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早晚让他以真面目示人

安贵妃淡淡一笑,刮了下陌芊芊的鼻子:“小人精,母后知道你嘴甜。”

陌芊芊撇撇嘴:“才不是最甜,这些都是真心话,母后不相信就算了。”

以前的陌芊芊,哪里敢和安贵妃撒娇,一直都是按规矩来办事说话,到如今终于知道两人的关系,她倒也是放开了自己。在母后面前若是太过拘谨和疏离,倒是拉远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安贵妃拿她没辙,好不容易认得的女儿,自然是娇惯一些,应和着她说的话:“好好好,母后相信总可以了吧。”

陌芊芊一头倒进安贵妃的怀里,闻到她身上腐朽的味道,鼻子一酸,又险些落下泪来:“母后放心,女儿会尽快挑时间和皇上说明,把你救出去的,到时候母后记得要按照计划办事。”

安贵妃抚摸着陌芊芊点点头:“芊儿果然长大了,知道为母后出主意,只是这个计谋太过狠辣。”

“不是母后常说吗,后宫无情谊,即便是位高如皇上者,也时刻在提防着身边人的设计陷害。母后若想成就雄心,没有牺牲又怎么能够获得想得到的。”陌芊芊说话的口吻和安贵妃越来越像,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无形中安贵妃已然对她

怀中的芊儿没有说话,安贵妃另一只手背上却是多了一丝温热,低头看去,是不断下坠的泪珠,在烛火中闪动着盈光。

安贵妃嘴角含着笑,还是有女儿好,知道心疼自己,却也是心中一酸,为自己的命运和与女儿曲折的相认过程。

百转千回,终究还是各归其主,安贵妃倒要谢谢这次的灾难,才得以让皇后松口,把这么多年的秘密告知自己。

夜色深沉,红绫在外面冻的牙齿打颤,绕着门口跑了一圈有一圈,呼出的气体转眼结成冰,吸入鼻子里的气息稍做停留都能感知到它迫不及待想要结晶。

掌管冷宫事宜的太监看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上前对红绫催促:“红绫姑娘,您看时候也不早了,要不让邵阳公主先回去,改日再来也不迟。”

红绫瞪了他一眼,心中却也是着急的很,走到门前曲着手指轻轻扣了两下,只这两下疼痛便蔓延到整只手上,连带着手腕都跟着刺疼。红凌苦笑,果然是冻僵了。

不消片刻,门从里面打开,已经重新披上裘衣的陌芊芊踏门而出,关上房门,整顿好仪装,目视前方,语气淡淡:“咱们回吧。”

红绫似是不经意间回望了眼身后的屋子,惊喜地发现身后刚刚关上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条缝隙,安贵妃惨白的脸在缝隙中若隐若现,在雪地的映衬中双眼泛着盈光,饶是红绫心中有准备也仍然被吓了一跳。慌忙转身,跟上陌芊芊的步伐,再也不敢回头。

皇后回到寝宫之后,心绪难以平静,把陌芊芊的真是身份告知安贵妃,她心里不但没有解脱,反而添了一丝沉重,不是因为奚落嘲讽未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而是在面对安贵妃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实际上是拿自己的地位在和安贵妃赌。

毕竟,陌芊芊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无论是不是自己亲生的,终归是有了情感,在那样的情境下说出来,反而让她有种自己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羞辱感。因为自己夺了她作为母亲的权力,还是因为自己沦落到最后,还是要倚靠别人来打击自己的敌人?

无论是哪种,皇后心中有种隐隐的不安,若陌芊芊得知真相,是否会还会认她做母亲,或者自此之后和自己断绝母女关系?

黑暗中,皇后兀自笑出了声,惊得一旁守夜的婢女一个激灵从昏昏欲睡中吓醒,惶恐望向皇后,却见她只是闭着眼睛独自暗笑。婢女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一动也不敢动地呆在原地。

安贵妃没有机会从冷宫中出来,陌芊芊就永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也就永远都是自己的女儿。

这正是皇后得意的地方,进了冷宫中的人,古往今来,有谁是活着出来的,或者说,即便出来,也都是老态龙钟之时,那时后宫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早已不是她们争斗的天下,又有何用?

