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闺阁隐秘曝光

何当归闻言跟惊诧了,摇头坚定道:“知州夫人她绝对不可能杀人!”珍珠心地善良,不会做预谋杀人的事;而且她聪慧冷静,是个有理智的女子,也不会在冲动之下误杀人命。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又或者是有人陷害。

车夫摊手道:“俺也是听围观的人说的,他们说,知州府里死了两个人呢。”

“两个?谁!”何当归睁大眼。

“一个老夫人,卢知州的姑姑;一个丫鬟名字叫什么……”车夫挠头,“桂花?榆花?枣花?”

“槐花死了?!”何当归失声叫道,“怎可能?那日她还去罗府报喜,说珍珠姐病愈!”

车夫听后点点头:“没错没错,死的就是槐花。”

何当归一呆,一时不能做出反应,槐花死了,竟然死了,死在知州府了!她派槐花去卢府照顾珍珠去,私心里想让珍珠留下槐花长用,这样等自己出嫁之时,就不必带着一个一心只想当“陪嫁小妾”的槐花,等于为自己减少一个无形中的“情敌”。现在,槐花却死了,自己该为此担上点责任吗?而珍珠是凶手,怎么可能!

陆江北问:“那位秦氏是被指杀了老夫人,还是杀了丫鬟,还是两个一同杀的?”

可车夫也不过顺耳在人群之中胡乱听了点子,如何答得上来,陆江北敛了眸,又回头看一眼玉容倾城的何当归,然后从马车的角柜里找出一个白纱斗笠给她戴了,隔着一层帕子牵手说:“我跟那展捕头在公事上碰过面,他知道我的身份,我去过问此事,他不能不给面子。你只以我外甥女的身份跟在后面,有什么想说想问的就随着问,横竖先打听清楚再做计较。”

说着,他要拉她下车,她抬起头,回扯着他的袖子问:“假如真是珍珠杀了人,我又想帮她脱罪,不想叫她偿命,你会帮我吗?”她心中乱绪如巢,也不知怎的,这样的问题就出口了。是出于愧意,还是对珍珠的眷念?

陆江北默了默问道:“那秦珍珠是你什么人?”

何当归失神,在斗笠白纱后吹出一波皱褶,苦笑道:“也无太亲近的关系,她是当年水商观里太善的大徒弟,为人极好,怜贫恤老,我与她说话做事都投机,有时竟比青儿更投机两分。且死的那个丫头也是我派去照顾她身孕的,也是当年观里的姑子,如今一个死了,一个成了凶手……我绝不相信她会杀人,纵我会杀人,她都不会。她在官府的育孤所做杂务两年,吃糠咽菜,青儿几次劝都不愿意挪地方,她是颇有家资的人,却于得失上看得都比常人淡的那种,这也是我最欣赏她的地方。”

陆江北细听之后,颔首道:“你的意思我懂了,难得有个跟你投缘的人,又以还俗道姑的身份做了知州夫人,一听也知道是个奇女子了。也罢,你既不想让她从案,我帮你这回便是。”

“你有法子?”何当归双目一亮,求助地看向陆江北,丝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脆弱。

他却两根手指覆上白纱,遮住她眼睛部分,偏了头说:“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也是男人,从前……还对你动过凡心。”

※※※

卢府之中鸡飞狗跳,有人在争吵,有人在哭闹,还有人拿着剪刀戳在自己脖子上,锋利的尖端刺破皮肤,血流出来一些,让旁人看了不免心惊,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母亲已然仙去了,小姐你再有个好歹,让知州如何过意的去?蓟老夫人只你这一位千金,你一旦自戕,岂不绝了她?”

