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送的礼物

温郁还有最后一份文件要批阅,陆希南并没催她,而是坐在沙发上等着,也不知道怎么了,温郁只觉得,随着陆希南的到来,自己真的心神大乱,似乎再也定不下心来好好看文件。

掀起眼帘,偷偷朝沙发看去,却发现,他闭着眼睛,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办公室虽然有中央空调,这样冷暖差不多的天气,温郁却没有开,生怕他感冒,从大班椅上站起来,轻手轻脚朝他走过去。

才靠近,本双眼紧闭的男人却忽然睁开眼,心绪平静外加靠的近,温郁发现,他好像很倦怠,脸色还有些灰白,不由问道:“你没事吧?”

陆希南摇摇头,“我没事。”

手一伸,就把温郁拉到自己腿上,“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温郁笑,“随便。”

陆希南看着温郁,“这样啊,要不……”

以温郁这段时间对陆希南的了解,养尊处优长大的他,不管是吃还是在穿,都非常挑剔,却不显露出来,这大概就是有人说的“低调中的奢华。”

她绝对没想到,陆希南今天不想去任何一家格调高雅的餐厅,他拉着她去了超市,然后买了一大推食材,兴致勃勃的说要吃她亲手做的。

温郁看着推车里一大堆形形色色的食材,讪讪笑着低下头,“我其实也不大会做饭。”

陆希南故作很生气的样子,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其实我这个人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等会饭菜要做的真的很难吃,我也不介意,只要你有心补偿就可以了。”

听他这样不分场合的自夸,温郁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怎么个补偿?”

“有句话怎么说的……”陆希南摩挲着光洁的下巴,挑高一角的眼皮看着温郁,貌似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好像叫什么情债肉偿。”

温郁本来只觉得这个男人无论哪副表情,都那么的好看,现在一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真想抬起脚狠狠的踩他一下。

脚是微微抬了起来,却终究没舍得落下,除了排班休息,他基本每天都有手术的,除了手术,还要参加部队其他技能考核,她可不能因为一丝的羞愤而误了他。

排队结账时,温郁无意瞥到陆希南的手腕,想起了什么,她说了声,就朝另外一侧跑去,陆希南以为她上洗手间,也没多心,只是没想到他账都结好了,她却还没回来。

没打她手机,就站在收银台不远的地方等着她,这样一个挺拔欣长,又清俊儒雅的男人站在那里,毫无疑问就是鹤立鸡群的感觉,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故意当做发短消息,偷偷的拍起他的照片。

这一幕刚好被温郁看到了,心里忽然就微微的不舒服起来,大步走到陆希南身边,刚想拉起他的手朝前走,却发现他正看着不远处的电视屏幕,温郁侧过脸也看了过去。

电视上,正播放着一则娱乐八卦消息,在上面看到楚梦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人家现在毕竟是当红一线女星,正是如日中天,利益驱使下,那些个记者啊,电视台啊,把目光怎么样放在她身上都是正常的。

让温郁大吃一惊的是这次和楚梦蝶一起上新闻的居然是……凌良辰!

凌氏年轻有为的总裁——凌良辰,温郁以前对他的认知只停留在这个人很风流,据说,他每天都需要女人,品味极高,同样一个女人陪在他身边的日子绝对不会超过三天。

后来,当她也走进了商业圈子,偶尔会看到和凌氏有关的文件,开会时,也会听那些人,分析凌氏今年的业绩走向,她这才知道凌良辰在商场上也是非常有实力。

他和陆希南不一样,陆家人,除了他,都死在了一次空难中,抛开陆老爷子留给他的那点名声,其他的基本都靠他自己。

自古以来就是人走茶凉,她凭温叶清的遗嘱光明正大的坐上总裁那个位置,都引来那么多争议,那么多人的不满,何况是靠着他自己的凌良辰。

只是……温郁眯起眼睛又朝电视屏幕看了看,不由的一声感叹,现在的照相机像素可真是好,明明是偷拍的,却清楚的好像就站在身边。

才看到一半,陆希南就搂上她的腰,“我们走吧,连接着做了两台手术,我真的饿了。”

温郁没说话,脚步岁着陆希南朝前走,头却还时不时回过去瞄那个电视机一眼。

……

坐上车后,温郁脑子里仍然在想那段偷拍的视屏,如果不是陆希南把事情告诉了她,她真的会觉得非常混乱,至少也会认为凌良辰不仗义,居然第三者插足陆希南和楚梦蝶,现在知道了这么多,她不由得笑了笑。

陆希南边发动引擎,边看了她一眼,“笑什么?”

