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脑子短路

婉晴怔愣了一下,觉得这声音有点熟,但又不是特别熟,反正不是姓余的,她仔细揉眼一看,原来是那个讨人厌的贱男人。

她挣扎着爬起来,好像清醒了几分,抬头瞪他,“你怎么进来的?出去。”

高军斜了她一眼,直接在沙发上坐下,看也不看她就说,“去睡觉,别在我面前碍眼。”

“睡觉?”婉晴好像在咀嚼这个词的意思,忽然像想起来似的,腾地站起来就开始脱衣服,“你要我吗?你要我的是不是?”

其实高军是很没耐心的男人,确切的说除了那个丫头以外的人他都很没耐心,而且他对女人本来就带着一种排斥的心理,这会儿看见那疯女人在脱衣服,他简直是要疯了。

走过去一把捏住小女人正在脱衣服的双手,力气很大,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你要是再敢脱,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做果体展览?”

婉晴使劲挣扎,越挣扎手腕越疼,到最后连眼泪都飚出来,“你混蛋,你放开我!”

高军一把甩开她,冷哼一声,刚想坐到沙发上,谁知那疯女人又扑了过来,抱着他的腰说,“凭什么不要我?你要是不要,也别阻止我去找别人,你都结婚了,凭什么管我?”

高军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天花板,纯粹是给气的,他一直都知道女人麻烦,但没想到会这么麻烦,伸手把她紧紧交叉的双手给强制掰开,转身,直接抱着她往卧室走,然后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把她甩上床,五指掐住她的脖子,冷声说,“乖乖给我睡觉,再敢动一下,我就一枪毙了你!”

婉晴被掐的咳了几声,但明显比刚才安静多了,看着那双怒目汹汹的眼睛,脑子一下清醒了很多,她想找个男人不假,但还不想死,于是她聪明地拉过被子蒙住头,假装自己乖乖睡觉了,直到房门被隆腾一声关上,她才把被子扯下来,睁眼看着漆黑的房间,脑子里全是曙光和那柳小姐在一起滚床单的画面。

第二天起床,脑袋昏昏沉沉的,打开房门走进客厅,里面空无一人,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躺着满满的烟蒂,不知那个男人昨天到底是怎么过的。

朝阳早上出门的时候成泽傲早已经去上班,车子被人从酒店开了回来,她想回星海市,走出楼道的时候就看见站在车身边双目猩红的高军,指间夹着一根烟头,见她出来,直接扔在地上,用脚跟捻灭。

朝阳抬头看着他下巴上细细的青渣,知道他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就说,“辛苦你了。”

高军眸色赤红,连续一个多月没睡过一天安稳觉,还能这么精神抖擞地站在这儿,确实不容易,他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神情,冷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朝阳愣住了,有点跟不上节奏,“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指什么。”

高军瞄了一眼她的手指,“戒指,还有结婚。”

朝阳这才想起来,一定是昨天晚上成泽傲的话他信了,既然信了她也不想去多作解释,省得麻烦,毕竟成泽傲那个神经病一直说高军对她想法,打消他念头也好。她抬起手,目光盯着大玻璃看,“过年的时候我满二十他送的,怎么样,好看吗?”

高军皱了下眉头,“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该知道,要是被其他兄弟知道,不定又要传出什么谣言,你难道没想过吗?”

朝阳放下手,抬头,“所以黑鹰会我不能再接手,交给你我会很放心。”

其实当初成泽傲提出去领证的时候她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在没把黑鹰会安顿好之前,她确实没有结婚的心思,毕竟两人的身份摆在那,凯拉强过黑鹰会,道上的人会怎么说?会里的兄弟又会怎么想?这些她必须考虑,她总不能让人说黑鹰会为了寻找靠山,连老大都嫁给凯拉了,以后黑鹰会在道上哪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高军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我不同意,当初陈老大的意思我们都不会违背,你也答应他了。”

当初成泽傲说高军看她的眼神不对,她是打死也不承认的,其实不怪朝阳不承认,实在是高军隐藏的比较深,分寸掌握也很好,一般人是根本不会朝那方面去想。高军之所以不同意,还有一点就是他宁愿远远的看着她,哪怕得不到,只要能远远的看她一眼就行,假如她离开黑鹰会,以后别说见面,就算打个电话估计都难,因为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再说成大少看的又紧,从男人的角度看,他早就被成泽傲列入了黑名单。

