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按着时下的规矩,正妃没有生子,侧妃与妾是不能生下孩子的,没想到这司马擎宇真不是东西,继承了别人的王位,占有了别人的家产,竟然丧尽天良让侧室先诞下长子!
这简直是对司马婉柔极大的污辱!
怪不得司马焱煌恨司马擎宇入骨呢!
这境遇与她何其相似?当下看向司马擎宇的眼神愈加的冰冷。
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她再次看向司马焱煌不禁鼻中一酸,他的坚强,他的冷酷,全是被这些人‘逼’出来的!
这哪里是家啊,分明是吃人的魔窟!
芸萱不禁看向了司马焱煌,却见司马焱煌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根本不在意。
只有她知道,越是云淡风清,其实心底的恨越深,也更渴望有人真心的爱护……
这时司马擎宇也看向了司马焱煌,看到司马焱煌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眉一皱,怒哼了声。
云侧妃见司马擎宇的眼神看向了司马焱煌,顿时脸‘色’一沉,她不允许王爷对那个贱人生的儿子有丝毫的注意!
于是连忙拉住了司马擎宇的手嗲声嗲气道:“王爷,您看看华儿送东西吧,这可是他有意孝顺您的,妾身可不敢自作主张打开呢。”
司马擎宇听了立刻将眼神收了回来,笑着道:“好,本王看看。”
司马华连忙递了过去。
打开一看,竟然是极为漂亮的‘玉’佩,是由一枚漏空的月亮挂在中空的太阳上,整块‘玉’通透盈润,在屋内就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要是在太阳底下定然看出‘玉’中的云纹来。
确实是块好‘玉’,而且更珍贵之处是这太阳月亮‘玉’环是从一块整‘玉’上雕刻下来的。
司马擎宇眼睛一亮赞道:“好‘玉’啊。”
听到司马擎宇的赞美,云侧妃也与有荣焉,高兴的笑了起来,娇柔柔道:“王爷,您看咱们的儿子多有心?”
“嗯,是有心了,这‘玉’相当不错。”
左芸萱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样子,不禁眼一冷。
这算什么?表演夫妻恩爱,父子情深的戏码么?
自从她父亲纳了二姨娘,背叛了誓言,她现在最恨的就是妾!尤其是妾生的孩子!
司马擎宇看了一会,心中喜欢,不禁对司马华打趣道:“华儿,你说送给本王与你母妃的,不过这才一个,怎么送给我们两呢?”
云侧妃心头一紧,有些埋怨司马华太不小心了,生怕司马擎宇心里不舒服,连忙陪着小心道:“瞧王爷说的,妾身的不都是王爷的么?只要王爷有,妾身就心满意足了。这‘玉’佩放在王爷那,妾身能天天亲近王爷,就等于妾身也拥有了。”
话音刚落,秦氏笑道:“是啊,王爷戴着经常来妾身的屋里,也等于妾身拥有了。”
云侧妃的脸顿时黑了,狠狠地‘射’向了秦氏。
秦氏昂起头,与她争锋相对。
这两人横眉冷对的样子,让左芸萱不禁想到斗‘鸡’,顿时她扑哧笑了出来。
云侧妃立刻一个冷冷的眼刀‘射’向了她。
左芸萱浑不在意,假作娇憨道:“哎呀,这有什么好争的?其实依我说太简单了,直接把这‘玉’佩摔个百八十片的,这样王爷您把碎片让小妾们人手一份,也彰显着王爷您雨‘露’均分不是么?当然,如果碎‘玉’多了,就再多纳妾,总是能凑足的。”
云侧妃脸一下黑了,这贱丫头真是嘴贱!
嘲笑华儿考虑不周不说,还怂恿王爷多纳妻妾,什么百八十片?这不是怂恿王爷纳百八十个妾么?
司马擎宇也从左芸萱的话里听出了讽刺之意,讽刺他好‘色’,不过他毕竟是老‘奸’巨滑,当下只作没听明白,笑道:“好好的一个‘玉’摔了怎么成?多可惜啊。”
“呵呵,父王倒不用着急,儿子给你看看这其中的诀窍。”司马华接过了‘玉’佩,也没见他怎么的,竟然轻轻一扯,‘玉’佩就成了两截了,一半是月亮,一半是太阳。
司马擎宇大奇,接过了‘玉’佩看了看,左看右看没有看到当中有缺口,不禁诧异道:“这真是宝物啊,居然没有缺口也能分开?”
