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之后,没过多久,仿佛精心安排过一般,王氏带着一批人亲自前来,为井家奉上丰厚的彩礼。这个时候已是晌午。而昨日姜云妨便与母亲商议好了的。
井太傅表现的十分和气,也不似方才那般不近人情。其实对他来说只要自己女儿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他就安心了。虽然之前姜云央确实不是君子之为,但是在爱情面前又怎分君子小人?只是被情冲昏头脑罢了。
几人撕磨一阵,便也道别回去了。临走前都能看到姜云央与井菱依依不舍的样子,姜云妨打心底高兴,这么久了就没一件好事,好在现在总算是守得明月见花开了,不枉她这般尽
心尽神。
婚约定在下一个月满,离现在还有二十余天。姜云妨总算可以好好处桔子和阿岚的事,已经这么多天了都杳无音讯。虽然哥哥派人查过也没有一星半点线索,阿岚且不说,竟然与歹徒搏斗,最后不见人影说不定是个好兆头。
但桔子这边就玄乎了,莫名其妙消失,是被谁绑架?白瑾妍?姜云柔?姜云芯?看似都没道理。毕竟桔子只是个丫头而已,哪有这么大权威值得他人绑架。但忽略的是桔子是她的贴身丫鬟罢了。
回去的路上,姜云妨和王氏同坐在一辆马车内。王氏眉开眼笑看起来高兴极了。从姜云妨重生到现在她都不见母亲这般高兴过。果然自己的孩子有喜事会比其他事更加开心。虽然王氏已是半老徐娘,开心起来还是如孩童一般天真可爱。再加上母亲本来是品貌兼备,不然怎会有她和哥哥这般羡煞旁人的容貌。
王氏见喜滋滋盯着她忍笑姜云妨,勿得笑的更开心,抓着云妨的手开口:“阿妨是如何做到了?在陛下面前求婚?”天知道当她听到圣旨时更多的不是开心而是疑惑。姜云妨只是姜家长小姐罢了,怎么有机会面见圣上?
姜云妨也是一怔,疑惑反问:“不是爹爹去求得的吗?”她姜云妨再大的本事,现在也还没到可以随心所欲的进出皇宫吧,更何况面见圣上。
“唉?你爹昨日被指派出城接迎苗疆公主去了,到现在都未回来,更别说知道你哥哥的事了。”
这话迷惘了姜云妨,这竟然不是自己家人所为,还能有谁?后想了想,不管是谁,只要圣旨一下,煮熟的鸭子飞不了,那她便心底感谢那神秘的求旨人。这般想来便开口让母亲放宽心:“此时就此作罢,母亲不必担忧便好了!”
王氏欣慰的笑了笑,将手掌覆盖在姜云妨放在腿上的手,暖洋洋的还是童年牵着母亲的手那般感觉。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牵多久。如今看似祥和平安,而白家多次有所动作,只怕是姜家很快便会迎来一场恶战。
楚王府
萧容的步伐逐渐缓慢,最后有些摇摇晃晃的才下了马车,一身玄衣后背被鲜血浸透,看着触目惊心。管家连忙将他搀扶回房,唤来大夫,只道是经历了马车颠簸,伤口开裂了。在加上本来就没有休息好还奔波劳累,造成情况恶化。
恐怕接下来他都只能在静养,不可乱动,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而萧容一大早上去了何处干了什么,管家也是明白,只是不想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啊。
躺在的萧容从天涯口中得知一切顺利,这才安心的躺下休息。天涯是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心疼,这么好的人为何偏偏选择这般乏累的爱着一个人,虽然知道姜云妨过得不易,也是个可怜之人。
但是萧容这般默默付出真的好吗?若成了他人之美,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而萧容本就武艺高强,足智多谋,不想身体怎么大不如以往,这般颠簸竟下不了床。总觉着他有事藏在心里。
天涯退下之后,萧容才睁开眼某,璨若星辰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辉,这样的话,云妨你会不会高兴许多。一直以来那天真烂漫的笑容是自己心中最为惦记的,可是现今他再也没看见过,只有那看似城府极深的姜大小姐姜云妨,是那般令人心疼。
