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乍坛骨科医院的七楼病房丑到了谈羽,他正躺在床卜渊圳且叫,隔着门上的玻璃可以清晰看到他那张几乎扭曲的脸。温谅脸色阴沉,站在门外一言不发。谈雪不忍猝听,脸扭到一边,低声道:“昨晚送到医院后先用了一些消肿药物,今天早上八点进的手术室,做了内固定了钢板和螺丝钉复位。小羽一直很坚强,几乎都没有喊叫,现在麻醉时间过去,他肯定是受不了了”
成年人一般做臂丛麻醉,麻醉效果本来就不明显,药力过去后更是疼的半死。谈羽能坚持着没有哭出来,确实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
华坛医院作为青州最专业的骨科医院,每天不知要收治多少骨科病人,床位紧张也就不那么讲究。不管伤处消肿不消肿,病人来了就做手术,网有好转就督促出院。实际情况如此,并且手术也已经做了,温谅不好找医院麻烦。谈羽毕竟还年轻,只要复位没有问题。保证营养,坚持锻炼,手臂恢复如初应该不是太难。
房门突然打开,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随手把门关上,看到温谅愣了一愣。谈雪忙擦去眼泪,道:“妈,这是谈羽的同学温谅,放学了过来看看谈羽。”
看着这个,前世思待自己如同亲生儿子的女人,温谅礼貌又不失热忱的打声招呼:“谈阿姨您好!我听同学说谈羽今天没去考试,就过来看看。正好在小区碰到谈姐,才知道谈羽受伤了。您别难过,手臂骨折没什么大碍。很快就能好的。”
“好,好”谈妈强打起精神,强忍着悲痛,和蔼的说:“多谢你了小同学。我们也忘了去学校跟他请个假。真是的,这都什么事啊?”
谈雪扶住妈妈的手臂,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小羽也不会也不会”
谈妈摸摸她的头发,叹道:“傻孩子,他是你弟弟,保护你是应该的。说什么傻话呢。谁也不怪。就怪爸妈没本事,遭了这么大的罪。可又不敢得罪人家”
昨晚谈羽去接谈雪下班,两人在路上又碰到了赵建军那帮人。谈羽年少气盛,见有人调戏姐姐。自然是拼了命的上。结果被赵建军打到在地,狠狠一脚踩在左臂上,直接造成左上臂骨折。要不是当时恰好有辆警车路过,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呢。
但就算如此,谈家也只能忍气吞声。赵建军在那一片名声显赫别说踩断你一条手臂,就是打得你终身残疾。也得自认倒霉。
谈妈越说越伤心,将女儿抱在怀里,在后背上轻拍了两下,怕被温谅看到失态,道:“你带同学先进去吧,看着谈羽。我去交费处看你爸交过钱没,这钱不交上,连止痛针都不给打。”虽然她玄意压低了声音,温谅依然听到了她的话,看着谈妈急急而去的背影,问道:“怎么,差多少钱?”
谈雪低着头没有说话,温谅气道:“磨蹭什么,人要紧还是钱要紧?我看你平时挺伶俐的,怎么这时候犯这些坏毛病?”
谈雪从没见过温谅这样严厉,吓了一跳。忙抬起头说:“今天又交了八百,应该能顶几天,可这也是家里最后一点钱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又能想什么办法?这样吧,我正好手里有点闲钱,不多,就两千块。你先拿来用。”见谈雪要拒绝。温谅笑道:“刚才我语气有点重,你别见怪,当然也别见外。这些钱只是借给你用,用不着感激。过两天有个,事需要请你帮忙,到时候别拒绝我就好了。”
谈雪哪里不知温谅这样说只是为了让她收下这笔钱,心中感动。咬着下唇狠狠的点了点头:“嗯!”
温谅没有进屋,站在门口看了几眼。谈羽的叫声愈惨烈,他的怒火就愈加的上冲,脸色阴冷的几乎结冰。谈雪似乎有点怕他,犹豫着说:“你不进去吗?”
温谅摇摇头,道:“不去了,我了解谈羽,他肯定不希望我看到现在这个样子。
谈雪不知道温谅什么时候已经跟谈羽这么熟络,她没有问,站在温谅身边,呆呆的看着弟弟痛苦的脸庞。想起这一切都因自己而起赵建军尚不肯罢休,走的时候放言一个月内一定要得到自己,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明天我让人把钱送来,学校那里你们也别担心,我会帮忙请假。”温谅转身离开,经过谈雪身边时,轻声道:“没事的,赵建军不会再找你麻烦,我会让他永远消失!”