那个拿着剪子作自杀状的蓟小姐流泪道:“可怜我父亲死得早,家里又无兄弟可依傍,原在家时,母亲跟我商议了要变卖薄产,来扬州投奔做了知州的表兄。不为别的,哪怕在他家外面另置一个宅子住着,只为了我们娘俩多个男子依靠,省了许多抛头露面的烦恼,比在祖籍那儿到底强些。可到扬州住了几日,我们才知道表兄的那个小户出身的‘老妻’,竟是个不能容人的。当着人一套,背着人另一套,不把我娘当长辈也就罢了,还在表兄面前不知挑唆了什么话,让表兄跟我们娘俩都生分了,大年节下下的,却要撵我们出府,难道是要让我们流落街头吗?”

她说得一字一泪,清秀的面容挂满了泪,让人生怜,再看一眼她全身素缟,不禁风吹的单薄样子,围观的人里面,十人已经有八人是心向着她的了。

本来“知州”是扬州本地除了知府韩扉之外最大的官员,他的府邸又不是菜市场,怎能叫别人乱逛,不过卢知州他平时没有半点儿官架子,成亲前的时节虽住着一个大宅子,却早中晚三顿都在路边小摊上吃散食,左邻右舍都认得他,连小孩子都不怕他。因此他家出了事,大伙儿都推推搡搡地直接进了门看热闹,连县里衙役都挡不住上门看热闹的人潮。

而展捕头是个老而弥坚的硬背人物,他的顶头上司县令孔维,见了卢知州都点头哈腰,如今卢府出了特大事故,卢知州的夫人秦珍珠被人告发了谋害两条人命的事,展捕头带了枷锁要锁犯人回去查问。卢知州急得方脸上火,软硬兼施地劝止他,硬话和官场话也放出来一大堆,软的时候,又都快给展捕头下跪磕头了,求他给宽限几日,让卢家自己辨清家务事。但那牛脾气的展捕头还是要带走他的夫人,只是看她乃一名孕妇,又是官太太,格外开恩给她雇了顶软轿,让她“移驾”去县衙安胎。

卢知州只不肯放手,夫妻二人手牵手,眼对眼,在这闹腾的环境里,倒你侬我侬起来了。也不知怎的刺激到了那卢知州的表妹蓟小姐,忽而,就有人见她剪刀架在脖子上,走到众人面前了。那边儿还没劝止了蓟小姐的自杀,这边儿秦氏又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怎的,挺着一个大肚子,软趴趴地向后倒下去。

卢知州接住秦氏在怀里,一连声喊大夫,眼前哪有现成的大夫,连路都给堵上了,叫了大夫也进不来。顿把个卢知州急得放声大哭,从五品的紫红官衣都撩起袖子来抹眼泪,渐渐都嚎啕起来了。看得围观者皆咂舌,那名卢秦氏究竟有何能耐,听说比知州大人还年长两岁,孕中姿容也不见多好看,跟知州站一起,纯属一对姐弟哇,咋地将知州迷成这样,人前连官威和仪态都统统不要了。

反倒那芳龄十六的表妹蓟小姐,如石榴花儿一样美,小脖子也刺出血了,卢知州也不去心疼她一回,连脸都不往那边儿扭一遭,只是一手环抱他昏厥的夫人,另一手扯着袖子擦泪,再三请展捕头宽限他两日,自己辨清家务,假如真是拙荆杀人,他与她一同领罪。

硬骨头的人,一般都有吃软不吃硬的毛病,展捕头也不例外,见卢知州夫妻一对苦命鸳鸯的凄惨境况,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又见秦氏大腹便便地晕着,倘或有个好歹,不就一尸两命了。于是展捕头也暂时放下了缉拿犯人的念头,让手下速速去找个好大夫来给看诊,又让另一手下在卢府中物色一个合适的“临时拘押之所”,以供孕妇秦氏入住。

言下之意,就是不锁秦氏回县衙查办了?

