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话自然是,但……”姜云柔柔柔弱弱的开口,一时红了眼眶。看起来楚楚可怜,但是还没有说完便被姜云妨截住了下面的话:“既然如此,那锦绣姐姐没问题吧。”
明显姜云柔的话没有说完,然而却被这般强势截下,一时错愕了所有人,这姜云妨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变得这般张扬跋扈,完全就像是真正的姜家大小姐该有的气度。那般高傲、不可一世。
“那便如此。”锦绣应了,竟然是窝里斗,她便识相点,不踏这趟浑水。
这等等表现皆是让人没了话,虽然有很多的话想说,但是奈何对方的身份比自己尊贵万分,谁愿意强出头,当然白瑾妍也并不开口,毕竟现在白家还得忌惮姜家三分。
晌午回去之后,姜云妨唤来桔子,吩咐她出去买些东西回来,桔子领命离开之后便剩下珠子和姜云妨。姜云妨在珠子耳边吩咐了两声,珠子便出了门,唯有姜云妨一人在房间里吃着满桌子看着有些冷的菜色。
后面的时间几乎没有人再找茬,姜云妨也算是平平安安的渡过一个下午。直到第二天早上。
辰时院子里已不得清静,吵杂的声音在周围响起。姜云妨睡得不太安生便干脆起来了。虽然还有两个时辰才开始,但早些准备是好的,而这桔子自昨日去了便再也没有回来。姜云妨也并不在意,只在珠子的收拾下整理好着装,换上不同于昨日那般烈艳的红,而是一身淡粉色罗裙,裙身绣制着淡金色双蝶戏莲的图案。
不施粉黛的小脸皮肤细腻光洁,一双清冷的眸子透着恍若高山雪莲一般的纯洁、高贵。发鬓带上淡蓝色珠花,简单利落不失气度的装扮,出来之后已是绝代风华之姿。不同的着装便凸显出不一样的感觉。这点很是另珠子讶异。
但在伺候过王氏多年的她觉着也算是理所当然,想当年王氏也是别有一番惊人之姿,何况是她的女儿。
而这上元节比赛是设定在洛阳城中心一个诺大的酒楼。那酒楼呈四周楼阁环绕,中间是三阶高层舞台,舞台由四根高大威严的虎豹石像柱子环绕,那上面一直铺到下面的红色地毯。
舞台周边环绕着一尺宽的小河,河中烟雾袅袅,莲花荷叶漂浮在水面上若隐若现。周身被一股神秘而又惬意的气氛包围。环形阁楼外面便有江南风景的气息,四周环水,是整个洛阳城最为吸人眼球的风景之一。
在阁楼上也有不少别致的盆景摆放在每个阁角旁,聊有诗情画意的感觉。整个建筑风情都突然出一种惬意诗情意境之感,很适合闲暇作乐。这上元节在这里举行也算是正解人意。
还没到时辰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这其中自然包括亲自驾临,随后是楚王殿下后太后娘娘。代表的是皇家,此次宴会定要重视。
待众人满席而坐,门外的敲锣声霎时响起,证明着时辰已到。先是平凡的酒舞笙箫,后待三部舞曲落幕后便主题。高坐在最上一楼的萧音俯视着下面美轮美奂的场景,嘴角微微弯起。据说这次姜云妨是驳了自己亲妹妹的名额来到这舞台上的。
他倒是想要见见这性格大变的姜云妨这一次会带来什么其他的惊艳。而同样高坐的萧容却始终没有舒缓神色,他最担心的便是今日。
“一年一度由为中心展开的上元节活动现在开始。”大声宣告,那声音在四周环绕的建筑里回荡许久,霎时在场的王孙贵族皆是禁了声。
“最先有文。”
宣告落,下面舞台上的人退的干净。不时舞台旁传来丝竹之声,节奏平缓,声声扣心。裁判当今宫中最高文官蒋大人,此人颇为有才,被琴、文、丹青颇为精通。而另一个裁判乃是当年武科选举的裁判刘大人,对武艺甚是精通。
两人对皇帝很是忠心,为人清廉,性子严肃了些。从不徇私舞弊,不枉作为此次上元节活动的文武裁判。
最先上台的是许尚书之女许晴香,与那刘明月对了几个回合便下了场;其次便是白瑾柔与杨云峥,定是白瑾柔胜;再是柳矜矜与陈菡萏,柳矜矜一首“百乐何当眉上愁”震惊全场,赢了个全胜,气得陈菡萏只差没当场跳脚。
然而第二场开始时,柳矜矜便身子抱恙不能前来,理应由陈菡萏获胜。陈菡萏喜出望外,却不知自己胜之不武,在那期间姜云妨分明看见白瑾妍悄悄出去了一趟,之后便没看见柳矜矜的身影。
