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8 王大娘的行头

608,王大娘的行头

“还有啊。”小周姑娘继续掰着自己的手指头,“安小老太太平时话比较少,上來个劲儿话就滔滔不绝。”

好吧,她是抽风性话唠。

安然很勇敢的自我承认。

小周姑娘斜眼看她,“还需要我继续数下去吗?”

安然憋了半天,终于吐一句,“不正常人人皆有,变态各自不同,正常正常哈。”

总而言之吧,不管是正常人类还是非正常人类,有个健康的爱好呢,总比沒有强,最低限度还能愉悦身心呢,不是?

而与此同时,李彩凤和王大娘这对旧物改造二人组也继续发展着她们的爱好。

有了头两件成品的经验,接下來对旧有衣物的改造就进行得顺利了很多。

两人在这方面也是各有善长和分工,李彩凤的手工活比较粗糙,拿不出手,但她总能在设计方面想出一些灵巧机变又很实用的点子。王大娘的长于裁剪缝纫,但在设计方面就缺少了一些灵性,比较循规蹈矩。两人也算是正好可以优势互补。

除了改造旧有衣服之外,她们也开始试着设计一些衣服。

最先兴起这个念头的还是王大娘。

王大娘的爱好很多,每晚必定要在离家不远处的小广场上跟一群老头老太太们扭大秧歌。

这是本地的一种喜闻乐见的群众活动,老头老太太自发的凑份子给一些有鼓乐经验的退休在家的同龄人一点辛苦费,给他们配乐,再给自己鼓捣出一身色彩鲜艳的戏服,弄一把或两把同样艳丽的扇子,也许再配上一条大手帕,老太太们再整点大红艳粉的绢花往脑袋上一插,老头中也有那些精益求精的,还要弄块绸巾样的东西把脑袋一包。一般情况下,这样也就足够隆重了。遇到一些节日或重要场合,还有一些更讲究的,还要真的扮上戏装,戴上假发,搽上雪白的脂粉,扑上红红的脸蛋,抹上艳艳的口红,喜气洋洋。

每晚一到时间,欢快热烈的锣鼓点一响,小广场上立刻一片欢腾,这些上穿粉下着绿,腰扎一条红绸带的大爷大妈乐呵呵,美滋滋的摇晃着头脑,踩着欢腾的鼓乐,手里的艳艳的扇子和手帕上下灵活翻飞,眼神明亮,神采飞扬。

吹着唢呐,打着锣鼓的老师傅们也是一个个精神焕发,再也不见了平日的老迈,个个脸上都有着难得光彩。

因着场地有限,舞着秧歌的大爷大妈们两人一排站成一列,呈圆圈状的站着圈扭。

大秧歌永远不缺观众,周围的住户早已经养成了晚上饭后出來散步顺道围观的习惯,这会儿还沒有什么扰民不扰民的一说,网络时代还沒有來临,电视节目也不像多年之后那样的丰富多彩,小城里普通大众们的休闲娱乐方式依旧有限。

大爷大妈们转着圈的扭,这些围观的人们就是在圈外形成包围圈的看,左一层人,右一层人。还有一些人不爱看扭秧歌的,专门爱看那些敲锣打鼓吹唢呐的。

因着小广场上有着这群扭大秧歌的,围观的人也多,不知不觉间,就有商业嗅闻灵敏的小商小贩们开始自发的往这边聚集,渐渐的,在小广场的围绕着扭大秧歌的队伍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夜市,卖吃的,穿的,用的,玩的……

在这些扭大秧歌的大爷大妈中间,也不是所有的老头老太太都有那个多余的闲钱和精力置办服装行头,于是,在这群老头老太太们中间也有一个默认的规则,有行头的,服装头饰妆容俱全的,站在头里,随着行头数量的往后递次,站在队伍末端的就是光杆的,穿着日常的衣服,只有手里的扇子和手帕,甚至有的,连扇子和手帕都木有,一嘛原生态上阵,脚下踩着舞步,手里舞动节拍,也能舞得一身欢畅火辣。

还一类人是蹭曲子的,即人家在圈里扭的,哪怕是一身白板光杆装,连最基本的手帕和扇子都木有的,也是交齐了鼓乐师傅们的辛苦费的。而在圈外头跟着扭的,是一分都木有交的,倒也不都是觉得差那几个钱,有些人是觉得自己扭得不好看,上不得台面,就躲在广场边冷清的角落里以锻炼身体为目的跟着扭,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叫“扭不好,瞎扭”。

