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明嬷嬷也是和败下阵来,这些日子都不曾在管理府中事宜,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一旦云歌将王府内的所有事宜接手掌管的话,那还有她们什么事?
正妃与侍妾之间的区别便在于此,且不说她们并不受宠,就算受宠的,在很多事情上也说不上话,她是庶女,之前在娘家也是颇受宠爱,可是再怎么受宠爱,也越不过她的嫡妹去,这边便是嫡与庶之间的千差万别。
不过如今到底是嫁给了楚琰,他本是她心里的良配,原本以为跟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瓜葛,却没想到太后的一道懿旨,让她成为了他的侍妾,这简直让她欣喜若狂,她的母亲是姨娘,自然清楚一些邀宠的手段,王爷如今对王妃是专宠,可日子还长着呢,以后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想必其她几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如今才稍微有些安分了些。
崔烟端着大家闺秀的范,小步的走着,脸上浮起一丝隐秘的笑意,这次进宫,太后一定提点了她一番,想要专宠,那可要不得的,若她之后依旧执意如此,那么就怪不得她了。
不知善妒这个名声,她担不担得起?七出之条,便是其中一条,若又有人在推波助澜,王爷对她或许也会心生嫌隙,到时候便是她的机会了。
这些侍妾的心思,云歌大约是知道的,可是那又如何?且不说别的,只要楚琰的心思在她的身上,那么不管她做做什么都是对的,这便是在同一条船上的好处,只要楚琰认为她一心为他,那么她便无往而不利。
晚膳是一起用的,这可是她们的大好时机,每个人都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讨好楚琰,不过他这人有些洁癖,不喜欢人伺候,所以就算她们怎么想给她夹菜和陈汤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最后不耐烦了,脸色一冷,旁人边不敢再凑上前去了,云歌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用着汤,端的是正室风范,楚琰见她用的少了便给她夹了一个狮子头。
云哥淡声道:“王爷,妾身不喜吃狮子头”
楚琰也不恼怒,低声问:“那王妃喜欢吃什么,让膳房给你做。”
这区别待遇实在太明显,其他人的点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云哥抬手指着那远一些的,糖醋排骨道:“那看着不错。”
“原来王妃喜欢吃荤食。”
他让下人家那成盘都给端了过来,并给她夹了一块儿,云歌姿态优雅的吃长了一口之后,便搁下了筷子。
“怎么,可是不合胃口?”
“怎么会?只是妾身有些腻味了,食欲不佳而已。”
这说说的颇有些深意,食欲不佳?莫不是因为眼前这些人待在这,所以才让她没了胃口?其他女人心底暗骂她,拿什么乔?楚琰也搁下了筷子,淡声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让膳房再单独给你煮些清淡些的吃食可好?”
“多谢王爷,那妾身就先回房了。”
她起了身,转身便回了碎玉轩,楚琰自然也没了用膳的心思,便也走了,柳落忙娇声道:“王爷,妾有话想跟王爷说。”
楚琰顿住了脚,看着她,柳落其实也就是这么一说,想着个法子叫住了他而已,见他真的站住了看了过来,反而有些慌乱,半天没说话。
楚琰显得不耐烦了起来:“何事?”
“妾,妾身刚作了首曲子,想谈给王爷听。”
“不必了。”
他说完这话,转身便走了,柳落顿时脸色煞白,被拒绝也就算了,还是当着这些人的面,这将她的颜面置于何地?
明枝嗤笑了起来:“柳姐姐,你琴艺是不错,可惜,王爷不想欣赏,就算再好,也无济于事,不过,你可以去多去巴结王妃,或许,她要是愿意帮忙的话,能让你伺候王爷,也说不定呢。”
她这话是讥讽她这些日子,没事总朝碎玉轩那边去,柳落白了她一眼道:“妹妹这是什么话?妹妹不也是半夜吟诗作赋?你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崔烟淡声道:“还有下人在,你们都注意着些,这争风吃醋的事让人听着笑话。”
金蟾笑道:“崔姐姐说的有道理,这争宠自是各凭本事,谁也别笑话谁。”
明枝与柳落互相瞪了一样,谁也看不惯谁,而秦云珠则像个隐形人似的,坐在那默默的用着膳,其他人见王爷走了,便都没了继续呆下去的心思,就都散了。
云珠这才站起了身来,想要回自个院中,走到半道的时候,却被崔烟给拦着了,云珠朝她行了个礼,若说这四人中,有谁让她比较忌惮的话,崔烟算一个!
她才是太后的心腹,入府之后,一直引而不发,其他几位都或多或少的争宠,也就她十分淡定,这种人才更要提防,不过,以如今的处境,却可以当做盟友。
“云妹妹,可有可空,去我那坐坐?”
“崔姐姐有话就直说吧。”
崔烟笑了笑,露出一对梨涡,她长的不算太出挑,可气质上佳,这些人中,柳落的姿色最好,可论起风度韵味来,还要算崔烟更佳!
“云妹妹与王妃是亲姐妹,想必你对她应当十分了解吧。”
云珠没没说,静静的看着她,又见她道:
“今个,王妃被太后召见了,说是让她劝着王爷些,让他雨露均沾,只是,我瞧着,她今个反而更过分了些,想她也是个容不得人的,你我姐妹得另想出路才行。”
云珠这才抬眼瞧她,低声问:“太后……”
“太后对她已有所不满,她既无容人之德,我们又何必顾着姐妹之义?
所谓的姐妹之已,也是说说而已,谁也不会当真,不过云歌想着,太后的事,她都告知于她,多少还是有几分利用价值的,毕竟,王府内,虽是云歌说了算,可不是还有太后?
“姐姐说的是。”
崔烟见她这么说,脸上的笑意也深了几分,笑道:“你我姐妹,应相互亲近才是,不如去我那坐坐?”
“正该如此。”
碎玉轩内,云歌吃了干制的蜜枣,手中拿着话本瞧着,白芍与绿萼对视一眼,好半天才道:“小姐,你惹怒了太后,难道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与其担心她,不如将注意力放在崔烟的身上,她才是太后的心腹,若是太后恼怒于我,怕是要借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