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

到家里, 收拾了一下,就来了不速之客。刘圣媛本该在家安静待产,而不是出现在我家门口。

未免意外, 将她让进来。她略显尴尬地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我问:“有事?打电话就行的!”

她十分费力地坐了下来, “本不该这个时候来你家里, 但是——蒋宏失踪了!”我已经找他找了好几天, 报警了, 但是没有消息!”我立刻想起来刚才看到蒋宏。

“我没有看到他到我家来。”必须先说清楚。

“我只是想过来看看而已,并不是怀疑你什么。我昨天也来了,但你没在。既然你不晓得他的下落, 我就走了。”她好不容易站起来,又说:“如果你看到他或者他联系你, 请一定告诉我!”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好的, 我会的!”她想要让自己的孩子见到TA的父亲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有的本能想法。

蒋宏无故出现在我家楼下,我不明确他来这里干什么, 跟着刘圣媛挺着大肚子来“寻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电话给了李响,却一直是留言。

第二天刚到公司,就被招去开紧急会议。

会议室只有几个人,老板, 头儿, 和沈剑。头儿开门见山:“事情是这样的。上次招待会之后, 李总那边陆续收到很多橄榄枝, 这一点市调部的小高出了很多力帮探听到这个消息, 其中国内最大的绿叶旅行社甚至已经跟法国告曾有过接触,而绿叶旅行社的后台背景是刘锡良!召开紧急会议的原因是:Sophie已经给了我们一份合作以来的财务报表, 情况不容乐观。最重要是,可能法方董事会方面可能要选择绿叶作为唯一合作方!”

“这不可能!”沈剑的第一反应跟我们所有人一样,因为毁约的意思就是法方要支付将近20万欧元的违约金!

老板吸了口烟,十分深沉地看了眼窗外的车水马龙,头儿见我不说话:“潮汐,你怎们看?”

“我怎么看?这重要吗?”我反问。

“潮汐,我想知道李响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她终于说到了重点。

我摇头,“虽然我跟他接触——呃,不少,但是离开办公室我们不谈工作,对于这个变化我完全一头雾水!”这就是Sophie说的“法国有情况”吗?

头儿手里一直转着的笔“砰”地一声掉在桌子上。她复又拾起来,“那么,你是不是可以问一下呢。”

“我非常愿意。但他的手机我一直打不通!”头儿和老板叹了口气。

散会后,沈剑悄悄地问:“你不会真的不知道他的行踪吧?”

我还是不停地给李响电话,还是没人接。沈剑突然说:“潮汐,你过来看,这封邮件!”

我凑了过去。邮件是这么写的:如果她周日晚还没有回来,请想办法告诉她,事情要从刘圣媛开始,我来不及多说了,谢谢!

落款是:蒋宏!看看发邮件的日期是前天也就是周五!

真是太诡异了!沈剑有些期待地看着我,但很快她十分失落地说:“我看你比我还糊涂!”

我心神不宁地过了一天,下班的时候终于看到李响在楼下等我。我们溜达着到了市区的街心公园。实在忍不住了:“昨天是怎么了?”

他说:“有点麻烦,Sophie联合了董事局的几位元老要毁掉和XX的合作合约而选择绿叶旅行社,昨晚开了紧急视频会议,他们似乎十分着急同时也十分看好和绿叶的合作,我真不知道这信心从何而来!”

我思量着是不是要说出来蒋宏的邮件内容,“我收到蒋宏的邮件……他说要从刘圣媛开始!”

“圣媛?不可能,她都快要生孩子了,怎么可能跟这个事情……”他说到一半突然听了,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招待会上,是不是她也去了?”我点头,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们。

“当时见到她我还很奇怪……难道她们原来就相识?……”他陷入了困惑中。突然觉得当老总还得具有侦查和反侦查的能力,颇不是我这种没心没肺又目不斜视耳不歪听的人可以胜任的。

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还是将昨天在楼下碰到蒋宏的事情告诉了李响。他说:“潮汐,法国那边执意要跟绿叶旅行社合作,我不知道此事从何开始的,昨天的视频会议我也跟他们表示了我的意见,但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犯难的话就不要太费劲了,我也不想你因为这个事情陷入两难。”

他说:“即便不是为你,我也是要跟他们弄清楚的。”见我面有难色,他复又安慰我道:“不用为我担心,是不是听说过危机就是转机的说法?我,没问题的!”

