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汐闻言,不由收回了眼神,眼中带着一丝讶然,向郑人瑛问道:“这位梦竹仙子,是普济观的弟子吗?”
“正是!”郑人瑛也收回眼神,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道:“难道小兄弟你竟不知道吗?”
柳慕汐有些窘迫地点了点头,她前世只不过是一介后宅妇人,对外界的事,本就所知甚少,后来更是被软禁,就算有些消息传来,也不过都是柳慕漓与上官泓相关的讯息。能知道穆圣秋的事情,也是因为当时他突破先天的事情,实在是太惊人了,就连她都有所耳闻。
重生后见到了穆圣秋,也是一段时间后,才想起他的身份。
即便如此,她还是问道:“郑兄,难道这位梦竹仙子很出名吗?”
郑人瑛见她果真不知,就细心为她解释道:“的确很出名,尤其是近几年来,在外面的风头极盛,甚至早已经盖过了一向低调的穆圣秋。若非前段时间,穆圣秋强势突破,引起整个东南神州震动,恐怕穆圣秋还不如她的名字响亮。”
就连他都听说过梦竹仙子的大名,所以,当他见到自己这位小兄弟竟然对她毫无所知的时候,才会有点惊讶。但他也不是什么寻根究底之人,只惊讶了一瞬也就过去了。
“要说这位梦竹仙子,能有现在的名声和地位,与她的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她原本出身不高,父母只是碧陀山脚下某个镇子里的小商贩,武学天分也不好,原本只能嫁人生子,碌碌无为一生。然而在她七岁那年,却碰到了偶然下山的普济观太上长老,也不知怎么就讨了太上长老的欢心,竟然带她回去做了他的记名弟子了。”
郑人瑛见柳慕汐对梦竹仙子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将自己知道的关于于梦竹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位梦竹仙子倒也争气,虽然武学资质的确不怎么样,但是,医术天分却是极强的,除了穆圣秋,竟无人比得过她。难得的是这位梦竹仙子,也没有放弃武学。因为,普济观的针法,很多都是需要内力来辅助的,若是不会普济观的内功心法,恐怕这医术也要大打折扣,毕竟,普济观的”夺命十三针“可是非常有名的,既可救人,又可杀人。”
说到这针法,柳慕汐忽然想到,当初在桐城苏家时,穆圣秋就是用银针,制住了柳慕漓,柳慕漓当初那凄厉的惨叫,直到现在她都记忆犹新。
不过,想到这针法是需要用内力来辅助的,柳慕汐不由为难的皱起了眉头。
“郑兄,那这位梦竹仙子,如今又是什么境界呢?”柳慕汐问道。
“别急,我正要告诉你呢!”郑人瑛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又继续道:“如今,这位梦竹仙子上山也快二十年了,虽然在真传弟子中排行第三,年龄却比穆圣秋还要大四五岁。她的武学资质一般,刚才我看到她,也不过是后天中期顶峰的境界,若是再过一两年,说不定就会突破到后天后期境界,这对资质并不出众的她来讲,已经是极为难得了,她也是唯一一个以后天中期的境界,成为真传弟子的,足以看出太上长老对她的看重。”
柳慕汐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位梦竹仙子也有些佩服和好奇。
穆圣秋曾经对她说过,在普济观,即便医道一脉对医术天分比对武学天分能为看重,但是,对于真传弟子,却与武道一脉的弟子没有什么区别,必须是后天后期的武者才能成为真传弟子。
即便是医术天分再好,不能晋级后天后期,那就只能是外门弟子或者内门弟子。当初,穆圣秋就是想让她成为普济观医道一脉的内门弟子。虽然,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身怀武功。
而梦竹仙子,竟然能让那名太上长老为她打破规矩,而且名次竟然还排在第三位,的确十分不凡。
“不过,让梦竹仙子名声大震的却不是因为这些。”郑人瑛道,“于梦竹真正崭露头角,其实是在五年前。那时的她,也不过才二十岁,才刚刚晋级后天中期境界。要知道,普济观医道一脉的弟子,都有下山游历的传统,于梦竹也是如此,而且,那也是她第一次下山。”
柳慕汐闻言不由点头附和。些穆圣秋曾经对她说过,医道一脉的弟子的确要下山游历,而且,下山的弟子,都必须要经过师门考核,只有医术过关了,才会让他们下山积累经验,否则,还要继续再山上继续学习理论知识,什么时候通过了,什么时候下山游历。
这也是为了普济观的名声着想,正因为如此,普济观的名声才会如此的深入人心。
“你可知道于梦竹救了什么人?”郑人瑛问道
不等柳慕汐回答,他就自己回答道:“是紫宵剑派掌教最喜欢的孙子尉迟真。”
柳慕汐闻言,再次被震惊了一把,这紫宵剑派、五雷盟以及天星阁,可是东南神州仅有的三个一流门派,而且还是三大门派之手,整个东南神州绝对的统治者,她岂能不震惊?
