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状告刁母
“胡说些什么?此话莫要再提最新章节血帅!”袁老夫瞪着眼高声一喝,逐出宗族这等大事怎能玩笑似的挂嘴边?小孩子家家的真是不知轻重。
“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可是肖小将军他有什么不妥?”卢氏第一反应就是小俩口晚上打架了,可这么一问却又见侄女儿催泪摇头仙剑纵横。
袁老夫和卢氏劝了婉如好一会儿,才听得她呜呜咽咽的哭道:“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儿一贯恪守孝道从不说是非,此番实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祖母做主——和哥哥,真是没脸活下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又怎么为们做主?”袁老夫轻轻抚着婉如的肩,劝道,“莫着急,慢慢说。”
“年初母亲将许给肖家,得了聘礼却不愿出嫁妆,幸得夫家垂怜不予计较,儿不乐意张扬这等丑事,原想忍忍便算了,反正是出嫁女好活赖活的也无关大局。可如今,如今,”婉如说着猛然提高音调抛出了重磅炸弹,“母亲要让哥哥娶商户家的女儿!”
屋里顿时响起了一声二重奏“什么?!”
袁老夫以为她耳背又一不小心听岔了话,卢氏则是觉得出这事儿,要不是自己妯娌张氏疯了要不就是婉如夸大其词的撒谎。
婉如则立刻将银珠和肖阳那里得来的消息增增减减的一说,忽略获取渠道强调其真实性,干脆利落地揭露了张氏的狼子野心。
身为小辈,她是没法子和继母正面抗衡的,只能寄希望与祖母和伯母出面收拾贱。
祖母吃斋念佛的战斗力不强,为了拉拢外援,婉如又连猜带蒙的说了更为重要的实质内容:“她是怕哥哥将来妨碍了自己亲身儿子的地位,所以才想用这办法排除其继承权吧?真是可笑,父亲官位又不显,根本没个爵位能让哥哥承袭,有什么好争的?若说只是看中胡家资产丰厚,难道凭哥哥的本事还挣不出点分家银子?”
所谓士农工商,商户地位低得还不如地主土豪,官商通婚那是要绝了崔文康再往上走的所有道路!
大伯母卢氏听了这话顿时有些发寒,若说张氏只是单纯头晕了舍不得分家银子想要坑继子,她绝不相信,至于傻成这样么?
小叔崔承望官位是不显,可公公崔相身上却是有爵位的!若张氏先搞掉崔文康这二房嫡长子,再想法毁了长房自己儿子,那可不仅仅是袭爵的好处,整个崔氏宗族也能其掌控之中。
这便是她真正的如意算盘吧?
卢氏如此一想顿时将婉如的话信了大半,或者说她情愿站侄女儿这边帮腔,以便防患于未然。
百年世家或多或少有些重文抑武,崔文康将来是武将,张氏的儿子崔文远却是准备考进士入阁的,一个没娘爹不亲,一个却有强势的母族,两相一比明白自然知道如何抉择。
“阿娘,可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卢氏心里琢磨一番后,一面义正言辞说着,一面扶起婉如,很是怜惜的为她拭泪。
而后又叹息着说道:“也是看着文康长大的,这孩子不算聪慧品性却不错,如今眼瞅着还有了好前程,寻个贤淑温顺的世家女绰绰有余,怎能就这样毁了一生?唉,这隔着肚皮的果然不如亲娘,若是阿莹还世,怎可能沦落到让他娶商户去……”
一听大儿媳提起俩兄妹的母亲郑莹,袁老夫又看着容貌与之酷似的婉如那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想起了先前梦里二儿媳妇的哭诉,想起了阿莹临终时还求着自己要帮她好好看护这双儿女。
此刻,袁老夫不仅是心软还有些心慌,违背了死者的愿望,或许会遭报应呐。
“她怎么敢?的乖孙儿可不是任由作践的!”老夫气哼哼的说着,又一指卢氏,问道,“说,这该如何是好?”
得,她只需要表明一下态度,拿主意办具体事儿的还得是儿媳妇。
“阿娘您不是早就让帮文康相看家么,都已经筛出了些可心的小娘子,”卢氏微微抿唇后,胸有成竹的回答,“早些把事情定下来就不怕被不成体统的破落户占了位。文康这亲事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弟妹也得听您的不是?”
