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作死

过了头一天的新鲜劲儿,小公主们第二天开始蔫了,都觉得整天闷在车上不好玩,还摇来晃去的,硌得浑身都不舒服,尤其丹阳和安阳,从第二天起,就分别腻在凤琪和罗素心怀里不起身了,也不闹着要找姐姐玩,元阳也无所谓,妹妹们懒得动弹,她就安安静静陪着顾微,一路也不无聊,倒是秋然,每天被君璃带着在外面疯玩,不仅不嫌累,还兴趣日渐浓厚,搞得君璃苦不堪言。

君璃原本计划的是,暴雨出宫不易,他们要在京城,他找他切磋一场不容易,出来就不同了,每天都能找着空闲机会。谁知凤琪竟然把秋然交给了他,君璃原以为带一会儿就能交差,不料小鬼是个缠人的,第一天骑了马觉得好玩,就每天都吵着要玩,凤琪在这些事情上面一向不限制孩子,于是君璃被迫多了一个小拖油瓶,而且每天跟着他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想偷溜一会儿都不成。

坚持了三天,君璃忍耐不住,带着秋然和暴雨一起脱离了大部队,他们掉队掉得并不远,差不多就是他们的打斗不会惊到众人的程度,秋然则是被放置在就近的安全地点,就是他们看得到他,打不到他,旁人却没机会抢先碰到他的地方。头一回这么做,君璃和暴雨都很担心秋然不配合,要是他们打到一半,他突然哭了起来,岂不是浪费表情,因此都是心不在焉,随时关注着他。

不想他小人家竟然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哭闹的意图,等到暴雨赢了君璃,飞身跃上树梢把秋然抱下来,他还咯咯笑着说:“二舅舅输了,小叔叔好厉害。”边说边拍巴掌,表情天真无邪。

过去三年,虽说君璃进步神速,可暴雨也不是在原地踏步,所以他们交手的结果,从来没有变过,只不过君璃从最初的十来招就趴下打到现在能在暴雨手上坚持百来招,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君璃不算小气的人,可见着秋然得意洋洋、与有荣焉的小表情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掐他的小脸蛋,掐了还问道:“要是舅舅赢了,你会怎么说?”他就不信了,这辈子没有赢过暴雨的那一天。

秋然愣了愣,嘻嘻笑道:“要是小叔叔输了,就是二舅舅好厉害。”君璃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换汤不换药,真是没有新意,谁知秋然接着又说:“可是你输了,所以还是小舅舅比较厉害。”

“然然,要不要跟我学武功?”被秋然用异常崇拜的目光看着,暴雨也是心情大好,从来都是他这样看着别人,终于有小朋友崇拜他了,还不是像君璃那种一心想着要战胜他的,感觉真不错。

“要,我要。”秋然连连点头,小叔叔和二舅舅都能飞来飞去,好厉害哦,他也要像他们那样。就这样,在萧写意和凤琪都没察觉的情况下,他们天赋点歪了的儿子,朝着另一条路狂奔而去。

晚些时候,玩累了的秋然回到萧写意的御辇上,跟他说君璃带着他骑马有多好玩,暴雨带着他飞来飞去更加好玩,他要跟他们学武功。萧写意见刚出生那会儿瘦弱不堪的儿子如今健壮了不少,哪有不赞成的,他还跟秋然许诺,下次北巡的时候,他带他到草原上去打猎,肯定比围场更好玩。秋然乐呵呵地笑着直拍手,满脑子都是自己像暴雨那么厉害,拳打猛虎脚踢狂狮的英勇形象。

在萧周皇室,皇子公主都是从小习武的,倒不是为了成为什么高手,而是最起码的强身健体总要有所保证,尤其是皇子,要是弱不禁风的,岂不是很不像话。比如萧写意,他的武功就不咋样,遇上高手肯定没辙,但是没有练过的普通人,也别想着能把他怎么样。萧写意完全没想过,他家儿子想要追求的境界,和他对他的要求,差得实在太远,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丹阳倚在凤琪怀里,两人一起看着她最近两天新画的画,凤琪边看边猜,有些画风朴实的能猜出来,有些天马行空的就只能跟着感觉走了,每次凤琪猜错了,丹阳就会捂着嘴“咯咯”直笑。

凤琪也不纠正,任随女儿自由发挥,除非丹阳有实在无法下笔的地方,他才稍加指点。丹阳没了约束,画风愈发随性,反正不管她怎么画,画出来像不像,爹爹都会夸她,夸她画得很好。

车队慢慢悠悠走了十来天,终于到了应县。应县以前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一直到前朝的惠武帝,耗尽无数人力,修通了贯通南北的大运河,它才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变得举足轻重。