卢知州闻言大喜,而蓟小姐闻言,手下的剪刀就刺出了更多的血,并说出了开头的那一番“可怜我父亲死得早……”云云的话,引得不少围观百姓都同情她小小年纪,父母双亡,遇着个心狠手辣的嫂子,真是可怜到家了。既然支持她,难免就有人低声骂卢秦氏是个蛇蝎妇人,坑苦了知州全家,妇不贤、全家煎。

而卢秦氏身边伺候的老婆子听见,一下子就火起,指着蓟小姐的鼻子大骂起来:“我家夫人小户出身怎么了,她来了卢府,全家上下哪个不服、谁个不敬,轮的着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嘴!你怪道是个大户千金,不在你自己家里住着,却拐弯抹角跑来我们卢家,从古至今也没听说过哪家的小姐是跟着外姓表兄住的,你存的是什么心,你娘的作为又是什么样,阖府上下连瞎子都看在眼里,好个没脸的小蹄子!勾引男人的下作小娼妇!”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老婆子的话,固然是将他们家的家务给说清楚了点儿,敢情蓟小姐娘俩打着“投亲”的名义,其实是来“结亲”的!

可秦氏身边的一个下人,竟然伸手就指着主子的鼻子骂,这卢府是个什么家教管束?就是小户人家买两个伺候的下人,还要来个约法三章呢,他家怎么主仆不分呢?更有人加倍的同情蓟小姐,心道,她素日在卢府住的情况,由此可见一斑了;那秦氏将下人调教成这样,是个何样蛇蝎妇人,猜猜也知道了。

但实际情况是,这骂人的老婆子也是首次这样骂蓟小姐,实在是几个月来窝在心里的火气憋不住了,受蓟老夫人的气满溢了,再看她主子五个月的胎有不保的危险,全是蓟家母女给闹出来的。老婆子心中火冒三丈,就跳出来为秦氏抱不平,底下人粗鄙惯了,又人老兼皮厚,什么话不能出口,却不防她的言行是代表秦氏的,她一发狠,顿时把秦氏也衬托成恶妇了。

“姓蓟的你是大户小姐出身,你怎么连我们这些老婆子都懂的道理也不知?”婆子叉腰,面恶如夜叉,“你一来我家,我放眼一打量你的眉眼,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货色,说与我家奶奶听,她还反过来埋怨我。弄到今天这个田地,只怨她的心太善,但凡她能硬气两分,你这小贱人也不能这么猖狂。”

蓟小姐哭成泪人,舆论几乎是一边倒了,嗔骂秦氏的呼声愈来愈大。卢府其他下人拦着让那婆子住口,别再给主子添乱了,可泼妇的劲儿一旦上来,一时竟刹不住。

她紫红着面膛大声道:“你说我奶奶人前人后不一样,那你呢?你刚来府里的时候,不是成日价连说个话都脸红吗!怎么现在又能说会道的了?背地里一个人时,做的那些个哼哼唧唧的事,我老婆子光提起来都替你矂得慌,你要让我全给你扯出来吗?我还能拉上两个证人作证呢,咱们也过一回堂!”婆子说到这里,嗓门儿更加高亢,喊得人尽皆知,“你背着人自己又搓又揉,喊我家老爷的名字干什么!想男人只管大街上找去,自己一人在房里鼓捣也能得趣儿?啊哟哟,老娘要是养你这么个女儿,早一根裤腰带勒死了!”

众人闻言再次哗然,而那蓟小姐被人当众喊出了闺阁隐秘,立时就羞得不欲偷生。原本那剪子是要威胁展捕头他们“秉公办事”,将秦氏锁走,可这一回却真的成了自杀利器了。

只听那蓟小姐大呼一声:“秦珍珠,我们母女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咒你一尸两命,不得好死!啊——”伴着这话语,她紧握着的剪刀高高扬起,正正瞄准了自己的咽颈刺下去。

只要刺中了,就再没有活命的道理,众人胆寒,周围几个丫鬟婆子和家丁齐上,要夺她手里的剪刀,眼看也已太迟。更有心向着秦氏的卢府下人,着急地意识到,假如蓟小姐一剪刀戳死了自己,那这条人命也得间接算在秦氏头上。即使官府不纠察,顶着“逼死蓟家母女”的恶名,秦氏如何还能在卢府、乃至扬州立足?连老爷的官能否再继续做下去,都让人悬着一颗心!

