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闷闷不乐的跟在慕阳封身后,不时往那渐离渐远的皇宫看去,有时一脸的低落,等那宏伟的宫殿终于不出现在视线后,他停下步子,“慕大夫,为什么我不能留在瑕身边?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的……”难道是因为瑕现在在皇宫,所以就要和他分离了关系?还有君子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陛下和瑕的对话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还真没想到,有一天他可以和陛下说上话。
“以前你们都是乞丐,自然是一样。”但是……现在非常不一样,带着低讽的话语狗儿却没有多注意,“如今你的身份没有多少改变,没有我你还会变成乞丐,而他即使不受宠了,还是陛□边的人,仅次于太后皇后的人。”
“慕大夫,狗儿听不懂您这话的意思。”
“很简单,你刚刚不是听到别人怎么叫他的么?君子就是皇上的男宠,和陛下的妃子平起平坐的身份,不再是你这种人可以沾染的。即便是我,看到他也得行礼。”
他听到了什么?瑕成了陛□边的人?足以和妃子平起平坐的人?是他听错了吗?不然怎么感觉这么无稽之谈?!一直和他乞讨的瑕突然一跃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帝男宠……
狗儿理清后却更加的困惑。
“那为什么瑕都和陛下说我是他弟弟了,陛下却没有留我呆在皇宫?”狗儿更想说的是……为什么连个赏赐都没有?
“呵呵~,你说呢?”慕阳封眼睛流露出一丝的低嘲,而后往前走不顾那在原地纠结的人。
“慕大夫,等等我!”狗儿急切的追上去。
魏晏看着那已经没有人的地方,对着凌渊晟说:“陛下,他们已经走了。”只见凌渊晟站在皇宫的最高处,嘴角噙着一个低冷的笑意,手反复摩挲着食指上的玉戒指,良久才转身,不说一句话的离开。
魏晏低头看向那地方,眼眸一深才跟着帝王离开。
走过一条幽深的小径,在经过一片荷花池就可以看见太后的寝宫——锦澜宫,脸颊上才刚感受到细微的湿意,身边的女侍就已经撑开伞,“娘娘,开始下雨了,您慢些走。”
“恩。”手贴在还未隆起的肚皮上,脸上带着软软的笑意,抬头看着那锦澜宫三字也不再像之前一般害怕。
慢慢的走上锦澜宫的阶梯,没有关注到涂着黑漆的柱子后走出一个身影,脸上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手指不禁抠着柱子,越抠越深,直到木屑刺进她的指肉间才罢手。
不久后,掏出自己的绢帕擦拭自己手指上的血迹,将手帕扔在一个角落,双手叠加于下腹,姿态怡然的离开。
沐荷进去了很久,姜千雪本来平静的心开始有些惴惴不安,手不禁胡想扭动着,焦急的等待着。
太后为什么一直没出来,是因为……对她已经失望了吗?不,不怕,她现在已经怀上了龙种,自然不必害怕。
细微声响过后,姜千雪看向被幔帘遮掩的内室,而后慢慢开始行走不便的太后撑着沐荷的手缓缓走了出来,前些日子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变得更加难看,让姜千雪有了一丝担心。
姜千雪迎了上去,握住太后的一只手,温声问道:“太后姑姑,你没事吧?”回答她的只有一个冰冷得可以杀死人的目光,“太……太后……”姜千雪结结巴巴的说着,张开的嘴却再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直到太后狠狠甩开她的手,没有多少血色的唇噙着没有掩饰的讽意,“你还敢叫哀家姑姑?哀家可没有你这种外甥女!哀家告诉你,你最好不要玷污我们姜氏!”
不明所以的姜千雪带着无助又重新拉住太后的手,“太……太后,您这话是怎么说?是千雪做了什么让您生气了吗?您和千雪说,千雪会改的。”看太后脸上的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她更加的不安,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她着急的拉着太后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太后,您不是想要一个孙儿吗?千雪办到了,千雪办到了,过几个月这里将会越来越大,直到孩子顺利的生下来。”
女侍呆怔在一边,一句话都不敢扌臿上。
“孙儿?”
“嗯!嗯!”快快的点头,希望下一刻太后能缓和心情,可是却没有,看起来虚弱无力的太后突然狞厉了神色,伴随着一声嗤笑,覆在她肚子上的手狠狠将她推倒在地,眼见自己就快倒在地上,姜千雪慌张的护住自己的肚子,可是不管她再怎么小心、努力,还是多多少少碰上了点。
“嘶——”咬住唇瓣,不敢喊痛,泛红的眼眶留下一滴清泪,“太后……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太后期待这么久的孙子,为什么……?她不懂,她不明白!她以为太后会很高兴的听到这消息,她以为太后会对她说两句鼓励话,可……似乎到头来都是她一个人的以为。
太后喘着气,全靠沐荷在后面撑着才让她没有倒下,指着地上一脸可怜兮兮的姜千雪说:“你还有脸说!”
