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很快就到达了,姚忆在郭长兴的带领下,来到急救室外面,那里的护士已经在等着姚忆了,说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这一问,姚忆挺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要说是那应该是,但是,毕竟这层窗户纸没有捅开,要说不是,可实际上却是,旁边还有郭长兴在,这的确是一件难办的事。
姚忆支支吾吾,嘴里就像吞了枣似的。
郭长兴反应灵敏。连忙说道:“病人家属一会就到,你先等一会儿。”
护士门拿着签字单走开了,姚忆这时候,心里更难受了,他说不出来的难受,不仅仅是难受,而是一种痛苦。
他坐在椅子上,把头深深地埋在胳膊里,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又一个人被推了进来,护士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郭长兴看了一眼,惊叫道:“吉先生?”
姚忆也一下子惊呆了,惊道:“什么?吉先生?这么巧吗?”
这时候,一个护士长问道:“你们认识?刚才在医院门口发生了一起车祸。”
姚忆一听,自言自语的说道:“天哪,老天爷这是干什么呀?真要惩罚我呀,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郭长兴这时候说道:“姚少爷,没人会来了,签字吧,救人要紧。”
姚忆拿起笔,不仅仅签了吉天畅的,连米菲尔老师的都签了。
并说道:“郭先生,准备一些钱,让医生务必把他们治好。”
郭长兴说道:“放心吧,姚少爷,我这就去办。”
郭长兴离开了,吉天畅也被推进了手术室,医院里开始忙了起来。
姚忆坐在椅子上,开始了反思。
他不知道她恨他母亲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母亲抛弃他,他更不知道姚悬壶和他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他生活在迷茫之中,甚至有点黑暗。
她渴望母爱,可是,当他去面对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比较痛苦,但是又不知道痛苦在哪里。他想埋怨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埋怨谁。他想恨些什么,可是他要恨的人实在太多了,不知道该恨谁。总之,他彻底的矛盾了。
姚忆就这样,在凳子上想来想去,想了很久很久,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这时候,他听到了推车的声音。
醒了过来,连忙说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问道:“你是病人家属?”
姚忆犹豫了一下,吞吐吐吐的说道:“我是他儿子,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病人的情况很危险,我们已经尽力了,她脑子里有一个瘤,很麻烦,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也没有能够解决。”
姚忆问道:“那怎么办?你要救救她呀。”
医生说道:“到我办公室来谈吧,让护士先安顿她。”
米菲尔老师被推走了,姚忆被医生带到了他的办公室,他拿出了几张片子,说道:“你看,他的瘤在这,离视听神经很近,再加上这一次车祸,让我们的手术变的更困难了。”
姚忆说道:“医生,你们瑞士的医疗技术不是很先进吗?你一定要救活她,我求求你了。”
姚忆这时候开始感觉到了失去的痛苦,他现在还不想失去,他无法割舍一种东西,他更无法面对刚得到随之又失去的痛苦,如果说以前没有就没有了,可是看到了又失去了,那种滋味才是最痛苦的。
医生说道:“先生,你不要着急,你听我说,好的是,你母亲的肿瘤是良性的,不会恶化,但是,任其发展下去的话,很可能会压迫视听神经,造成失明、耳聋,这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姚忆急切地说道:“难道没有办法救治吗?”
医生说道:“这治疗是有限度的,如果你非要进行无限治疗的话,我们可以努力,但是,这种花费是很高昂的,可能价值在几亿瑞郎,甚至更多。我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从经济上来说很不划算。这个瘤子很难取,手术还是有风险的,万一出现问题,花了钱也未必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再说了,你母亲现在脑部严重受损,她能否挺得过来还是一会儿事。”
姚忆一下子失落至极,泪水禁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时候,郭长兴跑了过来,说道:“姚少爷,国王陛下来了。”
医生很吃惊的看着姚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和国王陛下有关系。
老国王在医院院长的陪同下,看到姚忆后说道:“姚公爵,我心里很难过,你们家出现了这种情况,我已经吩咐了,让全瑞士最好的医生集中会诊,一定把你母亲给救治好,你不要担心。”
姚忆握着老国王的手,一下子哽咽了,不停地流泪,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因为,谢谢两个字说出来就显得太苍白无力了。
老国王懂姚忆此时此刻的心情,拍了怕他的手,说道:“什么也不要说,我都明白,一夜没休息了,郭先生,扶姚公爵去休息,他母亲的事情就交给医生来处理吧。”
现在的姚忆整个脑子都僵住了,他几乎没有了思维,一切都处在停顿之中。
睡觉肯定睡不着,完全一副呆傻的样子,默默地流着眼泪。
这时候,头上包着纱布的小女孩出现了,看到姚忆,说道:“大哥哥,我妈妈怎么了?我爸爸怎么还不来呀?”
她怎么知道他的父亲也在手术室当中,已经不可能来看他们了。
姚忆把小女孩抱在怀里,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你妈妈不会有事的,你爸爸也会来的,你放心吧。”
小女孩说道:“大哥哥,我饿。”
这时候,姚忆才知道已经过了中午了,老国王安慰了姚忆一番之后,做出了不惜一切代价抢救的命令后,就回去了,毕竟他也上了年龄了。
专家在会诊,郭长兴忙着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没有精力来照顾姚忆了,更不用说菲菲了。
姚忆说道:“乖,我们去吃饭去,我也饿了。”
姚忆这时候才有一点气力,心中才好受一点,内心的痛苦才减轻一点。
今天,他感觉,中午的午饭吃起来与平常不一样,一种他从来没有感觉到的滋味。
当他回到医院的时候,郭长兴高声喊道:“姚少爷,好消息。”
姚忆期待着好消息,问道:“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