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发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齐满满跟他相处了这一段时间,已经不再那么恐惧他。
齐满满抱住乾熠精瘦的腰,这一年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魔鬼训练自己的,这身上竟然都是腱子肉,又紧又结实。
“你不要生气,听我说完好不好?”齐满满娇娇的说。
撒娇这种有点示弱的表达方式,在乾熠身上可真是百试不爽。果然就见乾熠脸色缓和了点。齐满满拉了他坐下,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先润润嗓子。
“你看,咱们不可能跟慕琰清永远不见面,是不是?”齐满满开口问。
想起明日的欢迎宴会,乾熠嗯了一声,的确做不到永不见面,除非把齐满满关起来。乾熠抬头看她,心里计算着这件事实施起来的可能性。
齐满满猜不到乾熠内心的想法,她大着胆子问:“你爱我吗?”
乾熠似乎从来没有说过,每次都是她大胆的表白心迹,而他从不宣之于口。
乾熠不明所以的看齐满满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这种话怎么可以这般大胆的问出口,但齐满满执拗的看着他,他还是点了头。
“那你喜爱我什么呢?”
乾熠皱起眉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长得漂亮?”
乾熠摇头,她就算是没了现在的容貌,他还是会爱她的吧。
“我聪明能干?”
再摇头,她是聪明,可是这聪明只是相对于女子而言,比上那些谋士,还是不够看。
“所以说,你根本就不知道喜爱我什么?”齐满满理直气壮地反问。
乾熠嘴角有些发干,被她逼问的,好像真的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般。
乾熠却在下一刻嘻嘻笑,像个小狐狸一样的扑进乾熠怀里,坐在他的膝头。
齐满满伸手抱住她,怕她动作太大摔到自己,齐满满搂住乾熠的脖子,温柔的说:“你喜爱我,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我是我。”
乾熠到这时也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一言不发的听她说。
“我知道你不喜欢慕琰清,说你吃醋,还不如说你没有安全感。他对我很重要,在我此前的十几年人生里,他对我都很重要,到如今,依旧如此。”齐满满摩挲着乾熠的下巴,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在收紧,但是有些话还是得说:“可是我想对你说的是,我是你的王妃,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一点。你能不能对我有一些信任,就像对上那些想贴上你的女人,干什么要生她们的气,我信任你,知道你不会要她们的。”
“可是他目的不纯。”乾熠闷闷的说,他不是不相信齐满满,要是真的齐满满有旁的心思,她也不会回到他身边,只不过他信不过慕琰清。
“那好。”齐满满与乾熠十指相扣,“咱们以后这样,有什么事我不会隐瞒你,但是你也不能限制我的交友,外出。你知道我的,你要让我变成窝在家里门都不出的娇花,那是不可能的。至于慕琰清,我想我应该跟他好好谈一次,逃避不是问题,总要把话说清楚,他曾是我的兄长,我总是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执着在并不属于他的人身上。”
她的意思,他都懂,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也明白,话说到这里,也算是说开了,但还是有些别扭,“你是谁的人?”
齐满满看他那副别扭样,吻了吻他的喉结,坏笑着说:“我身体里可就只来过一个人。”
她这副调调,乾熠瞬间血液沸腾,低头就吻她,齐满满身姿灵巧的从他怀里跳出来,“先吃饭啦,要不然哪有力气。”
“好。”乾熠也觉得先喂饱肚子比较好。
走出正堂前,齐满满还是不太放心,拉着乾熠说:“我跟慕琰清见面,不管是你看到的没有看到的,回来我都会跟你说,你不要在这样疑神疑鬼的。退一万步说,他要真的明着来抢我,你还能怕他不成。”
乾熠哼了一声,只要她的心是他乾熠的,这世上还真没人能真枪实弹的抢走她。
安乐在子夜的时候醒来,闹着要乾熠哄,奶娘抱着她在烟雨阁门口整整站了半个时辰才被放出去。
奶娘飞快的瞥了一眼王爷脖子上的抓痕,就吓得快步退下。
这怕不是耽误了王爷与王妃的好事吧。
安乐只穿着肚兜被乾熠抱上床,齐满满想抱抱安乐,却举不起胳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碾过一般的酸疼。
齐满满哭丧着脸趴在锦被中对安乐说:“宝贝,多亏你来了,要不今晚母妃可就没命了。”
“嗯?”乾熠打了清水回来。
齐满满一个激灵,“不是不是,要不是你来,母妃就幸福死了。”
乾熠拧了帕子,揭开被角伸手进去给她擦拭身体,刚刚被刺激过度的地方,被湿帕子一激,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
安乐坐在齐满满旁边,也学着她的样子嗯了一声。
乾熠手下一重,抽出手就把帕子丢进铜盆里,“我看你今晚是不想睡了。”
齐满满吓得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抱住安乐,“宝贝,我们快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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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刚刚睡醒,高兴的拿着手里的小金鱼在身前晃着玩儿,齐满满跟乾熠说:“我刚才跟你说过的,就是这个。”
乾熠瞪了靴子上来,两条长腿圈成一个圈,安乐坐在里面,乾熠就着安乐的手看了看,“碧玺?”