“这还不是稀奇的,父王您看!”
司马华又接过了‘玉’佩,也没见他怎么着,两块‘玉’佩又连在一起了。
这下司马擎宇更奇了,简直是爱不释手啊。
云侧妃大喜,赞道:“果然是宝物啊,这华儿真是有心了。”
“是啊,华儿真是不错。”司马擎宇一面欣赏‘玉’佩,把玩着,一面赞了声。
这下云侧妃更是趾高气扬了,示威地看了眼司马焱煌。
幼稚!左芸萱讥嘲一笑。
不过是软‘玉’而已,只要用上内功把其中一块地方化软了,自然就能镶进去,而等功力散去,‘玉’质变硬,自然看不出接口了。
有什么稀奇的?
她淡淡道:“小王爷,上次您不是说准备送百八十块这种‘玉’给我么?”
司马焱煌一愣,一本正经道:“最近本王事多倒是忘了,等过些日子让人给你。”
左芸萱翻了个白眼,这死妖孽,她这是在帮他呢,他还跟她扮酷!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跟他是一条战线的,当下笑道:“那可得快点,我堡中的黄少就要喜诞子孙了,等着用呢。”
秦氏本来就嫉妒云侧妃拿了这‘玉’环,现在知道左芸萱准备埋汰云侧妃,心中一喜假装诧异道:“左大小姐家的黄少爷一下生这么多孩子么?”
“那当然。”左芸萱一副跩得二五八万似的样子,昂着头道:“我们左家堡是什么地方?有的就是财大气粗,我给我家的黄少找了一百条母狗配种,现在全怀上了,估计百八十块‘玉’佩都不够用呢!”
秦氏一下呆在那里,尴尬地看向了司马擎宇。
司马华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杀意。
而云侧妃则美‘艳’的容貌都扭曲了,如果可以她非去撕了左芸萱的嘴!
司马擎宇气得眼都翻了出来,这左芸萱竟然说这‘玉’佩在左家堡是给狗戴的!他要戴了这‘玉’佩不成狗了么?
秦氏一见不好,‘欲’将功补过,连忙道:“左大小姐真是说笑了,这种‘玉’可是稀罕之物,哪能随便‘弄’来?”
“你‘弄’不到不等于我‘弄’不到!”左芸萱高傲的昂起了头。
秦氏听了顿时不说话了,胆怯地看了眼司马擎宇,生怕司马擎宇牵怒于她。
这时司马华连忙打岔道:“父王,母妃,儿子还有一件好东西给你们。”
说完从怀里又掏出一个锦盒。
左芸萱撇了撇嘴,这司马华是变戏法的么?没事从怀时掏出一个个盒子?
不过司马擎宇被左芸萱刚才一闹,已然没了什么兴趣,淡淡道:“什么东西?”
“父王看!”
“咦,这是什么?怎么看着象燕窝,却是红‘色’的?”云侧妃夸张不已地叫了起来,一方面是真的奇怪,另一方面是为了转移司马擎宇的注意力。
司马擎宇看过后,眼中闪过一道诧异:“这燕窝确实不多见。”
“这是血燕,比白燕更营养,听说食用后能返老回童,‘精’力充沛呢。”司马华连忙道。
司马擎宇泛起了一丝笑:“华儿有心了。”
这时听司马华道:“父王,母妃,其实这血燕窝并非儿子找到的,实在是儿子的一位红颜知已孝敬父王母妃的。”
司马擎宇的手微顿,笑容微凝。
云侧妃连忙道:“能拿出这般好东西的人必然是风雅之人,想来此‘女’定然见识不凡,出身高贵。”
司马擎宇听了脸‘色’稍微好些了,点头道:“是哪家小姐?如果不是太差的话,纳了也无妨。”
左芸萱差点笑了出来,敢情这送东西是为了有求于人啊?还孝顺呢!这真是打云侧妃的脸啊。
云侧妃也感觉到了这点,遂目光犀利的瞪向了秦氏,秦氏这次学了乖,不敢再说话了。
云侧妃这才放下心,对司马擎宇劝道:“左右不过一个妾,何必太在意呢?”
