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王珠便是落入了端木紫麟的怀抱之中。
端木紫麟的怀抱很轻柔,可又很急切。
他仿佛想要融化王珠,让王珠和自个儿融合在一道,可是又生怕伤了王珠。
王珠立刻就明白,端木紫麟是知晓了。
知晓自个儿肚子里是孕育了一个生命。
端木紫麟有几分窃喜,言语更有些急切:“小九,如此一来,这世上就有一样东西,将你和我的血脉糅合在了一起了。”
王珠轻柔的腻在了端木紫麟的怀中,一双眸子却也是浮起了朦胧的潮润之意。
是了,这个孩子,是属于她和端木紫麟的。
他们两个人相互偎依,相互依靠,从对方的身躯之上汲取了温度。
而如今,他们两个人除了血腥的斗争,居然还孕育了新的生命。
那个孩子,就在王珠的小腹之中轻轻的心脏跳动,是属于王珠和端木紫麟的爱的结晶。
端木紫麟早揭下了面上的白绢,当王珠瞧见了端木紫麟面上的笑容时候,顿时也是不觉微微一怔。
她不是没见过端木紫麟的笑容,端木紫麟身上有太多的特质,残忍、深情、单纯、多疑、野心、沧桑,那种种特质,却出现在了同一个人身上。明明相互矛盾,然而在端木紫麟的身上却是毫不维和。
然而如今,端木紫麟面上的笑容却这样子的单纯,好像是个最纯洁的孩子,宛如水上的冰莲花。
纵然和端木紫麟肌肤相贴多次,两个人的关系再亲密没有了。
可是这一刻,王珠仍然是被端木紫麟迷得神魂颠倒。
这样子的笑容,只能属于自己的,王珠是绝对不会让给别的人。
端木紫麟却轻轻的吻吻王珠的唇瓣,轻轻柔柔的。随即,他将自己的脸贴在了王珠的脸蛋儿上。
他不觉喃喃低语:“小九,小九,我真的太高兴了,太高兴的。这个孩子,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的。我要他,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王珠也是眯着眼珠子,蹭着端木紫麟凉丝丝的脸颊,有些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旋即低语:“唉,可是不能太娇宠他了。”
端木紫麟低低的笑着,让王珠的那颗脑袋靠着他的胸口。
他瞧着王珠雪白粉嫩的脖子,忽而不觉心忖,此时此刻,王珠一定不知晓自己在想什么的。
有些事情,自然是要克制一二。
他残缺的心,似被涌来的暖流给填满了,暖烘烘的,很是舒畅。
有了一个孩子,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让他跟王珠的关系似乎更加真实起来了。
端木紫麟汲取了这样子的温暖,忽而唇中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低低一笑。
王珠,她比什么都重要,比整个天下都重要。
碧灵宫的权柄又算得了什么呢?
然而一想到大夏之中,那些欲图伤害王珠的人,端木紫麟一双眸子之中顿时平添了几许的狠戾之色。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而他更有一种冲动,将王珠锁在了自己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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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别的任何人看到王珠,伤害王珠。
端木紫麟自然是知晓,这样子想是很是不对的。
王珠并不是他笼子里的鸟儿,也不是自己独占的花。她的艳丽和张扬,如火焰一般的明润,就这样子深深的吸引了端木紫麟,让端木紫麟为之着迷。
这样子的女子,自己虽然可以宠爱,却也是决不能禁锢的。
更何况如今王珠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属于自己了,他还想这些做什么呢?
