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们结婚

陆希南驱车去的地方正是陆家,算起来,自上次走后,他有段时间没有回去了,昨天晚上,既然他没有控制住,越过了最后一条防线,那他就应该给温郁该有的名分。

看到他大白天的回来,李副官很惊讶,“希南,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孩子基本是他看着长大的,没有外人时,他一般都叫他名字,年代真的不同了,阶级观念哪里还像以前那种重。

陆希南跳下车,直接问他,“我爷爷呢?”

李副官朝屋子后面看去,“正在后面种菜呢。”

他边在前面带路,边对陆希南絮叨,“将军说现在外面买的菜都不放心,以后啊自己吃的菜都自己种,你以后可要常回来吃饭。”

陆希南没说话,只是跟在李副官身后,卸甲归天,不为俗事打扰,多美好的生活,他忽然都羡慕起来。

李副官斟酌了下,还是对陆希南说:“希南,你爷爷年纪大了,有些事,多顺顺他。”

陆希南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大步朝不远处的人影走去。

陆兴达看到陆希南来,也很开心,笑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臭小子,今天太阳是不是打从西边出来的,居然想到来看爷爷。”

陆希南是这个老人一手带大的,中间虽然他也叛逆过,但是,祖孙的感情一直非常的好,他不想去问他为什么忽然退休,也不想去问柳惜月为什么忽然去世了,他今天来只是想把自己最希望做的事告诉他。

“爷爷,我想结婚了。”他直接说,声音虽然很轻,却透着不容人否认的决绝。

“结婚好啊,爷爷在你这个年纪时,你奶奶肚子里都有你爸爸了。”陆兴达拿起铁锹继续锄地,“告诉爷爷你看上哪家姑娘了,爷爷帮你提亲去。”

“不用了,我就想和温郁结婚。”

“什么?”陆兴达压抑了很久的脾气终于发作,把手里的铁锹用力扔到一边,“你敢娶她!我今天就把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女人,你娶谁,爷爷我都没意见!”

陆希南也生气了,对着陆兴达回吼道:“我今天也把话放这里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你……”陆兴达真的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子气到了,看着那双和自己年轻时很像的眼睛,怒气反笑,“陆希南,你如果真的坚持娶她,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消失!”

这不是威胁,已经是赤裸裸的恐吓。

陆希南抬起眼睛看着胸口不断起伏的老人,两鬓发白,眼睛里却闪烁着锋利的寒芒,垂在一边的手,紧紧攥成拳,却没吭声,直接转身离开。

他今天来,本来就不是来询问他的意见,他只是把自己决定好的事告诉他,既然已经告诉了,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走出去几步,他忽然停下来,回头看着那张气到铁青的脸,“爷爷,你能告诉我坚决反对娶她的原因吗?”

听孙子这样一问,陆兴达觉得事情有了转机,声音放亲和了许多,“外面太阳大,去屋子里聊,你还没吃饭了吧?”

直接吩咐守在不远处的李副官,“快去准备午饭。”

……

陆家的饭菜,自然很合陆希南的胃口,他整个上午基本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却没什么胃口,只是稍微动了下筷子,就放了下去。

陆兴达又夹了块糖醋排骨给他,“你看看,当初让你不要学医你不听,整天到晚的做手术,还要值夜班,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糖醋排骨,色泽浓郁,香气馥郁,一看就知道味道非常好,陆希南却只是夹起来送到嘴巴,没张嘴尝一下,又放了回去,“爷爷,如果我没学医,真的不可以知道那天你给我喝的茶里放了药。”

“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呢?我是你的亲爷爷,我会在你茶里放什么药,你是我一手带大的,难不成,我会害你不成。”陆兴达真的很生气,想发作,不知想到了什么,极力在隐忍着。

陆希南却丝毫不领情,扯了扯嘴角,说:“爷爷,我这么多年的医,不是白学的,如果我说您怕我出事,只在水里放了半粒安眠药,您相信了吗?”

