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昨天晚上还发生了什么事。”喝完茶后的某男人觉得脑袋清醒了些,揉着额头开始努力回忆昨晚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李优一前世喝酒被练出来了,甚至可以说比一些天生会喝酒而不容易醉的人还要好上血多。可没想到,这一世一时大意,喝酒之前没有及时的了解自己这具身体的酒精容量,结果在下意识的错误估计后,一杯二两的六十度白酒下肚就不行了。好像又喝了红酒,上了啤酒……似乎昨天在原新和鼓动下,那间KTV里所有上得了台面上不了台面只要是算酒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喝了一通,除了白俊秀从一开始不喝酒,还有一个娇滴滴的装逼的女人以外,应该是所有在场的人都喝了不少。但好像唯独自己,第一杯酒下去之后就上了头,晕乎乎的接二连三喝了杂七杂八的酒,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下了。
在检查平日里随身携带的□□的各个部件的白俊秀看了李优一一眼,“你能发生什么事?醉得一塌糊涂,天塌下来估计你也不会立刻醒。”
李优一闭上眼睛想要抓住脑子里那浑浊不堪的记忆,说:“我喝到一半的时候……好像吐了。”
“原新和身上,不是我身上。”
“呃?”
“你的确吐了。不过吐在了原新和身上。”原新和当时穿了一件衬衣,却被李优一吐了个正着,后来是一个工作人员跑外面买了一件新的衬衣给原新和换上,要不然原新和只能穿臭烘烘湿答答的衣服中途解散KTV庆功会了。
记忆里的确是模模糊糊有这样的一些影像,现在给白俊秀这么一说,基本上能连在一块儿了。
“我记得还有什么事吧。”李优一心里隐约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一件让他每每想起就会不安的事情,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他脑子里的片段太少,想不大起来。
白俊秀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这个时候他手中的枪已经完成了分解和再次组装的步骤。
“拿着。”他把枪和一盒装满配枪弹药一起递给李优一,后者一脸愕然的表情。
“会不会用?”白俊秀问道。
李优一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枪,“这个是很寻常的型号……不过,给了我的话你用什么?”
“啰嗦。我是黑道,还需要你担心这种事吗?”
打开弹仓来看,里面六发子弹都是满满的。李优一说了句谢谢,换来白俊秀又一句啰嗦的回应。
李优一大概能够猜到白俊秀给他枪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有更多的自我保护的能力。在一切都还没有明朗化之前,揭晓秘密的人往往是处于相对危险的存在。既然这么多年都没人曾经试图告知李优一关于他身世的信息,那么,可以说他的身世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孤儿或者被抛弃的孩子。也许涉及到的人和事,真的说出来的话,会成为一个值得玩味与惊讶的狗血故事。
作为生活中突然出现的一剂调味品,白俊秀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看到结局的机会。就跟看一部情节曲折跌宕起伏的连续剧,如果恰恰那戏很对看戏人的胃口,那么,无论多难,只要还在承受范围以内,看到最后就是最正常的心愿。
不过以白俊秀的身份,能够给身边这个来历着实不明的家伙一把装满子弹的□□,也够大胆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几乎是无条件的信任一个不算多熟悉的人。像白俊秀这样的,除了大胆以外,李优一暂时还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他的行为。
用衣服盖住枪的时候李优一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终于想起来昨天晚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你帮我脱的衣服?”李优一问白俊秀道。
“怎么,害羞啊?”白俊秀轻讽道。
“是,我真害羞。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李优一笑得古怪极了。
白俊秀莫名其妙的看着李优一,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想起来了?”
李优一敛住笑意,点点头说:“我这个坏毛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说真的,你也别在意,我对你没什么其他意思。就真是个坏习惯。”
李优一所说的坏习惯是他一喝醉就会抱着跟他最近的人猛啃额头。尤其是想帮他换衣服或者用毛巾给他擦汗擦身体之类的朋友。只要是喝到不行了,管他是谁,但凡敢靠近那个时候的李优一的,都很难不被“辣手摧头”。毕竟不是每个人亲额头的姿态就跟啃个南瓜脑袋似的。
“不是……你脑门子怎么就没有红印子?”李优一想到了一个问题,赶紧提问,“我下嘴一般都是往死里啃啊。”
白俊秀脸色难得变得难看,“差点。”他语气里竟然有了心有余悸的影子。
“不会是你直接上前就把我给制服了吧?”
“我草!谁知道你小子喝醉了酒会发这种酒疯儿啊?”白俊秀愤然讲起昨晚上继KTV之后发生的“恐怖”事件。
从KTV出来以后,白俊秀开着车载着喝的不知道东西南北的李优一往小公寓开去。本来是以为睡了一觉的家伙应该酒醒了一些,哪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人是睡不足点则越睡越醉。
那酒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李优一肚子里发了酵,从KTV到小公寓的大半个小时的车程中,李优一一直嚷着要吐要吐的。之前吐的那一次似乎没彻底,一路上李优一大概吐了三四次。后半程好歹消停了点,没想到,就在白俊秀以为可以顺利开回家的时候,突然觉得后脑勺一股凉气吹过来,那凉气要不是带着浓浓的酒气,说不定白俊秀直接就一抬手给了那呼出凉气的家伙一梭子枪子了。
据白俊秀分析,他觉得那个时候李优一是彻底晕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笑得迷迷离离的就像是诱骗小姑娘的金鱼佬似的突然凑过来,然后呼出一口酒气。
“搞什么?!”