“嗯。”齐满满点头。
“难得。”乾熠也不是不识货的,当年先皇为了讨他母后的欢心,也是到处遍寻碧玺,到最后,也不过是寻到一块珍珠大小的,能找到这样大的一块,却是难得。
齐满满听他的语气,不像是生气,便顺杆爬,从被子里伸出手臂拉着安乐的小手说:“这是舅舅送给安乐宝贝的呢,舅舅哦。”
乾熠听到安乐的笑声,心中也想着,若是舅舅,他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侧身想对齐满满笑笑,可是她伸出被子的手臂还露出大半个圆润的肩膀,那上面点点红痕密布,刚刚种种景象在眼前划过,要不是安乐突然来打扰,他不会还没有尽兴就放过她。
乾熠的眼睛发着绿光,齐满满自是不能忽略,吓得退回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可怜她,这南诏这样的天气,便是晚上也凉爽不了多少,他们父女俩就这么大喇喇的坐着,凭什么她就要裹得想过蚕蛹一样,真的很热啊。
——
次日,封筠亭在南诏太子府专门设了欢迎晚宴,乾熠与齐满满必须一起出席。
安乐,被留在了府中,现下时局不明朗,夫妻俩谁也不想让安乐去冒险。
马车上,齐满满将有些歪的红玉簪子扶了扶,她今日并没有用过于华贵的饰物,这南诏天气炎热,金银器物让人看着更热,故而选了一套红玉的头面,尊贵中带着恬淡的样子。
“那个敏敏公主,今晚怕是不会安生的。”齐满满有些担忧,她自然相信乾熠不会要那么个动机不纯的女人,可是架不住旁人陷害呀。
当年的萧长卿与元凝梦,可不就是被陷害的不得不完婚么,这个世道可不管你们有真情还是没有真情,只要有事实根据,就能赶鸭子上架。
“不要命的,尽管来。”乾熠抬手摸了摸她坠在耳垂上的红玉石莲花耳坠。
他说的云淡风轻的,齐满满却是心里一突,乾熠现在可不是什么人想算计就能算计的了。
“你可别闹出人命来。”齐满满不忘交代。
“嗯。”乾熠随口应了,闹不闹出人命要看那些人认不认得清现实。
当年让他一鼓作气,无法忍受的,就是那种被人逼迫,被人掐住脖颈的压迫感。时过境迁,他拼了性命的努力,也赔上齐满满那么多的牺牲,才有了今日。
他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让他们来掐他们夫妻的脖子。
南诏太子府并不像是一国太子的府邸,反倒有些像济世的世外高人隐居的地方。
面水靠山,马车在山下便上不去了,乾熠牵着齐满满的手,两人踏着青石板路,缓步上山。
“真是个好地方。”齐满满有些感慨。
放眼一片树木苍翠,小径的一侧还有凿好的小道,引着山泉水下来,一路上溪水潺潺,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不知什么鸟的鸣叫声,这种地方,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
“喜欢?”乾熠看她一副向往的不得了的样子。
这地方的确不错,只不过乾熠以为齐满满在雍州长大会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
可是,他猜错了,齐满满是在长河落日圆的雍州长大的,但是这样的山涧美景,谁又会不喜欢呢。
齐满满点点头,像是想通了一般的说:“怪不得封筠亭会是那般清雅寡淡的样子,在这样的地方呆久了,身上怎么会有煞气。”
“嗯。”乾熠拉紧她,这山上的石板路,为了力求天然美观,并没有过多的修饰,上面的青苔可是不少,他还真怕齐满满滑到。
齐满满显然心思不在这里,“什么时候,我们也找这样一个地方住段时间可好,去去你身上的煞气。”
乾熠挑眉,“你不喜欢?”
