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如此漫长,她似乎又找回了那时童年的记忆,在现代与父母玩耍的记忆,曾几何时,她这样的怀念她的双亲,然而回忆中夹杂着柳月的记忆,让她时而揪心的痛苦,时而欢喜的微笑。
直到眼前的光线慢慢的射进来时,脑海中的昏迷才逐渐清晰,柳月瞪大了眼睛看着引入眼帘的床花,呆呆的,如同欣赏美好的玩物般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静静的看着。
“小姐……”
直到身边响起轻微的声音,她才慢慢的抬起眼眸,看过去,正是满脸愁容的月儿担心的看着自己,柳月的梦醒了过来,终归到底还是回到了这里。
月儿看着她的神色悲凉,轻轻的叫着:“小姐,我是月儿啊,小姐……”
柳月伸出手摸着她的头顶,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低沉的嗓音如同被刀割了一般的刺耳:“月儿……月儿……”
一声声的呼唤让月儿听得哭碎了心,看着满身伤痕的柳月,再一次的失声痛哭。
主仆二人一时之间悲从心来,哭声顿时惊醒了院子里的薛夫人,她慌忙放下手中的扇子,疾步向屋子里走去。
柳月被门口突然的动静惊吓到,忍着身体的疼痛转过身子就钻入了被窝中,薛夫人看着她的一系列举动,心中疼痛难忍,却还是慢步上前:“丫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薛夫人啊!你不记得了吗?”
柳月伸出手握成拳头状放在嘴边,压抑着哭声,此时的她清醒如一,只是不愿意看到她们,看到她们为自己担心的模样,尤其是自己……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摸上脸颊,那记忆中的烫伤,清晰的刻在了骨子里,她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知道那块伤疤留下的痕迹会有多大,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彻底的失忆。
薛夫人看着床上背对着自己的背影,许久,难过的转过身子说:“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就去找三爷来,三爷你至少还是想见得吧。”
床上的人依旧沉默不语,这一室的清凉让薛夫人难过的闭上眼睛,抬脚向门口走去。
“小姐,薛夫人在这里守了您好多天了……”
“月儿……?”柳月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月儿慌忙上前扶她起来,柳月强忍着伤痛靠在月儿放好的枕头上,指着桌子上的铜镜说:“你把镜子给我拿来。”
“小姐……?”月儿犹豫的站起来就要收起铜镜,柳月厉声的说:“拿过来。”
声音中的沙哑似乎被人烧坏了一般,像一个没电的现代音响,刺耳又难听,这样的声音,连柳月都控制不住的捂住耳朵,那些日子的折磨和惩罚,让她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受伤部位,无论是脖子,胸口还是脸颊,每一个部位都是致命的部位,如果能让她死去也是一种解脱,然而偏偏是让她从此失去了过去。
月儿看着柳月的态度坚决,心里不由得后悔早间打扫屋子的时候没有把镜子收起来,如今才酿就了这样的大祸。
“小姐,您脸上的伤还没好,现在看镜子也看不出来什么。”
柳月摇摇头坚决的说:“把镜子拿过来。”
月儿实在是没办法,只好站起来走去桌前把铜镜背在身后走去她的面前说:“小姐,您还是那个漂亮的您,现在只是受伤,赛华佗都说了,只要您的伤口好了,他有办法让那些伤疤全部都消失。”
柳月根本没有在意听她说的是什么,只是一味的盯着她的身后,见此,月儿只好把镜子拿出来递给她。
铜镜中的昏暗,却阴沉着里面的人愈加的狰狞,五官都被白色的纱布缠到了一起,邻近头顶的大片头发都被剪去,整个人如同秃子一般丑恶无比,虽然白色的纱布遮住了缺陷,却依然能看的清楚纱布下的伤口,红色的鲜血映照着伤口的严重,柳月看着面色狰狞的自己,慢慢的笑了起来,连同那半缠住的嘴角也变得难看。
许久,她放下镜子,再次的躺回到了床上,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躺了回去,本是在一旁担心的月儿,看着她继续安然无事的躺了回去,心里紧抓着的心才渐渐的收了回去。
柳月不是的舔舐着干涩的嘴唇,这样的一幕看在月儿的眼里,慌忙说:“小姐,我给你倒点水喝。”
说完就走去桌子前拿起茶壶,这才发现茶壶里什么
都没有,再次转过头看着床上的人说:“小姐,没有水了,我出去给您烧水,您在这儿等着。”
从头至终柳月一句话都没有说,月儿有些担心的放下了茶壶,就要去门口找下人来烧水,就在她刚刚走去门口时,身后响起暗哑的嗓音。
“我想吃你做的桃酥病了,你去给我做吧。记得在烧上一壶好茶。”
这样的声音让月儿立马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床上的人欣喜不已,急忙说:“奴婢这就去给你做去。”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快步的走了出去。
直到屋子里在没有动静之时,柳月从床上坐起来,强忍着上身的疼痛,幸好那时的行刑,除了下半身的一些鞭痕以外,没有烫伤之类的伤痕,否则自己这身体是必然要瘫痪的。
柳月喜欢自己宽慰自己,尽管现在的自己狼狈的不堪一击,即使如此生活对于她来说也是一场美好的赌注。
好不容易挪到床沿,拿起地上的鞋子穿在身,站起来,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神情变得决然许多,或许许多想法都是在一念之间形成的,就如同一见钟情的感情,
薛夫人离开柳月买下的房子以后,驾马一路狂奔向放牧族的城主府上赶去,自那日事情大白于天下之后,放牧族和南宫城的暗间阴谋全然浮出水面,一时之间两族之间的关系又变得矛盾重重,百姓纷纷猜测,只怕这短暂的平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连城靠在身后的木椅上,看着堂下跪着的女人,眼神望向不远处上座的诸葛明义,神色中的凛冽更是明显,诸葛明义刻意的忽略掉他的眼神,看着堂下的人冷冷的说:“你为什么要陷害她?”
柳玉低着头,傻傻的发笑,笑声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冷森,直到头顶飞过几把利刀,她才老实的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看向连城。
刚刚那擦头而过的兵刃正是江湖之上人人害怕的杀人凶器“鬼见愁”,这件兵器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在江湖上埋没,所有的江湖人士都以为拥有这把匕首的鬼见愁已经命丧黄泉,却不然如今这把曾经在江湖上掀起巨大波浪的武器却落入了南宫连城的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