温郁脸上依然挂着笑意,“如果你和凌良辰是女的,楚梦蝶是男的,而你们之间暧昧的关系又是真的,那么凌良辰就是所谓的防不胜防的闺蜜第三者。”

陆希南蹙了蹙眉,“什么我和凌良辰是女人,什么闺蜜,我听不懂。”

温郁没再说话,侧过脸朝窗户外看去,看到自己嘴角盈盈的笑意,手不由的捏了捏包的一角。

刚次在超市里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挑到眼睛都花了,也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

……

看着自己那差点快水漫金山的厨房,陆希南差点崩溃了,忍不住问正手忙脚乱的人,“我说油条,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大会做饭?”

这叫压根本就不会做饭,真是一字之差,千里之别。

温郁脸红了,看着满地是水,满灶头是油的厨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有些事,也不能光看表面,不要看厨房成了这样,味道应该还是不错的,我们一切以味道说话。”

“是吗?”侧过脸,看了看餐桌上的一菜一汤,陆希南表示质疑的挑了挑眉。

温郁脱下围裙后,就把陆希南朝餐厅推去,“是不是这样,尝尝不就知道了。”

陆希南表示赞同的“嗯哼”了声,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眉头拧成一团,很痛苦的样子,温郁心里倍感失落,她就知道……

陆希南看了温郁一眼,慢悠悠地说:“你自己答应我的,东西不好吃可是要补偿我的。”

闻言,温郁脸上露出惊喜,陆希南再次看了她一眼,这才确定他没看错,听到这句话后,她的脸上露出的真是惊喜。

以他对她的了解来看,在有些事上虽然脸皮比城墙还厚,在有些事上却真羞涩的像小姑娘,这不应该啊。

就在陆希南想破脑袋也百思不得其解时,温郁小跑着走开了,就当他准备站起来时,她又跑了回来。

做饭,外加被戏谑,她脸上始终浮现着一层淡淡的红晕,陆希南情不自禁的就想吻她,可是,察觉到他的念头,下一秒凑过来的嘴就被一个小盒子挡住了。

“什么东西?”没如期亲到,陆希南的声音带着小孩子发脾气似的不满。

温郁拉起他的手,把小盒子放到他手上,“你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

陆希南打开盒子,两粒做工精细,色泽沉稳的袖扣正安安静静的放在中间。

他想起在超市结账时,她走开过一会儿,于是问:“在超市里,你跑的满头大汗,就是为了去买这个东西?”

温郁点头,拿出一个帮他扣到袖口处,左右端详了下,“嗯,很适合你。”

陆希南举起手腕看了看,不得不说,她的眼光很好,淡蓝色的衬衫配这样色泽沉稳的袖扣的确很合适。

温郁越看越满意,本来就已经觉得陆希南帅到令人发指了,再配上看似不起眼,实则在细微处见真章的袖扣,帅气指数又朝上狂飙了不少。

拿起另外一个袖扣,也想给他扣上,腰间一紧,一只大手已经搂在腰间,他再一个用力,温郁一声惊呼后,已经跌进他怀里。

这个缠绵悱恻的吻,温郁自然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感觉浑身血液倒流,浑身发麻,意识开始混沌,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在最最沉沦时,她听到有人俯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声,“我爱你。”

这次,又是温郁快要窒息时,陆希南才放开的她,唇是离开了,却还是把她抱在怀里,而且是很紧的那种。

他的气息很干净,还带着点消毒水的味道,这么近,这么清晰的沁入鼻腔,蔓延进去心肺,温郁觉得真的不会呼吸了。

“那个……”很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个地方在发生着变化,温郁心头一紧,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陆希南,你不饿吗?”

