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类似程敏瑶和赵云龙这样的省级代理反而成了豆禾厂目前销售渠道最成功的一种方式。
不过真说起来,哪一种方式都不是完美的,这个世间也没有任何一种完美的销售方式,各种不同的方式之间都存在或这样或那样的弊端,但这又怎么样哪,只要合适就好。
谈到对未来的发展目标上,程敏瑶笑着说,她没什么太大的目标,目前主要把海东省完全开发出来就好了,海东地面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有卖豆禾饮品的,这就是她的目标。
听起来有些小家子气,甚至胸无大志,可仔细想想,如果真让她实现了这个目标,那一年得销售多少的量?获得的销售利润又得多少?
往往很多做过业务的都会说现在干这种产品的越来越多了,客户越来越不好找了。
真的是客户不好找了吗?
仔细想想,却是有些客户就在眼皮子底下,可初看之下会觉得这个客户太小了,不值得做,做了也没什么赚头。
可再反过头来算算,要是你能做出五个,或者十个,甚至更多个这样的‘小客户’来,那你有没有赚头?
当然,其中所需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也是没法想象的,通俗的说,没有大毅力和大勇气的人真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程敏瑶在说她的宏伟蓝图,赵玉龙就一直笑着看着她,看起来很痴迷,段玉霞想取笑他们俩,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程敏瑶说完了自己的目标,接着就顺口问道:“你哪?小伟,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吗?”方浩伟眼神迷离,他点头又摇头,有些不知所谓。
几个人都迷糊了。
方浩伟这才说道:“争取先让公司上市吧,融些资金,很多二期、三期项目还没有开工,另外我最近刚接了个大项目,也在筹备着。”
方浩伟一五一十的说,并没有任何炫耀的意思,可就是这样,几个人听着也觉得太遥远了。
和他一比,自己干的好像就是小打小闹。
赵玉龙对他刚接的大项目很有兴趣,这就像当初的红星实业有限公司一样,初建的时候不过就是一块地皮,然后骗来了第一笔贷款,而后又骗来了第一批设备,顺带着还骗来了第一个合作伙伴。
“也不知道你又骗来了什么?”赵玉龙心里想着。
他这回可真是误会了方浩伟了。
是马德邦亲自找上门来的,拱手把项目送给了他,只不过同样是三家合作的,也算不得独家的,甚至另外两家联合起来,制裁他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毕竟他只占了百分之四十的份额而已,到底结果如何,就看马德邦和周淮立这二人到底对自己如何了?
段玉霞问他新项目是什么项目。
方浩伟就直言相告:“房地产啊,你们要是买房子的话倒是可以提前和我说一声,多了不敢说,给你们便宜个几百块钱还是没问题的。”
这俏皮话一点儿都不好听,甚至说了还有危险。
段玉霞直接就抄起一个酒杯来,就要朝方浩伟砸过去,好在许雨欣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姑姑的手。
“咳咳,咳咳”
赵玉龙一直不停的咳嗽,也不知道是被方浩伟的话给震住了,还是喝水喝呛了,不一会儿,脸就涨的通红。
程敏瑶也有些不敢置信:“小伟,你要做房地产?”
“是啊,钱都已经到位了,银行里的贷款都打好招呼了,现在就欠一道东风了。”
“东风?”
几个人若有所思,但都很有默契的没再多问。
不过对于方浩伟现在就开始涉及房地产了,他们心里的想法就各自不同了,至于滋味如何,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赵玉龙心里到没有一丝的后悔,他很明白自己的内心,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还是会像当初做过的那样再做一次,没得办法,他那会儿也就那么点儿出息了。
这是本身的性格里带来的,怎么都改变不了。
但是方浩伟为什么就能做的这么出色哪?他当时还那么小,竟然也能看透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啊。
赵玉龙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又何止他一个人想搞清楚,很多人都想搞清楚方浩伟那颗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做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为什么他就能够经受得住很多历经大风大浪的人都没法经受住的压力,为什么他就能够忍受得住经受了社会洗礼的人都没法忍住的诱惑?
这本就是人自身最难克服的几个困难,但方浩伟偏偏就以如此年轻的年纪做的这般完美。
羡慕?妒忌?恨?
还有这些情绪吗?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许雨欣困了,一直不断的打哈欠,程敏瑶和赵玉龙也不好意思再纠缠着方浩伟说话了。
临分别的时候,程敏瑶一再的强调等小宝贝满月酒的时候,一定得叫他们俩才成。
赵玉龙本来想说这个的,他还是有些说不出口,好在妻子替他说出来了,心里感激的很。
“一定叫你们,准备好给我家小宝贝的红包就行了。”方浩伟在车里挥挥手,开着车就回家了。
赵玉龙看着远去的奔驰,又是一番感慨。
曾几何时,这辆车是他看上的,是他特意买下来的,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买车的时候,这一辆奔驰和另外一辆奥迪,两辆车相差了三十多万,自然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他很清楚,他当时是故意那么做的,就是要让方浩伟知道他比自己低一档,莫名的心思作祟啊!
但没想到时间的考验下,到了今天竟然是这番光景。
“哎!”