然而,那一剪刀并未刺下去,蓟小姐突然定住了,一动不动地举着剪刀定在原地,好似中了邪,变成了个木偶。众人不知缘故,也慌忙上去夺下了剪子,制止了一场流血纷争之端。

与此同时,有个青衣身影走近一直在仰天哭泣悲鸣的卢知州,低声斥责道:“像什么样子,亏你还是个男人,珍珠姐已将你宠成个大孩子了?”

卢知州止住哭泣,泪眼辨认来人,是个少女的声音,其音清冷泠泠,其形弱质纤纤,她,她是?

“快将她抱进软轿里,我给她听听脉,许是外面的动静太吵闹,激着了心口窝,静一静就好了也未可知,”少女匆匆吩咐道,“你先去让人打盆热水来,再跟展捕头说一声,有人找他后堂叙话。”

第481章 抚摸可以止痛第518章 此情可待春暖第290章 采花要在晚上第370章 郎君吃肥肠否第646章 饮茶间接接吻第751章 深夜幽会何人第586章 我会负责任的第686章 青花轿中少女第479章 停车坐爱枫林第155章 闻香客闻美人第211章 守礼数的姿势第723章 冲突中的首尾第124章 明珠蒙尘我呸第062章 空有柔肠百结第008章 初跟太善交锋第195章 锋芒一针见血第017章 段晓楼斗高绝第118章 小姐色诱表兄第703章 听七公子的话第185章 生死协议破裂第542章 七公子卖身契第073章 两公子有基情第516章 被东瀛人绑架第549章 吾爱当归亲启第550章 王子与睡美人第456章 初恋是次冒险第439章 麻*代危险第235章 素颜别样倾城第609章 情夫扑朔迷离第382章 情天情海情杀第176章 何妹妹的娃娃第178章 药方带进棺材第584章 哥俩好的计划第447章 女人不叫和尚第526章 觅得他的梦姑第062章 空有柔肠百结第178章 药方带进棺材第358章 帝不急太监急第318章 浓浓情蜜蜜意第292章 胸部大钻洞难第518章 此情可待春暖第123章 宿敌之再相逢第211章 守礼数的姿势第621章 医女上老男当第500章 改嫁晓楼哥哥第637章 小游与八少爷第310章 小逸你流血了第076章 红粉赠予佳人第015章 酒宴好戏上演第044章 小姐酬神还愿第638章 孟瑄甩段晓楼第532章 私生女外孙女第431章 饮食男女之爱第781章 番外之父杀女第111章 小少爷中毒了第373章 借问是处男吗第577章 小妻子女丈夫第589章 姑娘人淡如菊第583章 儿子打算入赘第442章 *情结有吗第570章 孟家断无弱者第612章 苏夫人染疫病第732章 冒牌藩王殿下第686章 青花轿中少女第376章 黑寡妇离心归第398章 给他喜欢的甜第636章 夫君沐浴伤身第220章 女人心海底针第585章 母女月下交心第224章 史上第一贱男第207章 少女的真性情第558章 混世王二世祖第072章 木秀于林之危第563章 胸部一大再大第507章 眼珠子钻肚兜第367章 一念私欲燃起第700章 失去内力的人第727章 拖一个人下水第698章 被三个人出卖第504章 官府抄查清园第284章 情蛊乎情深乎第479章 停车坐爱枫林第588章 公主王霸之气第475章 七公子不行了第033章 幽灵没有实体第678章 第一神医无能第252章 煽风点火着火第386章 朱砂如血惊心第187章 当归倾吐遗言第643章 雪衣少年子尘第346章 打借条的情人第463章 急着嫁人的她第367章 一念私欲燃起第318章 浓浓情蜜蜜意第119章 五大爆炸新闻第341章 明初十大美人第737章 宫中流言四起第551章 俏婢勾引段少第605章 高明的御夫术第659章 白眼狼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