萧写意还记得,三年前他重生的时候,就是南下巡视河工,刚刚过了应县就返回了,因时间太急,他只停留了一晚就往回赶路了,因而他对应县的印象,还要追溯到前世,早已忘得七零八落。

应县虽然只是个县城,其繁华程度却超过很多州府,萧写意一行人进入应县时,就发现道路两边的百姓大都穿得光鲜亮丽,个个精神抖数,而且商铺林立,鳞次栉比,一看就是繁华之地。

元阳掀起车帘看了会儿,扭头问顾微:“爹爹,这是哪里?感觉很热闹的样子。”他们一路行来,并非没有经过有人的地方,处处都是干净整洁,可是和应县比起来,好多地方就要差一点。

“这里是应县,大运河的起点。”顾微笑着给元阳解释道:“接下来我们就要坐船了。”

“这就是应县啊,父皇说我们要在这里歇两天的。”元阳很兴奋,一脸有所期待的表情。

“云儿想要出去玩吗?”元阳不像丹阳和安阳,那两个是真心不爱出门,整天不在车里就在马车里,完全没有到处去玩的想法,元阳则不然,她动静皆宜,性格颇有几分乐平长公主的味道。

“姑姑说,到了应县,她带我出去玩。”元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爹爹,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们要多带侍卫,而且不能去偏僻的地方,知道吗?”难得出宫一趟,顾微不愿意太过约束女儿,只要安全能得到保证,他倒元阳可以多走走,多看看,将来也是一段回忆。

“云儿知道了。”元阳笑着应是,随即又问道:“爹爹,你跟我们去吗?”元阳不确定,顾微能不能出去,至少萧写意,是没有随便出门的打算的,他身份特殊,白龙鱼服的事再也不敢来了。

果然,顾微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云儿,你跟姑姑去就是,我就不去了。”舟车劳顿十余天,顾微实在疲倦得很,每天到了驻地,都是倒头就睡,便是不考虑安保问题,他也不会出门的。

“嗯,我知道了。”顾微的身体状况,元阳极为了解,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

两人说话间,车队已经到了先行部队提前扎好的营帐,应县地方不大,没有皇家的行宫,萧写意一行人在城里转了圈就出了城,在应县北面安营扎寨,元阳刚安顿下来就急着去找萧玉蓉了。

萧玉蓉早已换好了一身男装,她身材高挑,远远看着倒是个俊俏的少年郎,她给元阳也换了身男装,两人打扮成富贵人家的公子,带着一群换了装的侍卫,晚饭都没吃就浩浩荡荡杀去了县城。

元阳从来没有这样出过门,她牵着萧玉蓉的手,一路不停地问东问西,萧玉蓉虽然觉得好笑,可想起自己第一次出宫,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就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还说待会儿请她吃好吃的。

私自出宫不算,萧玉蓉陪罗太妃下江南省亲都有两回,每次都是在应县上船,应县有什么知名的吃食,她倒是清楚得很,进城以后,熟门熟路就带着元阳去了应县最有名的酒楼,望江楼。

望江楼位置好,三楼靠窗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紫金江,兼之厨艺出众,声名远播大江南北,若不是皇帝南巡途径应县,当地官府进行了清场,萧玉蓉一行人这个时候来,根本不会有空位置。

饶是如此,萧玉蓉带着元阳上楼的时候,望江楼的一二层还是坐了七八成满,而且不停有人进来。为了不太过引人注意,侍卫们没有全部跟进去,而是分成三拨,其中两拨分别在前后门转悠,只有一拨跟着她们进了望江楼。三楼的布局和一二楼不同,只有一半摆了桌子,大约十来张,每张都坐着人,还有一半是雅间,用竹子编的屏风和帘子隔开,总共有六间,每间都能看到江景。

萧玉蓉说了带元阳出来吃饭,自然是早有准备,前两天就打发了侍卫先行前来订位,一行人径直进了雅间。元阳对桌上摆着的零食点心没兴趣,直接趴到了栏杆上,望着滔滔江水一脸惊奇。

“姑姑,这就是紫金江吗,好壮观……”元阳从没到过南方,大江大河自然也没见过,因而好奇心极重,几个随行的侍卫见了小公主天真的表现,都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忍得非常辛苦。

“紫金江不算什么的,等你见到西宁河和临洮河,肯定会看得合不拢嘴。”大周的境内有三条由西至东的河流,从北到南分别是紫金江、西宁河和临洮河,其中最长最有气势的,就是西宁河,然后是临洮河,紫金江和它们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算不得什么,萧玉蓉这样给元阳解释道。

“真的啊?”元阳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姑姑,我们这回能看到西宁河和临洮河吗?”