陆兴达拿筷子的手抖了下,看着自己孙子的眼睛,咬紧牙关,问:“是她告诉你的?”对温郁的厌恶又多上了几分。

陆希南摇摇头,“不是,温郁什么都没说,她甚至都没说我睡着后,您打让李副官打了我的电话。”

“爷爷,许多事,既然你避着我,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什么都不问,我长这么大了,从来没有求过你,爷爷,这次就求你成全我和温郁。”

看着孙子低下去的头,眼睛里浓浓的满是期望的光芒,陆兴达真的有一瞬间的动摇,但是,想到了温惊鸿和自己的仇,他心里怎么都说不了自己,避开他的眼睛,只越发坚定的摇头,“不行,我还是这句话,你娶谁,爷爷都没意见,唯独温家的女人,你想也被想!”

他们吃饭时,李副官就站在边上伺候着,这是人家祖孙的家事,他本来是不想开口的,但是,眼看他们的矛盾越来越深,还是没忍住,“将军,您先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

陆兴达把怒气都撒到了他身上,把筷子用力朝桌子上拍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给老子闭嘴!”

李汉山动了动嘴角,看了看陆兴达,又看了看陆希南,真的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厨房走去,里面还有个汤,他打算去端出来。

大概是心思还都放在餐桌边上的两个人身上,李汉山拉开厨房的移门时,没留神,和迎面走出来的人撞了上去。

还很烫人的三鲜汤有一般泼到他身上,渗过单衣,他的皮肤感觉到一阵灼热,朝眼前人看去,原来是新来的佣人虞妈。

他抖着衣服上的汤汁,没好气,“走路怎么不看着点?”

虞妈低下头,一副知错的样子,却是不说话,李汉山这才想起来,她不会说话,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的说:“我去换衣服,你把汤端上去。”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厨房,虞妈这才抬起头,眼底哪里有半分的慌乱,捏在汤碗上的手紧紧用力,指关节泛白,恨的牙根直痒。

她真的想不明白温郁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陆希南对她这么死心塌地。

转眼一想,也好,只有真的死心塌地,才能给他们两个致命一击。

……

陆希南始终沉默了,既不吃饭,也不吃菜,就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机,陆兴达好不容故意压抑下去的怒火,蹭的下,又飙升了起来,“希南,事到如今,爷爷也把实话告诉你吧,如果温郁不姓温,我真的很喜欢她,但是……”

陆希南落在手机屏幕上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朝对面人看去,“但是她偏偏姓温,所以你坚决反对,可是,爷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温陆两家联姻,当年你可是非常赞同的。”

陆兴达长长叹了口气,眼睛里尽然都是懊悔,“孩子啊,这是爷爷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当年温叶清主动来给自己的女儿提亲时,我也没多想,毕竟啊,我们陆家无论在家世,还是在你的外在条件,那都是一等一的,被人看上,也算是常事,直到前几天爷爷才知道,原来温家欠着我们陆家一条人命,温叶清这么想把女儿嫁到我们陆家来,只是为了替他老子还债。”

陆兴达没有打断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这些事,他还真的不知道,等陆兴达说完,他反问:“什么人命?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往事真的是羞于启齿,但是为了让陆希南彻底死心,陆兴达也豁出去了,把柳惜月为什么要弄垮陆家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陆希南怔住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调查柳惜月痛恨陆家的原因,却没查到,真的没想到……柳惜月居然会是他的亲姑姑,这么说来,陆峻峰是娶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么陆明锐呢?

难怪他小时候发现他说话很不对,原来是近亲结婚的关系。

他忽然就明白陆兴达为什么坚决反对他娶温郁的原因,这么个家丑,温郁却是知道的,他如何能把这样一个人娶进家门。

换句话说,知道这个大个家丑的人,陆兴达怎么都没法面对。

稍微思忖片刻,他说:“这些陈年往事,和温郁有什么关系?她是她,我要娶的是她,又不是整个温家,如果爷爷你真的不想看到她,我们可以不回来。”

“你们可以不回来?你说的真轻巧,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子孙后代里有温家的血出现!”话到最后,陆兴达已经是咆哮出来,唾沫几乎喷到陆希南的脸上。

他正视着眼前怒到极点的老人,“爷爷,我还是那么一句话,这辈子非温郁不娶!”