眼下,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即将过春节,每年例行的家宴都集中在这个时候举行,太后已经把这次家宴的布置安排任务尽数交给了皇后。既然安贵妃这个贱人已经解决掉,剩下的,就是在后宫中把皇后之位坐稳坐实,和皇上携肩观天下。

家宴的举办时间定了在十一月上旬,所请之人都是皇亲国戚,上至太后,下至皇子王妃,公主驸马,莫鸢是太后钦定的郡主,加之陌芊芊是公主,南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自从上次的事情告一段落,莫鸢心中却并未有想像中的安定和平静,一方面是面对突然变卦背叛自己的庆王爷的王妃,在皇上面前竟然改了说辞,站在了陌云廊那一边,另一方面,是安贵妃所生孩子中曲折连连,太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其中兜转千回。

还是太过心急和焦躁,事情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就去印证,结果差点把自己再次送入大牢。若非陌云清及时赶到,恐怕已经成为阶下囚,现今的她说不定被侵蚀的只剩下躯壳。

想到陌云清,莫鸢睡不着觉,他总是这样大张旗鼓地帮助自己,现在安贵妃是被关起来了,可一旦陌芊芊从中做文章的话,她和陌云廊皆无话可说。

因为太过明显,所以任何理由听起来也更加暧昧。

陌云清,她不想把他牵扯进来,可不知不觉中,他在帮助自己的过程中,已经泥足深陷,就算现在收手,也为时太晚。

莫鸢有预感,这次的家宴之上,以往的风流浪静不复存在,太后,究竟想利用这场宴会挑起什么,亦或是发现、掩盖什么?

种种疑问不得要解,终于还是沉沉睡去。

闲时一天天没有感觉的转眼而过,家宴这日,参加的众人无不是盛装以待。家宴和朝宴相比场面虽然小了点儿,肃穆氛围虽然淡了些,可毕竟去的都是不容小觑的人物,言谈举止间再怎么熟络也是要掌握分寸,拿捏得当才好。

萍儿为莫鸢挑选了紫色长裙,抹胸缠绕,腰肢收剪的恰如其分,衣袖和后摆上用七彩线绣着零星梅花,不扎眼,亦不显的唐突妩媚,端庄典雅,和以往莫鸢的风格不甚接近。在庄重的场合,总归还是要穿的素雅、庄重一些。

莫鸢不是喜出风头之人,像陌芊芊那样的人,今日的打扮定是更加别致,吸引眼球的事情,她不做估计家宴连没有什么情趣了。

鬓发梳理寻常,萍儿本来还想给她梳个繁复的发髻,被莫鸢拦住,只道,能上的了台面就成,不用非要顶着高高的发髻,累是次要,重要的是,太后崇尚简单质朴,发髻太过高贵就算衣着不显眼,仍旧会成为议论的重点。

所以说,莫鸢能被太后喜爱并非出于偶然,不多花一些心思在她的喜好和作风上面,难免会出现差池。再者就是莫鸢的为人,合胃口是其一,为人不做作是其二。见惯了宫中妃嫔的两面刀和墙头草,在看待莫鸢时,直到自己捡到了宝。

一个人的发髻和妆容代表着她的阶级地位和等级层次,莫鸢要的只是南家正妻的身份,而不是郡主的身份。

“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显得郡主不注重这次宴会,太随意了些?”嫣儿上下打量莫鸢,问出心中的疑问,“紫色不喜庆,有些沉重,萍儿你觉得呢?”

衣服是萍儿挑的,她是根据莫鸢头一天晚上的要求挑的,故此也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盯着镜中的莫鸢试探着问道:“郡主,要不,奴婢给您再换一件?”

莫鸢笑了,侧头看向一脸煞有介事的嫣儿:“好啊,那你倒是说说,我穿什么衣服不随意?”