“当然能看到。”萧玉蓉坐到桌边,边嗑瓜子边回答元阳的问题,“大运河连通的,就是紫金江、西宁河和临洮河,由于地形限制,运河不是直的,拐了些弯,我们每条河上都要走一段。”

“那真是太好了。”元阳这会儿也在桌边坐下了,目光还是一直看着江面,神情充满向往。

“云儿,你尝尝看,望江楼的瓜子很特别的。”萧玉蓉抓了把瓜子放到元阳面前。

就在姑侄两个边嗑瓜子边等上菜的时候,隔壁雅间的客人说话声音大了些,就透过屏风传了过来,跟在雅间内的几位侍卫见状想要过去提醒,被萧玉蓉拦住了,“没事儿,我们吃我们的。”

她们是乔装出来的,不能指望人家用对待公主的礼仪对待她们,吵点就吵点,不是什么大事,忍忍就过去了,她们要在应县停留三天,要是身份不小心曝光了,就没得玩了,侍卫们方坐下来。

不多时,萧玉蓉点的菜送了上来,足足二十多样,她和元阳每样夹上两次,就都赏给了侍卫们,大家吃得其乐融融。不想隔壁那桌人,喝了点小酒愈发放肆,嗓门大得整个三楼的人都能听到。

“苏公子远道而来,张某有失远迎,自罚三杯。”这个人说话极为谄媚,听着很不舒服。

起哄声响起,看来那人真的喝了三杯,只听他又道:“不知苏公子可否赏脸,饮上一杯?”

“张兄客气了。”苏公子的声音清清冷冷,不止萧玉蓉,就是在座的侍卫们,都觉得耳熟。

等到那位苏公子喝了酒,姓张那人又吹嘘道:“你们可知道,苏公子是什么人?”

人都是有点好奇心的,公主也不例外,闲话听到一半,萧玉蓉非常好奇,那位苏公子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因为在她的印象里,上京城年轻有为的世家公子,似乎没有姓“苏”这个姓的。

谁知他们屏息等了半天,隔壁居然没有声音了,许是有人想到什么,提醒众人收敛了。

“大小姐,要我们前去打听吗?”能够近身保护公主的侍卫,出身就没有差的,他们也想不起,京城还有什么有名的苏公子,最有名的那位,十年前就进宫去了,这回南巡还没有跟着来。

“不用,我们走吧。”萧玉蓉对这等小人物没有兴趣,招呼众人走人,她晚上还有安排。

萧玉蓉一行人走了以后,他们隔壁的隔壁,君璃轻轻碰了碰凤琪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大哥,我知道那人是谁了?”萧写意虽然不方便微服出行,他却不反对凤琪出来透透风,于是凤琪带着君璃和狂风暴雨,也来了望江楼,他们坐的雅间和萧玉蓉他们那间,中间正好隔着苏公子等人那间。

“是谁?”凤琪挑了挑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他的态度,其实和萧玉蓉差不多。

“锦乡侯世子,苏凯。”君璃很肯定地说道,能想起苏凯的名字,他也挺不容易的。

大周的勋贵,以世袭罔替的开国八公为首,锦乡侯府苏家,虽然没有八家国公府那么显赫,但是苏太后和锦贵侍苏聿的娘家,按说不该被人淡忘,无奈苏太后和锦贵侍都不得宠,而自从苏聿的父亲苏逸之去世后,锦乡侯府再也没人能够出仕,苏遥之顶着侯爷和国舅爷的双重头衔,却没有任何实职,难免被人忽略,苏凯较之苏聿,也是相去甚远,难怪那么多人想不起他的名字来。

“原来是他家的人。”凤琪淡淡点头,不以为然。苏家在上京不引人注目,可是出了京城还是能唬到人的,萧写意念着苏太后和苏聿安分,尽管他们没有随行,还是把锦乡侯府的人带了出来,至于他们在外面耍点小威风,只要不太过分,凤琪并不介意,因此他和萧玉蓉一样,吃了饭就走人了。

凤琪四人刚出门,就有人迎面扑来,暴雨眼疾手快,把人擒住,正要问话就见一群人冲了过来。

“几位兄台,那位小贼偷了我家主人的东西,我们奉命前来捉人,还请高抬贵手,把人还给我们,回去好向主人交差。”出来说话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长得慈眉善目、文质彬彬。

“是这样吗?你偷人家什么了?”中年人说得有理有据,暴雨却是直觉不对,就问了句。

“我不是贼,我没有偷东西,他们是来抢我东西的。”被暴雨擒住的人很激动,拼命挣扎。

“他们想要抢你什么?你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凤琪本不欲多管闲事的,无奈事情反转太快,抓贼的瞬间变成了抢劫的,他不问清楚,贸然把人放了或者还了,都不大好,只能驻足问道。

“这位公子,你不要被他骗了,那人惯会说谎话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句都信不得。”中年人看得出来,凤琪是四人之首,有话就直接对他说,“直接把人还给我们,大家都方便。”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张大人不顾……”那人话未说完,中年人见势头不对,便命属下扑了过来。暴雨早有准备,拎着人躲开这番攻势,还顺便打倒了几个,“你说,张大人不顾什么?”

