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的心猛地一沉,眼见着心爱的男人像一只俯冲的雄鹰向下飞去,他看上去是那么潇洒,是那么自由,他嘹亮的呼喊回荡在山间,但那呼喊并不是出于恐惧,而是一种释放。忽然之间,她有些羡慕他,因为他的灵魂要比她放肆!
端木选的是35米的绳索,所以他的飞行持续了一小段时间,然后他就被有松紧的绳子反弹了上去,之后就是反复坠落,像个身不由己的自由落体,遵循着大自然的铁律。
他都不怕,她怕什么?她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快意。
“夜间弹跳其实更有意思。”立在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开了口,“在漆黑的峡谷中纵身一跃,绝对刺激加倍、终身难忘。小姐有兴趣也可以试试……”
“我也玩过这个,没有保护绳的那种。”夏夏开了句玩笑,她说的是前世末日的宿命。
“是高台跳水?还是悬崖跳水?”金发小伙完全理解错了。
“高台跳水,10米的那种。”夏夏只好编了下去。
“那你的水性一定很好,很多人跳下去就被水压拍晕了。”小伙子发出赞叹。
夏夏莞尔一笑,她希望自己永远也不用干这种恐怖的事。
端木回到夏夏的身边,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了,夏夏轻轻摸摸他的假面,赞赏地说:“质量真不错,我还以为会看到你的半张脸在空中飞舞呢!”
“靠!恐怖片啊!我做的假面,质量会差吗?”端木得意地说。
“感觉怎么样?”夏夏好奇地问。
“酷毙了!”端木喜滋滋地说。多年之后再玩蹦极,心情截然不同。上次玩蹦极是为了治疗情伤,当他把自己丢在天地之间,惊险刺激非但没有填满他的心,反而令他体会到了更深重的失落,而这次,哪怕无处着落,他始终觉得很幸福、很踏实,因为他知道,她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他们会一直这样守着对方、爱着对方、让对方去做喜欢的事。
“我真的很羡慕你……”夏夏满怀憧憬地说。
“羡慕我不恐高吗?”端木摸摸她的发心。
“你的豪门出身,你的通达性情,让你在20多年间已经体验过普通人几辈子都体验不了的人生,你去过那么多地方,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玩过……”夏夏这样说道。
“不一样的,我孤身一人去玩去疯的时候,内心十分空虚,可是现在,我心里是满的,这种充盈的感觉是你给的。”端木在夏夏的眉心印下一吻。
“我要去向江泓、君庭告状,原来人家那么投入地陪你玩,你却把他们当空气,还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你有没有把他们当兄弟啊?”夏夏揶揄地说。
“兄弟是兄弟,爱人是爱人,你们不能替代彼此。”端木不好意思地笑了。
终于到了黄昏,他们坐在山边看日落,这一次,太阳并不是落进海里,而是落在雪山背后。
“还是第一次看这样的落日。”夏夏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橙色的绒球一寸一寸向下跌。
“这就是行万里路的意义。”端木勾起唇角,“太阳只有一个,落日却有许多不同的样子。”
“我们现在看到的风景,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捧雪都在变化。”夏夏发出感慨,“我们也不会再是今天的我们,今朝的容颜老于昨晚。”
“哲人你好!咱们开心一点,不要伤春悲秋。”端木揽住她的纤腰,“明天拍外景,我陪你一起进山,给你当保镖。
”
“你要不是太高,给我当替身蛮好。”夏夏打趣道。
“靠,我这张脸难道见不得人吗?怎么能委屈自己当替身呢?”端木笑着说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出道演戏?”夏夏记得他在失忆的时候曾有过这种打算。
“考虑过,但想想还是算了,我不需要和你用那种方式秀恩爱,我们好好过日子就行。快乐不快乐,不是活给别人看的,我不是演员。”端木如此回应。
夏夏扬起了唇角,他的人生观和凯文·沃克的截然不同,凯文·沃克已经将现实和戏剧完全混为一谈,可端木不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她也很乐于和他守住这一份平淡。
眼见着落日没入山后,只留下深浅不同的红色余晖晕染了远方的天际,端木拉住夏夏的手:“去吃晚饭吧,有超级美味的烧羊肉和酥皮卷在等着我们!”
新西兰菜肴以羊肉为主,烧羊肉和酥皮卷是当地的传统美食,端木还点了一种号称是“新西兰最好吃的汉堡”,一个竟然有一张脸那么大,看得夏夏瞠目结舌。
“咱们这是吃饭,还是喂猪?”夏夏皱起了小脸。
“尝尝就好,又没要求你吃光。”端木展颜一笑。
“只有你这种锦衣玉食的家伙,才会那么浪费!”夏夏撅起了小嘴。
“好吧,那我们就努力把它们吃光!”端木挥了挥拳头。
“靠你了!”夏夏给他加油。
吃了一小时后,他们俩的火力已经耗尽,全是肉肉肉,太油腻了!
夏夏努力忍住了饱嗝,对端木说:“我觉得自己是一只大灰狼,肚子里都是小绵羊。
”
“你是红太狼,我是灰太狼。”端木笑着说道。
“那我得经常用平底锅抽你!”夏夏做出刁蛮的模样。
“吃饱了就早点回去吧,宝宝们在等我们呢!”端木贤惠地说。
“我刚才就想站起来了,肚子都已经无法折叠了!”夏夏长出了口气。
他们走出天际餐厅,向着天际缆车走去,突然发现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生得十分高大,身形也不像上次见到时那样发福,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书卷气,他看上去神采奕奕、谈笑自若,正紧紧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辣妹,辣妹的身材十分劲爆,面孔也很勾人。
夏夏和端木对视一眼,他们俩的脸上都浮现出见了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