嫣儿琢磨了一会儿,方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不好意思地笑笑,摸了摸鼻子:“郡主不觉得紫色更适合太后和皇后吗?郡主年纪不大,眼下又是节前,就算不是红粉之色,也总该为宴会添点什么色彩,太过单调,和邵阳公主一比,高低立现,岂不是吃亏?”

萍儿总是惦记着莫鸢的脸面和地位问题,不想让她得到丝毫的伤害。

莫鸢站起身展开衣袖,转了个圈,从镜中打量自己,回头对萍儿道:“去把那件粉色和白色相间的衣服找来。”

萍儿想了想,应声去找。

莫鸢侧头对嫣儿了然一笑:“你个鬼丫头,就知道你鬼心眼多,这等好的办法都让你猜到了。”

嫣儿冤枉,不服气道:“郡主,我是用脑袋认真想的,哪里须猜?”

原来家宴之上,每个小辈的女子都要登台献艺,谁都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攀比。

女子拼的是什么?容貌、身段、内在、技艺?不论哪一种,能入得了太后和皇上法眼的,就是好女子。

树大招风,莫鸢无意争宠,却有意让陌芊芊在宴会中出丑,既然她在宴会中扮演的是夺目的凤凰,那莫鸢就算当只小麻雀,也要让陌芊芊这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从各自院落出来,门前停着三辆马车,郡主和公主,哪个都不能委屈,再加上自己的娘亲,南翼枫这方面做事很妥帖,面子工作总是得心应手,看在外人眼里着实是个能干的夫君。早先还以为公主和郡主下嫁无权无势的他还觉得委屈了,现今一步步走来,从未出现为皇家丢颜面的事情,也并未传出后院着火的事情,里里外外一把好手。

南翼枫,已经成为京城中百姓称赞的大丈夫典范。

只是唯有当事人才知其中的甘苦,尤以陌芊芊为例,上次闹婚堂,一举成为京城中谈资笑柄,大抵都是对南翼枫表达了怜惜之情。

莫鸢透过车帘,望着外面羡慕地看着她们的百姓们,冷哼一声,放下车帘,悠悠飘出一句:“早晚让他以真面目示人。”

萍儿不知所以,听后自是茫然地看向嫣儿,试图从她那里得到些许的回应和答案。

不了嫣儿连听都未听,自顾自地掀着车帘,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的车来人往,喧嚣热闹。

萍儿拿脚踢了踢对面的嫣儿,嫣儿不觉所以,脱口而出:“哎,你踢我干嘛!”回头不满地盯着萍儿,却见萍儿一个劲儿的朝自己挤眉弄眼。这才会意地看向莫鸢方向,莫鸢已经闭目不语,脸色沉静,看不出一丝悲喜。

“怎么了?”嫣儿觉察到车内气氛的不同寻常和压抑,用口型询问萍儿。

眼下情况,萍儿无法把刚才的情形和嫣儿讲清楚,索性摇了摇头,没有接下去。嫣儿无声地做叹息状,老老实实坐好,也不再东张西望。

才不久,马车停下,听前面的小厮道:“郡主,到宫门了。”

一行人鱼贯而出,从车上下来,四观而望,陆续有软轿被抬进偏门,想来是那些比她们早来的人了。

“姐姐今天好生漂亮,正是寒冬时节,这一身犹衬的身姿妩媚,娇柔百态,可谓人见人怜。”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哪个毒舌又在酝酿着一场唇枪舌战。

莫鸢调整好心绪,唇角微扬,把不愿表露任何情感的面部僵硬褪去,回头对上那双不怀好意,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睛。

果然,陌芊芊在看到莫鸢正面的那一刻犹是怔仲了一下,虽仅仅一下,莫鸢也知足了,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试问云涧国的都城中,还有谁的容貌能比得上莫鸢?答案是无,因此聪明的人就应该知道不要在姿色上妄图追赶。人家爹妈给的好皮囊,没办法,饶是你再涂抹的花枝招展,也唯有添油加醋的份儿,根本达不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陌芊芊虽然深知这一点,但却不愿意承认,每次端坐梳妆镜前,抚着娇嫩的脸蛋,杏仁大的眼睛暗自垂怜:“如此娇滴滴的姑娘,南翼枫为何看都不愿意来看上我一眼?”