敢情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估计不会找出什么好货‘色’来。
司马擎宇斥道:“怎么能这么说呢?怎么说咱们也是王府,纳个妾身份不够也是会被他人笑话的。”
云侧妃一窒,只能对司马华道:“华儿,你所说的小姐是哪家的千金?说来母妃听听,要是得当的话,明儿母妃就让人下礼去。”
她这话里就是告诉司马华只要是正经人家的小姐都好说,别的就免谈了。
没想司马华仿佛没听出这意思般急道:“母妃,她不是谁家的千金,不过她是非常有名的才‘女’!”
“噢?才‘女’?”云侧妃的眼一亮,要是才‘女’的话,王爷也就好说了
果然司马擎宇也捋须道:“如果真的有才,那么就算是小户人家的也行。”
司马华连忙道:“不算小户,是迎‘春’院里最有名的。”
“扑哧”左芸萱再也忍不住了。
这司马华果然是个‘色’‘迷’心窍的人,居然连妓院的人都能娶进‘门’了。
司马擎宇一开始没听明白迎‘春’院是什么地方,待听到左芸萱的笑时,才陡然明白。
想到手里的血燕窝竟然是一个妓‘女’送的,当下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顺手把那带给他耻辱的‘玉’佩也扫在了地上,怒道:“‘混’帐!”
燕窝倒没事,不过‘玉’佩掉在地上登时摔了个稀巴烂。
司马焱煌看了眼,对丫环淡淡道:“还不把碎‘玉’收好,给府里的姨娘人手一份,就说父王赏下的。”
“煌儿!你!”司马擎宇暴跳如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按着刚才左芸萱的意思,这不是骂府里的姨娘都是狗么?
要是姨娘是狗,他是什么?
司马焱煌则漫不经心地对一个丫环道:“你是什么眼力价?就是这么‘侍’候王爷的么?平日里一个个对本王说怎么尽心尽力,现在王爷都噎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还无动于衷?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尽心尽力么?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云侧妃脸一僵,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这是给王爷眼中扎针啊。
果然司马擎宇看向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似乎指责她没有第一时间照顾好他。
她与他多年夫妻,自然知道他心眼极小,尤其是猜忌心重。
她连忙从丫环手中接过茶,递了上去,轻柔细语道:“王爷喝口茶,消消气。”
司马擎宇接过了茶,狠狠的灌了口。
“扑!”他一口喷了出来,怒道:“这是什么茶?要烫死本王么?”
司马焱煌的‘唇’间勾起了冷酷的笑。
那个拿茶的丫环竟然脚尖一动,瞬间离开的众人的视线。
云侧妃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这茶是烫……烫……的?怎么妾身‘摸’着外面是温凉的?”
司马擎宇冷笑道:“难道你以为本王骗你不成?”
云侧妃的脸一下白了,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她端着都是温的,怎么这茶里就是烫的?
左芸萱勾了勾‘唇’,这一切定然是司马焱煌算计好的,拿茶的丫环必然是有武功的,用内功将茶盏外面变凉,所以云侧妃端茶时不会感觉茶是烫的,不过这喝的人么……
嘿嘿……
看着司马擎宇嘴角的泡,左芸萱打了个寒颤,这死妖孽,真够狠的!
为了设计云侧妃连自己的爹都下得去这手!不过这个司马擎宇真不是东西。对他这样也无可厚非。
当下也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这时秦氏眼明手快的拿了杯凉水递向了司马擎宇心疼道:“王爷,快,快,喝点凉水,要是烫坏了您,妾身可怎么办啊!”
当下泪眼汪汪的将凉水放在了司马擎宇的‘唇’间,小心翼翼的送入了他的口中。
刚才烫得口中疼,现在被凉水一‘激’,果然舒服许多了,当下脸‘色’也缓和过来,对秦氏道:“还是你有心了。”
云侧妃脸更白了,手捏得死紧。
想到这全是自己的儿子惹出来的祸,当下气得狠狠瞪了眼司马华。
司马华一惊,想着自己平日寻‘花’问柳的钱全得靠云侧妃给,要是云侧妃不得宠了,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牙一咬,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当下对司马擎宇道:“父王,您别生气,最多这样吧,孩儿把那‘花’魁让给您了。”
“扑!”这下左芸萱想不喷都不行了,这是什么‘混’帐儿子?