闭上眼,那自远方传来的身影回荡脑海。
——以命抵命,你的时日将与之分半。施主,好自为之啊。
回到姜府,姜云妨累极了,肚子也咕咕作响。珠子好宝儿早就准备好午膳,对于姜云妨今天的表现很是佩服,她能屈能伸,日后定会大有作为,指不定是那光芒万丈之人。
姜云妨哪管猜测她们的心思,坐着便开始快速消灭眼前的食物,动作看起来粗俗了点,却没有半点不适便的地方。看起来多了些巾帼女儿豪迈之情。
用过午膳之后,是在乏累,昨夜做了的噩梦,现在精神不佳,上午还时时刻刻捏了把冷汗。如今轻松许多,自然是要躺着休息会。
姜云妨躺在,眉头紧皱,闭上眼睛仿佛都能看见眼前遍体鳞伤的一条棕色雪狼,那暗黄的眼失去了身材,躺在雪地里奄奄一息的哀嚎。时而那楚楚可怜的目光会瞟向她,仿佛再向她求救一般。
姜云妨也想伸手去安抚它毛茸茸的脑袋,帮它包扎伤口,可是自己仿佛成了木偶一般,无法动弹,只得看着它蜷缩在逐渐染红的雪地里独自舐伤口。
这一闭眼也是不大舒爽,睡不好,脑海中满是昨夜的梦。场景触目惊心,而自己也是心神不定,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桔子,把母亲送来的万夜香点上。”不知不觉中她开了口,实在是睡得不安,莫名想到了母亲送给她据有安神效果的熏香万夜香。
但突然回想到桔子至今下落不明,怎么会听到她的话,勿的觉着嘲讽一笑。不想:“是,小姐。”耳边突然传来应答声,姜云妨惊得霎时睁开眼眸,扭头望去。只见鹅黄色娇小的身影在房内熏檀忙忙碌碌。
那张十分熟悉的模样绽放着淡笑。虽然分别的时间不长,却总觉得恍若久别重逢的感觉。是那样的陌生而又熟悉。
“桔子?”姜云妨震惊不已,撩开被窝,光着脚丫便噔噔噔的跑到桔子身旁,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还真是桔子无异。
只见桔子可爱的小脸上挂着淡笑,点头应了声。但总觉得这人眉宇间透着内敛、沉稳,不似以前开朗、好动且思想单纯的那人,她从她眼底博捉到了生疏、冷淡。这还是之前的桔子吗?
“你这几天上哪去了?我不是叫你在屋子里等我们回来吗?”姜云妨掩下心中的疑问,看着身高模样怎会不是桔子。依照这点也就安心多了。
“对不起小姐,桔子让小姐担心了。”她低着头,颇为歉意的回答,说着勿的跪在地上,眼里闪着泪花:“那们迟迟未归,所以奴婢才出了书院想寻找你们,担心小姐出了什么好歹。毕竟当时小姐才刚刚退了烧。”
听此间,姜云妨便打消了怀疑桔子的念头,既然知道当夜她身体不适,不是桔子还能有谁,而且如今哭的仿似泪人一般的小女孩,恐怕也只有桔子才会如此。
霎时愧疚与心疼涌上心疼,她抬手将桔子从地上扶了起来,眸光柔和,为她拭去满脸泪痕:“你受苦了。但为何消失这么多天,你去哪了?”这才是她想问的问题,连哥哥的人都找不到一丝痕迹,这事蹊跷。
桔子压了压气息,致使自己不再抽泣,这才回答:“那日出了书院之后,桔子不小心被歹人劫持,被卖到为妓。好些日子得好人相助才逃了出来。”说着勿的又嚎啕大哭。
姜云妨凝眉,这般说来查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不想让桔子这般单纯的女子经历了这些,实在是是她的过错。
见姜云妨一直没有说话,桔子还以为她嫌弃她了,忙得又是一声响跪在地上,磕头:“小姐不用担心,桔子虽被卖到,却令死不从,幸守得清白,并没被辱。”姜云妨勿的红了脸,慌忙将她扶起来,眼底尴尬不已:“我无此意。是我害你受苦了。”
“小姐无碍,奴婢便不觉的苦!”桔子浅浅淡淡的扯着微笑,如孩童般天真烂漫,与她前世大有相同之处。
想来前世所有人都离开了自己,而桔子却陪伴左右,一直到了最后,却也是受尽折磨,这一世如果可以便早些抛开她,让她追随自己的幸福去吧。
下午姜家上下皆是躁动不安,据说辅国公归来,带着苗疆公主在府上落宿。而这位公主本不该在姜家府上落脚,却因为本人这样要求,皇上也就应允了。这姜家岂有不从之理。而今现在各自收拾打扮一番去了门口迎接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