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看着楚云,脸上的表情充满着一言难尽之意。“若是辰儿心中并没有如此挂念着云梦,不担心云梦所发生的,我又何苦插手这些。你也知道她的心思秉性,这种情况下,我若是强行带她离开,便是让她心中不痛快、留有悔恨,这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想来,辰儿一直有所顾忌,怕同你说起皇位的事情,你心中不舒服。但如今,你却不得不考虑,我说实话,楚晟身上的龙气已经愈发微弱了,如果他出了意外,你能不能保云梦的稳定,有没有把握登上那皇位却是必须要考虑的。不是让你夺权,而是做好准备,以免更多的混乱。”
楚云听了,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那一个阵法当真,就会让云梦陷入如此的境况么?”他像是在问白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之中充盈着十分的寥落。
白寒摇了摇头:“你可知那是一个怎样的阵法?无端断了一个修行之人的四肢,使她怨恨斗升;短短数年间迫害无数无辜女子,只为其体内的处子之血!这怨念本已滔天,又何况是用这般不堪的法子,来强行避开本有的灾祸轮转,更重要的这阵法是设置在皇宫之中!”
白寒实在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说下去,连叹息都不想留一声!这般愚蠢的事情,本就不应该发生!
“他……也是太想有些功绩,或许心急被钻了空子。”楚云并非想替楚晟辩解,但他当初是瞧着楚晟一步一步如此艰难地坐上皇位,又知他心中一直想造一个盛世太平、繁荣昌盛的云梦。在他看来,楚晟大抵比任何人更爱云梦。
而且当初的一切,他虽然不完全知情,到底也是发现了端倪的,最后没能阻止,不正也是罪过么。
“心急?心急从来都不是借口,在其政谋其位难道不是应该的!罢了,我不与你说这些,总之辰儿定然还是要出手,可我却必定要保辰儿平安,该说的我早已说过,怎么做你到底要自己拿主意。云梦的明天究竟如何,到底不是辰儿与我可以真正决定的。龙气,和百姓的心意才是关键。”这样大的事情,任凭法力再高强之人,也端不能凭一己之力而扭转乾坤!
楚云唯有点头,面色却十分的凝重。可他心中也颇有难处,楚晟明明白白希望他去江南,决然有支开之意。此刻他若是有任何的动作,无异于一种抵抗,甚至于“忤逆”。可若是什么都不做,未来的云梦究竟会如何呢,楚云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夜色缓慢的来临,秋初的风让他莫名觉察到了一种萧瑟。
而同样的夜色下,相同的秋风也吹拂着楚晟的衣襟。他站在刚登基之时,常与予柔也便是如今的林娇辰时常观景之处。那里的景致依旧很是平和,透露着舒服的气息。他抬头瞧了瞧天上的星,忽而记起了林娇辰的话来,便一招手,派人叫来了观星的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