站起来,转身大步朝别墅外走去,陆兴达气的直拍桌子,“陆希南,你给老子站住!”

陆希南脚步只稍微顿了顿,大步依旧,陆兴达抓起眼前的白瓷碗纠朝他身后砸去,“陆希南,我告诉你,柳惜月就是因为用楚梦蝶那件事威胁我,才有了那样的下场,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不要说一个温郁,就连十个百个我都照样能处理的很干净!”

陆希南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那个脸张涨的通红,胸口猛然起伏的老人,脸色非常平静,淡淡的,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如果你想顺便再失去一个孙子,那你请便!”

陆兴达瘫坐到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嘴里不断念叨,“真的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有人走到他身边,他以为是李汉山,眼皮都没抬一下,“别再劝我儿孙自有儿孙福了,你看看他这个态度,他为了个女人,还把我当成他的亲爷爷吗?”

来人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给盛了碗三鲜汤放到他面前,依依呀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兴达抬头看去,是边对他眼前那碗汤比划喝的手势,边用哑巴的方式支支吾吾发出点碎音的虞妈。

看到这个不能言语的虞妈,陆兴达就涌起了向人一吐为快的感觉,有些话憋在心里真的不舒服,李汉山虽然也可以当成倾诉对象,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副官,有些不中听的话,他是不会说的。

虞妈不一样啊,她是个外人,而且还是个哑巴女人,说不定会有什么更好的见底。

“虞妈,你刚才都听到了?”

虞妈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然后放到陆兴达面前。

陆兴达拿到眼前一看,纸上写着这样一句话,“老爷,我也有个女儿,当年就是因为我坚决反对她的婚事,结果……”

结果后面的六个点好,已经说清了结果。

陆兴达变得烦躁,“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和陆明锐相比,他终究还是喜欢陆希南,不让温郁进陆家固然很重要,但是,他孙子的命更重要。

那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固执起来的时候,脑子真的是一根筋的。

虞妈左右看了看,拿过纸,又再上面写了一行字。

陆兴达再次拿到眼前一看,顿时,看虞妈的眼神就变的有点复杂,“虞妈,你真的是因为丈夫生病要用钱,才跑到城里来打工的吗?”

虞妈连连点头,笑着又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陆兴达看过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刚才的烦躁一扫而空,“看来啊,喜欢看宫斗剧,真有好处。”

李汉山换好衣服走进来,就听到陆兴达爽朗的笑声,这么多天来,他还真是第一次听他笑的这么开心,大步走过来,也笑着问陆兴达,“将军,发生什么事了,让您高兴成这样。”

“没什么。”陆兴达两手一拍大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继续种菜去。”

李汉山心有疑惑,跟着陆兴达走出去几步后,又回头看了眼,看到虞妈正在收拾餐桌,手里捏着一张纸,心里涌起一种异样,调转脚尖走到她身边,乘她不注意把纸抽了过去。

虞妈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李汉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虞妈,你会说话?”

虞妈点点喉咙,又拿起手里的白瓷勺子对着光亮的桌面敲了下,意思是李汉山听错了,刚才的声音是勺子碰撞桌面的声音。

李汉山打量着她,还想说点什么,陆兴达在门口喊他,“李汉山,你还在墨迹什么呢?”

李汉山满腹疑惑的看了虞妈一眼,大步朝门口走去。

陆兴达的心情真的很好,全然看不出不久前他才和自己的亲孙子吵的面红耳赤。

“李汉山,你在想什么呢?”察觉出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老兵心神不宁,陆兴达朝他扔去一铲土。

“没什么。”李汉山把手里的纸条再次摊开看了遍,犹豫了一下,有些话,还是说出了口,“老将军,您是在哪里遇到虞妈的?”