谈雪心里一震,一下子呆住了,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温谅的背影,久久不能收回。
第二天温谅找了叶雨婷,让她带着见了见十班的松帮谈羽请了半个月的假午和任毅在食堂吃陛,引亿和端着饭碗摸了过来。这胖子现在得了单相思,一天不见温谅就浑身痒痒,一到中午就甩掉手下那群跟班,猫到温谅的地盘蹭吃蹭喝。三人在一起聊天打屁,倒也其乐融融。
任毅号称对女人最有研究。正对不远处一个姿色不错的女生指指点点:“仅以我的肉眼观察,那女生不是处*女的可能性很大。你看她眉毛分散。皮肤松软,眼角下隐有皱纹,走起路来腰身扭动幅度过大。胯骨突出,屁股浑圆,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刘致和不像任毅那样鬼鬼祟祟的偷瞄,简直是肆无忌惮的行注目礼,看了一会,反驳道:“我看还是处。你光注意她的腰了,没有看腿。你看她双腿紧并,穿着牛仔裤几乎看不到任何缝隙,脖子和脸的肌肤白里透红,没有发黄的迹象。绝对还是处*女
“我看不是”。
“我看是!”
“我怎么看都不像是!”
“嗯,是不是呢?。刘致和眯着眼睛,微微一笑。
任毅打了个寒颤,道:“是”。
温谅一般很少参加这种无耻的讨论,筷子飞快的在两人的碗里进进出出。等刘致和以拳头逼迫任毅服输后。正想开开心心的吃饭。突然发朔碗里只有白花花的米饭和一根青菜在朝自己微笑?
“我草!大哥,就留一根秀菜你喂猫呢?。
任毅哭丧着脸说:“我连根青菜毛都没有了”
温谅满足的呻吟一声,摸着肚子道:“一个人吃三个人的饭。真是好饱啊”。
刘致和把筷子插进碗里,塞了一口白饭。道:“大爷的,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跟你翻脸了
“就是,刘哥,要不等下把你的人召集一下,把这货拉厕所里打一顿?”
三人正吐槽给力时,贝米走了过来,站在一米开外,怯生生的问:“温谅。谈羽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刘致和和任毅同时皱起了眉头,温谅笑道:“怎么,你们班主任没有在班里宣布吗?。
“班主任就说他有事请假。没说怎么了
“他没事,家里有点小事需要处理一下。过几天就能上学了
贝米点点头,似乎想坐下。可又害怕刘致和,只好说:“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你就来找我吧,什么事都可以
温谅笑着应下,等贝米离开,刘致和表情奇怪,忍了忍还是问道:”你俩有问题!”
任毅抓了抓脑袋,疑惑的说:“就是啊。我怎么觉得贝米今天怪怪的。不像平时的风格
温谅哈哈大笑:“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想玩一个小游戏。我正没办法收拾她,她倒是送上门来了,挺好”。
任毅听的晕头晕脑,刘致和却眼睛一亮。明白了温谅的意思,抚掌笑道:“不错,不错,这游戏很有趣!”
青州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冷清和黑暗,网过午夜十二点,整座城市就陷入一片寂静当中。三辆面包车从幽深的道路尽头出现,悄无声息的在一家游戏厅门前停下。车门拉开。三十几人鱼贯而出,全部穿着黑衣,剃着板寸,手中一米多长的钢管发出彻骨的寒光。
游戏厅门据上的彩灯闪烁。近百平米的房间内放着数十台游戏机。深夜的客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的有十几个人分布在各个角落。在老虎机和苹果机上拍着筹码。门口的柜台上趴在一个彪形大汉,露在外面的小臂上刺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
玻璃门被一棍子砸开,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的碎片。大汉从睡梦中惊醒,网抬起头,一根钢管抡起砸在头上,鲜血飞溅,瞬间模糊了双眼。大汉惨叫一声。从柜子下摸出一把砍刀,还没举起。又是一钢管狠狠的抽在下颌。
骨头破碎的声音传入大脑皮层,几颗碎牙合着浓稠的血迹从口中吐出来。大汉摇了三下。终于还在强烈的痛感刺激下倒在了地上。
就在大汉倒下去的功夫,从里间冲出七八个人,网一露面就被全部撂翻在地,一个也爬不起来。
领头的黑衣人收回钢管。站在大汉旁边,阴冷如毒蛇般的眼睛四下一扫。低声道:“砸!”
棍影翻飞,一台台昂贵的游戏机瞬间变成一堆废铁,如同后世的强拆队扫荡过一般,刚才还豪华气派、光鲜照人的大厅成了垃圾场。仅此一处,赵建军就遭受巨大损失,而与此同时,他的另外三家游戏厅全部被打砸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