看他没有被分散注意力,她咽了咽口水,又说:“我饿了。”

陆希南再怎么心猿意马,再怎么想把她给怎么样,终究都抵不上她低声说的一句“我饿了”。

就厨艺而言,温郁一直以为陆希南和自己肯定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却没想到,看着餐桌上出现的两菜一汤,她惊讶了。

不,确切的说,她惊艳了,香气浓郁,色泽光亮,一看就知道很好吃。

陆希南摘下围裙,挑衅似的扬扬眉,“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温郁将信将疑的尝了一口,同样的食材,和她做的真的有着天壤之别,忍不住又吃了一口,这才说:“嗯,虽说比我预想的要差那么一点,也还算合格吧。”

陆希南走到她身后,揽住她的腰,把头搁在她肩膀上,故作为伤心样,“哎,人家辛辛苦苦这么久,结果只得到一个合格。”

忽然把她一个转身,低头又靠近她几分,“不行,你要补偿我。”

他的呼出来的气息拂在脸上有点痒,她最怕挠痒痒了,边笑着,边朝朝边上躲去,姿势变化,只是更方便他噙住她的唇。

她的唇瓣柔软细腻,带着花朵的馥郁芬芳,叫他深深沉溺。

经历次数多了,温郁也摸出了规律,在快要窒息时,不需要陆希南松开,已经知道换气,陆希南显然还不满足,看她用力吸了几口气,又想逮住她,却被她推开,忽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真的饿了。”

……

这顿晚饭,大概因为是陆希南亲手做的,温郁吃的很开心,吃了满满一大碗米饭,放下筷子后,就瘫坐在凳子上,一动都不想动。

陆希南吃的不算多,俯身下去,就要抱起温郁,她却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惊恐起来,“喂,陆希南,饭我虽然做的没你好,但是东西我可补偿给你了啊。”

言下之意,他一开始说的情债肉偿,也根本不成立了。

看她挣扎的厉害,怕弄伤了她,陆希南真的收回了手,却没离开,而是伸出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臭丫头,我说你会那么好心买礼物送给我,原来挖着坑在这里等我跳呢。”

温郁低下头,没说话,陆希南把玩了下袖扣,又问:“怎么忽然想起送我这个?”

“一本小说上看来的。”温郁实话实说,很早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她已经忘了书名,忘了里面的内容,却唯独记得女主送给男主一对袖扣。

她其实没有把为什么把买袖扣,送给陆希南的真正原因说出来,其实很简单,他身上穿的衬衫是她买的,她就是想送一整套的东西给他,脸皮还没厚到一定程度,就没好意思说出来。

陆希南愣了下,“人家送袖扣你送袖扣,就不怕人家说你剽窃?”

“有你在,我才不怕呢。”温郁满不在乎,“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陆希南顶顶她的鼻尖,“是啊,我的油条,我永远都会保护好的。”

……

楚梦蝶正躺在床上睡觉,手机和床头柜上的电话就像催命鬼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响起,她抓过手机一看,顿时睡意全无,她说不舒服,陆希南都没来看她,看样子她还是要多听听柳惜月的想法。

只是时间已经不早了,柳惜月为什么还打电话给她,心里一沉,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果然,电话一接通,柳惜月带着吼的声音就从那头传来,“快打开电视。”

楚梦蝶拿过遥控,按下开关键,她是娱乐圈的人,看电视除了娱乐频道,其他一概不看。

这会儿,当她打开电视,那段视屏虽然已经播到尾声,配上主持人抑扬顿挫,又极富想象力的解说,还是非常的精彩。

楚梦蝶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们还真能胡编乱造,居然把我和凌良辰……”想到了什么,她忽然不再朝下说去。

柳惜月冷笑,“怎么不说了啊?”顿了顿,口气忽发凌厉起来,“我告诉你多少次,陆老头本来对你就有偏见,让你注意点,没事多在他面前露露脸,多陪陪笑脸,你倒好,给我来个这么意外的惊喜,居然和其他男人勾搭上了,还上了电视,你……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布下这么多年,有这么深的一枚棋子,就这样被毁,柳惜月显然很不甘心。

“阿姨,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听你的,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楚梦蝶觉得自己浑身就算长满嘴也说不清了,痛哭嚎啕的哀求着救命稻草。

