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于看着雪嫣离开,他心里是又高兴又难过,急匆匆的把府内的一切都安排好。
他就准备奔白阳堡而去,却在踏出门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俩个灰衣人正匆忙的从不远处的拐角纵马而过。
那不是白阳堡的人吗?看样子是路过;弩于的心一阵的狂跳:想不到这眼下还有送上门来的,不过先看看这俩人要干什么?他悄悄的在俩人身后紧随。
那俩人倒是轻闲,居然笑着走进了一家饭馆,明目张胆的在里面敲桌子,有多放肆就有多放肆。一个灰衣人大喊,“小二,有什么好吃的,给爷们都上来,爷们还要赶路。”
“好,爷你请稍等,马上就来。”小二忙躬身招呼,并陪着笑脸。
不一会儿,就上了一桌子满满的菜,两个灰衣人在饭馆里就是一顿大吃大喝,毫无忌惮。
弩于真想结果了他们,但又觉得不妥,只好先看看情况再作打算,他找了个斗蓬遮掩住了大半脸,背对他们坐在一张桌上,低头吃着一碗面,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宁贝,堡主这次派你去海边,你要多久时间才回来?”有胡子的灰衣人挟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吊着眼睛问。
这声音有些耳熟,想不起来是谁?弩于有些疑惑,更是仔细的听着。
宁贝警惕的环看了眼了四周,神秘的凑近说:“闫山,别这么大声,这儿可不怎么安全。”
闫山睁着大眼瞟了下四周,神情有些不在乎,狼吞虎咽的大嚼着嘴里的菜,喝了口酒,“怕什么?想我白阳堡上次虽然吃了点亏,但这几十年纵横江湖还不是吹的,谁有胆敢惹?”
宁贝为人比较小心,抬了杯酒向闫山碰去,“话虽这样说,但上次……”他做了个抢劫的手势,“这么近,所以还是小心为妙。毕竟这儿是人家的地盘。不是有句话说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还把自己比成强龙了,真不知天高地厚,脸皮也更厚!弩于禁不住暗骂了声。
“不过听说那漂亮的红衣姑娘又回来了?”闫山话锋一转,故意的压低声音,淫笑着问宁贝。
弩于心头一震,他们说的红衣姑娘是落黛吗?这怎么可能,落黛竟然自己送上门?他吓得脸色剧变,心儿‘怦怦’的直狂跳。
“是挺漂亮,不过,你我都别想了,她马上就要嫁给堡主,就是堡主夫人了。——以后说话可得注意些。”宁贝表情有些遗憾,但随即接着给闫山胡吹,俩人说到姑娘的事,不时发出会心的笑。
“宁贝,哥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送你,你可别说出去。也快去快回,免得夜长梦多哥担忧,吃完这顿饭,哥就不送你了!你多保重。”闫山似乎难分难舍,他端着杯酒向宁贝敬去。
闫山与宁贝告别后,他向一个胡同走去,脸上浮着些空,突然停下脚步,低声说,“出来吧!老朋友。”
弩于一直跟在他身后,本想等到出城后,再捉住他问个清楚,没想到,他却发现了自己,这一喊话,弩于不得不现出身来。
闫山回过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向弩于做了个小时候顽皮的动作,“刘公子,怎么,还没记起来?”
弩于脸上有些愕色,听声音有些熟,面貌也似曾相识,再那儿见过?他面对着微笑的闫山,有些尴尬,“你是……”
“还是想不起来,连我闫山也不记得,邻居啊。小时候你还给我过一个热馍,我可记得清楚。
”闫山上前一步提醒,语气亲热。
“哦!想起来了,你是邻居闫山,怪不得我刚才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原来是你。”弩于迎上一巴掌拍在闫山的肩上,有些欣赏的喜色。
这闫山原是刘府旁边的穷邻居,因为家穷,父母也早亡,只留下年幼的他与哥哥相依为命,生活经常无着落,所以刘夫人就经常接济他哥俩,有一次,弩于回来探望父母,就这样结识了他哥俩。
弩于望着闫山片刻,随即脸色阴沉下来,背过身子,有些怒气的问闫山,“这多年不见,你可是学得不错,竟然投了白阳堡,当起了悍匪,我可是佩服得紧。”
闫山脸色有愧疚,低头拱手道:“公子,当初是为了活命,才加入了白阳堡,其实里面做的那些事,我早就反感了,只是苦于无退路,也无人相领,但那日……”他抬睑那了眼有些怒气的弩于,低头道:“那日跟随他们进到府上抢走财宝,见他们杀了恩人刘夫人,我就打定了主意,所以今日撒了个谎跟着张虎出来,目的就是来找弩兄报信,看如何报仇。”
闫山的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来,伤心的继续道:“刘府对我恩重如山,我在堡内职位低下,根本不知他们要干什么,那日的事又太过突然,等到了府内才知道,本想施于援手,却难以力挽狂澜。公子,兄弟实在对不起,只得眼睁睁看着……”闫山双膝向弩于跪去,痛哭流涕。
弩于也早已泪流满面,他回身扶起闫山,垂泪道:“我不怪你,你也是没有办法。”
“公子,我刚才张虎口中得知,那些财宝他们又要运往海外,你看这事,不如,咱们相遨些人,在半路劫杀,抢回财宝。”闫山近前低声,“我与我哥商量好了,要不来个里应外合,杀进堡去。”
弩于感激的望了闫山,沉重的道:“弩于为刘府枉死的众人多谢闫兄了,只是这堡内的机关重重,人数也重多,杀进堡去,实乃下策,于我们不利,我觉得还是半路劫杀比较好。只是……”
闫山静静的听着,见弩于突然停下话语,似有难言之隐,有些心急的问,“公子有什么话不好说?”