说到这里竟然开始掉雨点,我们赶紧躲进了他的车里,还是头发和肩头都淋湿了,他的短袖也湿了大半,却先找了纸巾帮我擦头发,却又纸屑落在了头发上,他便开始将纸屑一点点弄出来,我让他自己先擦,他说:“还是先去我那里吧,把头发吹干了,省得感冒了!衣服也得换一下!”说完还瞥了一眼我的衣服,肩头的湿处已经略略往下走了,夏日的衣服已经单薄得很了……

“我没事的!那个……”似乎近来我们还一直还这么长时间单独在一起。

“潮汐,”他发动了车子,“从上次回来之后,很久没有这样跟你单独在一起,其实……”说到这里,他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发,“我真的很想你,有时候能在你身边却不晓得你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对我产生了厌恶,又或者你觉得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地下停车场里安静极了。我看了看他,几屡头发在往下滴水,光线不强我却看到了他眼睛里些微的晶莹,我握住了他的右手。

“别这样,凌云的事情让我真的很难过!让你感到失落了。”然后我把他的手放在了档把上,“好好开车!”

他笑了笑,启动了车,缓缓地开出了停车场。到了楼下,雨已经停了,接近傍晚,开了车门准备下车,竟然打了个喷嚏,他下来锁了车,带我上了楼。进屋他便找了毛巾来帮我擦头发,他说:“记得上学的时候,常常看到你中午洗了头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进了教室上课了,也不怕受了风要头疼。”如此溺爱的话语似乎出了父亲没有人跟我说过。

我笑了笑,“你干嘛?学我爸啊?自己先擦干啦!”

然后我自己也走进了洗手间,找了一块大的浴巾,擦头发,他一边擦着一边走了过来,“别动,还有纸巾屑。”他伸手过来捏了纸屑,动作却慢了下来,我觉得气氛有些太温馨了,便试图找个借口,却被他看了出来,“别试图躲开我好不好?”说话间他的气息又近了,“这么些天,你就一点都没有想过我吗?”然后抬高了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

我正预备王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他轻轻地亲吻在了我的额头上,然后是鼻梁上,他手掌热力很足,可能天气热吧,抚着我的肩头,才想起来还没有换衣服,我挣扎着说:“我去换衣服……”

他竟然到耳边悄悄地说:“我帮你……”觉得自己的三军将士好像瞬间全体投降了似的,这些天装出来的“淡定”和“无所谓”全然功亏一篑,“抱抱我,求你抱抱我!”他应声抱住了我,“我知道,这些天你太累了……”

不知如何,我的湿衣服已经在洗手间的地板上了,他的也是。这时听到他的肚子咕噜了一下,着实与眼下的气氛不相和谐,他却横抱起了我,跨进了浴缸里,“先让他饿一会儿,我的身体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试图阻止他,但他根本不给我时间说话,狠狠地吻了上来,大有要将过去几周的情绪都发泄出来的意思,生疼得我哼了一声,他也没有停下来,只是用舌在刚才肆虐过得地方来回抚慰着,轻柔极了,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又折磨得我继续哼了一声,他的手伸进了我的内衣里,像是敬仰般地留恋了很久非常享受自己制造的各种混乱。

直到我已经觉得自己完全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在他的带领下终于精疲力尽地躺在浴缸里喘气的时候,他贼兮兮地看着我,“嗯?还没有吃饱?”我立刻苏醒过来,“够了!”他哈哈大笑。

然后他起身开了水龙头,温热的水渐渐地没过了我躺着的身体,从来没有感觉如此舒适和放松,这几天的许多困扰和不安都已经被抛诸脑后,如果能什么都不想,永远这样该是多么奢侈但又圆满的人生呢?忍不住说了一句:“真舒服啊!”

他凑近了,“真的没吃饱?愿意效劳!”我勉强睁开眼睛,“你不饿吗?”他笑了笑,“嗯,是蛮饿的……”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但为时已晚,他的吻又铺天盖地地下来。

这么几次折腾之后,温热的水已经快要凉了,他终于肯站起来,拽了个大浴巾过来将我扶起裹住,温柔地说:“穿上衣服!我们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