“哎,你这孩子,也太不让我省心了,谁让你是我姐姐唯一的女儿呢,再让我想想办法。”柳惜月在那头叹了口气,她这个人有个特点,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东西,哪怕再爱,都将弃之如敝屣。

现在她还想着打电话给楚梦蝶,说明她还是有用的,挂完电话,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心里也疑惑起来,凌良辰去找楚梦蝶,是他生性风流所致,还是……被人指使,当了回出头鸟。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如果是后者,那说明,陆希南已经看透了某些东西。

老马走了过来,“夫人,起风了,外面冷。”

柳惜月回头看了他一眼,“马大哥,我忽然觉得人活着真没意思。”

老马大吃一惊,正想开口,柳惜月已经转身朝别墅里走去。

……

陆家别墅,陆兴达正在大发雷霆,双手叉腰,对着液晶屏幕就破口大骂,“我说什么了?戏子无义,看看吧,我有没有说错,前脚还假惺惺的黏糊着我们希南,转眼又去勾引人家良辰了!太不要脸了,现在你们谁敢放她进来,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也不要怪陆兴达这么生气,凌良辰爷爷父母都都早亡,他小的时候基本有一半时间是在陆家过的,陆兴达对他的感情,虽比不上亲孙子陆希南,却也是很爱护的。

陆峻峰对自己的老子一直惧怕,他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唯一顶撞老子,也就只有宋落雪那件事,这次来b市,而且不管老爷子怎么给他脸色看,都没走,最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的仕途。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是被自己的亲老子痛骂,脸皮一厚,背脊挺挺就过去了,这会儿,看老爷子骂别人骂的这么起劲,也算让他暂时安静了会儿,心里长长吁出口气。

看到柳惜月走进来,生怕陆老子把矛头又指向他,忙对妻子挤了挤眼睛。

柳惜月在心里一阵冷笑,这个男人看着已经做到军长了,却依然还是个惧怕老头子的废物,如果,他真的可以大权在握,对她来说,拖垮他绝对比和陆老头子那只老狐狸明争暗斗要简单的多。

“爸爸,你的眼睛进沙子了吗?”是陆明锐的声音。

果然,陆兴达侧过脸朝儿子看去,看到他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挤眉弄眼,心头火更旺了,“娘希匹,你这个混蛋,我看你不是眼睛进沙子了,是心被狐狸精给迷住了。”

柳惜月再怎么能装,被陆兴达讽刺成“狐狸精”,脸色还是沉了下来。

陆兴达狠狠瞪了她一眼,“真是家门不幸,当年怎么会去找那样的保姆,真是什么样的人,身边就有什么样的人,你看看当年带来的小丫头片子,现在也正朝狐狸精这条路线走去。”

柳惜月恨的牙根直痒,垂放在身边的手也攥紧成拳,脸上却硬生生的挤出丝微笑,“爸,我觉得您说的还真有道理。”

陆峻峰忙去拉妻子,低声呵斥道:“别说了,回房去。”

柳惜月甩开他,看着陆兴达,又说:“您的儿子和孙子都那么优秀,不是狐狸精那样的人,他们只怕还看不上!”

“你……”陆兴达被她气的老脸铁紧,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朝她砸去。

柳惜月没有躲,如果不是陆峻峰推开她,只怕真砸到脸,破了相。

柳惜月还想说什么,被陆峻峰拉着朝楼上拖去,“爸爸是长辈,有些话,你能乱说吗?”

“陆峻峰……”柳惜月委屈的仰起头,“我有乱说吗?至少狐狸精没给他的儿子戴绿帽子,他认为贤惠,又是大家闺秀的儿媳妇却……”

“啪!”清脆的巴掌声,落到柳惜月脸上,她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丈夫依然举在半空的手,“你……陆峻峰,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陆峻峰又拉上她的手,朝楼上拖去,“如果你再敢在爸面前胡说八道,我就和你离婚!”

