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乔虽然想着要去拜访夏御医,不过若是为了讨要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专程上门去,却又太过怪异。难道要装病?可装什么病也用不上那些个东西呀。
算了想再多都是徒劳,还是先登门再说吧。到时候真要找不到合适的药物,她就弄点什么辣椒粉,胡椒粉什么的充数,估计效果也不会差。就是到可能会麻烦一点,别人离近了就能闻到她身上那种呛人的味道,想要出奇制胜那是不可能了。
这时候医者的地位并不高,夏御医虽然身为御医,可在不少人眼中仍然算不得什么权贵,家中的宅院也并不大,只是一个两进的小院。余乔上前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童,梳着双髻,一脸的天真。“姐姐,你找谁?”
“这是夏御医家吗?”
“你找我爷爷。”小童盯着余乔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余乔不想爹娘口中的坏人,这才问道。“你是来看病的?”
“小朋友,我跟你爷爷认识,来找你爷爷有点事,他在家吗?”
“我爷爷在药房。”
“你能带我去吗?”
“就在那,你顺着药味就能找着了。”小孩伸手一指。原来在这小院边上还有两件不大的小屋,虽然是公用同一道院墙,可也算是独立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味太大的原因这药房才弄到房子外面。
“谢谢你,小朋友。”余乔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包的花花绿绿的糖果。“来给你一颗糖,作为奖励。”这糖是店里的点心师傅按照余乔的要求研制出来,专门用来哄小孩用的。出门的时候她喜欢往兜里揣两颗。
教小孩子剥开糖纸,余乔和善的摸了摸孩子的头,然后就起身往药房去了。两间药房,一间用来储存比教常见的药材,一间却放了许多小火炉,看样子是熬药用的,还有一些炮制药材的工具,东西不少,就是地方简陋的些,不够敞亮。
那夏御医穿着干练,正不停的在药材堆旁走来走去,看样子是在清点存货,不然也不会将药材摆的到处都是。
“夏御医,您老一向可好啊。”余乔站在不远处微微欠身施礼。
“这不是周家小姐吗?”夏御医明显有些意外的样子。“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可是有什么用得着小老儿的地方?”
“确实是有些事想跟夏御医商量一下。”余乔上前几步,来到夏御医近前。
“小姐不必客气,请直接说吧,只要能办到小老儿决不推辞。”夏御医诚恳的说道。
余乔清了清嗓子,这才小声说道。“夏御医,我有问题想要请教,不知道你对软骨散这种东西是否有研究。”
“软骨散?”夏御医奇道。怎么这位小姐会对这种旁门左道感兴趣。
“夏御医一定奇怪我怎么问起这个,我之前曾经中过这软骨散,一身功夫全都使不出来,虽然我侥幸没有受到伤害,不过有这种东西存在,对我们会功夫的人来说总是一种威胁。我就想是不是能研制出一种解药,或者是防治的药,预先服下,可保无忧。”
这夏御医一脸恍然。“原来如此。不过就老夫所知,此种药物并不常见,也不曾有什么解药。小姐也不用过于担忧,精于此道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小姐想要再遇到怕也是很难。”
“夏御医,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俗话说刀剑无眼,要是两人比斗之时,一方被这药物影响,那就可能有性命之忧。”余乔摇了摇头。开玩笑,难道她不知道这东西稀少吗,要是这么容易就给打发了,那她干脆不要来了。
“这,小姐有所不知,虽名为软骨散,其实其配方却有很多种。不知道具体的成分根本无法配置解药。”夏御医说道。
“可惜。”余乔一脸的遗憾。“不过,不知夏御医知不知道有类似药物的方子,没有解药,有类似的东西也好,这样大家都受影响,我也不算吃亏了。”
夏御医心中叹道,还真是孩子心性,这亏难道是这样吃的吗?“小姐说的玩笑话,老夫可没有这样的方子。”
余乔心中一阵失望,看来这东西还真是不好得到,不过好不容易来一趟,难道要空手而回?对了这夏御医经常出入宫中,见多识广,所不定知道勿离的事情。“我听说有种花叫勿离,不知夏御医可有研究。”
“勿离?”夏御医皱眉。“老夫是见过这花,而且此花宫中也有种植,不过要说研究,却算不上。不知小姐为何有此一问?”
“只是见过,听人说也是种药物,有些好奇罢了。”
“此花过于霸道,有伤天和。老夫不喜。”夏御医却是对勿离显得很是厌弃。“只是宫中却以此为尊,将其视为花之帝王。有些还将勿离做成香包挂在身上,希望借此花的霸气,步步高升。”
余乔想起当年师父所言,花曰勿离,美艳、孤寂,花开时方圆五里百花凋谢,唯留其一。只要它开花了方圆五里百花都要凋谢,可见其霸道了。不过她却是不知这花竟然又名帝王花,还被人给当成了一种祈福的象征。不过余乔当然不会仅凭这一点就认为惠儿是高官后人。当年惠儿出现的地方离京城有数百里,数九寒天一个男子两手空空带着一个婴儿,自然不可能走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大人能受得了,孩子怕也要饿死冻死了。余乔比较偏向于相信,惠儿的亲生爹娘当时可能就住在离五子村不远的城镇,而且他的爹有可能当年曾在宫中做过官,应该不会是什么大官,不过也知道这勿离花的寓意,这才给孩子戴在身上。余乔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虽然没能得到那些药物,不过她能想明白这件事,那也是个意外之喜啊。
“多谢夏御医,我知道了。”余乔轻轻点头。
“小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夏御医似乎是因为没能帮上余乔的忙,所以有些过意不去。
“没有了,真是打搅了。我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