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程看那个兵的面相,不像是西疆这里的兵,那应该就是李都督从京城带来的了,看来逊雪大将军猜得没错,这个李都督果然有问题。
姜程当作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般,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走后不久,穆珂跟玲珑交换了衣服,也从屋子里走出去了,要出去只能白天出去,晚上她这里还有人进进出出的话,一定会惹人怀疑。
穆珂穿着玲珑的衣服,假装去厨房里拿吃的,路上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躲在了城墙底下一处隐蔽的地方,她一动不动地在城墙根下蜷着,要出城的话得等到天黑才行。
她知道城墙根下有一个狗洞,等到天一黑,她便从狗洞里钻了出去,钻出去之后她依旧在等待,等待机会的到来。
城墙之上有巡逻兵,只要她一离开城墙的阴影,立即就会有人发现。
她躲在阴影里等了半个时辰,看到上方的火把熄了一支,然后又燃了起来,这才冲出了阴影,向着双虎沟的方向走去。
她走之前就已经跟姜程约好了,由姜程替她把城墙上的巡逻兵引开,刚刚的火把熄了又燃起来,就是讯号,证明他已经成功了,所以穆珂才敢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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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口气跑出了巡逻兵可以侦查的范围之后,穆珂才松了口气,她站在原地缓了缓,不敢多做休息,继续向着双虎沟的方向走去,双虎沟那里已经被西羌的兵马占领了,她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那里。
穆珂没有马,只能靠着一双腿赶路,路上的雪有几寸厚,好在她穿了御寒的皮靴,要不然还没到双虎沟,就要先被冻死了。
西羌的骑兵没有大周的军队那样纪律严明,而且他们是不同的部落组合起来的,所以行事很是散漫,双虎沟那里虽然有西羌人看守,但是他们的大门是开着的,因为不停地有人骑着马进进出出,他们要出门打猎,说话用的都是西羌语。
穆珂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落单的西羌兵,她一个虎扑上去,拽着马尾上了马,在那个西羌兵发出求救声之前,就把他的脖子给拧断了。
穆珂扒下了那个人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用雪把那个人的尸体埋了起来,一时半会儿不用怕被人发现。
她挖了点泥,混着枯草汁,把自己的脸抹成了污不拉叽的样子,驱着马往阵营大门的方向走去。
到了大门口,门楼上的西羌兵用西羌语问道:“口令。”
穆珂用西羌语答道:“乌拉万岁。”
她会说西羌语,这个口令还是听上一批人说的,她悄悄地记了下来。
本来以为会一切顺利,谁知那个西羌兵却戒备了起来,说道:“你再说一遍,如果说错了我就喊人。”
说着那个西羌兵已经拿起了号角,随时准备吹响。
穆珂紧张得汗都出来了,难道这个口令不对,她刚刚明明听到别人就是这么说的。
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又有别人回来了,穆珂紧张得脊背一僵,就怕自己被人发现她是假冒的。
“我跟她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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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驱着马跟穆珂并排,穆珂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相信似地转头看了一眼,虽然他蓄了胡子,但是穆珂还是一眼把他认出来了,这个人居然是叶沐温。
叶沐温用熟练的西羌语对门楼上的人说道:“我跟她是一起的,怎么不放她进去?”
“口令,刚刚她把口令说错了。”
叶沐温说道:“口令是:烈日照耀。”
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穆珂,装模做样地说道:“你是不是记错了,说成上个时辰的口令了?你也真是够笨的,让你等我一起,非要自己先回来,这下好了,还不是要等我一起?”
西羌兵听到他说的口令没问题,便把他们俩放了进去。
走到人少的地方,穆珂问道:“叶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巧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吧。”
叶沐温带着穆珂进了一顶小帐篷,帐篷里还有一位姑娘。
穆珂误会了他们之前的关系,语带兴奋地说道:“叶先生,这位姑娘是
?”
“你别想歪了,她是云羌族的公主。”
穆珂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随时准备战斗。
那个云羌公主一脸诧异的看着穆珂,然后又歪着头看了看叶沐温。
刚刚他们俩说的是汉语,她没听懂,不知道为什么穆珂突然对她抱有敌意。
叶沐温用西羌语说道:“珂儿,不要这么紧张,这位云羌公主是自己人。”
云羌公主说道:“我叫云朵,一向仰慕大周的文化,不想跟你们大周打仗,我们一族集结在这里,是被逼的。”
西羌有好战的种族,也有喜好和平的部落。
云羌族一直不想参加战争,可是别的部落不肯放过他们,硬是把云羌的兵也集结了过来。
云朵解释道:“跟我们一样不想打仗的部落还有很多,但是那些想打仗的部落很凶悍,如果我们不来,就会有被灭族的危险。”
以前西疆边境虽然有骑兵骚扰,但是那都是小规模的,这次集结这么多人,实属罕见,本来穆珂想不通为什么,现在知道原因了,原来是有好战分子逼着别人跟他们一起打仗。
这样强拧在一起的军队,被打垮是迟早的事,穆珂倒不担心这个,穆珂更加担心的是秦天序的安全。
“云朵公主,你们有没有抓我们大周的将军?”
云朵脸上飞过一阵红晕,说道:“之前他们打仗的时候带回来两个人,我偷偷地去看过一眼,大周的男子长得真俊,尤其是那个穿铠甲的,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穆珂脸立即就黑了,这个秦天序真是走到哪里都要沾花惹草。
穆珂把后槽牙磨得霍霍作响,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云朵说道:“他们被关起来了,由羌狼族的士兵看守,现在想见他们也见不到。”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
只要人活着就还好。
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把他们救出去,要不然只要战事再起,西羌人一定会拿他们做人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