“张大人不顾百姓死活……”就在此时,一根利箭凌空飞来,暴雨仗着轻功过人,拎着那人再度闪开了。狂风徒手逮住箭,看了一眼对凤琪说道:“公子,箭头喂了剧毒的,一剑封喉。”

事到如今,凤琪不用想都能知道,中年人一行人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然追个贼而已,犯不着上毒箭这么狠,背后肯定另有阴谋,他目测了对方的人数,低声道:“阿璃,狂风,我们上。”

不管怎么样,暴雨手上那个人,他们必须带回去,应县的县令姓张,那人说的张大人,十有□□就是他,“不顾百姓死活”,这六个字要是真的,事情绝对不小,他们要把人带回去审问。

与此同时,对方一群人也冲了过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置暴雨逮着的那个人于死地。单独论及身手,凤琪四人远在对方之上,无奈周围的百姓实在太多,打斗起来逃跑不及,他们为了不伤及无辜,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对方却是不管不顾,拼了命也要往暴雨身边杀,一时之间,杀得势均力敌。几个来回之后,狂风突然道:“暴雨,你先回去,公子有我和阿璃保护。”

暴雨心领神会,拎起吓得瑟瑟发抖的那人就往城外跑去,凤琪本身武功不弱,还有狂风和君璃在身边,少他一个不要紧。果然,暴雨走了以后,那群人就傻眼了,迟疑片刻才在中年人的示意下围攻凤琪等人。凤琪带着狂风和君璃边打边退,打得倒是得心应手,反正看热闹的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他们少了些许顾忌,对方那群乌合之众,并不放在眼里,他们好奇的,是对方的目的。

望江楼上,应县县令张亦辉的公子张翔卓正陪苏凯喝酒喝得高兴。皇帝途径应城,随行的世家公子无数,能请到国舅爷家的公子,他在朋友面前倍有面子,真是不枉他们张家过去几年的投资。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微醺,苏凯也犹豫着要不要告辞,张翔卓这些人远离京城,并不晓得苏家根本就是个空架子,听说他爹是国舅爷就贴了上来,他们收了人家的礼,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不过苏凯很清楚,他不能答应张翔卓任何事,因为苏家在朝上,没有任何影响力。苏聿和苏太后一样,空有美貌,却得不到萧写意的宠爱,要是苏聿能像凤琪那样,他就不会活得这么憋屈了。

见苏凯想走,张翔卓等人如何肯放行,立刻又把他面前的杯子满上了,他们正要继续劝酒,突然有人上来禀报,说是之前闹事的乱民,趁机跑了一个,他们本来要追上的,半路被人劫走了。

应县的一亩三分地上,张翔卓一向是唯我独尊惯了的,此时喝了点小酒,听说有人敢跟他作对,如何坐得住,带着狐朋狗友就冲下了楼,苏凯趁乱想走,却一直被人扯着袖子,根本走不掉。

张翔卓等人下楼时,凤琪他们刚打完,正想转身走人。张翔卓大喝一声:“不准走。”

凤琪就真的站住了,他本来想回去禀报萧写意的,可人家都送上门了,他也不用客气。

张翔卓见凤琪停住脚,以为是他怕了自己,心中甚为得意,趴在地上的中年人都来不及提醒他,对方是高手,他走过去只有挨揍的。苏凯挤在张翔卓的朋友中间,开始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见到凤琪的背影就有不妙的感觉,等他转过身来,已经是彻底傻了眼。他不知道张翔卓之前犯了什么错,就冲着他冒犯华贵君的行为,皇上要是知道了,也能灭了他的全家,他该怎么办啊。

苏凯犹在思考脱身之计,张翔卓已经走到了凤琪面前,大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凤琪摇头,小小一个七品县令的儿子,他怎么可能记得住,能知道他爹是谁就不错了。

张翔卓的表情更加狂妄,“你不知道是吗?小爷我就告诉你好了,我爹是张亦辉。”

凤琪不动声色,报个名字出来就能吓唬到他的人,他前所未见,以后估计也见不到。

张翔卓见凤琪没有反应,还给他解释道:“你脚下踩的这个地方,是应县,归我爹管,你知道吗?”苏凯满脸的不忍直视,你跟别人吹嘘这话也就是了,这是华贵君,是皇上最宠爱的人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凤琪淡淡回应了句,能把儿子养成这个德行,张亦辉这个父母官当得如何,他很怀疑。张翔卓更嚣张了,指着苏凯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太后娘娘的亲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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