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柔勿的嚎啕大哭,在地上跪着爬行到王氏脚边,抓住她的裙角:“大伯母,柔儿是被冤枉的,请大伯母勿要听信谗言啊。”孙氏也是跪倒她脚边,抓着裙摆求情。
王氏一脸冷淡的看着这两人,早就想治罪她们了,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三番四次给她们机会,反而把这宽容当作纵容。那她便拿出点威严来,以警告姜家人,一个女人主持姜家还是有点威严的。
王氏从两人手中扯出裙角,刚要开口说什么,萧容便开了口,眸子里覆盖着寒冰。
“那这般说来,莫不是本王故意找人冤枉你们?”这话一出,愣了二房两人,硬是一副吃瘪的样子,有苦说不出。下一刻便狂摇头,。这王爷的威信,岂是她一女人家能质疑的?
可恨的就是这萧容偏生帮着姜云妨。
姜云妨也觉着奇怪,这事与他又没有关系,他身为王爷,定是日理万机,竟有闲心帮她操心?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且这操心还不是一次两次。
“那这样的话,你们也该没话说了吧。”
二房两人硬生生的憋住气,实在是找不到地方反驳,再加上做贼心虚,她们也无从辩解。但这宝贝当真不是姜云柔送给那灰衣男人的。只叹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难怪派人去神医那找也找不到,还以为被神医典卖了。
王氏呵呵冷笑,看着这两人哑口无言的表情,她算是心情大好,找了两个家丁将姜云柔关在柴房等候家主回来再行发落,而孙氏因管教无方被罚祠堂省过三日,中途一天只送一次水食。
两人再怎么求饶、辩解也无济于事。
姜云柔这事解决后,王氏也就亲自押送孙氏去了祠堂,临走前招呼姜云妨好生照顾萧容。其实萧容的心思在王氏眼前在明白不过,而自家女儿又是冷漠的态度,实在是叫她头疼,只能给他们点空间发展。她自是觉着有这么个楚王殿下做女婿,是姜家的福气!
两人站在院子里互望,那严重包含的情绪大不相同,都是默不作声。萧容本还惦记着能被姜云妨带进去喝上杯香茶,但见她这冷漠的态度,丝毫没有那种打算,也就不惦记了。现在的云妨对他还有着误会,就算他解释了上一世的事,只怕她油盐不进,还会更加疏远与他。
因而这也是为什么多次见面他都未解释出口的原因,只盼能早日再得云妨芳心。
萧容觉着气氛尴尬,借机想回去了,偏生这时姜云妨开了口:“多谢王爷。”语气带着疏冷,微微欠身,蒙着面纱的脸虽然看不清表情,但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便充分显露了她的冷漠。着实另萧容心寒了下。但也只能无奈叹息。
“举手之劳,云妨小姐不必挂心。”他似乎只是在严肃的场合才称呼她为姜大小姐,私底下一口一个云妨小姐亲昵的酥麻了她的心,但身子也有些恶寒。总觉得这样的萧容脱离了她印象中那个模样,着实猜测不透他的心思。
“若是这样的情况有下一次,还请王爷不要多管闲事。”下了绝口令。她姜云妨就算再傻,也看得出来萧容对她是倍加照顾,她只怕这特殊的照顾会另她再次沦陷。
萧容微惊了眼眸,凉薄的唇长了长,勿的拧成一条线,微微勾起。他径直走向姜云妨。姜云妨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山寨那回,不由得后退一步。也应这这个动作,萧容停止了脚步,双目如炬般盯着她,两人之间也不过两掌宽。
“什么时候你不再发生危险,我便什么时候不再多管闲事。”
那双眼带着浓烈的认真,震惊了姜云妨。什么时候萧容变得这般不可理喻了?
姜云妨只觉得那口气未能呼吸上来,身旁的阿岚盯了她半晌,刚还准备说的话,此时也只能压在胸口,未曾想到那时的淫贼竟然是当今楚王。但楚王与姜云央向来交好,怎么会那般对姜云妨?实在捉摸不透。
但看那场面,这两人之间有些事情他人不知。
姜云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咬牙抬头几乎是用瞪得看着他,磨牙,硬生生想要下逐客令。萧容更为在意的是她蒙着面纱的脸,抬起手刚要触碰到那面纱,却被姜云妨警觉躲过,如猫咪受惊般盯着他。
“你的脸……”萧容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感到欲哭无泪,往日何等亲密的两人,此时怎么变得这般,连触碰一下都被给人造成这等反应。
姜云妨眼神微微下瞟,再看了他一眼后,神色镇定自若:“烈阳刺目,怕伤了皮肤。”
萧容语塞,她何时这这般矫情的人。这脸定是有些秘密,当不经意将目光递向阿岚,阿岚霎时躲避他的眼神,低下头,她怎么敢当着小姐的面给你提示呢?
无奈,反正他早晚会知道,便不再多说,告了辞,转身离去。
姜云妨这才松了口气,她转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阿岚,一闪而过的奇怪。后整理好情绪:“阿岚,走了。”话落带着阿岚向大门口走去。阿岚知道她要去哪,也就没有多问。
此时才是真正解决麻烦的时候!