朝阳叹了口气,感觉有点力不从心,“当时不是情势所逼吗?陈老大都那样了,我要是再不答应,他能瞑目吗?你也不想想,我一个女人迟早是要结婚回归家庭的,整天跟你们这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高军沉默了几秒,又说了,“我可以养你一辈子。”接受到她投来的视线,他赶紧补充,“我的意思是不一定非要泽少养你,黑鹰会也可以。”

朝阳嗤笑,“我是那种需要人养的人吗?我说结婚是因为感情,高军,你有喜欢的女人吗?如果有的话,你肯定会想跟她结婚,那种感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回星海了,今天还要上课。”

高军的身体挡在路中央,没有要退开的意思,朝阳刚要绕着他走,就听到那男人开口说话了,“喜欢就一定要结婚吗?如果结不了婚呢?难道就会不喜欢了吗?”

朝阳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反正懒得再跟他废话,她还得赶时间,上了车就一溜烟地消失在了小区门口。

等车子走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交待,她不得不靠边打电话。

高军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掏出电话,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就接通放到耳边,“喂。”

朝阳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婉晴那边你还得给我看着点,这段时间就当给你放假,陪美女总比跟那帮大男人在一起强吧,就这样,我要开车了,拜拜。”然后咔嚓挂了电话。

高军冷笑,放假?他怎么觉得这事比杀个人还要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高军真的按照朝阳吩咐的那样,给自己‘放假’,婉晴每天在工作上没什么变化,她自己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所以就算不去上班也没人管她,但到了晚上,每天都会去酒吧ktv之类的交友圈,在暖昧的灯光下寻找一个可以让自己不讨厌的男人,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一旦有了计划她就会马上实施,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就像曙光,她经营了这么久的感情,最后他说娶别人就娶别人,所以她真的很伤心。

婉晴也知道,身后一直有双眼睛盯着她,每当有男人要牵着她离开的时候,那贱男就会蹿出来把人家暴打一顿,然后拖着她走人,动作粗鲁的要死,好几次都在她手腕上留下了印子。

她真的很想报警,但想想人家又没对她怎么样,就算警察来了能怎么样?说他对她图谋不轨?但实际情况又不是这样,婉晴有好几次气的想跳脚,直到今天在路上不巧遇见曙光和他的小娇妻手挽手的走出酒店的时候,她实在是忍无可忍爆发了。

高军就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低头吸烟,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但婉晴管不了那么多,她自己的事情就够烦的,心里头就一心想着快点让这男人消失,“你走不走?你这样每天跟我回家算什么?知道的人也就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什么关系呢,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嫁人?谁还敢娶我?你不知道我都要嫁不出去了吗?我想找个男人容易吗?你凭什么阻止我?嗯?”

高军依旧不说话,只顾抽烟,就跟没听似的,反正就是不理她。

婉晴也真是受够了,喘着粗气拎包就走,“行,你不走我走!”

高军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步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冷声吼了一句,“闹够了没?你他妈能不能消停点?”

婉晴抬头看着他怒目汹汹的脸,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手里的包包啪一声掉到地上,她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我就想找个男人怎么了?你算老几,凭什么凶我?你要不想让我去也行,那你要我吗?要吗?”

说完她就开始脱衣服,高军站在那不动,看着她脱,冷声说了一句,“要了不闹了吗?”他实在是被气的不行,只想抓紧停止这份烦人的差事,他实在是受够了。

婉晴点头,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薄薄的毛衣,手放在衣摆的地方微微发抖,随后她感觉整个人突然悬空,手臂情不自禁地搂住男人的脖子,入目的是男人刀削般的冷硬线条,高军低头看她,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这可是你说的,要了以后不许再闹,否则我就直接把你扔楼下去。”

男人一脚踢开房门,然后又一脚关上,动作粗鲁地把她扔到床上,高大的身体随之压下来,再一次问她,“不后悔?”