难道他身上的煞气重,她不喜欢吗?像是封筠亭一般文弱,他可怎么服众呢。
齐满满也知道这是自己异想天开,以乾熠今时今日的地位,身上有煞气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喜欢。”齐满满笑着道,随即就不在提这个话头。
半途中太子府的管家已经在恭候二位,这时齐满满才知道,今晚来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正是夕阳无限好的时候,太子府地理位置特殊,倒是去了几分炎热,多了些凉爽。
“他这地方倒是避暑的好地方。”齐满满由衷的说。
乾熠从进门起,就已经没有笑意,神情威武而严肃,听了齐满满的话也没有笑,只说:“所以苍鹄住在这里。”
苍鹄,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想来他一只草原上的雄鹰跑到这南国来,定是受不了的,就是这热,也够他脱一层皮。
齐满满极不厚道的笑,她从没有一日忘记过,齐德胜便是苍鹄所杀,她不说并不代表她忘记了。
当年轻易的放过苍鹄不过是考虑大局, 可是心底里,苍鹄从来都是齐满满的仇人。
“与北冰迟早都有一战吧。”齐满满小声说。
北冰国当年因为乾熠的决定,占据了已经灭亡的西凉国大片国土,现在也是与大易接壤最多的国家。这几年,北冰国发展迅猛,苍鹄的野心与实力毫无掩饰的展现出来,可能苍鹄自己也从没想过要掩饰。
“嗯。”乾熠嗯了声。
齐满满心中大定,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今日这几个人能在这里和颜悦色的相谈甚欢,明日,就能刀光剑影的你死我活。
男人的战场,永远比女人的要血腥许多。
“真到了那一天,我要亲上战场,为父报仇!”齐满满低低的说,她的语气并没有多少起伏,但乾熠还是从中听出的悲意。
原来她从没有忘记。
一脸严肃的睿王殿下,还是忍不住将齐满满揽在怀里,齐家满门的死,是齐满满心里最大的痛,便是他再怎么宠爱娇惯,都无法治愈。
“睿王、睿王妃有失远迎。”封筠亭今日一改平日青竹色的衣裳,一袭白色的长袍,更衬得人如冠玉,朗俊不凡。
齐满满若无其事的从乾熠怀里退出来,被人看到他们亲热,她都已经习惯,不会在表现出丝毫的不自在。
乾熠对封筠亭点点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封筠亭今日作为主人家,自然要热情款待。引着乾熠齐满满绕过亭台楼阁,走进花间堂。
齐满满这才发现,原来她与乾熠是来的最迟的。
慕琰清一身黑袍,冷漠的坐在那里,他身边一袭火红的云歌还是让齐满满惊了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遇。
至于苍鹄,齐满满不忍直视,土黄色的袍子被他脱去一半绑在身上,露出半边的胸膛,这幅打扮在雍州时齐满满见过草原上的汉子这般打扮,可没想到苍鹄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这么的——嗯——不羁。
慕琰清看到齐满满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视线只是在她脸上扫过,依旧是淡漠的。
云歌倒是有些激动,齐满满深怕自己看错了,为什么她眼睛里会有欣喜的神情呢。还真是令人费解。
乾熠带着齐满满入座,对于慕琰清的反应,乾熠倒是很满意的。齐满满对着乾熠挑眉,看到没有,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乾熠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让她老实点。
“睿王今日,怎么没有带小郡主一起来,本殿倒是有些想安乐郡主了呢。”封筠亭笑着说。
这花间堂四周只有柱子支撑,说白了不过就是个大的有点夸张的亭子,封筠亭的声音不大,但是传播里极远。
封筠亭此话一出,其余的几个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其中以苍鹄的目光最为锐利。
苍鹄很久没有见过齐满满了,记忆里的齐满满脸色还有些苍白,人也消瘦,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令人影响深刻。
这些年,他东奔西杀,总会在夜宿草原的晚上,望着天空中的繁星想到那双眼睛。
今日一见,却颠覆了他的记忆,眼前的齐满满,一身天青碧的罗裙,身姿婀娜,五官明艳,脸色如三月桃花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不笑静如止水,一笑倾国倾城,美得不可方物。
这还是那个瑟瑟发抖的齐满满吗?