吓了一跳的白俊秀全身一激灵,差点把车开进沟里。他虽然打小在国外长大,但是日常教导他武术和枪械技能的人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传统的观念在日常的教导过程中多有讲述,所以让白俊秀对于中国流传了几千年的文化自然也多少了解一些。而在黑道中,鬼神一说和兄弟道义的位置差不多一样高。白俊秀也大致知道中国传统意义上的鬼怪神灵在黑道上的人们心中是怎样的地位。于是,在这中元“佳节”之际,在夜半三更时分,在荒无人烟的市郊二级公路上,丫的这醉鬼李优一,还真想做鬼不成?!
“没被仇家灭了却是被你给吓死也就太丢人了……”即使知道不管现在说什么李优一也不可能有所回应,但是白俊秀还是喋喋不休的说了好多废话。说实话,面对人他从来不会有畏惧的心情,可是鬼神莫测,他从小最恐惧的就是那难以用简单的科学进行解释的虚无存在。对一个顶多就是喷着酒气偶尔用无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男人说不着边际的话,也比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强。
听到这里一直都在隐隐做笑的李优一愣了一下,不笑了。他没想过白俊秀害怕的东西竟然是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这个家伙,外表冷漠,骨子里强大至极,但在身体的最里面,却有着人类亘古至今最本质的恐惧。
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李优一的突然安静让白俊秀也停下讲述的行为,问李优一道。
看着有着足以诱骗所有陌生人的纤细外表的白俊秀,想着和外表完全相反的强硬冷酷却信服鬼神之说的神经就在眼前这个家伙的身体里纵横伸展,李优一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触。
“没什么,继续说。”
白俊秀奇怪的看了一眼李优一,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看到离小公寓还有大概几公里的车程,白俊秀停了下来决定不走了。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他担心可能会遭遇埋伏——如果那帮人还没得到足够教训的话;另一方面他也怀疑李优一是不是酒精中毒了,因为他很明显的看到了李优一在又一轮的呕吐过程中已经口吐白沫了。如果真是这样,他需要的不是带着李优一回家,而是给120打电话,让救护车来带走李优一。
后来白俊秀才知道自己错误的估计了李优一的身体状况。李优一口吐白沫跟酒精中毒没有直接关系,主要是他当天晚上吃的东西有问题,混在一起通过胃的作用变成了类似白沫的残渣,随着呕吐的行为给弄出了体内而已。但是白俊秀当时不具备足够的内科医疗知识,他想了想后直接拨通了120的电话,电话那头问他病人的症状,他走到李优一边上,按照120的要求翻了翻“病人”的眼皮,准备报告基本病症的时候,本是新一轮吐完了靠在轮胎边上喘气的李优一一把搂住白俊秀,双手一用力撑起上半身“啵”的一下,那还粘着白沫儿的嘴巴扎扎实实的贴在了白俊秀的额头上。
120来了之后检查确定李优一没问题后又回去了。白俊秀把李优一载回了小公寓,剥光了扔进浴室里泡了整整一个小时后再捞上来,又给扔回了李优一的小屋里。
白俊秀冷冷的笑着,“我本来并不打算说这事儿,不过你呢真的很烦人,非得我讲昨天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吧,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你开玩笑的吧?”李优一张大了嘴巴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
他喝醉酒唯一会袭击人的举动就是抱着一个脑袋当南瓜一样啃几口,昨晚上竟然只是……亲了白俊秀那小头颅一下。太不可思议了!
白俊秀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这其实是在活动坐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的身体,“我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他看向李优一,说:“站起来吧,还坐着干嘛。不打一场怎么消得了我的愤怒?”
“我现在头脑不清醒四肢还在发软……”
“不过是挨顿揍而已,至于那么害怕吗?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这边说着,白俊秀欺身上前发起了进攻,任李优一再不想打这场架也只好接着。
毫不花哨的动作在对方的身上招呼着,客厅的家具在那些看似普通实则威力惊人的招式下提前报销。直到两人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了,李优一后退了一步罢手说不打了。白俊秀才停下来。
“别没事有事就净找理由来打架。家具也是要钱地。”
白俊秀面露不屑,“不需要你花钱。我供你吃喝你也不必为了我而节省那些小钱。”
李优一气结。他哪里是那个意思。
“我给了你房租的,是你不要誒!”
白俊秀笑起来,“难得哟,生气呐。但是你别跟我生气,外面的媒体说的可不是我被你包养,是你被我包养。不过说真的,”白俊秀像弄小狗一样揉了揉李优一的头发,“开始拍戏的时候吧你比我高那么一点点,现在的确是我长的比你高了不止一点点。再怎么说,如果真是同,你也只能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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