端木紫麟也不觉将自己心口那缕黑暗的念头压了压。
他故意放缓嗓音:“小九,如今你有孕在身,还是少些走动,免得有人对你动什么手脚。”
站在高处,却也是难免被人所觊觎,成为众矢之的。
待他瞧见王珠点点头同意了后,方才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景家,待端木紫麟离去,那些贵女离去,整个宅子却也是清净了不少。
雪亭之中,景家几个旁支庶女,却犹自议论。
“早听说,大房这位姑娘,样儿出挑,人也是十分能干。福气也是跟咱们不同,打小就养在朱家,可与咱们姓景的并不亲近。”
这话儿里面,已经是平添了几许的酸意。
可听的人,却没一个反驳,反而一个个的,顿时透出了隐秘的笑意。
说到底,一个人若爬得太高,总是会惹人嫉妒。景轻衣虽然远远不如王珠一根头发丝,可在这些景家的女郎眼里,已经是十分幸运。
要知晓,景家虽然是根源深远的世族,可这些年来,已经是有些没落之相。那中辰五族,可是远远不如了。可景轻衣却被养在朱家,自幼便是压了一头。等景轻衣回到了景家,只顾着自己风光,结交的是李太后,可没想过提携她们这些景家娇娥。
故而难免,颇有微词。
“有太后娘娘跟她亲近,自然也就瞧不上咱们了。”
“太后娘娘跟她亲近,不就是因为摄政王跟她说说话儿,可咱们这位摄政王,也只是跟她说说话儿。”
几个女郎相识一笑,言语不言自明。
而树丛之后,景轻衣的身躯却也是气得瑟瑟发抖。
这些小蹄子什么意思,她如何不明白。
不就是说自己想要跟摄政王好,却是痴心妄想,被摄政王当众打脸。
还说什么血脉之亲,可这言语之中,却也是诸多讽刺。
李如拂却走过来,牵着景轻衣的手走出去。
那些女郎见到了,顿时纷纷行礼。
她们担心景轻衣听到了这些言语,心中不觉忐忑。
李如拂容色淡淡的,也没理睬,带着景轻衣扬长而去。
回到了暖房之中,景轻衣却也是仍然气得身子瑟瑟发抖:“这些人,明着什么好听的话儿都说,可是一转眼,却也是说出了这样子话。”
这暖烘烘的火一烤,顿时口干舌燥。
景轻衣喝了几口茶,却仍然是压不住那股子燥意。
李如拂倒是气定神闲,轻品了茶水:“这世人就是这样子,捧高踩低,不是嫉妒你,就是谄媚你。若是你爬得很高很高,那些人才不敢议论你,只会奉承你。你瞧这些人,是绝不敢议论于我了。”
景轻衣想了想,却也是点点头。
自己若能成为端木紫麟的妾,那么谁还敢议论自己呢。
成王败寇,也不过如此。
景轻衣妙目流转:“谁能料想,王珠居然有身孕了,这可又拴住了摄政王。摄政王多年来孤家寡人,生下的头一个孩子,自然新鲜着。”
而李如拂忽而冷冷的说道:“这时机,却也是未免可巧。有孕两个月,刚好一回来就有了,正是她要失宠的当头。”
景轻衣抬起,不觉流转了几许惊喜,顿时恍然大悟:“是了,怎么这般可巧。太后的意思,就是王珠肚子里那个是假的?”
李如拂冷笑:“怀是怀了,这倒不能作假。今天替王珠瞧身子的,也是我的心腹,自然也是有怀过。可是怀的是不是摄政王的孩子,这可是值得商议。这摄政王妃新婚燕尔,便是心心念念的,要回去大夏,你说这算是个什么毛病?摄政王这样子位高权重的玉人儿,如不是心里面有什么,何至于抛开不顾,急匆匆的回娘家。”
景轻衣也是狐疑,她只瞧了端木紫麟一眼,顿时不觉心醉神迷。
王珠怎么就舍得,将端木紫麟这样子一块鲜肉,送到了豺狼虎豹的口中。
李如拂私底下做的那些个下作事,自然也是未曾跟景轻衣说过。
她轻轻的吹开了茶水里的茶叶,缓缓的品了一口。
景轻衣不过是枚棋子,没必要什么都知晓。
景轻衣却也是顿时不觉喃喃低语:“是了,王珠为何就舍得?”
李如拂叹了口气:“虽摄政王什么都好,就抵不住有些人天生低贱。这九公主,原本在东海,就是养了个小鲜儿。那男子叫林墨初,样子也出挑,更要紧的是性子温顺,对王珠温温柔柔的,服侍得十分周到。比之端木紫麟,那可是更多了几许温柔体贴。摄政王什么都好,可却不会低声下气。这一次王珠回大夏,林墨初也是千里跟随。”
景轻衣顿时脱口而出:“她当真是骨头轻!”
王珠怎么就这样子贱,都是已经有端木紫麟了,绝世之姿,还跟别人勾搭。
这肚子里怀的,可是个孽种吧。
想到了这儿,景轻衣却也是不觉心疼起了端木紫麟起来。
瞧端木紫麟对王珠的百般呵护,景轻衣这心里面顿时也是不觉心里面酸酸的。
却浑然忘记了,这些事情无凭无据,就是李如拂这样子一说。
人就是这个样子的,总是愿意去相信自己乐意相信的。
景轻衣不觉急切:“太后娘娘,咱们可是要挑出证据,让摄政王知晓王珠的真面目。可是不能让摄政王被王珠隐瞒了去。”
李如拂悠悠说道:“为什么要有证据,这话儿只需传去去,乐意传的人不知晓多少。不知晓多少人,爱听这样子的辛秘的事情。况且王珠这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不对,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景轻衣一听,顿时深以为然。
是了,这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外头传得难听,端木紫麟也是会面上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