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逆等到住处内附近的灯都熄灭之后,方才轻轻拉开窗缝,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任何人影,方才悄悄拉开窗子,轻轻跃出。
出了房间,李逆便施展踏月留香的身法在山庄内探寻起来。循着回来时的路线,李逆很快就来到夏略宴请几人的地方,顺着灯火,他很快就找到一个院落中。
顺着夜色,李逆将身姿彻底隐在黑暗中,看着院落前十分警觉的守卫,李逆就觉得不简单。
这庄内的守卫,李逆是看过的,并非多么称职。可如今却个个抖擞精神,站在门口警戒,势必是有人吩咐过的。
李逆心中一动,瞬间催动身法飘过院墙,进了院落之内。这座院落很大,内里的亭台楼阁别树一格,极有诗意,四周的巡守之人也是五步一明哨,七步一暗哨。
不过李逆几次夜行,配合他绝世的轻功,倒是从未被发现过。
他运转内力,将之汇聚在双脚之上,使之变得更加轻灵,行进之间发不出半点声音。
看着院落内的一处灯火通明的宅子,李逆轻轻来到窗户旁,一个翻身倒挂在门口的横梁上,顺着窗户那微弱的缝隙看着里面的情况。
却见夏略正和几个人在商议事情,李逆顿时运转耳力,尽力去听里面的内容。自从修炼了易经锻骨篇之后,李逆不仅内力提高,就连六识也远胜常人。
却听到夏略在里面说道:“你们弄清钟家的打算吗?”
旁边一个汉子答道:“庄主,那钟家确实弄清了神机山上的秘藏,所以才来争这座山!”
李逆听到神机秘藏二字,却是心内一动,更加强烈地运转六识,仔细倾听起来。
房中的夏略闻此,再次叹息一声,说道:“哎,谁料到竟然庄内出了叛徒,泄露了神机秘藏之事,否则绝不会出这么多事!”
众人闻此,纷纷沉默,却听到夏略又说道:“不过也不打紧,我请了侠义盟内的一个侠义使帮忙,那钟家必定不敢乱动!”
“庄主请了侠义使?他肯帮忙吗?”一人不解道,“侠义使向来侠义为先,这种事他不会管吧?”
“没事!”夏略摆了摆手,“此人初出江湖,没什么分辨力,已然被我劝导了!”
“那就好!”旁人点了点头。
李逆在外面听了,心中冷笑:“你还真高估了自己,那秦越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却听到夏略继续问道:“山上的秘藏入口找到了吗?”
一人闻此,沉默片刻,刚才在他的催问下吞吞吐吐地说道:“找是找到了,可是却需要两把钥匙来开启!”
“哪两把钥匙?”夏略沉吟道。
“一把在庄内,另一把却在那钟家手中!”
夏略闻此顿时沉默起来,片刻之后方才道:“能不能将那门强行弄开,或是找到别的入口?”
“估计不行,那是神机王设下的机关,除非将山凿空,否则根本不能打开!”那人回道。
夏略听了此语,似乎又要发怒的迹象,随后叹息一声,说道:“你们尽量想办法,不然,就只能去找钟家了!”
李逆在门外听到这番话,心中却是正好有了一番思量,当即下了横梁,运转踏月留香身法,不带有一丝声响地离开了此地。
回到房中,李逆照常休息,没有再想其他,只是静待第二日的发展。
旦日一早,李逆就睁开双眼,往门外走去。
院中落下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轻照射在树荫透过的缝隙下,转成道道影子,各自分列。
走廊前种植的花草,散发出点点清香,慢慢传到李逆的鼻尖,使之心情为之一畅。
“要是每日里住在那鸟语花香之地,倒也极为惬意!”李逆喃喃道。
“没想到李兄内心里还有这么诗情惬意的地方,实在是出乎在下意料啊!”秦越在后淡淡一笑,出声道。
“哦,秦兄也起来了吗?”李逆反笑道。
“嗯,十几年的习惯了,早上睡不着!”秦越答道,“不过李兄昨日饮酒甚多,还能早起,这毅力非比常人啊!”
李逆默默一笑,并没有搭话,却是朝着大堂走去。秦越见此,也没有多问,也是跟着李逆一同走去。
到了大堂之内,李逆已然看见夏略在此等候,他快步走到前去,轻声说道:“夏兄在此等了许久吧?”
“没有,也只是刚刚起来而已!”夏略回道,却是把目光看向秦越,笑问道:“秦兄昨日住的可舒服?”
“夏兄一切都布置好了,哪有丝毫不适之感?”秦越道,他这句话言中有意,似乎在说夏略不该太急。
夏略闻此,脸上一尬,却是打着哈哈道:“那就好,那就好!”
李逆在一旁看着,却是说道:“昨日夏兄拜托秦兄的事,今日不妨将之了结,也好让秦兄把日后的行程安排好!”
夏略闻之眼神一动,当即道:“秦兄意下如何?”
秦越看了看李逆一眼,却是点了点头。
夏略见他同意,便说道:“那钟家的人我已经订下约定,三日后在庄下谈判,到时候就拜托秦兄了!”
“夏兄放心,秦越到时候必定竭尽所能,绝不会让那钟家恃强凌弱,欺侮于你的!”
这一番话语说的极为圆润,似乎并未表明自己的立场,反而是展现出侠义使的本色。
这倒是让夏略心中微变,这与昨日他所说的,似乎并不一样。
只有李逆知道,这秦越看似是个江湖小白,但你若真要欺负他不懂事,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的江湖经验不多,但情商却极高,你是否坑害他,他都知晓,绝不会致自己于两难之地。所以,把大派子弟尽都看作草包,那就真是草包了!
看着夏略变化的脸色,李逆心中对他的评价又下了几分,这喜怒不形于色的水平,夏略还得多练几年。
当天,夏略的热情明显没了昨日那般殷切,只是带着二人逛了许久,便借故处理事情,离开了。
李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更是冷笑不已,“此人心机过于迫切,不是成事之人!”
秦越也是叹息道:“看来我让夏兄失望了!”
李逆淡声一笑:“或许夏兄只是迫切了点罢了!”
秦越看了李逆一眼,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心中却是又有一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