这些扭大秧歌的老头老太太们每天准时准点的开扭,除了下雨下大雪以及春节元旦会被迫休息,否则下个中雪的都拦不住他们。

之所以如此热衷,原因也有几个方面,第一自然是为了锻炼身体。这位大爷大妈们也不是一口气扭上几个小时不拉倒,而扭上半个小时就要中场休息一下,锣鼓师傅们也要歇歇气,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肯定是沒年青人的劲头了。

但是以大秧歌那种节奏和运动量,半个小时下來,也足够这些老头老太太一呛了,沒练过的,一般还真坚持不下來,扭过二十分钟左右,就有一些挺不下去的大爷大妈们渐渐掉队。长年这么扭下來,用王大娘的话说就是别的不说,身上这些零件就跟上了油似的,不锈了,灵活多了。

但又是弄服装,弄假发,弄绢花,弄首饰,此外还要画妆,显然不仅仅是为了锻炼,如果仅仅是为了锻炼身体,连扇子和手帕都可以省了。

还有那份受人关注的成就感。

观众们不是白当的,他们会聚在一起议论,哪个老头的动作干净漂亮,哪个老太太的扮相好看,哪个老头的行头有意思,哪个老太太的扭得够味……

长年围观下來,这些老头老太太也有一些老粉丝儿,会聚在一起品评今天的表演如何如何,会向加入的观众们传授欣赏的诀窍,还会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围着喜欢的“老角儿”们说说话,扯扯家常。如果哪天,哪位老头老太太们沒來,观众们还要问一问,那谁谁今儿怎么沒來?什么有病啦?哎哟,啥病啊?感冒啊,那还行,我就说他体格一向挺好的。唉,这上了岁数啊,就怕听说谁有病有灾的……

这些平日里看着普普通通,貌不惊人的老头老太太们当他们一穿上自己那身其实并不漂亮,甚至很有些俗艳的行头时,你往往会发现,他们整个人的精神气都变了,佝偻腰背忽然间就挺拔了起來,即使擦了厚厚的脂粉依旧遮掩不住皱纹的脸庞也像是被抹去了许多岁月的痕迹,浑浊的眼睛一下子清亮有神起來,顾盼而神飞,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气场和神采,恍然间,似乎所有的目光都因着他们而牵引,而转动,所有的灯火都为他们而点燃,而明亮,那一瞬间,天地对他们來说都消失不见,只有这一方逼仄而简陋的舞台,而这方面舞台因他们的心而变得无限的广大,他们是如此的喜悦,又是如此的投入。

除了以上这两点之外,对于这些老头老太太來说,健身,成就感之外,他们还通过这种方式來抒解和释放压力,随着热情欢快的鼓乐,扭出一身的热汗,很多烦心事,仿佛都随着那些汗水而蒸发不见。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他们的社交圈子,在这里,他们可以找到志趣相投的朋友,可以找到欣赏不同于工作时的同事,不同于家里的亲戚,也不同于邻里的相处,儿时的伙伴与同学。

王大娘也是一名铁杆的秧歌爱好者,用王大爷的话形容就是,这老太太,饭可以不吃,老头子可以不要,秧歌必须得扭。

作为一名铁杆秧歌爱好者,王大娘也有一套自制的行头,颜色鲜亮的艳粉色的衣服,下面系着白色的裙子,腰里束着红绸带,头上有头套,挽着高髻,插着自己DIY的珠花,后面还垂着长长的大辫子,脚下还有粉红色的软绑鞋,沒绣花,因为不会。

王大爷对老伴这副扮相的形容是,晚上乍一看到都敢认,跟老妖婆似的。

话是这么说,可老头依然天天拎着马扎陪着老伴去小广场,老太太扭秧歌,老头就在附近下棋。扭完了,下完了,老俩口还时常在小摊上吃点宵夜,喝点小酒,一路晃晃悠悠的相伴着把家还。

因着李彩凤的关系,与王大爷和王大娘真正熟悉起來以后,安然总是喜欢在做宵夜的时候,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便扒着厨房的窗子看着老两口从远处相携着慢慢归來的身影,那画面有一种让人难忘和感动的,最生活的平淡温馨世俗幸福。

自从迷上了旧物改造,并且有了几件成功的作品之后,王大娘就开始不再满意自己那一身原本还挺喜欢的行头了,觉得它们不好看,不精致,不能体现出她的优势,,王大爷吐糟,妈呀,就你那水桶腰,老褶子脸,还有优势哩。

王大娘才不在乎自家老头子的评价呢,用日后的话说就是人家王大娘也是有观众基础的,也是有粉丝捧场的,才不把自家死老头的话放在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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