紫宵剑派掌教的孙子,那绝对是整个东南神州的皇太孙,身份何等尊贵?梦竹仙子救了他,就等于得到紫宵剑派掌教的一次人情,这是多么大的一份荣荣耀!
郑人瑛此时的表情却有些复杂,似乎对那尉迟真很不以为然,见柳慕汐震惊无比,便嗤笑道:“你也别觉得那尉迟真有多了不起,他也不过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纨绔罢了,虽然资质不错,却从不肯认真修炼,后来,更是在一群小人的撺掇下离家出走了。也就是那次,被人设计陷害,身受重伤。也幸亏于梦竹路过,顺手救下了他,才不至于让他死在外面。”
柳慕汐这才回过神来,随即便有些失笑,她何时变得如此大惊小怪,沉不住气了?她连宿衍那种超级强者都见过,如今听到紫宵剑派的名字,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过,尉迟真的名字,让她有些耳熟,好像从哪里听过似的。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却又没有任何印象。
“尉迟真伤愈回去之后,就对掌教说了这件事。掌教还特地让人送了一封感谢信给普济观,也就是从那时起,梦竹仙子的大名才开始渐渐传来,甚至被普济观破格提拔成为真传弟子。”郑人瑛说道。
“原来如此。”柳慕汐听了这番话后,对梦竹仙子更加好奇了,她的成功,简直是集努力、机遇、运气于一身,三者缺一不可,基本是不可复制的。
“郑兄,后来两人和否还有联系?”柳慕汐忽然问道。
“那是自然,”郑人瑛笑的有些意味深长,道:“不止有联系,而且还十分亲密呢!说不定,再过些时候,普济观和紫宵剑派就会有喜事传出了。”
柳慕汐了然,她刚才看到那位梦竹仙子如此漂亮,又对尉迟真有救命之恩,他不会动心才怪!若两人真能结百年之好,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不过梦竹仙子却没有满足于这些虚名,依旧专心钻研医术。两年前,她再次下山游历,因为她医术高超,性格温和,无论病人贫贱富贵,都一视同仁,反倒赢得了极高的赞誉,令她的名声再次上了一层楼。就连那些名门世家,也喜欢请她来看诊。这剑城里,能让梦竹仙子亲自前来的,恐怕也只有卢家了。”郑人瑛有些感叹地道。
听到这里,柳慕汐不由蹙起了眉头。
那柳慕漓目前可是在卢府呢!
若是卢府有人病了,有她在,哪轮得到别人出风头?
她可是知道自家这位好妹子,可是最喜欢踩着别人的名声,来成全自己的美名了,恨不得所有人都感激她,崇拜她,再被她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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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梦竹仙子的名声如此之大,柳慕漓若是不趁机大加利用一番,那就不是柳慕漓了。
如果她加入了普济观,那位梦竹仙子必定会是自己的师姐。这一路走来,她对普济观早就有了归属感,她又如何能坐视梦竹仙子被当成柳慕漓的踏脚石?
可是,她现在连卢府都进不去,又如何才能帮到她呢?
……
柳慕汐犹自苦恼时,梦竹仙子已经来到了卢府大门前。
卢家早已经大门洞开,上到卢家家主,下到管家仆人,都站在门外等候她的到来。
其实,卢家家主并不用亲自来的,卢家地位特殊,来者又是个小辈,完全不用他这位当家人亲自迎接!
