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5号,华盛顿汉顿酒店。
张斌抵达华盛顿的第二天,他好好的休息了一天,接下来的事情将会是一场艰难的攻坚战。
6号,张斌知道了从国内传来的消息,张树明死了。
张斌除了有些感慨以外,也为张树明有些不值。
辛苦了一辈子,最后换来的却是这一个结果。
尽管这件事的导火索是因为他,但是他也没说想要让张树明死。
但是死亡,或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艾佛尔找到张斌,说了大通银行的事情。
“上次的谈判大概已经有了结果,不过这次好像有些变化,他们希望能够再次增加股份,并且希望能够和你亲自谈一下”,艾佛尔说道。
“他们看上了我手里的否决权”,张斌直接说道。
摩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是大动作。
一点点的占股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他们要的是最重要的东西.
“他们不喜欢不受自己掌控的投资”,艾佛尔说道。
“可是我不喜欢给别人打工”,张斌说道,“你们应该希望他们能够追加投资吧”。
艾佛尔脸色有些小小的尴尬,不过还是说道:“你知道的,我决定不了任何的事情”。
张斌点点头,“我明白,不用解释”。
“那边的事情,可以说明了”,张斌说道。
“好的,我通知那边”,艾佛尔笑着说道,“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恨我?”
张斌笑道:“不会恨你,应该是恨不得杀了你”。
“噢,那我真的好怕啊”,艾佛尔耸耸肩说道。
“顺便通知一下摩根,我得先去旧金山办事,想要谈什么等我回来再说”,张斌说道。
“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艾佛尔问道。
“暂时不知道”,张斌说道。
对于杨部长吩咐的事情,张斌觉得没自己的事情重要。
拯救国内的钢铁行业和拯救哈兰的红酒,张斌觉得还是哈兰的红酒更重要一些。
这和爱不爱国没关系,他只是不想被有些人利用。
他一步步走到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绵羊。
越是手握权柄的人,越不会将他当回事,因为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够局面稳定,一两个所谓的优秀企业家,是随时都可以做出牺牲的。
张斌可以肯定,只要他真的全力以赴,最后即使真的成功了,政府也不会承认这是他的功劳的,至于他损失的那些,到时候政府随便奖励你一些荣誉,就算是给你面子了。
国家请你办事是看得起你,还敢谈条件,信不信一个手指就能灭了你。
当天下午,张斌乘坐永恒号,直接前往旧金山。
哈兰已经派出了车子前来接他。
随行的人正是好久不见的克里。
“嗨,张,好久不见”,克里热情的和张斌来了个拥抱。
“是的,克里,你看上去还是这么热情”,张斌笑道。
“当然,对待朋友我一向如此”,克里笑道,“那我们出发吧,哈兰先生正在酒庄等候您”。
华盛顿时间6号下午三点半,燕京时间7号凌晨三点半。
高盛公司专门就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投资华夏房产事件做出公开声明。
声明表示,经过公司风险投资人员的评估,认为华夏的房地产行业存在着严重的经济泡沫,不合适短期投资,于是决定召回代表团,撤销任何投资计划。
此声明一出,可谓是平地一声惊雷,不光是美国的媒体对此争相报道,鼓吹华夏的房地产泡沫,就连国内的媒体也是变得不淡定了。
天还未亮,各家报社都是将人员全都召集起来,赶紧对此事进行相关报道整理,争取能够在今早的报纸上刊印出来。
而忙碌的不光是这些报社,陈家明半夜搂着妻子睡得正香,被人一个电话惊得顿时坐了起来。
“什么,高盛不准备投资了?”陈家明的话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也带着一丝惊恐。
因为他知道高盛要是不投资,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千真万确,高盛总部已经针对此事发表了声明,表示不会和国内的任何一家公司合作,包括华源房产”,电话里面的声音非常的冷静。
陈家明蒙了,他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还没想到这是有人在设计他,只以为是这中间出了什么事情,有可能是同行的针对。
一个电话挂了,又一个电话响起。
陈家明彻底绝望了,全都是来问他怎么回事的,甚至有些人打电话来骂他,说他就是个大骗子。
宁溥给陈家明打电话,让他到龙城会商议对策。
这次的投资,宁溥可是投了两个多亿,如果这件事泡汤,可谓是血本无归。
房间里,宁溥指着陈家明,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件事是铁板钉钉的事吗?现在怎么会这样?”
陈家明也很恼火,明明是非常好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问我我去问谁,当初你不是也去看了吗?现在出了事情你来怪我,高盛这样的公司,难不成你让我杀到他们总部去不成”,陈家明大声吼道。
“艹TM的,我们被人耍了”,宁溥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到现在这个时候,他终于醒悟过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从头到尾,他们都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你是说这件事根本就是有人在耍我们?”陈家明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一直对这件事深信不疑,这段时间就连美国那边的媒体也在报道他们公司,高盛也没见出来澄清。
“可是我们和高盛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家明百思不得其解。
宁溥则要显得冷静一些,沉声说道:“两个可能,一个是华源房产成了牺牲的那只羊,这是美国政府故意授权的,通过高盛来打压国内的房地产市场,故意引起国内的房地产恐慌,鼓吹房地产泡沫。第二个可能,就是我们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这个人可以让高盛心甘情愿的帮他对付我们”。
“你觉得会是哪种可能?”陈家明脸色突然变得刷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情况。
宁溥看着陈家明,“看来你也猜到了,这件事不是偶然,或者说,我们不过是第二个张树明而已”。
“不可能”,陈家明咽了下口水,似乎有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