每每到这个时候,红绫总是知趣的该忙什么忙什么,因为陌芊芊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有时多嘴了,反倒是平白挨上一顿骂,不值得。

早先的每次宴会之上,,陌芊芊一曲霓裳舞,总是被点名称赞,拔得头筹。那时的莫鸢胆小懦弱,丝毫上不了台面,也无怪乎空长着一副好皮囊,却只能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花瓶罢了,无一点真正的用处。

像南翼枫那么好面子的人,当时嫌恶自己的原因中应该也掺杂了这一条吧,虽皮囊姣好,却不能为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或虚荣,或赏赐。也唯有陌芊芊这样的张扬性子才会为他赢得太后、皇上的褒奖,近而利于南家商铺的生意的兴隆。

人与人之间,更贴切的讲,是她和南翼枫之间,总是要有某些利益关系维持才能长久而持续。前世的莫鸢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天真的只要她爱南翼枫,付出任何,包括生命,南翼枫会以同样的代价来换取她的爱,这才铸成了大错,让今世的莫鸢记忆尤深,恨之入骨。

庆幸的是,她幸运的有第二次报仇的机会,今天的她不会再让。她要让南翼枫知道,莫鸢的利用价值和筹码,远比陌芊芊来的要无价,更要让孟老夫人今后在自己面前,头更低,态度也更谄媚和谦卑,这些,都是他们前世欠她的。

只是普通的粉白相间的裙袂,和莫鸢以往的素雅装束没有什么两样,要实在说出不同点,似乎今天的莫鸢比以往更加神采奕奕了,周身像是被笼罩在光环中,透着神秘莫测,似是被仙女一般的仙气萦绕,连陌芊芊看一眼都现下惊异,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样朴素的衣裙却能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光彩大放。

陌芊芊只是羡慕了顷刻,嫉妒之心顿起,脸上带着嫌恶,指着莫鸢的穿着声调讶异:“姐姐不会就穿这个参加宴会吧?”

莫鸢觉得好笑,来都来了,还问这等愚昧的问题作甚?

“那是自然。”莫鸢淡淡回到,瞥了一眼宫门的偏门,软轿还未出来,看来要等上一会儿了。

陌芊芊“嗤”的一声笑,似是不屑,掸了掸自己的衣袖,又虚扶了一下高盘的发髻,在阳光下耀眼的珠玉金钗,稍稍一动,便环佩叮当,当真是配极了她这个公主的身份。

莫鸢猜的没错,以陌芊芊的性格和脑子,她想不出别的方法来让自己的优点大而化之,却总是把自己的缺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没错,陌芊芊的小脸精致圆润,不似有些人那般消瘦,下巴尖的让人看着都不敢上前,仿佛尖锐的能削下任何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该盘那么大的发髻再配上金贵头饰,给人一种脖子稍动一动就要被压断的危险。

身材娇小玲珑,曲线优美,血红色的拖地长裙裙摆过长,延至她本人那么长,饶是有收腰束胸来添加分数,也还是让她看上去过于羸弱了些,好像经不起这身打扮的压衬,缩短了身高比例,华丽的有些过头。

再看妆容,许是怕晚宴之上大家台下离得远,看不清她面上的精致妆容,所以相较平时,特意加重了各部位的效果,远看或许可以接受,但是近看,莫鸢若不是要和她对话,有想要别过脸去的冲动。