也不怪苍鹄是这种映象,苍鹄见齐满满的时候,是个什么时机,齐家满门皆亡,齐满满要忍着心里巨大的悲痛,跟苍鹄谈条件,甚至要放过苍鹄。
那时的齐满满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颜色的。
乾熠丹凤眼一厉,直直的刺向苍鹄,口中不咸不淡道:“安乐不喜欢吵闹。”
齐满满无语,这人还会不会好好说话了,说安乐年纪小,或者晚上不宜出门什么的都好。好端端的说什么不喜欢吵闹,这不是明摆着讽刺这些人吵闹么。
睿王殿下,你用不用刚来就这么火力全开啊。
乾熠的心情真的不怎么好,这些男人要不就盯着他的王妃猛瞧,要不就打他女儿的主意,他能表现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封筠亭很有眼色的不再提这安乐,只吩咐下人上茶。
苍鹄肥厚的手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矮矮的红木茶几顷刻间粉身碎骨,木渣四溅。
“假仙儿,你行不行啊,本王都来了三天了,一点荤腥不给沾,连酒都没有。又喝茶,肚子里的油水都被你的茶清干净了。”看样子苍鹄是真的忍了很久了。
北冰人茹毛饮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给他肉吃,不给他酒喝,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本来齐满满想着今晚怎么地都得剑拔弩张,唇枪舌战一番的,没想到,一切歪楼成这样。
苍鹄你不是草原苍鹰呢,怎么能这么喜感。
再看看苍鹄身后的人高马大,光着胸膛的勇士们,也都是一脸的不开心,齐满满忍不住想笑。
乾熠侧身瞪她,她才不得不收住了笑。
“鹄王有所不知,您多日来燥热难耐,本就应该多食用一些清淡的食物,这样能让你凉爽一点。”封筠亭振振有词。
鹄王,是苍鹄自己给自己定的封号。
苍鹄脸上有片刻的挣扎,那张彪悍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感。
“本王现在不怕热了,本王要吃肉,要喝酒!”苍鹄是真的饿,这南诏的吃食都精致,精致就意味着少,苍鹄的身材在在座的一众人里都是最高大健壮的,天天吃白水煮青菜,这让他情何以堪。
封筠亭有些为难,他这太子府里为了雅致,是决不让牲畜进来的,更何况是血淋淋的牲畜。
那血腥味,封筠亭可受不了。
就是这苍鹄身上的羊膻气,也是到了今日,封筠亭才勉为其难的跟苍鹄坐在一起。
这会子要吃肉,他去哪里给苍鹄找来啊。
可是也不能招待不周啊,封筠亭想了想,吩咐手下的人说:“去城中的香满楼定一桌荤食送来,精醒着些。”
手下一听就明白,这是要放凉了带上来,这样没有气味。
封筠亭此人雅气的有些矫情。
城中,现在才去,苍鹄只觉得已经饿的眼冒金星。
封筠亭被苍鹄这么一打岔,原本要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笑着说:“开宴还得一些时辰,咱们姑且先听听曲子。”
苍鹄一脸厌恶,这南国人真是矫情透了,饭不给吃饱,谁有那心情听曲,不过他也明白,这听曲多数是为了送女人。
北冰与南诏并没有接壤的领土,威胁不大,封筠亭要送女人,自然不会送给他苍鹄。
那就是另外两位了,好巧不巧,这两位今日都是带着女人来的,一个是正妃,一个是未婚妻。
咳咳,苍鹄觉得腹中空空都不是那么难忍了。
花间堂内掌了灯,夜明珠璀璨的光辉下,封敏敏莲步轻摇,风姿错约而来。
这美景之下,茶香阵阵,配上封敏敏满身柔软的江南女子风情,高超的弹琴技巧,齐满满都有些动心了呢。
靠在乾熠耳边低低的说:“真是个美人呢。”
乾熠伸手从她侧边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记,齐满满咬牙,这个坏胚,这里这么多人,他难道就不怕被人看到呀。
不过到底是安静下来,拿起青瓷制成的小盅,小口小口品这茶。
顶好的雨前龙井,茶汤清亮微黄,香气四溢,抿下一口,口齿留香。
齐满满是安静了,可是有人不干了。
小红蛇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抛物线,然后就是封敏敏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啊!有蛇!”封敏敏猛摔着咬住她手臂的小红蛇。
咕噔,齐满满猛咽下一口茶,呛得咳嗽起来。乾熠伸出手,在她背上不轻不重的拍。
“小心点。”乾熠低头看着她。
齐满满却没心思跟他说什么,抬头就见小红蛇已经飞了回去,封敏敏脸色泛青的跌坐在地上,样子很是狼狈,早没有了刚才抚琴时的飘飘欲仙。
“云姑娘,这是何故?”封筠亭脸色一变。
云歌站起身来,用看蟑螂臭虫一般的眼神看着伏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封敏敏,“在敢看慕哥哥一眼,我现在就挖了你的眼睛。”
那一身火红的女子,让在场所有人都震了震。
当然包括齐满满,在心里给云歌点三十二个赞。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慕少主,难道你就这么纵着云姑娘胡来吗?”封筠亭转头看向慕琰清。
慕琰清把玩这手里的玉杯,齐满满这才看清楚,原来他们手里拿的都是青瓷茶杯,慕琰清拿的是白玉的杯子。
拿白玉做杯子,齐满满吐槽无力。
这是得多有钱,而且还是来别人的地方赴宴,九哥,你这样真的好吗?