“太后……”
“哀家为了扶植你,花了多大的力气!早知如此,当时哀家就该扶植你妹妹,免得你污了皇家的名声!”说到气头上,沐荷连忙帮太后顺着胸口,“太后息怒,先让雪妃娘娘自己解释一下吧。”
“解释?!她还能有什么解释!保不定等下全皇宫就传遍了,说哀家选人不利,自己的亲侄女居然勾搭上了陛下的男宠,肚子里的种都不确定是谁的!”
听到太后的话,姜千雪连忙惊恐的摇头,“太后,千雪没有,千雪没有!”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千雪对天发誓,这孩子真的陛下的!千雪绝没有与陛下之外的人发生关系!”
“哼!”
太后冷哼的声音让姜千雪更加的害怕,手小心的护着肚子,缓缓的向后移走着。
“你就好祈祷这孩子生下来真有皇家的血脉,否则你和你的姘头哀家一个都不会放过!”沐荷带着太后坐在躺椅上,“这事情哀家这次就帮你掩下来,下一次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幸运。识相的话就好好的留在你的听雨宫待产,要是再让哀家听到一点流言蜚语,哀家不会再给你机会!”
“诺。”
“还不退下!”
侍女心慌慌的扶起姜千雪,知道两人离开大殿,太后才重重的哼了一声,沐荷一旁帮着顺气,好一会儿了才开口:“太后,奴婢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太后喝下一杯茶,眼睛里尽是不屑,“你以为哀家不知道?这皇宫哀家可不是第一天呆着,现在妃子少,不代表没有攻心斗角。之前的岚妃死因不也是疑点重重?你受宠时全部人都等着你落马,这样才会有机会上枝头,所以在这件事情里面得到利益最大的就是幕后指使者。哀家是老了,不代表哀家是非不分。雪妃什么人,哀家还是有些清楚的。”将杯盏重重放于桌面,“但是无风不起浪,只要雪妃安守本分,别人这种话传出来也没用。哀家只是警告她。”
“奴婢明白了。”沐荷嫣然的回道,用适度的力道敲击着太后的肩膀。
回道听雨宫,姜千雪就让人马上宣御医前来,自己疲惫的躺在床上,想着在锦澜宫发生的事。
太后话里的意思她还是可以明白的,应该是宫里有人传出留言,说她与宫中一人有染,那人就是陛下的男宠,如果没有错的话,指的应该是君子瑕。
是谁流出这么不切实际的流言?
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想到了一张略清秀的脸,之后便是重重的否定。她怎么会想到那个人呢,她也被这皇宫弄得变了样么?
靠近冷宫的地方有一个荒废的宫殿,平时几乎没有人会来,附近都是杂草,满地的落叶备显凉意,小雨不大不小的落着,为了不引起注意,前来的人并没有撑伞,而是选择小跑着,用手挡住头,不时往身后看是否有人。
小心的推开荒废的殿门,然后再谨慎的关上,“姑娘,你来了吗?”试探的小声问道,没有人回应,她失望的转身准备找一个地方休息,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她吓了一大跳,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姑娘,你吓死奴婢了!”
“有什么事?”
“姑娘,奴婢按照你的话,将那些话交给了一个人,她也按姑娘的话传出去了,可是现在……她死了,被太后娘娘杀死灭口了,奴婢很怕,所以想问姑娘要怎么办?”
“啊,好可惜。”
“是啊,奴婢也这么认为,不过……姑娘应该不会少了奴婢这份钱吧?还有奴婢这事还需要姑娘多多关照,奴婢可不想和那人一样没了性命。”
“恩,这事我会搞定。”
来人放心的笑了出来,“姑娘,那没事奴婢就先走了,不然容易引人怀疑。”
恩,引人怀疑的确不好。早已藏好的匕首小心的掏出,锋利的匕首对准前面正准备开门的人,在门开启的刹那,匕首没有错漏的刺入后背靠心的位置,只见那人满脸的讶异,慢慢的转过身,想要说些什么,匕首直接对准她的正面刺入,连续三次,直到那人没了声息。
“啊,好可惜。”拖动着那流着血的身子费力的走出去,一直拖至一口废井那,一鼓作气将那人头朝下的扔了下去。
“就这么陪着你主子很好吧?不用感激我,岚妃娘娘一定也会很希望你下去陪她。呵呵~呵呵~实在是太可惜了。”森冷的笑意逐渐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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