婉晴咬唇,摇头,反正就是破处,跟谁都一样。

朝阳说这个男人生活很简单,好像没碰过女人什么的,婉晴是打死也不相信的,虽然整个过程她就只记得疼,而且还哭的死去活来,但那个贱男人也并没有因为她的哭声动作就变的温柔,反而更加粗鲁,只是情到深处的时候,她听到他的嘴里含含糊糊叫了一个名字,她没听清,但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腰跟断了一样,身边空空如也,那股撕裂的疼痛感也没有了,她起床穿衣服,走到客厅在茶几上发现一张便贴,拿起来看了一眼,一行遒劲有力的字体呈现在眼前: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不准再闹。

婉晴笑了一声,她去找男人管他屁事,还不准再闹,凭什么?他算老几?但总算把那贱男人赶走了,她轻松地舒了口气,整个人软骨似的跌进沙发。抬头看天花板,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种莫名的失落,不知过了多久,她扭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秀眉微微皱了起来。

朝阳最近忙的要死,春暖花开时节又是旅游旺季,每天都跟时间打架似的,争分夺秒的,前世做的是it和房产,没想到搞旅游也能带来那么多的乐趣,她开心死了。

成泽傲的电话是在她最忙的时候打进来的,成大少还没来得及说话,人连小姐就对着电话说,“我现在忙,先挂了。”然后咔嚓真挂了。

成大少哎了一声,皱眉,看着嘟嘟的手机,被气的干瞪眼,这丫头就是欠收拾,绝对地欠收拾!

说来成大少最近也很忙,j市的工程即将竣工,他已经连续在那边呆了一个星期了,今天好不容易有空打个电话给她,好了,人家还不待见他,他招谁惹谁了?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气的眼里冒火,他想再打一遍的,但转念一想,凭什么都是他给她打电话?他也是需要人关心的好吧?不打,坚决不打,他成大少也是很有节操的。

朝阳在那边正跟范科讲话,是关于旅游项目的事情,她是不知道成泽傲脑子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笑掉大牙,他成大少要是有节操,全世界的人都称得上圣男圣女。

范科离开后,她坐在电脑旁边继续看新闻,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她伸手接通放到耳边,眼睛仍盯着电脑看,“喂。”

那边传来连翠纷的声音,全是虚寒问暖的话,朝阳也不答腔,半天嗯一声,到最后实在是烦了,“小姑,你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只要我能帮上的肯定帮。”

连翠纷在那边笑,对上次的事道歉了好几次,最后才说关于供鱼的事。连翠纷知道南沙是朝阳的地盘,以后要建五星级酒店,这毫无疑问是个不错的商机,所以她才会不顾老脸过来求侄女,只要能赚钱,丢个脸算什么?

朝阳最后知道了她的意思,就说了,“小姑,你去找杨老板,按照正常程序走,如果你家符合酒店要求,我会让他优先采用你家的,这样总行了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连翠纷笑着连说了三个好字,实在是她没立场跟这丫头说非她家不可,以前关系搞那么僵,那丫头没有一口否决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她有自知知明。

朝阳刚挂电话就看见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提醒,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打的,结果手机又响了,本来还以为是连翠纷,结果一听来电铃声不对,原来是成大少爷的专属铃声,刚放到耳朵上那边就传来怒吼声,“跟我没时间打电话,那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嗯?什么人比我还重要?”

伸手把手机放远一点,以防万一耳膜被震破,她知道了,这家伙肯定被挂了电话之后心情不爽,结果忍了一会儿又打过来,偏巧她又在通话中,所以火了,你说他心眼怎么就这么小呢。

朝阳开着扬声器,心想等那边发完火自己再解释,结果好了,成大少在那边等她说软话呢,等了两秒没声,又火了,对着电话吼,“说话,你这丫头就是欠抽。”

得亏办公室隔音效果好,不然让人听见成什么样了?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她被男朋友看的死死的,在家里怎么怎么受欺负呢!

朝阳忍着再忍着,这贱男人就是给他三分颜色还要开染房的主,好吧,暂且先忍着不跟他吵,“我姑给我打的电话,怎么了?你有事啊?”