但是,因为卢家家主非常爱重自己的妻子,每次看到她被疾病折磨,他心里都非常难受,他甚至比妻子更希望她的病能好起来,所以,他非常期待于梦竹的到来,也十分看重这次机会,希望她能彻底医好自己的爱妻,不让受疾病折磨之苦。
于梦竹见卢家家主夫妇,卢家诸子,竟然都出来迎接她,唇边也难免溢出了一丝笑意。
她走上前去,轻甩拂尘,向他们打了个稽首,缓缓道:“普济观弟子于梦竹,见过卢家主,卢夫人,以及卢家诸位公子。”
“梦竹仙子快别多礼,合该是我们给你行礼才是。这么冷的天,竟然还让你专门跑一趟,我这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卢家主还未说话,卢夫人就上前一步,热切地抓住她的手,一脸笑意地说道。
于梦竹虽然有些诧异卢夫人的热情,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与卢夫人寒暄了几句。
等卢家的公子都与于梦竹见礼后,一行人便去了客厅。
卢夫人也不急着让于梦竹为她治病,只是一个劲地对她看个不停,越看越是满意。
于梦竹这次出来,并没有穿普济观真传弟子的制服,而是穿了一袭白底银边的道袍。
道袍上绣着浅色的花纹,长发垂腰,头上只戴着了一顶小巧而又精致的银色莲花冠,两条长长的白色发带垂于脑后,虽然是一副道姑的打扮,却丝毫不损她的容貌,反而让她有种超然脱俗的美丽。
最重要的是,这位梦竹仙子虽然美丽,脾气却好的很,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骄纵,无论说什么,她都带着一副温和的笑容,让人莫名地就信任她。
于梦竹见卢夫人脸色不太好,正要主动提出为她诊脉,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伯母,听说有客人来了?您怎么也不叫我呢?”
话音刚落,一名身穿红衣的少女便走了进来,她长得极为漂亮,而且气质洒脱、性格张扬,整个人宛如一个发光体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于梦竹几乎还没见过这么美丽,又如此特别的女子,便多看了几眼。
柳慕漓见于梦竹看她,便对她微微一笑,眉宇间一片神采飞扬。
于梦竹见她如此,更是心有好感,不由也对她微微一笑。
柳慕漓此时已经进了客厅,对卢家夫妇行礼后,有些撒娇不满地说道:“既然有客人来,伯母为何不早点叫我?我自从知道梦竹仙子要来,就日盼夜盼地希望早点见到她呢!伯母不是说把我当成亲侄女来看待了吗?怎么还对我如此见外?”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怎知我没派人去叫你?可那时你在修炼,这才没让人打扰你,你现在到怪起我来了。”卢夫人笑骂道。
柳慕漓闻言,不由吐了下舌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伯母见到了新来的姐姐,就不稀罕我了呢!害我之前担心了好久。”
听到这话,卢夫人才想起来为于梦竹来,便拉着柳慕漓地手为她介绍道:“梦竹仙子,这个小辣椒,叫柳慕漓,我一直把她当成亲侄女来看待,别看她小小年纪,其实,却是一个武学天才,不过十五岁,就已经是后天后期的强者了,比我这几个儿子强多了。你们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正好也可以趁此机会也多亲近亲近。慕漓也略懂歧黄之术,十分仰慕仙子的医术,一直想要向您请教呢!”
“梦竹仙子好!”柳慕漓在卢夫人为她介绍的时候,就主动向她行了一礼,嘴巴甜甜地喊道。
“柳姑娘好。”梦竹仙子也起身,微微前身还礼道。
她本来就对柳慕漓有些好感,如今听到她还会医术,心里便对她更亲近了,看她的眼神,也亲近了几分。
“梦竹仙子……”
卢夫人正要说话,却被梦竹仙子轻声打断了,“卢夫人,您叫我梦竹即可,‘仙子’的名号,不过是别人强加在我头上的,晚辈实在当不起仙子这个称号。”
“仙子这是说的哪里话,在老身看来,您这仙子的名号实至名归。”虽然如此说,卢夫人脸上的笑容却更真挚了。
于梦竹道:“夫人,您的病不宜拖延,我看您脸色不太好,似乎随时都有发作的危险,如果可以的话,可否让晚辈现在就为您诊治?”
想到疾病发作时的痛苦,卢夫人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道:“仙子请随意!”
说着,便伸出手来,让于梦竹把脉。
于梦竹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童。她将拂尘递给女童,让她拿着,而那名男童,则是从自己背着的医药箱中拿出脉枕,递给了于梦竹,并跟随于梦竹走到了卢夫人面前。
于梦竹让卢夫人将放到脉枕上,抬起右手随意一放,便稳稳地搭在了卢夫人的寸关尺三脉上。
摸了一会儿脉,于梦竹的脸上虽然十分平和,眼神却十分凝重,半晌,她才松开手,蹙眉沉思起来。
客厅里的所有人,都一脸紧张的盯着于梦竹的脸,见到于梦竹神色有些凝重,心中不由都担心起来。
即便早知道卢夫人的病治好的机会微乎其微,但他们还是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毕竟,于梦竹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
“仙子,我娘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见于梦竹不说话,一向有些沉不住气的卢湛飞不由出口问道。
众人也都无暇去怪他的唐突了,因为他们都紧紧地盯着于梦竹,希望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惜,于梦竹的答案让他们失望了,只听她缓缓说道:“若是在几百年前,卢夫人的病,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愈不了,但是,如今,却是……”她微微摇了摇头。
“那娘的病,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卢湛飞含泪问道。
于梦竹见状,也有些不忍,道:“卢夫人的经脉损坏的太彻底了,想要治好卢夫人的病,就必须要有一株千年鱼鳞草,可这灵草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经绝迹了,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缓解卢夫人的疼痛。”
众人听了,不由失望不已。
以前的林长老,也是这么对他们说的。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寻找千年鱼鳞草,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这位梦竹仙子,能用别的方法治愈卢夫人的病。
可没想到,连这丝希望都被掐灭了。
难道,母亲(妻子)就只能在折磨中度过余生了?