“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你们口中的红衣姑娘,她是我师妹。”说完这话,弩于有些不好意思,搞不清楚落黛为什么又回到白阳堡,“她从小娇惯成性,这次一味的孤行,令我很难办。”
“这倒是个问题,你也听到了,她是自愿回到堡内,而且马上就要与堡主成婚。”闫山顿了顿,疑云密布在脸上,又道:“不知道怎么想的,今日突然奔进堡,跟堡主谈了一番话后,就宣布了她与堡主的婚事。”闫山面有难色,心中似有思忖。
“田老贼呢?”弩于突然扭头问。
“不是很清楚,今天一大早就进入了密室,没再出来。”闫山拱手道。
弩于的脸浮上些喜色,如他估料得不错,田性肯定是与雪嫣硬拼的时候是受了内伤,所以养息去了。
俩人经过一番的商量,最终决定下来;直捣白阳堡。
在闫山的安排下,弩于乔装成灰衣人秘密的进入白阳堡,摸清了白阳堡里的一切,原来田性真的在密室养息,弩于一阵的高兴,他倒不是怕田性,只是田性诡计多端,又会邪术,至于堡主村阳,他倒没有放在心上。
而堡里真的很热闹,喜庆笼罩着白阳堡: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挂满了亭台楼阁。
落黛真的要嫁给村阳吗?
弩于瞅着这一切,他忧心如焚。
响午时分,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落黛身穿大红喜袍,被下人搀扶着向已是大红一片的大殿里走去,大殿上的正中挂着一幅硕大的红日图,像白阳堡的向征,而殿内早站满了交头结耳满脸嘻笑的灰衣人。
村阳的脸挂着欣喜,他正在大殿等候新娘,似乎很高兴这场婚事:落黛可是他四十多年来碰过的众多女人中最出色的一个,上一次要不是祖爷要利用落黛,他才舍不得弃她,反正都已四十老几了,是该娶房夫人啦!
在这种思想下,当落黛失魂落魄的到来,并楚楚可怜的说:由于自己失身于他,被父亲打出家门,她与弩于也不可能的情况下。他欣然接受了落黛,因怕夜长梦多,情势不是很稳,所以他就迫不及的举行了婚礼。
弩于站在人群中,他的心痛得要撕裂:小师妹怎么能如此的糟贱自己,无论嫁给什么人她都不能嫁给不是人的村阳;此时,他看着落黛与村阳身上的喜服十分刺眼。
他奋不顾身的猛然的冲上去,一把拉住落黛就往外冲。
落黛受力一扯,大手那么熟悉,热度依然,她的心都飘了起来,倏地掀开大红盖头,惊喜交加的叫了声,“师兄!”双眼含泪,却笑靥如花,“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你不会不管我的!”她忘情的扑进了弩于的怀里撒娇。
村阳气得瞪眼,眼睁睁的看着弩于拉走他的新娘,并在门外纵情拥包,似乎还情意绵绵,他暴跳如雷,霍地抽出旁边人的弯剑,一个纵身跳到殿外,指着弩于狠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威严的手一挥,众多的护法、侍长把弩于与落黛围在了中间。
他手掌高傲的一抬,止住了众人如虎的进攻之势,他要亲自手刃了弩于,此时,他脚踏阳功步子来回的游心,双手握住弯剑,警惕的紧盯着场中已银鞭在手的弩于,他在寻找时机;突然身子跃起轮着剑狠狠的向弩于头上砍去。
弩于轻蔑的看了眼村阳,雪嫣说得一点没错,这帮人不会使剑,剑那有砍的道理,那是大刀的惯招,他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飞身挥动手上的银鞭就向凌空的村阳扫去。
村阳见银鞭‘呼呼’的带着风声而至,不得不撤回剑招,飞速旋转着身子,却又向弩于当头斜挥去;可弩于的身法也不错,他矫健的回转身,抖动着银鞭向弯剑缠去;俩人在场中打着难分难舍。
突然,弩于手腕一抖,似乎有些心不从力,银鞭也减弱不少;村阳的弯剑完全是一套进攻招势,他哪容得如此的大好机会溜走,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轮着弯剑向弩于横腰斩去;而弩于似乎更是手足无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弩于的银鞭突近距离以闪电之势向村阳挥出。
村阳的攻势势在必行,来不及撤身,他生生的被银鞭抽中,皮肉如受大刑,痛得他冷汗汗淋淋,重重的跌落下身来,脸都绿了,嘴里一阵听不懂的‘叽哩呱啦’乱叫,他的手再次断然的一挥,众灰衣人蜂拥而来。
而落黛本是喜悦的脸,也瞬间阴沉下来,她蓦地抖出金鞭与弩于并肩而站。
金鞭与银鞭本是一对,紫霞道人有意择弩于为婿,才把银鞭传以了他,这金银双鞭合壁更是如凌风闪电,这些灰衣人哪是对手,霎时金光银光闪电在场中飞舞,尘土飞扬,凌风‘嗖嗖’直掠向他们身体,不到片刻功夫,众灰衣人就在火辣辣的鞭势中倒下了一大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