这司马华看着倒是一表人才,脑子是浆糊做的么?给自己的爹送他用过的‘女’人,亏他想得出来!
他也不怕被云侧妃杀了?
果然只见云侧妃双目通红,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司马华狠狠地一个耳光,斥道:“‘混’帐,胡说八道什么!你的诗书礼仪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司马华捂着脸大叫:“母妃,您怎么打孩儿?孩儿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您好么?难道您就由着秦氏这狐狸‘精’勾引父王么?您看看,当着您的面还敢对父王做出这般不要脸的动作,要是背后指不定怎么风‘骚’呢!”
云侧妃一僵,看向了秦氏,见秦氏正腻腻歪歪的腻在与司马擎宇的怀里,顿时醋意滔天,冲上去,把秦氏一把拉扯开,斥道:“秦氏,大厅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秦氏一个措不及防摔在了地上,顿时泪流满面,委曲不已的对司马擎宇道:“王爷……”
“云侧妃!你这是做什么?”司马擎宇大怒,跨上一步扶起了秦氏,对云侧妃道:“你看看你,养的什么好儿子?说得是什么‘混’帐话?你还好意思教训秦氏?”
云侧妃一呆,泪‘吟’‘吟’地看着司马擎宇,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司马华悄悄的走了出去。
左芸萱看了眼司马焱煌,司马焱煌冷冷的笑。
只是左芸萱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对头,仿佛是有一人引导着路线往下走。
不一会,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头了,只见司马华去而复返,不但回来了,竟然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了。
左芸萱一看,登时一呆,这‘女’人真是美啊,美就美在那骨子里的妖娆,就那么站在那里,就生生地把人的心给勾了去,魂也飞了去。
怪不得司马华会这么费尽心机的‘弄’进府里来。
不过他竟然舍得把这‘女’人送给司马擎宇,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她眯了眯眼,打量着司马华,意外地看到了一道‘阴’冷的光闪过了司马华的眼底。
心突然得一跳。
难道……
如果真如她想的,那么这司马家的人一个个不是什么善茬!那么这司马华一定是用荒谬的行为来掩饰他的本‘性’!
这时秦氏突然看到了那‘女’子,她一下呆在那里。
她的异状让司马擎宇与云侧妃也发现了,顺着秦氏的目光看过,待看到那‘女’子时,一个个也‘露’出相同的呆滞。
左芸萱不禁疑‘惑’,就算这‘女’子再美,也不至于让云侧妃看得发呆吧?
只听云侧妃突然目‘露’凶光,怒道:“是谁?是谁把这贱人带来的?还不把这贱人拉下去?不,‘乱’棍打死!”
她歇斯底里的叫更让左芸萱眉微微地皱。
看了眼身边的司马焱煌,司马焱煌眼底一片平静,‘波’澜不惊。
这时司马擎宇突然失声道:“婉柔……”
他这么一叫,云侧妃的目光更是凶残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就要撕打那‘女’子。
司马华连忙拦住了她,大急道:“母妃,别介,这是迎‘春’院的‘花’魁灵姬,是儿子好不容易买来的,您可别伤了她啊。”
云侧妃一下差点气昏过去,指着司马华半晌说不出话来,那手抖的得跟个筛子似的。
左芸萱冷笑,这司马华真是有种象种,果然是无情无义,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母亲也敢这么伤害。
司马华状似一惊,连忙对紫凝喝道:“还不扶母妃进屋休息?”
紫凝连忙扶住了云侧妃,云侧妃悲哀地看着司马华,颤声道:“你……你……好!”
她没想到伤她最甚之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时司马擎宇快步走到了灵姬的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端祥了片刻,眼中出现了‘迷’‘乱’之‘色’,‘激’动道:“你叫灵姬?”
“回王爷,奴婢灵姬。”灵姬到底是‘花’楼里出来的,自然知道怎么样媚‘惑’男人,连说话的声音都软得要把人心都酥麻半边。
她怯生生偷看了眼司马擎宇,一副‘欲’语还羞之‘色’。
司马擎宇大男子主义得到了强大的满足,顿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好!”
笑罢,他搂住了灵姬的细腰,柔声道:“你可愿意跟了本王?”