他们真的很不甘心。
“你不是普济观的真传弟子吗?你不是赫赫有名的神医吗?怎么连这点小病都看不了?你们怎么配做神医,我看你根本就是沽名钓誉,名过其实。”卢湛飞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地指责道。
于梦竹闻言,心里真是又羞又愧,还有一丝委屈和气愤。但她毕竟很有心胸和气度,不愿意跟一个没长大的少年计较,便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受得了指着,但是她带来的小童却受不了,闻言简直怒火中烧。
他们普济观的人,到了哪里都被人恭恭敬敬地对待,谁见了不竟让三分?何曾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过?两张稚嫩的小脸都被气红了。
那名女道童更是柳眉倒竖地反驳道:“哪是我们小姐治不了?而是你们没本事找不到灵药,就把气撒在我家小姐身上了?我们小姐好心来为你们诊治,你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怎么还恩将仇报指责我们?你们卢家到底还讲不讲道理了?”
说完,她又对于梦竹道:“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人家根本就瞧不起我们,我们何必上赶着为他们治病?”
卢湛鸿自从卢湛飞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便知道事情要遭,闻言,连忙向于梦竹作揖赔罪道:“仙子息怒,我们卢家绝对不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更没有瞧不起仙子的医术。相反,我们非常感激仙子能够亲自前来为母亲治病。或许正是因为我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仙子身上,所以在知道仙子竟然也对家母的病毫无办法后,心里才会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我们知道仙子尽力了,对仙子也只有感激。
小弟孝顺,他也是太过担心母亲,才会情绪失控,对仙子说了非常过分的话。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相信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在下替他向仙子赔罪了,请仙子大人大量,看在他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原谅他这次,我以后定然会好好教训他。”
于梦竹本来是有些生气,任谁被质疑医术,甚至被人指着鼻子说自己名不副实,都会生气,她也是有脾气的。
但是,她看到卢湛鸿如此陈恳地向她解释道歉,卢湛飞也低着头有些羞愧地样子,她心中的火也熄了,她轻叹一口气道:“卢公子言重了,我并没有生他的气,谈何原谅。倒是卢夫人的病,不能再拖了,我们要尽早治疗才是。否则,今天必定会发作。”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卢夫人忽然脸色青白地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都在颤抖着,而且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声音也从一开始的呜呜声,变成了之后的凄厉喊叫。从她发作到现在,不过一弹指的时间。
于梦竹不敢耽搁,当下迅速地在卢夫人身上几处扎下几针,卢夫人惨叫的声音立即小了几分。
于梦竹不由松了一口气。
卢家众人见到于梦竹这么快就为卢夫人缓解了伤痛,不由对有些惊讶,对她的医术终于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也越发对刚才自己对她的怀疑,而感到内疚起来。
“好了,你们先把她抬到床上去,一个时辰后,我再为她用一次针。”于梦竹接过小童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脸上露出一丝了疲惫。
《夺命十三针》,她只是学会了五针,而且刚才全部用在了陆夫人身上。
别看她只是用了五针,但这五针,却差点耗尽了她的内力。卢夫人的病是在太过严重,她便是全力以赴,也只能暂时做到这种程度。
可这样也是治标不治本,若是再这样下去,不过三年,卢夫人的身体必然崩溃。
就在于梦竹休息恢复功力的时候,柳慕漓凑了过来,道:“梦竹仙子,卢伯母的病,你真的治不好吗?”
