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听我说,那太子妃说远了可就是未来的国母,咱巴结她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想着跟她交恶呢?我想说的意思是,您得跟她走近一点儿,让她知道您,了解您,然后忌惮您。这样的话,即便您什么都不做,她应该也会主动想法子避免让你进东宫的。”郑嬷嬷微笑着说道。
蒋婷听了后,觉得有些似懂非懂。她顺着郑嬷嬷的话,慢慢地说道:“嬷嬷的意思是说,我要让太子妃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人;甚至让她以为我是一个心机深沉,精于算计的人。这样的话,她就会觉得要是我一旦进了东宫,就会对她的地位产生威胁。那么,她就会想尽办法的阻止太子纳我做侧妃了对吗?”
郑嬷嬷点了点头,又道:“姑娘聪慧,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个法子听起来很好,其实很难办的。且不说咱们根本不了解太子妃真正的性子如何,单是您想要跟太子妃走近一点儿,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姑娘您这两年多虽然经常进宫,但能与太子妃单独交往的时候并不多吧。”
蒋婷叹了一声道:“太子妃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而皇后娘娘又不喜欢我……我跟太子妃,也不过就是见面能够寒暄上几句罢了。你说的没错,这个法子看起来可行,但却很难办啊。再说了,若是我要主动跟太子妃接近的话,谁知道这落进别人眼里,是不是就会怀疑我有什么心思啊。到时候,我岂不是身上长满嘴巴也分辨不清了吗?”
“姑娘说的是啊,所以说这两个法子也都只能让您先考虑一下罢了。”郑嬷嬷也跟着叹了一声,又道:“这宫里的贵主们,各个都是说一不二的主,您这又是被太后娘娘看上了,若是稍微不注意没能处理好,那往后可就真的难咯。”
蒋婷被郑嬷嬷一席话说得脸色都晦暗了。她苦恼的扶着额头道:“谁说不是呢?嬷嬷你们说,我怎么就招惹到他们了呢?唉!”
郑嬷嬷看到蒋婷郁闷的样子,又忍不住劝道:“姑娘您也不用这么发愁,这时间上不是还宽裕着吗?咱们再好好想,总能想出好法子来的。”
王嬷嬷看看郑嬷嬷,连忙也跟着道:“就是,姑娘您放心,有我们两个老姐妹在,就算到时候您真进了东宫,我们也一定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蒋婷勉强给了王嬷嬷一个笑脸,然后对她们道:“嗯,我相信你们。好了,昨晚上你们二位也都没休息好吧。现在回去赶紧吃了早饭再去睡会儿吧。郑嬷嬷你说的对,现在咱们时间还充裕,不用这么着急上火的。今天你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
“那姑娘您先歇着,我们就先下去了。”郑嬷嬷一把拉住了还要说什么的王嬷嬷,跟她一起对蒋婷行礼告退了。
出了蒋婷的房间,王嬷嬷忍不住拉着郑嬷嬷低声问道:“郑妹妹,你到底再跟姑娘耍什么花枪啊?”
郑嬷嬷笑眯眯拉着王嬷嬷一路到了她们俩住的厢房,然后才对她回道:“王姐姐您说什么呢?我没有跟姑娘耍花腔啊。”
王嬷嬷皱着眉头道:“怎么没有啊?你明明知道,现在的姑娘根本就只有一个法子能用了,那就是快点儿把亲事定了。太子妃那条路根本走不通的。只要太后娘娘一发话,就连皇后娘娘都不敢反驳半句,太子妃又能成什么事儿?你快跟我说明白点儿,你为何会那么跟姑娘说啊?”
郑嬷嬷关了门,拉着王嬷嬷坐下了,才叹了一声道:“王姐姐,难道你看不明白吗?姑娘根本不想这么早定亲的。她是不想进东宫没错,但她也没想这么早就嫁人。虽然太子妃那条路多半是走不通的,可至少能让姑娘心里有点儿空吧。而且,你觉得若是太后娘娘真的看中了姑娘了,姑娘能逃得过吗?”