“你说虞妈啊?”锄了一会儿地,陆兴达累了,就地坐了下去。

“嗯。”李副官点头,也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想起那天温郁问他的话,“新来的佣人是不是哑巴?”

刚才,他清清楚楚的听到的是一声惊呼,怎么可能是勺子碰撞发出的声音,这个虞妈,或许真的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正思量着,陆兴达已经把在哪里看到虞妈,又怎么让她到家里来当佣人,前前后后都说了。

原来,被柳惜月一气,前两天陆兴达旧疾复发去了医院,看好病,陆兴达先上车,而他去药房拿药,也就是他不在那一会儿,虞妈敲响了陆兴达的车门。

陆家刚好缺个厨娘,那个女人在纸上写着她是江南人,会做江南软绵鲜甜的菜式,陆兴达当年就是在南方邂逅的陈氏两姐妹,虽然他不喜欢江南的菜,却像是有种情结一样,他对江南有着说不出的偏爱。

就像他其实并不喜欢喝三鲜汤,却每顿都必须要有三鲜汤一样,那是一种没法戒除的习惯。

就这样虞妈第二天就到陆家当了佣人。

李副官总觉得这当中有着太多的巧合,去医院看病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她唯独敲的是陆兴达的车,为什么她知道陆兴达虽然不喜欢吃,却是偏爱江南的菜式。

陆家已经出了那么多事,他有责任帮他的老领导排忧解难。

目光无意落到手里的纸片上,他心里的疑惑更甚了。

一个上了年级的乡下农妇,真的会喜欢看宫斗剧吗?即便是喜欢,如她说的家里有病重的丈夫急需要用钱,她还有心思或者有时间去看电视吗?

纸条上三共两句话,第一句和第三局都没什么,第二句才是重点,“人都有逆反心理,有的时候爱不爱的,也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强烈,哪怕是真的很爱一个人,如果知道她骗了自己,又或者看到另外一个真相,或许就不会爱了。”

不带威胁,不带恐吓,平淡无奇的一句话,所陈述的意思却是让人刮目相看。

她……李汉山转身朝别墅远远的看去,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农妇吗?

……

陆希南的心情也很差,大半天的没吃什么东西,手术倒是做了一个,又去陆家和陆兴达大吵一架,脸色显得很疲倦,他忽然很想去找温郁。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就那么的心满意足。

陆兴达真的是被他气到了极点,不然也不会把楚梦蝶那件事吼出来,十六岁,几乎是他梦魇的年纪,当中有些细节敏感到让他不想再去回想,更不敢想象。

从陆兴达的话里,听得出温郁都知道了。

她真的知道了吗?为什么没有质问他?甚至连提到都没提一声?

随着年岁的越大,他越来越怀疑当年的人,也许并不是楚梦蝶,如果不是,那么……啪,他伸出手,用力朝方向盘砸去,短暂的剧痛,终于让他暂时停止了胡思乱想。

……

看到温郁走出电梯,王秘书非常惊讶,半响才回过神,“温……总,您回来了?”

温郁对她笑着点点头,“嗯,回来了,这两天辛苦你了。”

王秘书连声说了不辛苦后,跟她走进总裁室,她把这两天重要的文件都做了备份,就为了让温郁回来后,再过目一遍。

两天的时间不算长,更何况现在是月中旬,倒也没有什么大事,温郁翻看了下,觉得没有什么大碍,就让王秘书下去忙自己的。

温郁才才开好电脑没多久,有人在外面轻轻敲门,温郁说了声进来,头都没抬,一直看着邮箱里的邮件。

她以前没上过班,还真的不知道一般的大公司,不管是什么职务的人,要汇报什么事,都是电邮来电邮去。

她才两天没看邮箱,居然已经爆满了,一般cc给她的,她稍微瞄一眼就删除,有些重要决策的,会下到专门的文件夹,然后慢慢看。

突然,她觉得有点不对,敲门进来的人怎么一直没说话,抬头看去,本以为是送文件进来的王秘书,结果……她却看到了一个俊逸温情的男子就坐她面前的椅子上,就那么全神贯注的看着她。