而嫣儿早已经做出了实际行动,一直背对陌芊芊,好在她的注意力都在莫鸢身上,并无十分在意,这要是换做平日里,铁定找嫣儿的麻烦,顺带着把气撒到莫鸢的身上。

“妹妹今日这身装扮果然不落俗套,相信到时亮相,一定会惊艳到在座的各位,又会是今年的头筹。”阿谀奉承的话莫鸢本不屑于讲,不过她深知这些话令陌芊芊受用,但看她高扬的下巴就知道此刻心中早就已经飞上天了。一时半会儿也掉不下来,故此也不会再对自己多加纠缠,否则,真怕在宫门外就和她争吵起来。

孟老夫人在不远处望着这边的两个儿媳妇,心中暗自揣度,一个飞扬跋扈,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也懂得拿捏分寸,只是性子太过冲动,也太过喜欢争宠,一个沉稳历练,让人看不清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孟老夫人不得不小心对待,尤其是,她的背后还有太后撑腰,难以掌控的儿媳妇总是最让婆婆头疼的。

眼下莫鸢和陌芊芊的装扮形成鲜明对比,一个虽内敛,却气质外露,让人由不得不喜欢、亲近;另一个张扬,多了贵气和虚荣,却失了气质,给人一种忙不迭远离的冲动。当下两者相较,胜负立现。只是不知道晚宴之上,究竟谁更胜一筹。

孟老夫人也是深谋远虑之人,莫鸢在她身上用的一个词叫老谋深算。的确,她从不认为正反两个儿媳妇都是南家的人,无论谁胜都是南家有光,她思虑的是,今后南家的女主人要交到一个什么样人的手里,这个人要好调教,还要是在自己和南翼枫的掌控之中。

对于莫鸢,她中意的是她的智谋和深藏不漏,商家,本就是无奸不商,难免在做生意的过程中出现纰漏,或者是有整顿后院的职责加身,若是真正的交给莫鸢,孟老夫人相信她现在就能处理的井井有条。最为重要的一点,她能在生意上帮助南翼枫。可是有一点,她不在自己和南翼枫的掌控范围之内,如若真的把南家交给她,将来南家是否会变成李家也犹未可知。

至于陌芊芊,给她阳光就灿烂,属于典型的唯利是图之人,若非孟老夫人手上掌有南家内权,估计她都不屑于去请安。公主架子太大,空有身份和皮囊,却没有莫鸢的机智头脑,不懂得如何去经营人际关系。话虽如此,却是个极为好掌控的人,只是,南家总不能交给一个这样无头脑之人。

家中倒是还有一个儿媳,就是怀孕的流烟,至于她,孟老夫人暂且不做任何评价,一个只是怀孕,无身份无地位无权势的三无儿媳,拿什么保证将来南家生意的稳定发展?这也是为何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的。

南翼枫端坐马背之上,俯视对立的二位夫人,目光不由自主就被莫鸢吸引了去,他也暗自奇怪,为何朴素的装束,今日总觉得有别样的风采,轻易就吸引了他人的目光而去?

觉察到孟老夫人和南翼枫的目光,莫鸢自动果断迎上了南翼枫幽深的目光,那里,有疑问,有赏识,有赞许,还有身为她夫君的荣耀。果真,依旧有那般强烈的虚荣心,但凡是能为他赢得眼球的,都是被他称之为宝的珍藏。

现今的此时此刻,大抵自己就是那个身价了吧。

想到这儿,莫鸢勾唇浅笑,只是对面的南翼枫不知何故,以为她在对着自己微笑,随即奉上回应,浓眉弯弯,俊脸顷刻光华无限。迎着阳光,衬在暗影中的男子眸色光亮,饶是投在暗影中,依旧掩盖不住他的俊俏容颜。莫鸢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回到了当初对他倾心的那一刻,少女芳心暗投,少年立誓定终身。

时过境迁,悸动仍然随着时光的轮转,在某个点上时不时地冒出来,提醒着莫鸢,当初她是因为爱他才和他在一起,不贪图任何。然后顺理成章,后面的回忆戳心的痛,提醒着自己不要沉沦美好的回忆,伤痛才是你永不磨灭的复仇源泉。

还好,还好她已经有了陌云清,其他人,就连这个自己曾经以生命为代价付出的男人,都成了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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