怒气冲冲回到白家的白老爷,脸色已经气成了猪肝色。到了厅堂便将那碍眼的杯子摔在地上,看着身后尾随的一行人更加气恼,凶神恶煞的指着他们,一口一个废物脱口而出。骂的众人低头不语,实则心里不满的太多,怪谁,只怪你白老爷自己势力不如姜家。
“爹爹生气归生气,指责下人有什么用?”门口传来白瑾妍略带嘲讽的笑声。只见门口宽宽走来的女子,一身白衣锦绣,腰身挂着铜铃叮当作响。眉眼弯弯,一身端庄。
之前白老爷带着人出去时她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之所以没有阻拦就是要他长长记性,这古人呆板,他想寻得更多的功名还这般莽撞,恐怕是白日做梦。
这般吸取教训后,日后定会有所收敛。
白老爷看着门口进来的白瑾妍,气消了不少,但还是有些不大飒爽:“这姜家仗势欺人,真是气煞老夫。”他开口就吐苦水,也不知思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只叫白瑾妍哀叹,若不是这人还有支撑白家的作用,她恨不得把这人也给做了。
“多说了,做事不可鲁莽,这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不成?”白瑾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走过去,将那唯一幸存的茶杯倒满香茶,小口饮得一点,份外甘甜。
白老爷虽然气,但是对于自己这个聪慧的女儿也没辙,毕竟也是依靠她的智慧,白家才有今天的跨越,指不定日后哪天,白家便可以取代姜家,因而这个女儿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他嬉笑着走过去,坐在白瑾妍旁边,看着他,神色凝重道:“这姜云妨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法子,竟在陛下那争取了七天亲自查案的时间。她那口气猖狂,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为父怕……”说着低下头,仿佛在思滤般。
白瑾妍僵住手上的动作,倒不似担心。思索了一会,又自顾自的将那口茶喝尽,看着一旁的白老爷着了急。这不见得担心的神色是什么意思。这事他也只是了解一点罢了。
“急什么,咱们不是还有张王牌吗?”白瑾妍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那浅浅淡淡的目光望向远方,那院子里几株腊梅花早已奄瘪了下来,果然这个时节强要腊梅花开花着实太勉强了。
白老爷惊讶的盯着她:“莫不是人已经搞定了?”他记得之前将桔子绑架后,不论用了多少刑,都撑着贱骨头不肯替他们做事,后面无奈只能用易容术找人代替桔子伺候在姜云妨身边,陷害与她。
但替身终究容易被戳破,还是需要当事人做最后的辅助,才能将姜云妨锁住。
白瑾妍摇头:“谁都好搞定,唯独那个女人身边的人……”说着眼里一抹阴狠闪过,抓着茶杯的手力道不由自主的用大,骨骼突露。那女人如此伪善,偏生身边的人对她忠心耿耿,连那一向冷傲,不屑世人的楚王殿下都一心袒护她,到底凭什么?这古人什么眼神。
白老爷叹息,想想也是,若能收买,那人早就妥协了。
“不过今夜行动,不需七天,明日便让她百口莫辩。”白瑾妍磨牙,一丝不知其意的冷笑浮上面颊,惹得白老爷都觉着后背冒着阵阵冷气。
“妍儿可是给那贱丫头用了那个?”说出这话,白老夜都能清晰回想到自己地下室那一片狼藉,触目惊心,不想时间竟有如此邪门的东西可以控制人的心智,着实可怕。想着身子都觉得毛骨悚然。
白瑾妍歪着头,佯装孩童般疑惑的看着他,反问:“为什么要用那个?爹爹不觉得看着敌人自相残杀更令人心情愉快吗?”那童真般的笑容像淬了毒的匕首,不由得让人心寒。白老爷也不敢再多问,只觉得自己只要依靠这个女儿,前途必定光明。
白瑾妍玉白的牙齿轻轻摩了摩下嘴皮,眼里一片阴霾。她倒要让这个忠心耿耿的丫头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情谊,只有利益才是真的。
王府
回到王府后,刚到门口便看到天涯在门口等候。萧容径直走了过去,天涯尾随着他,将自己所得知的东西一一禀报:“殿下,王妃那确实有所动静。”
萧容点头,看着心不在焉。天涯又唤了一声:“殿下,要不要做些什么?”她怕姜云妨势单力薄,怕是找不到什么。而萧容却勿的停下脚步,声音幽幽传来:“此时就由她自己做吧,”顿了下,勿得想起姜云妨那时说的那般决绝的话,心口莫名的阵阵刺痛。
他只是忍不住想帮衬着她一点,却还是软化不了她的心。而且那面纱,实在在意。
“去,探探云妨脸上可是有什么问题。”这几日因为云妨在皇宫,他便放松了警惕,因为他自认为萧音会碍于姜家会好生照顾好姜云妨,因此他才拖天涯察一下姜云柔身边的人。毕竟只有他的人只有天涯对姜家较为熟悉。
不想现在觉着有事发生,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萧音为何放云妨回来这事也肯定有猫腻。
“喏。”天涯领命,转身而去!
院子里寂静无声,那幽深的池塘,两条红色鲤鱼相互戏耍游玩,愉悦在莲荷之间。好生悦目。勿得回忆起,那懵懂烂漫的少女一身粉色罗裙,蹲在这池子旁,纤细的指尖轻挑那荷叶一角,笑得悠然自得。引起那小鱼儿游来戏耍在她指尖,那床面好生宁美。
现在想起,都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丝笑容,但在那红阳下渐渐化为苦笑。
云妨啊云妨,若我是你的伤,那谁是撕开这伤口的侩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