柳惜月的痛哭声,陆峻峰的痛骂声交错着在楼梯上响起,直到两个人消失在楼梯上,陆明锐才朝陆兴达走去,“爷爷……”

陆兴达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小锐,刚才被吓到了吗?”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又说:“真是对不起啊,爷爷一把年纪了气性还这么大,这么多年,爷爷不是不想去看你,也不是不喜欢你,实在是……”

太不喜欢他妈妈,陆兴达虽然没说出来,陆明锐却明了,这些天,在陆兴达身边,他感受到了浓浓的祖父爱,忽然,他很后悔当年的举动,他想变正常,但是,却又怕陆兴达知道了那么个天大的谎言后,不原谅他,怎么办?他该怎么做?

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在这十字路口,或许他会帮自己。

这么一想后,陆明锐忽然就猛烈咳嗽,陆兴达大惊,叫来李副官,“快去打电话给希南。”

李副官力道均匀的拍着陆明锐的后背,说:“将军,您又忘了吧,孙少爷是心外科的。”

陆兴达又大骂,“娘希匹,我管他是学什么的,只要是学医的不就可以了。”

“好吧,我这就去打电话……”李副官瞥了陆兴达一眼,无奈道:“不过,影响了他们小夫妻什么,我可一概不负责任,我听说孙少爷去接孙少奶奶下班了……”

“慢着。”果然,陆兴达喊住了他,“去把丁老头喊过来。”

陆兴达口中的丁老头,全名叫丁真,也曾经是部队里的军医,文职干部,到这个年龄早就退休了,他却是保持了多年的习惯,只要是陆兴达有任何不舒服,都是他在看,可谓是陆兴达的金牌“御医”了。

……

刘媛蓉买的公寓里,温瑜还正睡着,却被刘媛蓉喊醒了,她眯着眼,朝母亲抱怨,“妈,你干什么呀,我昨晚都没睡好,让我再睡会儿。”

刘媛蓉看她又要朝床上倒下去,忙一把拉住她,“你这孩子,不要再睡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睡。”很显然的,温瑜是被刘媛蓉骄纵惯了,她说要睡觉,就是要睡觉,哪怕天要塌下来。

刘媛蓉又弯腰下去拉她,“你这臭孩子,还想不想嫁个陆希南了?”

“陆希南!”温瑜一声惊呼,不用刘媛蓉拉,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边整理头发,边就要开门,“他来了吗?在哪呢?”

看女儿被陆希南迷成这样,刘媛蓉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如果不是着了柳惜月的当,她的女儿说不定已经嫁个陆希南了,这样一想后,对柳惜月又多了几分怨恨。

她一把拉住女儿,“陆希南没来,不过……”

“不过什么?”温瑜撇撇嘴,又没了精神。

刘媛蓉点点女儿的鼻子,宠溺道:“他正在慢慢的属于你。”

温瑜看着母亲的笃定,顿时睡意全无,想到早今非昔比的温郁,还有陆希南对她的好,踌躇道:“可是,现在温家温郁最大,而且我看陆希南也好像挺喜欢她的样子。”

刘媛蓉把女儿搂进怀里,“你这傻孩子啊,妈妈就说你傻,有些事,能光看表面吗?你还记得那个在电视上暗示自己心仪的人是陆希南的明星吗?”

“楚梦蝶!”温瑜齿缝里蹦出这个名字,咬牙切齿,可见对那个女人有多恨!

想到了什么,她抬头又问胸有成竹的刘媛蓉,“妈,万一她们两个争来争去,其中的一个真的把陆希南抢了过去怎么办?”

刘媛蓉眼睛里闪过狠戾的冷光,“不会的,如果我没猜错,楚梦蝶才是陆希南真正喜欢的人,据我说知,陆家老爷子对那个楚梦蝶一直不满意,我约莫着……”

温瑜忽然开窍了,截上话,“难道说,陆希南对温郁的好,都是假的,其实只想借她帮楚梦蝶上位?”