于梦竹对眼前这个小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的,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里微微有些羞愧,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柳慕漓再次问了一遍,只是语气却不像刚才那般担忧,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于梦竹感到微微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她只以为柳慕漓是太过关心卢夫人,才会如此,便安慰道:“柳姑娘,你别太担心了。我虽然治不好卢夫人,但是,我会拼尽全力缓解她的疼痛,不会让卢夫人太过难受的。”
“嗯,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柳慕漓笑眯眯地说道。
于梦竹以为她说的放心,是对卢夫人的身体放心,便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对了,梦竹仙子,我听说穆圣秋医术极高,若是他出手,会不会治好卢伯母?”柳慕漓好像很好奇地问道。
于梦竹轻笑着否认道:“卢夫人的病,必须用千年鱼鳞草,才能救治,否则,谁来了也没用。”
“真的?”柳慕漓瞪大了眼睛。
于梦竹点了点头。
“那如果我能治好卢伯母的病呢?”柳慕漓笑着说道。
“什么?慕漓,你真的能治好母亲的病?”这时,卢家四兄弟已经从内室出来了,卢家主在里面陪着卢夫人。
卢湛飞正好听到柳慕漓那句话,脸上不由露出极为惊喜的表情,急忙走过来问道。
卢湛鸿也是略带期待地看着柳慕漓,道:“柳姑娘,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你真的能治好母亲的病,那我就……”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情愿地继续道:“不再反对你跟湛飞之间的事了,如何?”
“这个嘛……”柳慕漓故意露出思考的表情,见卢湛鸿抿嘴看着他,便傲然一笑道:“不好!你只是湛飞的大哥罢了,卢伯母都同意了我们的事,你又有什么理由反对我们?”
“那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卢湛鸿皱了下眉头,他是在不喜欢这个女人。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柳慕漓道,“你放心,卢伯母对我那么好,我是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难受而不管的,就算是为了湛飞,我也要治好卢伯母。”
卢湛飞闻言,眼睛闪亮亮地看向柳慕漓,好像在看着整个世界。
卢湛鸿虽然很怀疑柳慕漓的目的,但是,只要她能让母亲好起来,他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被人晾在一旁的于梦竹,怔怔地看着柳慕漓与他们互动,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她忽然觉得,这柳慕漓或许并非她表面上看到的这般模样,她刚才那番话,或许也不是无的放矢。她看着柳慕漓那张自信的笑脸,心里忽然有些发冷。
但是,想到柳慕漓说她能够治愈卢夫人,她强烈的求知欲又升腾起来了,忙抛开这些怀疑,问道:“柳姑娘,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能够治愈卢夫人?可是,你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呢?难道你有千年鱼鳞草?”
卢湛飞厌恶地看了于梦竹一眼,轻嗤一声道:“梦竹仙子,你治不好我娘的病,难道还不允许别人治吗?我看你就是嫉妒慕漓,要不然,你就是想偷师。”
柳慕漓淡淡地瞥了梦竹仙子一眼,没有说话,显然也是在默认卢湛飞的话。
于梦竹闻言,简直气的浑身发抖。
“说我嫉妒她,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于梦竹浸淫医道近二十年,自认医学算不上登峰造极,但也绝对不差,我们普济观更是在整个大陆都首屈一指的医道大派,我怎么可能会嫉妒一个对医术只会懂一点皮毛之人?她说她能治好卢夫人,我却是不信!除非她有千年鱼鳞草。”
于梦竹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别人污蔑或者小瞧她的医术,当下,不由毫不客气的反驳。
她却没想到,如此反应,正中柳慕漓圈套。
柳慕漓淡淡地道:“既然梦竹仙子说我治不好卢夫人,那你敢不敢跟我打赌?你放心,我没有千年鱼鳞草。”
于梦竹脸色涨红,紧紧盯着柳慕漓道:“敢!如何不敢!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门外汉,到底是怎么治好卢夫人的。”
柳慕漓嗤笑一声,道:“好,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着吧!我要你知道,这天下间,不是只有你们普济观才有绝顶的医术的。如果我治好了卢夫人,那梦竹仙子是不是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你说,我答应!”于梦竹忍着心底地气愤与羞辱说道。
“那好,若是我治好了卢夫人,你便是输了。到时候,我要你亲口告诉别人,你梦竹仙子的医术,远远比不上我柳慕漓。”柳慕漓嘴角微勾,缓缓说道。
“可以,不过你的治疗过程,必须让我全程观看。”于梦竹冷冷说道。
柳慕漓正要回答,却见一名管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对卢湛鸿道:“少主,门外有两人求见!”
“是什么人?”卢湛鸿问道,“我们不是吩咐过你们,今天不见客吗?”
管家道:“是两位年轻的公子,一名姓柳,一名姓郑。我对他们说了,可是他们不听,还说……”
“还说什么?”卢湛鸿问道。
“他们还说,他们是来为卢夫人治病的。我本来不信的,可是,他们说,如果我不让他们进来,卢家会后悔的。所以,我这才急匆匆地过来禀报,生怕错过了救治夫人的机会。”
“那他们人呢?”卢湛鸿沉吟了一下,问道。
“卢少主,我们已经不请自来了。”管家还未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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