卢氏很聪明的只说妯娌不提小叔,当娘的眼里儿子肯定是自家的好,犯错的绝对是媳妇。
“嗯,嗯,可不能让老二家的先下了手!”袁老夫连连点头,又关切地问道,“瞧上了哪家的?说来听听。”
卢氏赶紧报了几个,婉如却她说罢之后补上了一句:“还有一个,礼部余尚书家的十三娘。”
咦,奇怪了,一开始说的时候没这呀,卢氏有些狐疑的看向婉如却又点头道:“是的,还有这余十三娘,差点忘了。虽说她父亲仅为从五品的官儿,却是本朝赫赫有名的书画大家,只因其志不仕途乐于纵情山水这才官位不显。”
这隔房侄儿的亲事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卢氏根本就不想太费心,议亲她能出面跑腿但相看还是得以侄女儿为主,婉如一提起余初晴她自然跟着补充了几句。
反正,瞧好了卢氏得不到好处,瞧错了兄妹俩自己折腾去,省得她这当伯母的落埋怨。
余初晴想来也是不错的,家世说得过去、相貌那确实也是顶顶出色,其父书画大家这润笔费可是不菲,他又擅长鉴赏书画、古玩,据说好些赫赫有名的古玩铺都有分子,家资丰厚自不必提。
至于对方看不看得上崔文康,这不论是婉如还是卢氏均没考虑过,谁会觉得自己孩子能被嫌弃?
唯一麻烦的是,这小娘子时候有些爱得罪来着?听说昨日才和王家小娘子争辩了一场,气的跳脚。卢氏倒没把这事儿自己婆母跟前说破,只心里琢磨琢磨,嘴里一股脑的撺掇袁老夫考虑火速说亲一事。
“成,就这么办,余十三娘是吧?再来两个备选的,晚上问问他们的意思。”袁老夫拍了板,女眷选是选了,可最终却还是要让崔相和长子来拿主意,必须得挑个政见上和家里合拍的。
这点,婉如倒是不怕,肖阳挑的时候就已筛了一次,凡是已经有依附某皇子倾向的统统不要。余尚书是出了名的和稀泥,更别指望淡泊名利的余长史会去争抢从龙之功,多合适的家。
至于余初晴得罪的问题以及和对方通气儿的事情,肖阳既然提了这么个,他自然能找到合适的去说和提点。
这八月十九恰好是京郊道观紫阳宫传道之日,清江郡主一大早便带着若干仆妇、婢女离了家,沿着官道途经余尚书家门口浩浩荡荡的出游。
“打听到了么?是去紫阳宫?好好,赶紧去准备!”余家长史娘子得了消息后,立刻换掉居家衣衫,备车出门。赶定清师太讲道之前入了大殿盘坐,静听。
这位师太从不单独为权贵讲道,只略分了贫民、士族的场次,因而长史娘子有幸能和清江郡主同室而坐,讲道结束后她又寻了机会随着郡主走向后花园散步。
这花园不算大,因师太不喜权贵跋扈之故郡主也没命清场,这走着走着两刚好就正面迎上了,长史娘子略有些紧张的向清江郡主见了礼,还没来得及找话搭白,就听得对方笑着开了口。
“怎么,嫁后就不认这瑶师姐了?何必喊得如此生分,”清江郡主很是亲近的拉起了对方的手。
“师姐安好。”长史娘子顺杆上爬,又觉得有些发窘。
当初拜名师学画时,她是正经因有才而被相中,清江郡主却是靠家世而死活赖着来的,那时年轻气盛遇事只论才艺不看权势,还曾瞧不起对方。昨夜家她罚了女儿禁足、抄书,今日回忆往昔,才惊觉自己当年不也是这样犟得发傻么。
清江郡主自然看得出师妹的犹豫,不由感叹道:“也罢,好些年不曾会面,感情都淡了。若非儿媳昨日提起女儿,都快忘了自己也曾有拜师苦学被打板子的日子。”
也差点忘了还有个大咧咧指责自己怎么能画仕女穿毛斗篷赏荷花的小师妹。
“唉,那女儿——真是愁死了!”长史娘子见对方主动提到了自己女儿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急匆匆赶来和清江郡主“偶遇”本就是为了这事儿。
希望师姐还记得当年的情谊能帮忙跟说和说和,她实是怕了女儿这得罪的本事。王家势大,斗花会又是长公主办的全城权贵没有不到场,若她们再刻意宣扬一下,如此一来还有哪家敢娶初晴?
“倒觉得还好,性子爽直的小娘子可比那些口是心非的好多了,”清江郡主微微浅笑,而后又乐道,“当年若非挑刺,还不知道要闹多少笑话。先私下里被指了出来,总比大庭广众下丢现眼的强。”
比如那王家小娘子,现大家仅知道她们拌了嘴,场的可没一个会去宣扬她记错了名句典故,若换个更公开的场合那可就更窘了。
“唉,真是可惜了,二儿子已经娶了媳妇,小儿子年岁又和家初晴对不上,否则,倒能成就一段姻缘。”清江郡主拉着小师妹的手一面逛园子,一面提到了三郎拜托她的事儿。
咦咦?长史娘子有些发傻了,这不是自己求郡主说和来着的么,怎么就扯到亲事上去了?难道,有谁托了她递话?哎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清江郡主可不会为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开口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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