要被宣告陈菡萏获胜后,一道清亮的声音蓦然在阁楼间响起,纤细而洪亮:“慢着。”众人的目光皆被这声音吸引,目光拉远,不时又重新停留在舞台上,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妙曼女子。
萧容愣了片刻,见那别有一番风姿的女子,心里徒然一震,她这般光满万丈,怕是离他的距离愈发遥远。
不止萧容,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震惊,连同萧音以及辅国公。
姜云妨昂首,清丽绝伦的容颜暴露在光芒下,在众人眼里皆是惊艳。
“禀皇上,臣女受柳小姐所托,代替她参加这比赛,以保众人公平。还请皇上成全。”话落便跪在地上请求。萧音颇为动容,脚尖微提了下后又放下。那跪在下面的女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恍若仙子一般神圣不可侵犯。这已是再次震惊。
陈菡萏却是气得直跺脚,将姜云妨恨得牙痒痒,时不时将目光飘向坐在二楼的陈景洲,可人家此时眼里也只有姜云妨一人,愣是逼得她抓狂,却也只能隐忍,指甲扣在手心,生疼。
“那便允了。”辅国公十分担心,自知自己的女儿从小便任性妄为,请的先生皆是拒之门外。而且近几个月来在也是屡次受劫,定没有学到一星半点,更何况是当众对文。
“谢陛下。”姜云妨谢礼,引得众人一头雾水,这姜云妨之前的名声大家都是耳目有染的,今日这般大胆莫不是暗藏玄机?
接下来便是姜云妨与陈菡萏之间的对决。莫名开场时,那姜云妨对着陈景洲便是展颜一笑,引得陈景洲心慌意乱,蓦的想起救下姜云妨时姜云妨说的那番话。
“上联由上一回合输方出对子。”
陈菡萏细细想来,模样极其认真,看在这份上姜云妨敛去锐气,认真对盘。
“青山绿水,越世楼阁千秋。”姜云妨眼里多出了些赞赏。这陈菡萏看着虽然顽劣,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极其有文采的。
众人屏住声息,皆是静静等待姜云妨接下来的对子将如何对。高坐的萧容倒是不大担心。只是比较在意突然来到上堂为皇上羡酒的白瑾妍。她今日一身白衣偏了些鹅黄,素净的裙身只有橙色编底,呈波浪型,在她轻微的动作下更衬的裙角柔软涟漪。而那略施粉黛的容颜将那活跃的气氛凸显的淋漓尽致。
这白瑾妍的事大家算也是听了不少,萧音太后自然也是。
“陛下,臣女有礼了。”这是上元节宴会,许多礼节也就省了,一切从简。萧音哪有心情理会她,只是随意摆手。白瑾妍自是看出这台上的人的目光都被姜云妨吸了去,也不急,挪步到太后面前,呈上一杯水酒,恭恭敬敬的说道:“臣女见过太后。受太后恩宠,得一对上等玉如意,臣女却一直没能表达对您的谢意。”
太后觉着这孩子长得清丽,眸子干净,行为处事也局中,惹人怜爱。当下慈蔼的将人虚扶一下,白瑾妍却并没有起身,而是试探性的开口:“臣女觉着那玉如意甚是美观,只是……”顿了顿,继而观察太后疑惑的目光,她才开口:“只是这玉如意过大,不好随身佩带,以表臣女对此物所含之意的喜爱。”
太后挑眉,着实不明她这话何意:“你有话但说无妨。”
“望太后准许臣女将这一只玉如意改造而成一串链子,随身携带聊表爱意。”
太后瞪圆了眼,这古往今来还没人敢提出将皇室御赐之物拿来改造,这白瑾妍可谓是千古第一人。但太后的思想也并不是那般古板,觉着这话有理。礼不再外表,重在心意,白瑾妍这般做也是对那玉如意爱之切,想随身携带,却又无能为力。
这般想来便摆手准许了。哪知白瑾妍又是深深一拜:“望太后原谅臣女自作主张,已将这玉如意改造成了项链。”说着将脖子里那串圆润光泽的白玉链子掏出来展示在众人眼下。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太后却勿的笑了,觉得这丫头古灵精怪,便也将她这先斩后奏的事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