灵姬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将臻首埋在司马擎宇的怀里不说话。
“怎么?你不愿意?”司马擎宇脸‘色’一冷,‘阴’冷地看了眼司马华。
司马华对灵姬喝道:“灵姬,父王问你话呢!到底你愿意跟父王还是跟我?”
司马擎宇脸一黑喝道:“华儿,怎么说话的?”
这话听得倒似他跟儿子抢‘女’人似的!
不过司马华这么一说,他倒对司马华的戒心消失了,刚开始他还以为司马华有意找出这个‘女’人放在他身边呢。
这时灵姬羞怯怯道:“奴婢自然是愿意跟王爷的,王爷是天子骄子,成熟有风度,又相貌俊美,儒雅多才,这岂是华少爷能比得上的?能与王爷‘春’风一度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哈哈哈,好,好,灵姬,从今后你就是本王的灵姨娘,只要你好好服‘侍’本王,本王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谢王爷。”灵姬如没了骨头般倒在了司马擎宇的怀里。
“小妖‘精’。”司马擎宇的呼吸顿时粗了起来。
司马华的眼中闪烁着‘精’光。
秦氏则脸一下白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唱道:“老祖宗到。”
司马焱煌神情微动,眼底一片暖意。
放眼望去,只见‘门’帘掀动后,走进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老‘妇’人一头银丝,满面的富贵,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稀可见年青时的美貌,尤其是那雍荣的风仪,那是时间镌刻出来的。
司马焱煌走了上去,对老‘妇’人行了个礼:“老祖宗。”
“乖孩子。”老祖宗的眼中全是笑意。
左芸萱知道这应该是司马焱煌的亲外婆了,想来是知道司马焱煌被叫到主屋来,心里不放心,所以过来维护了。
这时司马擎宇也快步走了上去,十分恭敬道:“母亲。”
老祖宗嗯了声,眼底一片冷意,待看到司马擎宇怀里的灵姬时,眼中闪过一道杀意,不过稍纵即逝。
她在司马焱煌的搀扶下坐在了主位上,屋里所有的人都上去见礼。
左芸萱不禁替老祖宗悲哀,这王府里她才是最有资格住的主人,可是整个王府里住的人除了司马焱煌与她有血缘相亲的关系,这大厅里的近百人,竟然再也找不到一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母亲”司马擎宇十分孝顺的样子,上前行了个礼。
老祖宗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司马焱煌笑道:“乖孙,来,坐外祖母身边。”
司马焱煌脸微红,有些别扭的坐在了老祖宗的身边。
“扑哧”左芸萱不禁笑出了声,这司马焱煌在皇宫里张狂的可以,就算是在司马擎宇面前也是冷酷的不行,没想到被老祖宗叫了声乖孙就脸红了,不过他脸红的样子倒多了份人气。
听到左芸萱的笑声,老祖宗看向了她,老眼微眯,打量起她来,看了一会,眼中闪现出一丝的笑意:“好孩子,你也很乖,来,坐外祖母这边。”
左芸萱脸也红了,老祖宗是司马焱煌的外祖母怎么成了她的外祖母了?这她要是承认了,岂不是……
她不禁偷眼看向了司马焱煌,没料到司马焱煌正好也看向她,见她脸红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可爱,‘唇’微微勾起道:“老祖宗让你坐就坐吧,难道你不愿意叫老祖宗一声外祖母么?”
左芸萱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占她便宜么?
不过她倒是很自然地坐在了老祖宗的另一边,不为别的,就为老祖宗眼里的那份温暖。
他们两一人一边,登时占去了大厅中主位。
司马擎宇眼一冷,这不是排斥他么?
不过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坐到了右首的第一张位置上,笑道:“母亲今日怎么会来凭风阁?”
老祖宗抿了口茶,淡淡道:“怎么?不欢迎我么?”
笑凝结在脸上,讪然道:“母亲这是说什么话?儿子怎么会不欢迎母亲呢?”
司马擎宇入赘后就一直以儿子自称的,就是为了在外人面前显示他的孝道。
这时左芸萱替老祖宗倒上了杯水,老祖宗笑道:“真是个乖巧的孩子,来,第一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这‘玉’镯是老王爷给我的,本来是要传给媳‘妇’的,我也没有儿媳,今日见你,一下就入了我的眼,这‘玉’镯就给你了,你不要嫌弃式样老才是。”
左芸萱连忙接了过来,谦恭道:“长者赐不敢辞,只是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我,恐怕被我糟蹋了。”
老祖宗笑道:“有道是良‘玉’配美人,这‘玉’给你是最合适不过了。”
左芸萱还未开口,就听一‘妇’人嗤笑一声:“老祖宗说的,这左大小姐可怎么看也不象美人。”
老祖宗眼一冷,正要说话,这时左芸萱笑道:“这位大妈是谁?”