慕琰清头都没抬,淡淡的道:“做的不错。”
云歌瞬间激动了,这还是慕琰清第一次夸她呢,随即她看向齐满满,眉毛都挑了起来,那表情明显就是,看到了吧,他夸我了。
齐满满不吝啬的伸出手,给云歌比了个大拇指。
云歌对慕琰清的心意,齐满满再明白不过。也希望慕琰清能接受,毕竟这世上能找到一个爱你不顾一切的人,不容易。
苍鹄看着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互动,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这中原的女子,竟也有这般有意思的人物。
封筠亭不能对着慕琰清发脾气,但是对苍鹄可不会有好脸色,任你苍鹄再怎么英雄盖世,到了南诏,还是不成。
“看起来鹄王这会是不饿了。”封筠亭的声音冷幽幽的。
苍鹄止了笑,上挑的眼尾抖了抖,转头对上乾熠,问道:“睿王难道就不会吃不惯吗?这破地方都是什么破烂吃食。”
齐满满原本以为乾熠不会回答这种烂问题,谁知乾熠竟然开了口,“本王的王妃厨艺不错,牛肉粉汤,本王吃的甚是欢喜。”
炫耀的语气太明显了,齐满满捂脸。
苍鹄一下子蹦了起来,“睿王是说粉汤?”
他的眼睛都是绿的,显而易见的饿狼表情。
“嗯。”乾熠难得的笑了笑。
苍鹄忽的一下走了两步,手一扬,“去,收拾东西,本王要去叨扰睿王几天。”
“是!”北冰壮士似乎比苍鹄还激动。
“鹄王这不好吧?”封筠亭皱眉看向苍鹄。
苍鹄一拍胸膛,浑身的肌肉抖了抖,“封太子这里连肚子都填不饱,难道本王要在这里活活饿死!”
封筠亭无话可说。
这顿饭可算是毁了,苍鹄转身就要去拿他随身的弓弩,慕琰清带着云歌也是不愿久留的模样。
看到慕琰清要走,封筠亭拉下面子对云歌说:“云姑娘还请留下解药,舍妹与你无冤无仇,何必非要置人于死地。”
云歌傲娇的很,“无冤无仇,哼,她看了慕哥哥那么多眼,还叫无冤无仇!”
“给他。”慕琰清发话,脚步未停的往外走。
云歌撅了撅嘴,到底还是拿出白玉的小瓶子给了封筠亭。
下山时,完全没了上山时的意境。
慕琰清云歌带了装饰奢华软轿来,被人抬了下去。
苍鹄带着一队人纵马而去,根本不管沿途踩踏了多少花木,马粪污染了小溪。
齐满满瞪着眼睛看着乾熠,“王爷,咱们是不是看起来又不嚣张又穷酸。”
只有他们俩是老老实实走上山的,这些人都是如此的——肆无忌惮。
乾熠拦腰抱起齐满满,脚尖轻点,两人便飞了起来。
齐满满抱紧乾熠的脖子,差一点尖叫出声。这是他第二次带着她这般飞来飞去,第一次是离开灵山那一次。
“满意了?”乾熠问齐满满。
齐满满在他怀里看着他,他的头后,是漫天的繁星。
电石火光之间,齐满满突然问:“你们是故意的?”
故意刁难封筠亭,什么时候这三个男人达成了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