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江小湖将信将疑,这个脑满肠肥的胖子,立刻便是把自己所知所得,尽数全盘给脱出,开口说道。
“江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啊,小的其实也是被迫而为之的,就在昨日里...”
一日前,国师府。
此时,司马安城正瘫卧在床上,一名侍女正在给其喂药。
司马安城是越想越气,当日在那朝堂之上,自己偷鸡不成,反还蚀把米,不仅赔上自己手下黄国忠的性命,就连自己的一手一脚都让江小湖给废掉。
一想到这里,只见司马安城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出可发,憋的十分地难受,顿时将自己喝在口里的药汁一把给吐在地上,随即调头朝那侍女骂骂咧咧道。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鬼药,这么难喝。”
其实,那侍女给司马安城喂的那碗药汤里,已经是被加了蜂蜜和蜜饯在内,清甜无比,又岂有难以下咽之理,司马安城只是借故发作而已,而这侍女不巧正作了国师出气的对象。
那侍女被骂,唯唯诺诺不敢吱声,知道是自己老爷此刻心情不好,也是立刻识趣地去取过丝布巾,替那司马安城给擦拭留在嘴角的残液。
司马安城出完气后,心情顿时畅快了许多,伸手一把夺过侍女递过来的药碗,准备将那碗内剩余药汤给一口喝光,然后在去想办法对付江小湖同那秦枫。
就在此时,谁知外面又是传来一声通报,让国师饮在嘴里的药剂,如数喷出,犹如井喷一般。
“报!圣上驾到,请国师恭迎!”
此时,司马安城是有苦说不出,有屁没处发,自己双腿已是断了一只,行走不便,加上自己的动向可能已经被皇帝给知晓,高昌运此刻过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想罢,高昌运挥了挥手,对着那端碗的侍女说道。
“你且替我出去,就说国师今日身体不适,无法见客,他日在上金銮大殿给圣上请安!”
这侍女领命出门,谁知不到一会儿便是匆匆忙忙地折返了回来,满脸焦急地朝着司马安城开口说道。
“国师,大事不好了,皇上这次是领着兵过来的,说是让你速去前堂,若是晚一步,提头来见!”
司马安城本以为皇帝这次前来国师府,是来探望自己病情的,心待还准备给其一个闭门羹看看,先来一个下马威,然后自己在出去,跟那高昌运谈谈条件,依借此事来罢免秦枫和江小湖的官职,好让自己报仇出气。
此时司马安城一听侍女是这话,顿时大惊失色,急急忙忙让侍女替自己把衣裳给穿好,搀扶着来到前堂,来见圣上高昌运。
国师府,前堂。
司马安城这前脚刚刚踏入自家前堂里面,后脚堂门便让一群凶神恶煞地官兵给堵上了,这时,只见有人将那搀扶的侍女给一手拨开,随即顺势便是一脚,将这当朝国师给踢翻在地,以极其难看的姿势,滚到了高昌运的面前。
就在司马安城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是有另外一位官兵走上前来,伸出一脚,将司马安城趴在地上的,唯一仅剩的一只好手给踩在脚下,不停地旋转碾压,竟是一刻也不曾停止下来。
司马安城那里受过这般羞辱和折磨,而且此人也远非江义那种硬汉,一上来便是遭受如此折腾,饶是常人也忍受不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次,是司马安城失算了,没有料到,自己没有给皇帝一个下马威,反而却是被高昌运给先发制人,蹂躏不止。
被官卫这么一顿猛踩,十指连心,顿时司马安城是痛的呼出声来,闭着眼睛大声告饶。
这时,一个冷漠地声音传了过来,开口说道。
“司马安城,你企图起兵谋反,其罪当诛,你可认罪否?”
司马安城闻言,心中暗道不妙,此时虽然手上吃痛,但是脑袋仍旧是清醒,听得自己眼前的高昌运发话,顿时觉得有些异样,却是忍受不住指尖不停传来的剧痛,急忙大声说道。
“圣上,认罪,微臣认罪。”
“只要圣上肯饶微臣一命,微臣愿意以死效忠,绝不敢在有谋反之意!”
高昌运闻言,嘴角一笑,伸手轻轻一挥,只见那名官卫果然听话,随即停下脚来,退到一旁。
这时,司马安城才敢抬头,看着自己眼前端坐于长椅之上,正微笑着的皇帝。
果不其然,此时,司马安城眼睛里看到的高昌运,样貌动作虽然和那皇帝一模一样,只是眼里的杀气却是掩藏不住的,这高昌运的气质和之前自己熟悉的高昌运决然不同。
看罢,司马安城心中断言,眼前此人绝对不是高昌运,只是,有谁会有这般充满杀气的眼睛,又是有谁竟如此胆大包天,敢冒充当今皇帝呢?
当然,除了他...
忽然,司马安城心头,顿时闪过一个不祥的想法。
虽然依稀猜到这人,极有可能是秦枫所假扮,无奈眼下受制于人,司马安城只好施以缓兵之计,以保自己小命不丢。
想罢,只见司马安城这个大国师,竟是不顾前堂之内众多官兵的惊讶,就在地上像条狗似的,爬到高昌运脚边,用着那淌血的手,一把将其小腿给抱住,甚至嘴里还献媚地说道。
“圣上,只要你不杀我,司马愿意作圣上身边的一条狗,手下兵士,认你差遣。”
“另外,我还有良田千万亩,黄金珠宝无数,铁精十万余两,无需圣上开口,司马即日便上缴国库,以充公用!”