她真的没有形容错,此时此刻的陆希南,眉宇间荡漾着浓浓的春情暖意,的的确确就是个温情俊逸的男子。

要命了,本就长的那么帅,再加上这样温情的眉目,温郁不再是第一眼看到他时的那种惊艳,而是心里一酸,大步走过去,看看门关紧了没有。

这个样子的陆希南只能是她一个人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她绝对不允许第二个人看到。

陆希南愣了下,随即站起来朝她走了过去,时间刚刚好,温郁一个转身,直接落进他怀里,他把头埋进温郁的发间,闭上眼用力嗅着她发丝的香气,似自言自语般低声喃喃,“老婆,我们结婚吧。”

温郁伸出手,反搂着他的脖子,没有犹豫不决,没有矫揉做作,就一个字,“好。”

声音虽然不响,却是带着谁也改变不了的决绝。

她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决绝而痴情的女子。

部队医院有一半的军医去派去了疫区,陆希南留在部队医院,除了因为西南疫情不和心外科沾边,更大的原因是部队医院有更多的患者在等着陆希南。

他再停留了一会儿就走了,温郁心里虽然有点失落,还是表示了理解,她几分非常清楚,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句话,爱不是占有,而是相互平等付出。

不过在陆希南离开时,她告诉了他两件事,第一件事,她很早以前就看到过陆希南。

陆希南很惊讶,也许是他看过的病人至少也有成千上万,对温郁一点印象都没有。

温郁却捏着他的鼻子,抿起唇,轻轻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还叫夏蕴,和现在长的也不一样,有一次陪夏岚去看病,就看到过你,那时候,我真的好惊艳,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好看的医生。”

陆希南也不正经起来,搂着她的腰,把嘴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点压抑的沙哑,“有两三年了吧,真没想到,你那个时候就想染指我。”

温郁被他呵在脸上的气息,弄的很痒,伸手去推他,“咯咯”笑出了声,“是啊,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找个机会一定要把你收进我的后宫。”

陆希南长臂一身,把人又拉进自己怀里,“你还后宫呢?你相不相信我能把你的宫顶给拆了。”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直到陆希南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才松开怀中人,电话是赵阳打来的,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回去。

说了马上他就挂了电话,温郁帮他理了理夏常服的衣领,说:“去吧,路上车开慢点。”

陆希南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下,转身离开,想起了什么,又问:“老婆,我真的走了,你真的没事和我说了?”

再来这个人世,温郁变聪明了许多,知道许多事是瞒不住的,陆希南也不会放着那么多病人不管,无缘无故的就来找她,伸出手,紧紧的吊在他脖子上,“希南,我其实是个特别通情达理的人,你以前犯的错,因为我没出现,在我看来都不算错,只要你以后不要再错,就可以了。”

有些话,她真的不好讲的那么清楚,虽然含糊不清,她相信陆希南懂。

十六岁那件事,不管是不是楚梦蝶,都被她死死的扣在了她身上。

陆希南很动容,没说话,只是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像是要把她和自己融为一体。

送走陆希南,她又看了几分文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她按下百度里搜来的电话号码,“喂,是商报吗?”

……

要问这一天,b市什么消息最轰动,莫过于一线女星在他们这里出了车祸;要问什么最最轰动,莫过于一线女星的过往情史。

那个精彩啊,街头巷尾,基本每个人都在议论。

b市晚报的主编室里,脸色铁青的主编拿起桌子上新出炉的商报,对准了朝站在眼前的章墨打去,“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你是第一天干娱记这个活啊?居然只刊登了楚梦蝶的病情和照片!你还有没有点常识?”

章墨提高嗓门狡辩,“楚梦蝶的伤情和照片,本来就是一线资料,不登这个还等什么?”

