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彩儿在后面嘴角上弯的追着自己,雪嫣却泪水撒落了,身旁的群山后退,树木晃眼而过,就这样漫无目的傻跑着。
转眼间,来到一个看似荒凉的村子前,雪嫣抬头看看天,蹙眉停下对彩儿道:
“前面找户人家先休息一晚。”
说话间眼睛直盯着就在眼前的村落:此时应该没这么静吧?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这一切都静得有点怕人,万籁无声,连虫鸣鸟叫都不闻,仿佛世间万物在这儿全是死的一样?
“怎么不见有人家点灯?”彩儿也注意到了。
雪嫣回头盈起浅笑,对面有忧色的彩儿道:
“没事,我倒想看看这村子是怎么啦?”
天还有一丝鱼肚白,黑夜马上就会降临,雪嫣策马刚走到村口;突然,白马异常的高高跃起,狂躁不安的嘶叫,怎么也不肯向前。
雪嫣无奈,只得翻身下马,理解似的对白马耳语。
白马围着主人身旁不停的嘶叫,像是在告诉雪嫣什么。侧头看向村落方向,像那里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最后,绝蹄而去。
看着俩匹马一前一后的跑远,雪嫣浮上一丝冷笑,心里冷得发凉,此时的雪嫣求死的心都有,没有怕意的迎着诡异的村子走去。
眨眼功夫,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夜空,冷冷的散发出阴森的光芒,几颗小星星稀稀落落的撒在天际。
刚进村子,就闻到一味说不出腥味,警惕的驻足再次察看周围,猛在发现对面的山脚处有淡淡的阴雾飘出弥漫扩开,不时随风飘进村子,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刚才闻到的腥味就是从那地方传来的。
阴雾若有若无,如果不是走到这儿,还真的发现不了。
身后的彩儿似乎也警觉到了?紧张的握着剑跟随雪嫣向无人声的村里走去。
穿过几户破烂的人家门前,来到一户看起来有人住的院门,雪嫣示意彩儿敲门。
彩儿近前敲了几下,并大喊,侧耳靠门细听,回头对雪嫣一笑,表示有人。雪嫣却不敢大意,大眼依然环向寂静而又幽暗的绵延房屋,身旁的三条窄小通道似乎无穷无尽直通地府。
门内一阵慌乱细碎的脚步声响起,随着门“吱”的一声响,从门缝里探出个头,借着夜色望去:是个惊恐的老妇,老黄眼珠正瞅是她俩,接着老
妇猛地一下拉开门,动作慌张的一把拉进俩人。
雪嫣惊愕的正欲开口,衣衫不整的老妇把食指伸到嘴边做了个别出声的动作,雪嫣只好硬生生的闭上了嘴。
这是个典型的农村房屋,正对面有两正房,左面是横着的两个厢房,右面是堆杂物或是喂牲口的地方,只在上面盖了个棚似的。
路过左面的时候,雪嫣明显感觉到里面有呼吸声,只是稍有些粗,应该是俩人,她想应该是老妇的儿女,没在意,跟着惊慌的老妇来到正房,推门进去,漆黑笼罩着屋里,借着夜色向里面的屋走进,这屋比那屋还黑。
闭上眼适应下,依稀能看见屋内的陈设;旁边摆了张大床,对面是张破烂的桌子,还有层老朽的衣柜静默的立在身旁;老妇依然无言的指指床,混沌的眼里闪着无比的惊恐,生怕弄出一点声音,安排好雪嫣俩人,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
彩儿张口要喊,被雪嫣伸手一摆,制止了,噘着嘴无言瞅着屋内,默默的替公主重新整理还有余温的床铺。
侧耳听着左屋传来轻微的开门声,心里知道如果猜得不错,老妇是跟儿女们去挤了。侧身倒靠在床上,静静的想的老妇和村子不对劲的地方。
眼睑下沉着,哭肿的眼大概更易睡去,雪嫣竟比彩儿还要先闭眼。睡梦中做着恶梦,时而是母亲,时而是未看见的父亲,她们都大喊着让自己快走,猛地一下惊醒过来,汗水已凝结在额头,心绪久久的难以平复,更是入睡不了。
睁着大眼一直盯着漆黑一团的屋中,眼前出现大片的五彩玄幻图案,如形云流水般晃动,知道那是眼里的幻像,但也觉得好玩,就沉侵其中;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半夜吧!反正从月光来看,此时比之前的光线要亮得多。
一阵诡异细微的声响由远而近的传来,空气中也飘忽着无数阴森怨语,寒气瞬地透入心尖,这不是人的响动!雪嫣的心猛地一蹦,翻身坐了起来,侧耳细听,更是惊恐到家!
