另她没有丝毫防备之心,才遭人毒手!
更另她决定了要坚强地在后宫中活下去,一定要另自己慢慢强大起来。如今她不再是一个人,她要保护的,还有腹中的孩子。
半个月的时间已过,羽墨承派人替羽墨言修建的宫殿已经完工,不日,羽墨言就会赶往幽州。苏里雪心中如同空了一块似的,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有些人,有些事,是该渐渐地放下了,他不曾属于过她。
对于他的辜负,苏里雪没有恨,自己做的事,后悔也无用。她的心,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平静,就像深潭里的水,荡不起一丝涟漪。
羽墨承仍是经常召见她,这一日,他们二人正在甘露殿下棋。还未曾分出胜负,此时陈单回禀,清阳王求见。
羽墨承摆手,示意让他进来。
“皇兄好雅兴,不知皇兄与苏二小姐是谁输谁赢?”羽墨言大步流星地跨到二人跟前,挑眉看了一眼苏里雪,眸中尽是不悦。
众人都说,苏二小姐日日陪伴圣驾,日后被陛下封为妃留在宫中也未可知。而敬德宫中的澜妃此时有孕,就这样被自己的好姐妹钻了空子。
“陛下棋艺精湛,自然是陛下赢了。”苏里雪轻笑,回道。说完,便让出了位置。
“朕已许久未来三皇弟下过棋了,再过几日,三弟就要前往幽州,不如就趁此机会我们好好下一盘,如何?”羽墨承眸中带着温润的目光,笑如春风。
“既皇兄都开了金口,臣弟岂敢不从,只是这棋局要定输赢,那我们就赌一样东西好了。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要一样东西。”羽墨言嘴角邪侫的扬起,微微一笑。
“有意思,那便开始吧。”羽墨承也
笑答,一脸的自信。
论行兵打仗,他赢不了羽墨言,但论棋艺,他自信羽墨言赢不了他。
“皇兄果真爽快。这普天这下的东西,都是属于皇兄的,看来臣弟此番不管输赢都不曾吃亏啊!”羽墨言难得儒雅地一笑,抬眸望向站在羽墨承身侧的苏里雪。
“听闻苏二小姐烹得一手好茶,本王还未有幸能够喝到,不知苏二小姐是否赏脸,为本王与皇兄的对弈助兴,沏上一壶好茶过来?”羽墨承嘴角的笑容带着丝蛊惑。
“里雪恭敬不如从命。”苏里雪只淡淡应了一声,躬身施礼后就盈盈退了下去。
走过长廊在往小膳房的方向走,又碰上了迎而来的苏嫦曦。
苏里雪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杀害了自己表姐的凶手,她就近在眼前。袖中暗藏的银针已经按捺不住,只肖苏嫦曦一走近,便可另她划破喉咙,穿刺而死!
“不是二妹吗?怎么见到本宫还不行礼。”苏嫦曦得意一笑,不屑地打量着苏里雪。
苏里雪轻轻举袖,发功,三根银针齐齐而出,而此时,苏嫦曦身后的一位年长的宫女,貌似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滑,适时地将苏嫦曦扑倒在地,顺利避过一劫。
那三根银针,生生地飞远了,插在宫檐的瓦砖之上。
看似无心,但苏里雪仍是看出了这名宫女内力深厚,恐怕还在她之上。苏嫦曦身边,竟有这样的人。此番,便也更加笃定了,唐雨希是她所杀,否则以唐雨希的武功,怎会逃不过这一劫。
苏嫦曦狼狈地摔在了地上,这时那名宫女急忙将她扶了起来,转身又跪倒在地,带着哭声道:“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刚刚脚下一滑,一不小心才将娘娘扑倒。”
“该死的贱人!”苏嫦曦一个巴掌打下,那名宫女声出不敢出。
今日她不容易将自己细细打扮了一番,就是想着要来见羽墨承的,刚刚那一摔,头发也乱了,妆也花了,连衣服都脏了。
从刚刚摔下到现在,苏嫦曦都只顾着自己的妆容,却丝毫不曾关心自己的肚了。
“嫦妃娘娘无事吧?要不要紧?”苏里雪一副关切的样子,假意过去搀扶,顺势在苏嫦曦的脉搏上探了一把。
苏
嫦曦的怀孕果然是假的,根本就没有喜脉!
苏嫦曦厌恶地将苏里雪推开,又气急冲冲地走了。那宫女匆忙起身,追随而去。
只剩下苏里雪微微怔在原地。苏嫦曦,她好狠毒的心,好完美的计划与阴谋。她此时犯下的,就是欺君大罪,不待她出手,自然这宫中有人容不得她!
相比死在苏里雪的手里,若是死在她心爱的人手中,想必会痛苦千万倍。
甘露殿中,羽墨承与羽墨承二人正在精彩对弈,迟迟未分胜负。慢慢走了几步下来,羽墨言渐渐失了势,而羽墨承却步步紧逼,占尽了风头。
苏里雪此时端着茶盏进来,在羽墨承与羽墨言身侧各放了一杯。她一眼望去棋盘之上,细细看了一眼,发现羽墨言虽步步后退,没有优势,实际则是暗藏了杀机,稳操胜算。
再过几步下来,羽墨承也发现了端倪,但却为时已晚。此时,羽墨言的黑子落下,彻底挡了羽墨承所有的退路,这一局,他算是输了。即便还要强走,也是徒劳无功,苟延残喘罢了。
而羽墨言却若无其事地端起茶盏,轻轻品尝了一小口,赞道:“苏二小姐的茶艺果然是名不虚传。”
苏里雪不曾作答。羽墨承一副眉头深锁的模样,就在刚刚的几秒钟内,他将所有棋路都理了一遍,已深知自己没了有赢面。眼底闪过一抹惊愕与复杂,瞬即恢复如常。开口大笑道:“朕这回是输了,想不到三弟的棋艺也如此精湛。”
羽墨言嘴角邪侫的扬起,此刻的他显得妖邪且阴魅。回道:“不过是皇兄承认罢了,臣弟侥幸赢了皇兄一回,不知方才的赌注可算数?”
羽墨承虽心有不甘,但他身为一个君王,起码的风度还是该要有的,便道:“自然是算的,三弟你想要什么东西便许来,朕给你就是了!”
羽墨言听此话,只是笑笑,淡定地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尝着,似回味无穷,十分舒适。
“这茶果然是不错,茶艺在我们京都可算得上一道特色了。日后臣弟将要去幽州封地,恐怕再也尝不到这样好的茶了,不如皇兄将她赏我,也好抚慰臣弟念乡之情,免得日思,夜想。
羽墨言春山如笑,抬眸看着苏里雪,轻轻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