“你真是个猪脑子,你明不明白什么叫附属价值,那么好的机会居然让商报捷足先得了!真是气死我了,你暂时不用上班了,回去好好休息,反省一下。”

章墨也是憋了一肚子气,都两天一夜没合眼了,本以为抢到了这个头条,不要说奖金,就连副主编的位置都是他的,却没想到被商报抢了先机。

那个气啊,那个恨啊!

早知道,他就不答应温郁只报道伤情,不牵涉绯闻。

这年头,有销量,有钱才是王道,被主编好一通大骂,章墨是耷拉着头走出的主编办公室。

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本能的就不大敢接,打电话的人很有耐性,铃声不屈不饶的响着。

终于,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接听了。

他不大敢接这个电话的原因,正是因为打电话来的是温郁,虽然觉得主编骂的有道理,的确是他仗义过头了,却是一点都不怪温郁。

小齐带着两个保镖翻她挎包和手机的一幕,他看到了,很佩服她,是个敢作敢当,也值得深交的人。

“章大哥,刚出来的商报你看到了吗?”果然,电话一接听,温郁就直接这样问。

章墨做了十多年的娱记,除了第一年什么都不懂时,会有挫败感,现在久违多年的挫败又跳上心头,他的声音有些无奈,“我看到了,小温,我们这行就是这样的,虽然头条我抢到了,但是别家同样可以拿其他东西来做文章。”

温郁笑了,声音清清淡淡的,也有些随意,听的出来,商报虽然在努力挖掘楚梦蝶的情史,她并没生气,“章大哥,我还有个一手资料,而且肯定能该的过商报那边的,你要吗?”

“什么一手资料?我当然要!”章墨就像被人打了鸡血一样,完全忘了他刚才已经被主编责令休假了。

温郁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楚梦蝶前任男朋友即将结婚,新娘却不是她。”

章墨愣了下,等明白过来,声音几乎是不经大脑,直接脱口而出,“新娘是谁?”

“是我。”电话那头,有个非常清楚的声音,飞快接上章墨的疑问,嗓音那么清脆笃定,章墨本能地就没去怀疑。

……

挂完电话后,温郁有抬起手腕看了看,离开五点半还有两个小时。

曾经听陆希南说过,下午两三点是人的精神最疲倦的时候,她昨天晚上也没怎么休息好,而且刚经过那傻傻傻事,有些地方还很不适,不过,她却是睡意全无,关上电脑,拎着包就走出了办公室。

总裁区的秘书们除了在和老板有目光接触时,会点头微笑,其他的时间都在埋头工作。

温氏的确是个勃发向上的企业,怪不得,那么多优秀的人才都想进来,温郁敢打包票的说,但凡是温氏录用的员工靠的都是真本事,温氏没有光吃饭不干活的蛀虫。

温郁对秘书们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很满意,挥手叫来王秘书,凑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王秘书高兴的脸都涨红了。

温郁刚走进电梯,就听到秘书区发出阵阵惊喜声,“王秘书,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个月底公司有旅游?还可以带家属?”

王秘书心情也很好,难得和她们开起玩笑,“是啊,带家属可以,不过只能带合法的家属。”

秘书区又发出声声雀跃,现在的天气不冷也不太热,正是出去旅游的最好时间,她们却成天憋在办公室里,这个新老板不愧是年轻人,真是懂她们的心。

……

种完一点青菜,陆兴达就坐在地上,嚷嚷着人真的老了,干一点活都没力气了,哪里还有当年上阵杀敌的霸气。

李汉山安慰他,“将军,您哪里老了,还是这么威武。”

陆兴达笑了笑,对他说:“我口渴去,去给我拿点谁水来。”

李汉山去别墅里拿水,陆兴达拿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电话一接听后,他直接说:“良辰啊,好久都没看到你来家里吃饭了,是不是都快把你陆爷爷给忘记了?”