彩儿大概也感觉到了什么,眼神慌乱的挨着雪嫣身旁,不敢出声,杏眼瞟向主人,又迅速的瞟向窗外。
雪嫣翻身跃下床,提着寒冰剑正欲出门。这时,门一下被推开了,刚才的老妇人披头散发的撞进来,扑在雪嫣身上,两臂死死的环抱住雪嫣,眼神祈求头轻微摆动,抱住雪嫣的手由于恐惧抖
过不停,身子更是瘫软着,浑浊的眼神滑过雪嫣慌乱的瞟着窗外。
老妇的举动把外面的诡异也带进了屋内,恐惧漫延在整个屋里,三人都压抑的忤着。
哀怨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浓,令人不寒而栗,恐惧是真的弥漫在整个村子的上空,腥味也更浓,几乎能让人呕吐,此时,‘呜咽‘声仿佛正朝院门浓浓的飘来,声音飘飘忽忽的似有千军万马般,阴森森的鬼气也刹时笼罩头顶,老妇似知道什么,吓得哆哆嗦嗦一下瘫在雪嫣身上。
扶住瘫倒的老妇,大眼紧张的盯住院里,寒冰剑也蠢蠢欲动的闪着寒光,欲呼跃而出。
哀怨声穿过老妇家院门,怨味浓浓的向另一条巷子飘去,只听几声人的惨叫发出划破夜空,依然只闻厚得的飘忽声,接着似达到目的般的又幽幽怨怨的似有似无的向某一个方向飘去。
终于,村子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彩儿这时才反应过来,赶紧把瘫倒的老妇抱到床上。
夜色中,依稀能见老妇正努力地伸出颤抖似的鸡爪手,眼里闪着说不出恐惧,不停的粗喘气,问:“走了,是吗?”话声如行将就木的人般让人胆寒。
雪嫣心头一酸,赶紧上前握住老妇的冰凉的手,任凭她身上的鬼气漫延上全身,神情也回答她的话。
在得到雪嫣的暗示后,老妇的手一软,如抽丝般从雪嫣的手中滑落,眼珠定定的盯着屋顶,絮絮叨叨的蠕动着嘴,不知再说什么。表情安祥僵硬,仿佛再跟黑暗亡灵勾通;又像是经过一场殊死的斗争而幸存下来的人,无奈的承受着凄惨悲凉的后果。
想开口问,又不忍心再次触入老妇的脆弱的心灵,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得按住;提着寒冰拉开屋门,院里的月光也受感杂般阴森冷布,雪嫣不由起了身的鸡皮疙瘩,面对寂静如常的左屋,似乎仍然平静,像没有人般。蹙着眉,有解的盯了左屋一眼,飞上院墙,向刚才发出惨叫的小巷看去:一户人家本是完好的大门此时已诡异的打开,被风吹得来来去去的晃动,如有人在里面开关门般。
按住心里的恐惧,握紧手中剑,轻走到门外,大眼向门里瞅去;如老妇家的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鬼气重些,隐约还能嗅到腥味、看见雾气;不放心的举步进去,向大开的屋内走进,触目惊心的一幕刺激着雪嫣不得不大瞪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