赵玉龙又叹了口气,很复杂。
程敏瑶叫他:“玉龙,咱也走吧,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
的确是该回家了,从这里开车回红山县的家,最起码得一个小时,尤其这个点比较堵车,要是再晚回去一会儿,两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到家。
几天的时间有一晃而过,这几天里,老妈还是老样子,每天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刚开始还是询问家里的情况,问问二老身体如何,问问儿媳妇的身子如何,到后来就是她的一言堂了,天天都在说她闺女今天在学校里怎么怎么了,明天又在学校里怎么怎么了。
说个没完没了,好像那些事情都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家人也都听的很入迷,没有一个人不耐烦。
算算时间,小妹这时候已经开始军训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得了那个苦,嗯!学校里对小妹这样的优秀学生有没有相应的照顾政策哪?
应该是没有吧。
方浩伟也不确定这个事,他自己的军训说白了都是半吊子的货,就走个正步,站个军姿什么的,说还行都是夸奖了,在业余人士的眼里说不定都是烂的一塌糊涂。
九月很特殊,庄稼地里种的粮食开始日渐成熟,而搞养殖的这个月里一般也都会选择性的出栏一部分。
养殖是一个循环的过程,中间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断了。
但偏偏今年的行情不好,或者说应该是该死的疫病导致的行情下降,人心惶惶,吃肉都是胆战心惊的,养殖业的行情又怎么能上的去。
电视机里一直在播放一个消息,说是欧洲那边传进国内一种新型的疫病,对牲畜的传染非常迅速,而且被传染后的牲畜一般在两三天内就会出现异常,一周后就会出现严重的异常情况,最严重的会直接死亡。
这就影响了大部分的养殖业。
便是城市里大街上的流浪狗,有关部门为了防止它们到处逃窜传染疫病,都直接出动了大量人员实行了消灭流浪狗的计划。
海凌庄子上的养殖场也不例外,直接受到了影响。
最明显的就是往常一些来这里收缴成品的客户都不再上门了,有来的也是稀疏一两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相比较养殖场里怎么说都有专人进行照护,庄子上自个家里搞养殖的就完了。
疫病散播到了这里的时候,刚开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几天后,忽然有人开始唠叨他们家养的猪开始烂嘴角子了,蹄子也开始发炎,两天都不吃东西了,还一直不停的拉稀。
这就麻烦了,大问题来了,这家人一去养殖场里找人询问,就听人家给他说家里养的猪感染疫病了,没的救了,还叮嘱他回家了一定要把有问题的猪给隔离开养,如果运到不好,猪死了之后也一定要挖个深坑给买了,或者干脆给烧了。
就是不能当死猪给便宜卖了。
庄子上农户家里本来就不是多么有钱的主,能搞养殖也是为了赚些外快补贴家用,让他们扔死猪,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可若是在初期没有控制好的话,那疫情指定会散播到全庄子上,甚至周围的几个庄子,养殖场到最后也不会例外,都会被感染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来养殖场里找的人越来越多了,但这事不能随便处理,是个大事,养殖场地厂长罗仕勇也决定不了,干脆就给方浩伟打了电话。
方浩伟可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一听说电视里反复的播放关于疫病的事情,就随手打开电视看了看,接连换了几个台,还真让他给看到了。
说的是上#海临近黄浦江的河面上出现了大量的漂浮死猪。
再一看那拉近的画面,灰蒙蒙的一片,到处在死猪尸体上乱飞的苍蝇,嗡嗡的声音就能够让心智不坚的人做恶梦。
“这他娘的到底做了什么孽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没完没了了。”方浩伟连连咒骂。
许雨欣听到了动静,从卧室里传出话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方浩伟直接没敢给她说,嘴里一直说没事没事的。
随着就把电视机给关了,人拿着手机去了外边打。
“罗厂长,不管发生什么事,尽量吧农户的损失给降到最低,另外也必须得把场面给控制住,坚决不能失控了,猪被感染还无所谓,要是人也传染上了,那就麻烦了,我说的你都明白吗。”
罗仕勇稍微一思量就明白了,但明白归明白,真要是那么做了,那代价也太大了吧,根本就不是干事业的人应该做的啊。
他就开始劝方浩伟。
但方浩伟只说了一句话。
“罗厂长,你可能没法理解我的心情,我是从那个庄子上出生的,我也是在那里长大的,我爷爷走的时候还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它。”方浩伟动情的说。
他一句都没有说错,也全是肺腑之言,到没有其他的意思。
罗仕勇这就不说话了,还能说什么,要是再说点儿别的,也就是拿出一个完整的章程来吧。
死的东西毕竟是不能和活的一个价格的,这个理十个人都明白,如果操作的好,可能损失的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但问题是该把收上来的这些死的弄去哪里处理哪?
什么地方又有这么大的处理能力哪?
就比如死猪,这是绝对不能够当垃圾一样随便扔了就行的,其实就算是挖个坑买了都不好使,在死猪身上的细菌或者说疫病菌一样会通过土壤传播。
更不要说养殖其他如鸡鸭一类家禽的,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啊。
罗仕勇喟然长叹,但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虽然是厂长,但方浩伟才是老板,他的工资也是方浩伟发的,人家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只是这么做了,怕是自己在圈内的名声又得臭了。
做了这种赔本的买卖,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送他‘傻子’的外号哪?
总算写完了,一看善解人衣又给打赏了,逆天就更羞愧了,多投几张推荐票就好。
不过咱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自个乐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