“陆爷爷,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把谁忘记都不能把你给忘记啊。”凌良辰刚看完新公司的业绩,声音有点干哑。

“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呢,爷爷有事找你。”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凌良辰笑了一下,“爷爷最近这段时间我比较忙,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去看你。”

顿了顿又说:“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就可以了,只要是我能办到的话,赴汤蹈火绝不推迟。”

陆兴达叹了口气,“爷爷最近啊,真的遇到了件烦心的事。”

“什么事?”凌良辰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猜到了肯定和温郁搭边。

那个女人,过去真的是太小瞧她了,居然联合他身边最信任的人,把他逼到了离b市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这个仇,他正想着怎么去报,机会却主动找上门了,真正出了事,有陆兴达在前面做替死鬼,他将再没任何顾忌。

陆兴达生怕温郁手里真的有什么把柄,说到底,还是不敢动她,左右思量,他觉得还是听虞妈的建议。

陆希南是他一手带来的,没有其他人比他更了解他的性格,他一旦付出真心去爱,那不要说八头牛,就算是十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但是,他也有个致命的缺点,陆峻峰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最痛恨背叛,欺骗她的人。

如果让他发现温郁骗了他,那么不用他再操心,他主动的就会摒弃她。

柳惜月曾经说过,陆兴达是只老狐狸,也正是因为他那只在,那么多年来,她才没有得手,果然被她说中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哪怕是多么想借凌良辰的手去对付温郁,话语里一点都没表示出来,只说着坚决不同意温郁嫁给陆希南。

凌良辰也不是省油的灯,听完陆兴达的絮叨后,状似什么都不明白的,反问起来,“陆爷爷,你不是挺喜欢温郁的吗?怎么现在又不同意了?”

陆兴达没想到凌良辰会反问,愣了下,马上有了主意,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柳惜月身上,吁了口气,说:“良辰啊,说来话长,事到如今,陆爷爷也不怕丢脸了,柳惜月嫁到我们陆家,就是为了把我们陆家给毁了,而温郁就是她用来对付希南的帮凶,你说说看,对一个帮凶,我还能喜欢吗?我还能同意她嫁给希南吗?”

凌良辰笑逐颜开,“陆爷爷说的对,一个帮凶,谁都不会喜欢的。”末了,又问:“陆爷爷不知道我怎么做才能帮上忙?”

陆兴达想了想,把手捂到嘴边,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到的声音说着什么。

李汉山端着水过来,陆兴达已经挂了电话,手里打着节拍,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陆兴达。

陆兴达接过水,呷了口,瞪了他一眼,“干什么?”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你忽然这么开心?”

陆兴达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来,“我想开了,我还能活几年啊,整天愁眉苦脸,不如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

李汉山知道肯定是他不在时,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陆兴达不愿说,身为副官的他,自然就不会问。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职责,保护好陆兴达,保护好陆家。

……

温郁坐上出租车后,就打了个电话给赵阳,“赵阳啊,陆希南现在忙吗?”

赵阳的声音带着喘,看样子正在跑步,她说:“陆军医下午手术安排满了,嫂子你是不是找他有急事啊?”

如果真的有很紧急的事,她可以去告诉陆希南。

温郁忙说:“我就随便问问。”

“嫂子,我这里也挺忙的,先不和你说了啊。”

“哦,那你忙吧。”

挂完电话,温郁才把自己要去的地方告诉了司机。

温郁没去其他地方,兜兜转转,又是电话,又是询问的,最后还是去了部队医院,娱乐公司派专门的人在病房门口看着,除了站岗的武警,那些纠察已经走了。

大概是被晚报抢了先机,一路过去,温郁居然连一个记者都没看到,也对没有了利益,再在这里守下去也是无用功。

她刚靠近楚梦蝶所在的特护病房,小齐刚好从里面走出来。

小齐很怀疑楚梦蝶被人拍到照片和眼前的女人有关,但是,却没有证据,看她靠近,只是伸手拦住她,“不好意思,我不管你谁,这里是私人病房,谢绝一切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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