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她低着头把渔网放进湖里,就坐在了湖边的石头上,不多时,阿牛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坐下。
“臭丫头,你别生气。”
柳月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阿牛担心的模样,她笑着说:“没事的,我都习惯了,你不要这样。”
是啊,都已经习惯了。柳月不记得有多少次自己拿起镜子都会被自己吓得一个寒颤,那脸上巨大的伤疤流着深深的血痕,发白的骨头在脸上裸露着,这样的脸,自己都看着吓人更别说别人了。
阿牛担心的看着她,不由得失了理智,上前拉住她的手:“臭丫头,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在我眼里不丑一点也不丑。”
柳月被他突然的举动搞得有些不自然,想要把手收回来,谁料阿牛的倔脾气上来了,紧紧地拉住她:“臭丫头,你还不明白吗?连她们都能看的出来,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明白什么?”柳月躲过他炙热的眼神,神色变得有些慌乱。
她的神情完全逃不过阿牛的眼睛,拉住她激动的说:“我知道你懂得,臭丫头你懂我的心思的。”
一时之间柳月有些无可奈何,努力地把手从他的手腕里抽出来,奈何力气太小,完全毫无可能,只得任他拉着,不得不抬起头看着他说:“我只是把你当做弟弟来看,阿牛,我是你的姐姐。”
阿牛本是期待的眼神一时之间变得伤痛,他突然放开手,后退几步,双脚站在了湖里,吓得柳月慌忙想要上前拉他,那湿冷的湖水覆盖着他的脚踝,阿牛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一样看着她:“你教我识字,为我做饭,为我做衣服,为我做一切为我好的事情,这些本应该是我娘做的事情,可是都被你做了,你如今告诉我你只是把我当做弟弟,你早些干什么了?”
“阿牛,你听我说……”柳月慌忙上前想要解释。
谁料刚刚伸出去的手就被阿牛甩开,冷冷的看着她:“那以后我们就做姐弟了,谢谢你姐姐。”说完就转身朝村子里走去。
不远
处正在洗衣服的妇女们虽然低头闷不吭声的洗衣服,但是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往眼神不时的飘来这里,柳月看着他的背影,特别想要追上去说些什么,但是终究还是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远。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柳月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身边就涌过一批马队与她擦肩而过,下一秒马队中为首的人就在阿牛的身边停下。
只见那马队上的人清一色的黑色衣服,而为首的人是一袭青衫袍子,身姿峻拔又稍显瘦俏,只那么一刹那,柳月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慌忙转过身子面对着湖面,装作捞鱼。
只听那人低沉的嗓音响起:“请问小哥,你可见过这个女子?”
说着便拿出一副画像递与阿牛,阿牛接过来仔细看去那画像上的女子无官俏丽,媚眼之中尽显秀气,如同画笔手下的仙画一般浮现在眼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左脸脸颊上的小片红砂覆盖的区域,他不由得指着询问:“请问这里……?”
那人立马说:“这是她受伤的地方,请问你有没有见过右脸有烧伤的女子?”
“烧伤?”阿牛不由得看向湖边坐着的柳月,下一刻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急声的说:“没有……没有见过。”边说一边小心的看向柳月的方向。
她这一举动早就被拿画的人看在眼里,在马上转过身子看着湖面上稍显佝偻的模样,就跳了马,拿起画向她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让柳月的心里如同擂鼓一般响个不停,下一刻身后就响起低沉的声音:“请问你可见过这个女子?”
柳月沉默着并没有说话,阿祥看着眼前的女子背对着自己并不说话,就不由得提高了嗓音说:“请问你可见过这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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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眼神四散的看向别的地方,就在她丝毫没有头绪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阿牛的声音:“实在是对不住了,我这婆娘是个聋子她什么都听不到,更不会说,让您见笑了见笑了。”
“聋子?”阿祥看着她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疑惑,就把画像交给身后的人,绕过
她站在了她的面前,霎时间惊得全身僵住,眼前的女子是何等的可怕,只见那狰狞的伤口浮现在她的脸上,遮住了她脸颊的大面积,只能看的清楚那闪烁的眼睛如同会摄人魂魄一般,闪烁不停。
下一秒,阿祥就反应过来,不由得转过头调整一下心态,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实在是冒犯了。”
说完就转过身从手下的手里接过画像就朝马队走去,听着他远去的脚步,有那么一刹那,柳月放松了身心,如同经历地狱一般,松懈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阿祥跳上马,驾马向前继续走去,那刚刚一晃入眼的女子着实在他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浪,那丑陋的模样更是让他心惊胆战,只是脑海里不起然的与那个女子相提并论,努力的晃晃脑袋,继续向前行去。
阿牛站在柳月的身后,一时间很想询问她究竟是什么人,只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这时湖里的渔网一动,柳月跳了起来,转过头看着阿牛:“是不是鱼儿上钩了?”
阿牛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在她期待的眼神下,走去湖里把渔网捞了上来,果然捞住了一条大鱼,至少足够他们三个人美美的吃一顿饱餐。
回去的路上柳月心神不安,她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找来这里这样偏僻的地方,更没想到连城会这样的不死心,只是如今的自己就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她不相信他们还能厉害到认出自己。
阿牛走在她的身边更是不时的侧脸观望她的脸色,刚刚那画上的女子撇去那块伤疤不说,是真的貌美如花,只是那伤疤在脸颊的左侧,有小拇指那么大小的伤痕,而臭丫头不一样,臭丫头的伤疤已经覆盖了全脸,就是从左侧跨过鼻梁延伸到了右侧,这样俩个毫不相像的人,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只是看着她神情落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阿牛不由得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靠谱。
就这样俩人各怀心事的回到了家里,李大娘已经煮好了热水随时等着鱼下锅,柳月强打起精神,拿着鱼儿在院子里杀鱼,阿牛去屋子里把衣服换好出来,看到的就是满手鲜血的柳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