瞧她的语气,成大少抚着胸口,感觉心脏要跳不跳的,“妞,没事的时候能不能给你亲爱的老公打个电话慰问慰问?他老人家也是需要妻子关心的,你说是不是?”

朝阳坐在那笑,“我没老公啊,你说的那个老人家是谁?”

成大少心电图显示为直线,发出预警滴滴滴的声音,阿桑站在对面抚额,看他一副中弹的样子,真想快点离开危险之地,以防万一惹火烧身。

成泽傲怒火中烧,过了半晌才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明、天、去、领、结、婚、证!”然后啪挂了电话。

朝阳唉唉两声,但那边已经挂了,她其实只是想好意提醒亲爱的泽少,明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得,挂了就挂了呗,管她毛线。

成泽傲挂完电话后手还撑着胸口,拨凉拨凉的,他心里可一直把那小妞当老婆一样对待的,结果那死丫头就那样故意来气他,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转身,身体猛然向后退了一步,他皱眉,“你怎么还没滚?”吓他一跳!成大少的小心脏还能撑住几次吓?都停止跳动了都。

阿桑头疼的很,太阳穴在猛跳,他倒想走的,但他老人家没发话,他敢走吗?现在既然发话了,那他走就是,什么眼神,像要把他吃了似的,不就不小心不乐意不碰巧看到他胸口中弹吗?有必要这样吗?以为他想啊?

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一步又回头,想好意提醒成大少明天是周末,就说了,“老大……”

结果那人抬头猛瞪他,阿桑赶紧扭头就走,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第二天成泽傲真从j市赶回星海,看着满大街的车辆和聒噪的鸣笛声,他伸手抓狂地拽头发,一把摘下眼镜朝挡风玻璃上砸,结个婚容易嘛!

成大少好不容易跑到青阳旅行社想给那丫头一个惊喜,结果好了,电话接通的时候,那边传来那丫头带着床气的声音,“谁呀?”

成泽傲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八点多钟,又抬头看她办公室的窗户说,“妞,你在跟谁睡觉?”

朝阳眼睛咻地睁开,把手机拿开一点,在看清上面显示的人名为‘哥哥’时,她扯着嗓子吼了一声,“成泽傲,你想死是不是!”

成泽傲才火大,“我说错了吗?工作时间,你怎么躺床了?你现在最好麻溜儿地给老子起来,一会等老子上去非剁了那东西不可!”

朝阳直接把电话挂断,扔到一边,对着手机翻白眼,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继续蒙头大睡。

成大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气急败坏加怒火攻心,然后腾腾腾地往楼上跑,那丫头旅行社里都是些小年轻,不定什么时候在他稍微没看紧的情况下两人就搞一块了,他越想越气,想到那女人…他就想杀人,十分想杀人。

等成大少跑到她公司的时候,发现玻璃门被锁了,成大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脑子一时短路,心想门锁了说明什么问题?里面肯定在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他抬脚就踹过去,嘴里还骂呢,“死女人,你给老子出来!”她办公室他是去过,里面设了间休息室,别以为他不知道。成大少是气血攻心,智商变成了零,他怎么就不想想,这种明锁是从外面锁的呀,谁有本事从里面锁?

这时有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看那男人在踹门,还以为是神经病,但看他的一身行头又不像,于是就好意提醒,“这位先生,今天是周末,他们公司是不是都休息了?要不您打个电话问问?您看门都锁了。”

成泽傲愣了一下,周末?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手表,原来还真是,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这丫的就不是东西,拿起电话就打给阿桑,披头盖脸地就一顿骂,问他为什么昨天不提醒他今天是周末,最后还骂了一句,“一群废物!”

阿桑从头到尾一个字没说,等那边发泄完之后,他就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拿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早就习惯了一样,柿子在那边狂笑,阿桑上去就踹了一脚,“再敢笑一下,看我不弄死你!”

柿子捂嘴憋笑,抽了张纸递给阿桑,“哥,这里就咱俩,大声哭吧,没事的,我不告诉别人。”

阿桑扭头瞪他,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一会老大还有的折腾,你就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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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准备请几天假写大结局,具体几天还不定,最迟周末应该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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