顿时那美‘妇’的脸黑了一片。
这时一边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貌‘女’子笑道:“左大小姐,您有所不知,这是咱们司马府上的大姑‘奶’‘奶’,是王爷的亲妹妹。”
原来又是个不要脸打秋风的!这司马擎宇占了王府也就罢了,居然还拉了一帮子的亲戚全住了进来,怪不得这一屋子能有上百人呢!
敢情司马擎宇把他家的兄弟姐妹全搬来了!
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占了人家的府,还占得这么理直气壮!
心里更是鄙夷不已,脸上却笑道:“原来是大姑‘奶’‘奶’,果然是……”
她有意拖长了尾音不将话说完。
这大姑‘奶’‘奶’司马昭诗不禁瞪了眼她道:“果然是什么?”
“果然是长得有创意,活得有勇气!一看您那脑子就是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奉劝您千万不要摇头,小心一晃就成了浆糊了,到时想动脑子都动不起来!就您这样的,就算是光着身子追我两公里我要回头看您一眼,老天就罚我长得跟您一样!”
“你……”司马昭诗气得一下全身发抖,恨恨不已地瞪着左芸萱。
这时另一个年纪稍轻的‘女’子怒道:“左大小姐,我们敬你来者是客,可是做客也得守着作客的本份,你竟然如此消遣我姐姐,这难道也是你们左家堡教出来的规矩么?”
“这位大姐是……”
“哼,我是司马璠箴!”那美‘妇’轻蔑地看了左芸萱一眼道:“我可是被圣上亲封为一品诰命的诰命夫人!”
“原来是司马璠箴。”左芸萱作出了恍然大悟之状,随之眼一冷,嗤道:“果然人如其名,够犯贱的!”
“你说什么?”司马璠箴一下跳了起来,怒道:“你竟然敢污辱皇家诰命!难道你不想活了么?”
“咦,这位犯贱姑‘奶’‘奶’,我怎么污辱你了?你不是自己起名叫犯贱么?难道你起得不让人叫得么?”
“你……”司马璠箴气得面容扭曲,对着老祖宗道:“老祖宗,难道你就不管么?任凭一个外人在咱们司马家里的耀武扬威么?”
老祖宗眼中现出了昏沉之‘色’:“啊?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
左芸萱不禁暗笑,这老祖宗关键时候还有这么一手!
司马璠箴脸一下胀得通红,三步两步走到了老祖宗面前,大声道:“您不管管么?就由着这小贱人在咱们司马家喧宾夺主么?”
老祖宗听了顿时脸一沉,怒斥道:“什么小贱人?这话也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说出口的么?你看看你,也是一个有诰命在身的人,竟然出言粗鲁,行为无礼,简直是有辱我们司马家的‘门’风!尤其竟然敢这么大声对着我说话,难道一点规矩都没有么?”
一番话把司马璠箴骂得哑口无言,气得是热血上涌,这死老太婆,左芸萱骂人时她装聋作哑,她只不过骂了一句错话,就被这死老太婆揪住了不放!
怎么还不去死?
她在这里还恶毒的诅咒着,却听到老祖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对了,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王府里?”
这一句话把她问得羞愤‘欲’死!
她刚还以主人自居,没想转眼就被老祖宗一句话给埋汰得人都不知道丢哪去了。
偏偏左芸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讥道:“闹了半天,敢情您也不是王府的人啊?瞧您刚才言词凿凿,气势‘逼’人的架势,我差点以为您也是王爷的小妾呢!唉,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看着王府有钱有势就不要脸的上竿子往上贴!”
这一席话臊得司马璠箴脸都没处搁了,她想反击都没法反击,她还就是打秋风的,偏生在这里住了长了忘了自己的位置了!
司马擎宇也脸胀得通红,这左芸萱真是个毒舌,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把他亲妹妹硬说成了小妾,这不是说他‘乱’了伦么?