刘媛蓉没再说话,这时门铃响了,温瑜被吓了一跳,昨天晚上她在温家放了把火,虽然只是烧坏了一点东西,但是这个纵火罪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真怕是警察找上门了。

“不要怕,是夏华。”刘媛蓉安慰她。

“他来干什么?”想到就因为他,自己被温叶清怀疑,心头就一阵不舒服,这么猥琐的一个人,还好,她不是真的是他女儿,否则,自己都该先恶心死了。

“妈妈找他来,自然有用,你可别忘了,他看着没什么用,背后代表的却是夏氏企业。”刘媛蓉又叮嘱她一番,这才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夏华站在门口,左手拿着一束大红色玫瑰,西装领带,头发梳的澄亮,连苍蝇都只怕站不住脚,刘媛蓉心里暗暗大喜,看这郑重其事的架势,这个男人果然被骗过去了。

把他迎进门,“来就来了,还买花干什么?”口气听着是半嗔,脸上却笑开了花。

夏华朝屋子里看了看,没看到夏瑜,伸出手,飞快在她胸口捏上一把。

刘媛蓉娇嗔,“女儿在呢?”

夏华自然知道那个孽种在,她要不在,就不是摸胸了,早就滚到床上去了。

正当那对露水夫妻嘻嘻哈哈说着话时,有间房门打开了,一袭白色连衣裙的温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夏华看到她,怔愣住了,半响没发出一点声音,刘媛蓉则冷笑,这个男人果然好这一口,幸亏骗他这是他的亲生女儿,否者还不马上扑上去。

有了刘媛蓉的叮嘱,外加上想得到陆希南的强烈念头支撑着,温瑜才没至于白夏华。

刘媛蓉朝女儿挥挥手,“小瑜,快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

温瑜拖着脚步朝卫生间走去,等出来时,刘媛蓉和夏华已经坐在餐桌上等她。

说实话,夏华看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甚至起了恶心,为了得到陆希南还是硬着头皮,和他面对面的坐下。

刘媛蓉坐在她身边,说:“小瑜,爸爸这么忙还来看你,还不快叫爸爸。”

温瑜张了张嘴,为了得到陆希南,她很想叫,可是面对这个像色狼一样看着自己的老男人,她真的喊不出来。

见状,刘媛蓉忙打圆场,“阿华,你不要放心上,女儿一时还没习惯,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夏华“嗯”了声,从口袋里摸出个锦盒,推了过去,刘媛蓉嘴上说不要,手却飞快接了过去,打开一看,她惊呆了,以她对珠宝的认知,这只镯子绝对是无价之宝。

明明恨不得现在就戴到手上去,嘴上却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说着,还真假惺惺的朝夏华推过去。

别以为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刘媛蓉母女,他不心疼,他不仅心疼,还蛋疼,但是郑海燕发话了,他也没办法,只说:“媛蓉,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拉扯着女儿,我却一直不知道,肯定吃了很多的苦,心里有愧啊,这个镯子再怎么值钱,也比不上我对你的愧疚。”

刘媛蓉故意擦了擦根本没任何眼泪的眼角,“阿华,你能这么说,我真的觉得自己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在温家这么多年,就是委屈了我们的女儿。”不露神色就把话锋转移到了温瑜身上。

温瑜到底年轻,道行也不如刘媛蓉深,看她说的无比凄苦,都想想睡觉了。

看她不附和着自己开口,刘媛蓉在桌子地下,悄悄的踢了下她的脚,温瑜当即明白,有气无力的说着违心话,“妈,有你时时刻刻保护着我,为我操心,我其实一点都不苦,要说苦,最苦的没过有你。”

好虚伪,好煽情的母女,果然其母就有其女,夏华看着眼前母慈女孝的一幕,差点冷笑出声。

一个在享受时,无意弄出的附属品而已,对他来说,压根本一点感情都没有。

因为还没联络上杨医生,夏华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只要负责讨好这对虚伪的母女就行了。

他夏华什么都不会,唯独对女人,那绝对是信手捏来的。

吃好饭后,温瑜真的再也忍受不了夏华丑陋的嘴脸,找了个出去上辅导班的借口就溜走了。

她的离开,无非也是夏华最希望的,在郑海燕那里没得到的满足,终于可以泄愤在刘媛蓉身上。

和他勾搭这么多年,刘媛蓉不说知根知底,在哪方面却是非常的了解他,温瑜走后没多久,碗筷还没收拾,她就半蹲到夏华身边,手指娴熟的拉开裤子拉链,然后……

五分钟后,刘媛蓉疑惑的抬头,“阿华,你怎么了?”

