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别害怕,是我啊,我是小刘啊”这位姓刘的连长安慰着情绪有点失控的县官大人。
县官惊慌的看一眼,果真是自己人,仿佛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拉着小妾们从桌子底下爬出来,问道:“刘连长,外面怎么样了?是谁在打炮?土匪有没有打进来?”
刘连长戚戚然道:“大人,大事不妙了,城门楼子已经被匪军的炮火轰塌了,土匪的骑兵已经打进了城,弟兄们正在依托地形节节抗击。”
县官脸色骤变:“什么打进来了你们团长呢?赶紧让他带着人把土匪们赶出去”
刘连长摇摇头:“团长在城门楼子指挥战斗,被匪军的炮弹击,以身殉城……我们团大部分弟兄们都被调往外地了,城也能够凑出不到一个连的兵力,然而这群匪徒来势汹汹,恐怕县城马要守不住了,大人,快想个办法”
“办法、办法、办法在哪儿呢?”
县官急得抓头挠腮,他哪里有办法,他又没打过仗,也没带过兵,他怎么知道怎么办才好
“对了,有办法了。”县官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刘连长急忙问道:“大人有何退敌妙计?”
县官道:“我家后院有一口枯井。”
刘连长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道:“大人,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这口枯井已经被您给挖通了,一直通到城外去,顺着这口井里的地道跑出去,能出去搬救兵,重新打回来”
“狗屁”
县官怒道。“我是说,我和我的夫人们藏在这口井里面,外面的一切皆由你来负责,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把匪军全部赶出去”
“大人,这个办法也太……太那啥了……”
刘连长无语,生死关头,这位县长居然首先想到的却是自己逃命,真他妈的窝囊
说藏藏,县官一手拉一个小妾,小妾每人背一个小包袱,从一个包袱里不慎掉出一颗油亮发光的珍珠,想必包袱里收藏的都是宝贝细软,刘连长却连捡起来的兴致都没有。
站在一边,看着县官摇着辘轳将两位小妾放到了井底,然后自己也坐到了辘轳下的箩筐里,肥硕的身子几乎要卡在井口。
一个人没办法下井,招呼刘连长道:“刘连长,别看了,快过来帮忙给我摇一摇”
刘连长叹口气,走过去拿住辘轳的摇杆。县官叮嘱道:“把我放下去之后,你另外找个地方藏身,当心被土匪们抓住,我想过了,土匪们只求财,等到他们将这里搜个底朝天之后,自然便会散去。总督大人征收的税款我也藏起来了,除了我不会有别人知道,你也小心点,等到他们走了之后,咱们再报仇雪耻也不迟”
土匪能打进县政府,这可是头一遭,县官可不想凑个眉头,跑也来不及了,倒不如躲一躲,自我感觉良好,不丢人。
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对
更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一个团兵力全部集结起来,早晚团灭了这帮嚣张的匪徒
“别墨迹了,快点送我下井”
“唉……”
刘连长长叹一口气,一下一下的转动辘轳,县官被缓缓的放到了井底里。
还指望这个县长能够领导部队打出去呢,居然也是一个酒囊饭袋之徒,刘连长心失望不已。县官刚被送到井底没多久,县政府大门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随后便是剧烈的撞击声。
好在大门在他们进来之时便已经反锁了,五六个士兵连同在政府里工作的杂役到处寻找石头木箱等杂物堵住大门口,力图保住这块最后的藏身之地。
门外的土匪越来越多,再坚固的木门也抵挡不住百余人的冲击,大门板子轰然倒地,将一个躲避不及的倒霉鬼扣在了门下,骑兵营长骑着战马率先进了院子里,勒住缰绳,喊一声吁~
战马两条前腿腾空仰,营长的腿牢牢的扣在马腹部。
手手枪响过两声,两颗弹壳落地,两名意图拿枪抵抗的士兵枪倒地。
营长又朝天开了一枪,用嘶哑低沉的嗓音吼道:“哪个不怕死的敢拿枪试试,不想死的乖乖的蹲在地,双手抱头”
刘连长放弃了掏枪的念头,因为院子里土匪的骑兵越来越多,看着骑兵胯下的高头大马,腿部肌肉发达,马臀部曲线浑圆饱满,证明这群马的耐性好,爆发力强,适合短距离冲锋,懂马的刘连长一眼能瞧出来这每一匹马都是用精料喂养出来的战马。
因为懂行,所以才疑惑,这些马吃的人吃的都好,区区一群土匪怎么可能养得起这么多的马匹呢?
“你,过去,蹲那儿不许动”
一个土匪去推了刘连长一把,顺便还将他腰间别着的手枪收走如此一来,更加不敢反抗了。
刘连长和所有人一起,双手抱头,围成一个圈蹲着。“弟兄们进去搜,每一间房子,每一个角落,都要搜查的明明白白把所有的值钱物件全部聚拢过来,谁都不许私吞,不然被老子拿住,枪毙了你们”
听这意思,这群土匪忽然间攻打县城,是冲钱而来的,既然要钱好办了,土匪们不害命,不撕票。
“营……大当家的”一个小子差点说漏嘴,惊的营长一身冷汗。
“所有房间都搜遍了,没有宝贝的踪影,找到了这一点。”
这小子手里捧着十几块银元和断成了半截子的簪子,以及一颗从地捡到的珍珠,面还沾染了不少土呢。
“这点”
营长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打死他都不信偌大的一个县政府,这些钱,绝不可能,肯定是被转移了。
常言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官的没有不贪污不受贿这一说,如果拒绝**,反而会被视为另类。官字两张口,喂饱一张,还得喂饱下一张嘴,这才能为老百姓做主。
这是一个怪社会的怪现象,直到如今也是如此,时代在变化,社会在进步,一切都在发生着改变,唯独这个特的规矩仍然流传了下来,反而成了国官场的独特风景线,一个默认的“潜规则”。
这位县官正是这种规矩之下的一个小小的普通官员,他的行也不怎么高尚,也是个贪官,是一个不为祸乡邻,没有野心也没有本事的贪官。
打死这位骑兵营长,他都不信,只有这一点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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