当下咳了咳道:“左大小姐,这是本王的亲妹妹!”
“噢,情妹妹啊,没关系,只要王爷喜欢,随时能纳进‘门’的。”
“左芸萱!”司马擎宇暴跳如雷,要不是碍于左芸萱的身份他恨不得一把捏死她!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祸害司马家的!
左芸萱正要反言相讥,老祖宗发话了:“宇儿,来者是客,怎么能这么大声对待客人?”
司马擎宇的脸变了数变,到底是老‘奸’巨滑之人,立刻变得心平气和道:“是儿子的错。”
司马焱煌冷冷一笑。
这时一个少‘女’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老祖宗,听闻当年老祖宗可是有名的才‘女’,孙‘女’儿这几日想出几个对子,一直想着让老祖宗给接上个下联,也沾染点老祖宗的灵气,可是又怕影响了老祖宗的休息,没想到老祖宗就来凭风阁了,这真是孙‘女’的福气呢。”
左芸萱一看,这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一身粉红的衣服,长得倒是粉妆‘玉’琢,可爱之极。
老祖宗笑了笑道“:原来是芜丫头,你姨娘就是当年的才‘女’,你找下联向你姨娘请教就是了,哪用着我这个老太婆。”
老祖宗面上笑着,但笑容不达眼底。
左芸萱知道其实老祖宗是从心里讨厌这所有的人,偏生眼下又是司马擎宇作主,又不能把这些人都赶了出去。
心中不禁为老祖宗悲哀,明明是自己的家,却没有任何的权力,唯一能约束司马擎宇的只有那孝道两字了。
为了遮世人眼司马擎宇也得表面孝顺着老祖宗!
不过那少‘女’却仿佛听不出老祖宗的拒绝,还撒起娇道:“姨娘确实是才‘女’,可是比老祖宗还是差了许多呢,不如我念来给老祖宗听听如何?”
老祖宗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那阿芜眼珠一转,突然道:“听说左大小姐也是才‘女’呢?想来左大小姐不吝赐教吧?”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左芸萱笑,笑得‘阴’柔。
司马擎宇眼一闪也道:“芜儿说吧,本王也听听,‘女’孩子家家的确实得多学些诗书礼仪,免得为人所笑。”
“父王所言极是!”
左芸萱笑得更灿烂了,原来这个芜儿是司马擎宇的妾出‘女’儿。不过司马擎宇那话是什么意思?是讽刺她不懂礼仪么?
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司马芜轻咳了咳后道:“左姐姐听好了啊,妹妹的第一个对联是君子‘成’人之美。”
左芸萱淡淡道:“我娘就生了我一个,司马小姐莫姐姐姐的‘乱’叫,一般叫我姐姐的都是堡里妾生的,当然,司马小姐要强调自己妾生的身份,我倒也不在意!”
司马芜明媚的小脸顿时变得‘阴’沉无比,却再也不敢叫左芸萱姐姐了。
左芸萱冷冷一笑,讥嘲的眼光却毫不掩饰的‘射’向了司马擎宇,‘唇’轻启,声音慢慢悠悠:“下联我对出来了,就是:小人夺人所好!”
司马芜心中一跳,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司马擎宇,见司马擎宇脸一下黑了下去。
为了将功补过,司马芜连忙道:“天生我才必有用!”
意思是司马擎宇是一个有才之人。
左芸萱又看了眼司马擎宇,笑道:“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司马擎宇的脸都绿了,芜丫头说他是有才之人,左芸萱就骂他是老鼠的儿子!
这简直岂有此理。
司马芜见两次对联都没有讨到好去,反而把自己的父王骂的个狗血喷头,遂不敢再说了。
偏生左芸萱不饶过她,笑眯眯道:“司马小姐,不是想出了好几个对联么?怎么不说了?该不会是江郎才尽了吧。”
司马芜毕竟年纪小,经不起人‘激’,尤其是面对据说是草包的左芸萱,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当下想只要说些不涉及人身攻击的上联就行了,想了想十分郑重道:“‘床’前明月光!”
心想这说个景,你总没话说了吧?
左芸萱点了点头,故意作出苦思冥想的样子。
司马芜不禁得意地笑了,哼,草包就是草包,刚才不过是碰巧而已!