夏华也早感觉出自己的不对,平时只要稍微挑逗,他就行的,为什么今天……他慌了,一把推开刘媛蓉,“可能是我最近压力太大。”

刘媛蓉并没起疑,温叶清这么多年只碰过她一次,当真以为她不寂寞吗,寂寂长夜,如果每隔几天就有夏华满足一下她,只怕早疯了。

多年的苟且,让刘媛蓉没有怀疑他的能力,直到有一天,当夏华用极尽变态的手段对付她,她才知道那个男人原来早废掉了。

扯远了,那些都是后话。(其实相信各位看文的亲,对遥废掉一个渣男的那个功能,应该也没意见的,只要咱们希南依然健康就行。)

……

挂完柳惜月的电话,楚梦蝶抓起电视机遥控就朝墙壁上砸去,这帮狗仔队真的太气人了,凌良辰给她送个药都能乱写成这样,还有没有点良知。

手机又响了,她看了下,这次来电的是她的经纪人小齐,肯定也是看到了视频,过来追问她,心里烦躁的厉害,不想接,和娱乐公司签署的合同没到期,只能按下接听。

和她想的一样,果然,电话刚一接通,小齐噼里啪啦,一口气问了她好多,楚梦蝶越听越心烦。

什么经纪人,不过是娱乐公司为进一步剥削,从她身上得到更多利用,弄的管家婆。

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不再理会,直接去卫生间洗漱,等她洗漱好,去衣柜拿衣服,电话那头还有声音传来,“喂,梦蝶,你在听吗?”

合同还没到期,得罪了她终究不好,楚梦蝶拿起手机,说:“小齐,我在听呢。”

“我已经请示过老板了,他的意思和我一样,让你现在马上回美国。”

“为什么?”楚梦蝶惊呼,“我这次来b市可是休假的,你们没权干涉!”

小齐的声音听着还算客气,口气里却多了份不容置疑的威胁,“你应该知道国人的八卦心有多重,这次,让他们拍到你的‘男朋友’,你相不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你出道初期拍的是什么样的戏,又或者被多少人……”

想到那段恐怖的经历,三天三夜,不知道多少男人在她身上,一个接着一个,她的心就在颤抖,整个人打了个寒颤,深深吸了口气,稍微镇定了点,才开口,“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对她会提条件,小齐一点都没奇怪,只问:“什么条件?”

“你让他把那卷带子还给我。”那个他,指的就是她的幕后老板。

小齐叹了口气,无奈道:“梦蝶,不好意思,这个忙我可能真的帮不了你,要带子,你自己回来问老板吧。”

听着传来忙音的电话,楚梦蝶扑到床上嚎啕大哭,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虚伪,不是因为只看到娱乐圈光鲜,却没看到黑暗的一面,她怎么会落把柄在别人手里。

……

接到李副官的电话,丁真很快就赶到了,一进门,看到陆兴达坐在那里,走过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陆将军,您哪里不舒服?”

这本来只是一句寻常的问候话,却引来陆兴达的大骂,“娘希匹,你真的老眼昏花了吗?老子好的很呢。”

早习惯了陆兴达这样说话,丁真根本没放心上,问一边的李副官,“府上谁生病了?”

李副官刚想开口,陆兴达已经接上话,“我的小孙子,身体一直不好,这次来是想让你帮我好好看看。”

似乎想到了什么懊恼的事,他长长叹了口气,“这孩子,我真的亏欠了他太多,等会一定要好好替他看看。”

丁真总觉得陆兴达是话里有话,却有琢磨不出暗藏在话里的那句话是什么,便点点头,“老将军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

半个小时后,丁真从陆明锐房间里退出来,没看到陆兴达,就问李副官,“老将军呢?”

李副官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就在前面带路,走到陆兴达书房门口,他敲了敲门,得到陆兴达的允许后才打开门让丁真进去。

书房里只亮着书桌上的台灯,那点微弱的光亮根本驱赶不走房间里的暗色,灯光下,陆兴达正在翻看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头都没抬一下,“坐吧。”

丁真坐下,斟酌了一下,还是把刚才给陆明锐看病的情况说了一遍给陆兴达听。

他以为陆兴达会发火,会破口大骂,却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平静,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老将军,你是不是早知道孙二少爷其实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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