这时,高昌运见到司马安城这般模样,眼里的杀机顿时消失了少许,却是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的国师!”
笑罢,高昌运随即低头对着司马安城说道。
“司马国师,我知道你为人精明,猜的出来我是谁,可是你输在没有证据,能够指正于我!”
“既然你有这般下场,我虽弑杀,但是却不杀你这种狗!”
高昌运说的极为小声,周围官兵听的是面面相觑,却是不知道圣上刚才跟国师说了些什么。
这时司马安城听完,脸上微微变色,随即转眼即逝,却是依旧讪笑着点头,大声说道。
“多谢圣上不杀之恩!多谢圣上不杀之恩!”
这司马安城一边说着,一边就趴在地上,不停朝着高昌运磕头谢恩。
这时,高昌运仿佛耍够了司马安城,缓缓起身,随意地对着身边的一名官卫说道。
“收缴这罪贼所有家产,即刻充入国库,其属下兵士,卸去兵器甲胃,派至城外修挖沟渠。若有不服者,杀无赦!”
这官卫点头领命,却是伸手一指那地上仍在磕头的司马安城,开口说道。
“圣上,这人,该怎么办?”
这时,只见高昌运迟疑了一会,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竟是缓缓说道。
“嘿嘿,还好你提醒了朕。”
“君无戏言,朕既然答应不杀他,那便不杀他。”
“不过,既然他说自己是条狗,那便让他就如狗一般,呆在他应该待的地方!”
这官卫倒是十分善解人意,听完高昌运说话,便是立刻一挥手,开口说道。
“来人,给我将这犯人,押至水牢!”
这司马安城一听,顿时心如死灰,把手一摊,任由官兵将自己给拖出前堂。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司马安城这个悔啊,自己多年心血,一时间已是化为乌有,被这秦枫给据为私有,而且自己脸面丢尽,却仍旧只换来这般凄惨下场。
不过,后悔归后悔,此时的司马安城却是心中尤抱有一丝希望,那便是,活着。
只有活着,那怕只是卑微如狗般活着,也要将秦枫假冒高昌运的事情公布天下,方可雪自己一耻之仇。
而司马安城此刻心中装着只有一个念头,亦或者只有一个人,那便是秦枫的死对头,江小湖!
只有江小湖,才能替自己报这个血海深仇!
此时,得福饭馆。
胖子将自己得知的情况全部告诉了江小湖,而江小湖却是不知道司马安城的想法。
这时,看着江小湖默默不语,只见这胖子打蛇随竿上,接着陪着笑脸说道。
“江大人,小的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全部讲给江大人听了。”
“江大人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走船,小的这就告辞了!”
说罢,见到江小湖正在低头思索,没空搭理自己,胖子转身便是想脚底抹油,溜之为快。
就在胖子快要跑出得福饭馆之时,却又是被一人给拎起衣服领,重新给提回到了饭馆里面。
这胖子转头看到拎着自己的人,满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色,饭馆内众人见状,顿时哈哈大笑。
这只手提着胖子的人,正是从厨房赶来的江义!
刚刚安顿好自己的爱妻,江义顾不上吃饭,便是直接出来找自己的大哥江小湖,刚一出来,便是望见刚才人群之中吵吵嚷嚷最大声的一个胖子准备想跑。
单手提着胖子,只见江义挥了挥拳头,脸上笑着说道。
“死胖子,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在厨房里面都听到了。”
“我江大哥说放你走,可是我江义还没说你现在能走呢!更何况,我江大哥现在还没发话,你就在这多待上一会。”
“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让我这拳头,现在陪你玩玩。”
胖子一听,那里还敢多说话,赶紧老老实实找个空地,急忙坐下,心中默默祈求,这瘟神少年能放过自己。
随着这胖子坐下,这时,得福饭馆内,众人皆是不多说话,安静了下来,就连吃饭的人,也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望着眼前这年纪不大,却是十分威严的少年。
顿了许久,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只见江小湖朝着江义挥了挥手,招呼其再进厨房,江义点头跟进。
这刚一走进厨房,见到众人都在,江小湖便是小声将自己刚才所想,说了出来,张嘴说道。
“我刚才在想那胖子说的话,他说高昌运把司马安城的全部兵马,分配至城外做苦力。”
“这兵士不同于百姓,不仅十分难以管理,更是有拳脚功夫在身,倘若再加上又有些居心不良之人,就如同是刚才那个胖子,从中借机搬弄是非的话。”
顿了顿,只见江小湖满脸严肃地说道。
“只怕是这京城不久之后,会如同我们得福饭馆刚才一般,发生暴乱!”
众人一听,也是满脸严肃,就在官林提议准备及早离开之时,先前那胖子却是急冲冲跑了进来,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显然是刚才发力过多所致。
江义一眼望见这胖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挥舞着拳头正准备上前将其海扁一顿,却是被江小湖给伸手拦住。
望着气喘吁吁地胖子,江小湖直觉感到有些不妙,开口说道。
“江义,你先收一下你莽撞的性子,且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这时,那胖子已经将自己的气息给喘匀,感激地看了一眼江小湖,这才说道。
“我,我刚才收到手下报信。”
“说是,京城郊外,发生冲突。洪水已淹没京城水位线!”
“而且,城外乱民已经聚成一堆,将那督守的官兵给杀死,此时正一起准备入京造反!”
众人听完,脸色顿时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