王嬷嬷脸上闪过一丝怔然,然后摇了摇头:“除非姑娘能够悄悄地先把亲事定了,否则她做什么都没用的。虽说太子纳侧妃不用指婚。但若太后娘娘发了话,指了姑娘给太子爷做侧妃,那么除了皇上没人能驳回她的决定的。”
郑嬷嬷又叹了口气,说道:“唉,就是这么说啊。姑娘是个聪明孩子,她心里能想明白的。我让她与太子妃走近,其实并不是为了让太子妃了解她,而是让她能够了解一下太子妃。若是真有一天她没办法进了东宫,与太子妃对立是迟早的事情。能早一点儿了解太子妃,对她至少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王嬷嬷听得无言以对,最后重重的叹息道:“唉,希望姑娘能想明白吧。想要逃过这一劫,她还是早点儿跟老爷说清楚了,最好能早点儿定下亲事吧。”
正院里,蒋邕听到小丫头的禀告,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问道:“你说清楚,你们姑娘到底哪儿不舒服了?让人请大夫了吗?”
昨天蒋婷无缘无故的情绪低落,让蒋邕发现了自己对她忽略的太过了。而今天早晨她就让人来传话身体不舒服,显然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蒋邕觉得,事情肯定还不小。
因此,蒋邕还未等小丫头回话,干脆的站起身来又道:“行了,你不用多说了,我先去看看你们姑娘到底如何吧。”
温氏诧异的看着抬脚便要出门的蒋邕,连忙阻拦道:“老爷,您刚刚不是说要早点儿去衙门吗?这早饭都摆好了……”
蒋邕回头看着温氏,心里突然升上股恼意来。他想起来温氏昨晚上跟他说的事情。她说他每日里那么忙,还要顾着家里的产业以及婷儿的私产,实在太辛苦了。她如今没什么事儿,倒是可以帮他分担一下这份辛苦。而婷儿年岁渐长,也该学着管管自己的私产了。她劝他将那些事情交一部分给婷儿,让她慢慢学着管管外头产业上的事情……
那些话,听着似乎都是好话,可蒋邕当时却只觉得心冷。他明白温氏的意思,他没有把蒋府里的产业都交给她,她能忍到现在才提,也算是有耐性了。这些其实都没什么,她身为蒋府的主母,早晚蒋家有多少家底他都会透给她的。但他无法释怀的是,她竟然还把心思动用到了婷儿的私产上。
而现在,婷儿身体不舒服,他这个当父亲要去看看,她都要拦。到底是以前她装的太好了,还是他一直看走了眼。这个女人,竟然还忌惮着自己的继女吗?
“衙门的事情可以先放放,我先去看看婷儿。哦,早饭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了。”蒋邕说完,转身便出了正房。
温氏有些发怔的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蒋邕,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她到底说错什么了?他怎么又对她露出那么冷酷的目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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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叫我来做什么?”刘铭端直的坐在刘曜对面,神情淡然优雅的品着香茗,问道:“你怎么寻到的这个地儿啊?这茶馆里的茶,很不错啊。”
刘曜淡淡的笑了笑,回道:“这里是婷儿的私产,是她带我来的。表哥,我今天叫你来,是想问问你跟王妃娘娘谈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把人家孙姑娘娶回家啊?”
刘铭一听,脸上所有的淡然优雅,全都换成了恼羞成怒。他目光恼恨的瞪着刘曜道:“你这小子别跟我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行吗?你说,那天是不是你跟那孙仲珉透了信儿啊?我告诉你,现在就是我妹妹下帖子,芸儿都不来王府了!还有,那孙仲珉还专门找到我说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妹妹嫁给我这样的人的。你说,我到底做什么了?我又没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恶事。怎么在他嘴里,我好像就成了那十恶不赦的恶徒了似的呢?真是的,气死我了都!”
刘曜嘿然笑了笑,幸灾乐祸的道:“是啊,你是没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不过,好像某个人在军营里混的挺好,撺掇着不少大头兵们跟着他闯了不少的祸事啊……”
刘铭恼了,把茶碗一放,瞪着刘曜:“表弟,你到底是哪边儿的啊?”
刘曜抬手安抚着刘铭,帮他又倒了杯茶后,说道:“我当然是表哥这边的了。你说,你要是真看不惯孙家那二小子,我就帮你去堵他门上去收拾他一顿去。怎么样?”
刘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要是能堵门去,我用得着你吗?对了,你叫我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就为了关心你哥我有没有心想事成这么简单?”
刘曜抿了一口茶,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是想说,若是王妃娘娘帮你定好了亲事了,是不是就有空也帮我选选亲啊?你看,我今年也有十六岁了,都已经加冠成年了,怎么着也该到了选亲的年纪了吧。可惜,我在这京城里除了你这一个表哥,也没其他的亲人了。所以,我这婚事上的事情,可不就得求求王妃帮忙了吗?”
刘铭一愣,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不想娶蒋姑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