于是说起了风凉话:“左大小姐莫急,反正大家都知道您的水平,不会催您的。”
左芸萱眼微微一闪,笑道:“对倒是对出来了,不过觉得不怎么工整。”
司马芜一心要左芸萱出丑,捂着‘唇’笑:“不论工整与否,说出来听听便是。”
“那我对了?”
“对吧。”
“好,这可是你让我对的。”
“嗯。”
司马芜随口嗯了声,心想你烦不烦?不就是一个对子么?至于这样么?
不过刚应了声后,突然感觉有些不妙,待要反悔时,却听左芸萱已然说了出来:“地上鞋两双!”
于是厅内寂寂无声,一个个傻傻地看着左芸萱,这是什么下联?
终于有一个实在忍不住了,第一个笑了出来。
“哈哈哈……”
“哎哟,笑死我了,这算什么对子!”
“这就是左家堡里的大小姐对的对子?我的天啊,笑死我了。”
“就是,还不如咱们看‘门’的四等粗使婆子呢,连地上鞋两双都对出来了。”
“没想到小王爷自诩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竟然‘交’了个这样的朋友。真是丢小王爷的脸啊!”
“谁说不是呢!还才‘女’呢!劈材吧。”
“……”
几百人同时讥诮了起来,一时间哪象是诗书‘门’第的大厅,倒象是菜市场了。
左芸萱则是毫不在意地听着,一脸的笑意,仿佛这些人议论的不是她。
直到那些人说得有些没趣,声音微小时,她突然大声对着司马焱煌道:“小王爷,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司马焱煌眉一挑,故作疑‘惑’道:“怎么了?”
“要不是她们还没脱光,我还以为走进了‘混’堂(澡堂)啊!”
顿时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比喊口令还整齐,脸更是憋得通红。
老祖宗的眼里闪过一道笑意。
这时左芸萱又开口了,一开口差点把所有人气死:“咦,这会又静得跟坟场一样了,刚才说话的人都集体死了么?”
众人面面相觑,气得是咬牙切齿,可是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司马芜连忙打岔道:“左大小姐,妹妹有一事不明,为什么说是鞋两双呢?而不是三双四双?”
左芸萱奇怪地看向了司马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得司马芜莫名其妙汗‘毛’直竖,尴尬地笑道:“左大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穿着不对么?”
只听左芸萱慢悠悠道:“你问我为什么地上鞋两双,而不是三四双是吧?”
“是的。”
“那当然是因为‘床’上睡了两人,所以地上就两双鞋了!”突然眼中不怀好意笑道:“司马小姐倒是好重口,难道你想三四个男‘女’睡一‘床’?你也不觉得难为情么?”
司马芜顿时脸红得快烧起来,低声辩解道:“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夫妻嘛。”
“谁说是夫妻的?”
“啊?”司马芜一愣:“躺一张‘床’的两人不是夫妻是什么人?”
“这还不明白?”左芸萱的眼扫过了司马擎宇,这时正好云侧妃走了进来,她的眼又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云侧妃,笑道:“‘奸’夫‘淫’‘妇’呗!”
“扑”老祖宗一口茶喷了出来。
司马擎宇脸‘色’铁青,云侧妃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才一出来就受到这种奇耻大辱。
“左芸萱,你说什么?”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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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芸萱眨了眨无辜的眼道:“这位姨娘怎么了?我正跟贵府的司马小姐讨论对联呢,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这‘奸’夫‘淫’‘妇’跟你关系不成?”
“你……你……我……我……”云侧妃快气晕了,她总不能说左芸萱骂她跟与司马擎宇是‘奸’夫‘淫’‘妇’吧?当下恶狠狠道:“本妃是王妃,不是姨娘。”
左芸萱眼一冷:“想当王妃?等你当上正妃再说,否则在我眼里就是姨娘!”
“你……”云侧妃气得‘花’容扭曲了,她要是能当正妃还用左芸萱说么?圣上早就发下话来,司马王爷的正妃永远是司马焱煌的母妃,哪怕是死了,这个位置也不能让别的‘女’人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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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太监:太子,今天林相国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头也没有抬道:她这么爱笑就去怡红院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女’?)
太监: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太子道: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监: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太子神闲气定道: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啊!)
太监:太子,太子妃养了个宠物
太子笑了笑: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
太监:那个宠物是公的。
太子僵了僵:算了养就养吧。
太监:可是那个宠物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