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望着放在书桌上的那把古筝,心里直叹气,这师——张功老先生的收山之作,她当然喜欢得紧,非常想要,可是,她买不起啊!
又看了两眼,蔚蓝赶紧把古筝收回琴包里,生怕看进眼里,它就再也出不来了,打电话让曲染那妮子明天过来把琴拿走,卫方要是送点儿什么小玩意儿,比如花啊,果啊之类的,她绝对不会不给老同学面子,收就收了,可是这东西,绝对不行!
这阵子杨家小姐心里不痛快,卫方莫名其妙地再次回国,而且不知道冲撞了哪路邪神,或者吃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居然一反这些年的低调,忽然开始对着蔚蓝这个已婚妇女发出强烈的攻势,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军婚,即使是卫家的大少爷,破坏军婚的罪名,也不敢随便担吧。
这事儿,还得瞒着纪南,那人忙军队里的事儿已经很辛苦了,这些东西,就不要拿出来让他心里不痛快,做军嫂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当然得有数,可是,卫方那家伙电话不断,礼物天天翻新,想要瞒住自家老公,又谈何容易,好在,最近他们一连出任务,老公目前不在家。
上个月,费家那位千金,在婚宴上和费家二老正式摊牌,除了拐带走厨娘一枚之外,还留下了聘礼五百万,就算是正式和费家脱了关系,听了五百万这个数目,蔚蓝吓得直搓牙花子,想她结婚的时候,纪南是一分聘礼没出,看来,杀手这个古老的行当,还是满赚钱!
可以说说话聊聊天儿的好朋友飞去了美国,归期不可期,虽然算不上讨厌,但是绝对烦人的家伙却从美国飞了回来,也难怪蔚蓝心里不痛快。
“蔚蓝,咱们出去逛街好不?正好,小林开车,省了路费了。”翠见蔚蓝这几天总闷家里,打电话过来问,“带上你家那俩孩儿,一块出去转转。”
于是,两个穿得暖暖和和,漂漂亮亮,唇红齿白,眼睛亮如星辰的小宝贝儿被蔚蓝和郝婉翠搁在漂亮的婴儿车里面,带出门去了。
李团长和纪南基本上时间表差不多,忙得时候都忙,闲得时候都闲,出任务的时候大多数也是在一起,所以,蔚蓝和郝婉翠地空闲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这次也一样,于是,两个女人,开始狼狈为奸地大肆血拼,对于杀价,蔚蓝不行,可是翠同志可是老手,一场拼杀下来,把整条步行街上的店主们吓得心有余悸,估计很长时间,想忘都忘不掉这两个特会杀价的女人了。
带着女儿逛商场,小丫头片子,别看说话只能含糊不清地吐单字,连妈妈都还不会叫,和她哥哥根本不能比,可是力气却不小,探头整个人从蔚蓝的小推车里挣扎地爬了出去,扒在光洁地珠宝展览柜的玻璃上,冲着闪闪发亮的珍珠项链流口水。
蔚蓝一看标价。三百八。不由挠了挠头。这东西在灯下一照。地确挺漂亮地。可是。记得上回纪南他们去青岛出差。珍珠项链八块钱一条。几个小伙子一人买了几条回去哄女朋友。自己也有两条。不过没几天就被纪南地一个小外甥女拿去做了弹珠子。
看着旁边地售货员小姐似乎正想往这边来。蔚蓝赶紧把安儿重新抱回怀里。放在推车地小架子上面。转身就走。要知道。这些售货员们地口才那是绝对厉害。万一真让售货员给忽悠着买了项链。还不知道怎么着被纪南和姐妹们嘲笑呢。
好在。他们家地小宝贝儿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即使是她想要地东西。你要是不说给她买。她绝对不会哭闹着非要不可。不过。你要是说给她买了。最后你没有买下来。那可了不得。这小丫头非哭到把天震塌了不可!这一点儿。是儿子平平不能比地。那小子蔫得不得了。从来没有对吃地喝地玩地表现出太大地兴趣。就连纪南买来地解放军塑料人偶。这小子也只会用来磨牙。把脚趾头咬掉了两个。
“这个不错。老李吃过。效果老好呢。你回去给纪南试试。”郝婉翠随手拿一个物品搁蔚蓝地推车里。
蔚蓝探头一看。某某力神。咳咳。赶紧塞里面点儿。然后神色不变地随手扯了个草莓口味儿地那个啥放车里面。
“苹果口味儿地好。味道特别清新。”翠看见了。也拿了一个。
二楼逛完,两女人俩孩子直上三楼,该买衣服了。
最近到了换季的时候,秋日将来,衣服也应该更换了,纪南的衣服比较好买
,人家是绝对的标准体型,穿什么都好看,蔚蓝又了他,就照着名牌采购就成,买贵的就错不了,蔚蓝自己就不行了,刚生完孩子,也许进补太过,这几天恐怖地发现,自己忽然间长胖了好多,许多漂亮衣服都不怎么能穿了,如今,再买衣服,估计得比以前大上一两号。
见蔚蓝瞅着商场里地衣服发愁,郝婉翠笑眯眯地安慰道:“你长点儿肉才好,以前就是一堆骨头架子,也不知道晚上纪南搂着你睡不睡得着觉。”
蔚蓝一掐腰,掐出一陀肉来,吐了吐舌头:“刚开始胖点儿我还觉得挺高兴的,可是现在长肉长得也太快了,这可不行,看来,得多运动运动。”
逛完街,找了家小饭店吃饭,蔚蓝和两个小宝贝儿一样,喝鲜奶兑橘子汁儿,翠推荐地农家炒肉和红烧兔肉是一口没吃,虽然她馋得直流口水。
这一天玩得挺疯,因为半路上又碰上几个老爸的学生,郝婉翠地同学。
一聊之下,很是投缘,特别是上个月老妈生日,这几位都去祝寿了,蔚蓝送的那件儿子弹壳雕刻成地寿桃,据说,被老太太献宝似的拿出去显摆,每个去家里的人看了都说好,当然,蔚蓝心里有数,她雕刻的手艺很一般,当初跟着金石大师常宝常师傅学过三年而已,照常老爷子的话来说,也不过是学到些许皮毛,不过,扛不住心思用得多啊,整个寿桃加起来得七八斤重,寿字没有一千个,也得八百个,总的来说,蔚蓝绝对是下了大工夫的。
几个女人一高兴,干脆又找了家休闲餐厅喝茶聊天兼打牌,一口气玩到太阳下山,还是没有尽兴,最后还是郝婉翠一看不对,两个小家伙已经睡着了,赶紧找了个出租车回家去。
回到家里,蔚蓝一进门,就看见纪南委委屈屈地坐在沙发上,瞅见媳妇进门,把头一转,哼了一声,蔚蓝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看表,十点半了,把孩子抱回屋里,就赶紧凑过去赔不是:“老公啊,最不起,我回来晚了,你吃饭没有啊?”
“胃疼,饿的。”纪南靠抱枕上,歪着脑袋,咕哝道。
蔚蓝笑眯眯地拿了热水袋,装好热水,给纪南捂怀里,亲亲他的额头,“呵呵,老婆我这就做饭。”
走到厨房里,收拾出一碗鸡蛋面来,小心翼翼地捧到纪南眼前,可怜巴巴地瞅着他:“老公,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会早点儿回来的。”
“为什么不开手机?”
“呃……”蔚蓝打开手机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想了半天才记起来,好像是昨天去图书馆的时候调了静音,一直忘了调回来。
“我打不通你的电话。”纪南继续指控,“今天刚从云南回来,到家都没有口热饭吃。”
蔚蓝心疼地摸摸纪南下巴上的胡渣子,打来热水给擦擦脸,才端起面条,笑道:“来,老公,老婆亲自喂饭,就算给你赔罪了……来嘛!”纤纤玉手,亲自挑着面条放到纪南的嘴里,纪南终于忍不住弯起眉毛,笑了一下,一伸手,拿开筷子,张嘴把蔚蓝洁白纤细的手指含到嘴里咬住。
蔚蓝拽了半天,哭笑不得:“老公,你不饿吗?”
“饿。”
“那还不赶紧吃?要不,你自己吃?”
“我想先吃你,再吃饭!”纪南含糊不清地咕哝。
杨大小姐头痛地叹了口气,谁说铁血硬汉不会撒娇的,这个家伙,学起人家撒娇来,只要是女人,从八十老太太,到八岁女童,估计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不过,我们家蔚蓝久经考验,硬起心肠,抽回手,先把面条给这小子灌了下去。
纪南乖乖地端起碗来吃面,蔚蓝瞄着那个男人的衬衣,翠绿翠绿的,扣子松开两颗,他的下巴,脖颈光洁又润滑,蔚蓝悄悄地腻乎过去,悄悄地凑到男人的耳朵边:“我买了新的,草莓味儿的,一会儿试试?”
纪南的心漏跳了一拍,蔚蓝的心跳加快,扑通扑通,两颗心,渐渐地变成一个节奏,蔚蓝越挨越近……哇,哇,哇!婴儿的哭声响彻长空。
“咳咳。”纪南收回已经伸进美人衣服里的魔爪,乖乖地站起身来去伺候孩子。
蔚蓝叹了口气,哎,现如今,她在这个家里,在纪南心中的地位,从第一直线下降到第三,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