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二终于明白
云听雨跟护士先去换了无菌衣,跟凌孙无声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打开门走进病房。
房间里的仪器有规律的发出单调的声音,莫离戴着氧气罩,头上缠着纱布,脸色如同纸一样白,云听雨徐徐走到病床前看了会儿莫离,过去拿了张椅子过来在床边坐下,病床上的莫离在视线里渐渐变得模糊,听雨扭过头擦了下眼睛,忍着心里的疼安静地注视着病床上的男人。
“听雨……听雨……听雨……”
突听得一些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地声音,莫离的嘴隔着氧气罩张张合合,云听雨站起来把耳朵凑过去,听到莫离在叫她的名字时,泫然泪涕,这个男人到底多爱她,才会在这样昏迷的情况下依旧生生唤着她的名字。
“莫离,”云听雨抬着想抚摸莫离的脸庞,又担心不小心把他弄疼,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最后握住他的右手,把它贴着自己脸。
“莫离,我是听雨,你听到了吗,感觉到了吗?我是听雨。”眼泪簌簌落下,原以为自己在不会像现在这般为了男人泪如雨下,曾经的爱让云听雨最后明白眼泪不能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只会沦为自己最可悲的凭证,可是这一刻,这个男人,再一次让她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告诉我,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你真的决定放开我的手不要我了吗?就算不要我也不要躺在这里,不要闭着眼睛不开我。你说过的,即使我赶你离开你也不会真的离开,你会在不远的地方守护着我,你忘了吗?”
眼泪像泄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不一会床单已经湿了一块,云听雨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握着莫离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
“莫离,对不起,我不是个勇敢的女人,即使死过一次我依然懦弱,害怕,曾经的爱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以至于让我不再相信不敢再相信任何男人,所以明知你对我好真的爱我我依然不断拒绝,不肯让你真的走进我心里,其实,你早就走进我心里,在我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走进去,是我不知道,是我知道后不肯承认,因为我害怕你会和那个男人一样。”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因为你特意去看我我却跟你说分手,我错了,我后悔了,我不想跟你分手,我要你陪着我,我要不你留在身边让你宠我爱我一辈子。莫离,医生说这些天你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你爱我的对不对,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醒来,睁开眼睛看看我,让我有机会跟你说那些没说不敢说的话,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莫离没有因为云听雨这番声泪俱下的话醒来,依然沉睡着,依然在沉睡中叫着她的名字。莫家人轮流守在外面,一些知道莫离车祸的记者想法设法想进来一探究竟得到第一手资料,或者从医护人员那里得到一些蛛丝马迹,莫震早有交代,不许任何人透露消息。
而云听雨,一直跟莫离待在重症监护室,陪他说话,说他们相遇的过程,说他们相处的发生,有责怪有埋怨,有气恼,更多的是幸福。凌孙待在外面无法进来,只能透着窗户看着莫离。莫琳炎佩蓉会把饭菜给云听雨送进来,停留一会儿便,而莫莉想法设法在外面吵着让听雨滚出去,医生却告诉他们莫离的病情稳定下来,可能和云听雨的说话有关,
莫震发话谁也不许对云听雨无力,这叫莫莉只能把怨气埋在心里,却发誓总有一天她会让云听雨前辈百倍的还回来。
“喂,姓莫的,你睡的也够久了吧,是不是该醒了?就算生气也够了吧?我告诉你,我在这等了你三天,你知道我还在拍戏,你再不醒来我可就走了,再也不回了,到时你可别后悔啊。”云听雨边给莫离擦身体一边怪慎着,别看她脸上凶巴巴的,心里其实怕的要死
三天过去了,莫离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却一直没有醒来,云听雨心急如焚,她答应高振文三天后回去继续拍戏,可莫离还没醒来叫她怎么忍心就这样留下他离开。
“你不是一直很厚脸皮很会耍无赖么,这次怎么了,来在床上不肯醒了是不是?好啊,你继续睡吧,明天我就回去继续拍戏,我忘了告诉你那个元昊哲可是一直在找机会靠近我,既然你不肯醒过来那我就跟他走了,你可别哭鼻子说我狠心,是你先不理我的。”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云听雨站起身转过去,没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眼睛动了动,手指也动了动。
“听雨,哥哥还是没醒吗?”莫琳拿着保温桶进来,看了下床上的莫离,“你先过来吃饭吧。”
“我现在不饿,一会儿再说吧。”云听雨摇摇头,笑着,心里却酸楚的厉害。
莫琳过来拉着云听雨的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瘦,可是现在的你和三天前的你简直瘦了一圈,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哥哥醒了会心疼。”
“他会心疼吗?”云听雨回头看着莫离,“他要真的心疼会不理我不肯睁开眼睛看看我,我说的那么多他都不理我。我算是明白了,什么真的爱我,全部都是假的。好啊,他不醒来算了,反正明天我就会浙江继续拍戏,等他醒来你帮我告诉他我走了不回来了,就算回来也不会理他,是真的不理他了,我不要跟你一个不理我的人在一起。”
莫琳笑了笑,松开云听雨走到病床前,略微弯着腰,反手支着听雨,“哥,你还不醒来,再不醒来就真的失去你的听雨了,她刚才说什么你不是也听到了吗?你真的想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会舍不得吗?”
“哦,对了,”云听雨也走到病床前,气鼓鼓地盯着莫离,“你还记得七夕我们中的奖吧,你不醒来,等我拍完戏就和别的男人去海南。姓莫的,我在给你一点时间让你睡,要是在我走之前你还不醒来我就真的不理你了,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莫琳惊诧地看着云听雨,听雨笑了笑,却不解是什么。
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凌孙带着宛馨她们一起进来,季秋寒走过来握着云听雨肩膀,“我们来看看莫离,他怎么样了?”
“一直没醒。”
“放心吧,莫离一定会醒过来的。”宛馨说,“他可是跟我们保证过会守着你一辈子爱你一辈子的,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会醒过来的,除非他希望把你让给其他男人。”
他跟她们说过这些?他什么时候跟她们说过这些,怎么她一点不知道?云听雨盯着宛馨她们看了一下,又转过去看着莫离,他不是对每个女人冷漠吗,怎么会跟宛馨她们说这些?难道是爱屋及乌?
莫离虽然病情稳定了,但还是不能过多打扰,所以宛馨她们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云听雨让莫琳和凌孙留下来,自己送宛馨她们下来。这三天凌孙无时无刻不想在病房里陪着莫离,可是身份的关系叫他只能隔着窗户或者进来看一眼就离开。这是她三天来第一次下来,一路上都是沉默,消毒水在鼻尖飘荡,云听雨几不可察地皱着眉,真的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听雨,”上车前季秋寒握住云听雨的手,“既然爱了就好好抓住,不要为了别人压抑自己的感情,听雨,人不是为别人活,是为自己活的,不要以为爱了别人就对不起爱你的别人,爱情是相对的,不是那个人爱你你就非得爱他和他在一起,明白吗?”
“嗯?”云听雨茫然。
季秋寒笑了笑,“你和莫离的事我我也知道的,也看到莫离怎么对你好过,后来的事宛馨她们也告诉我了,一个只因你喜欢熊宝宝就花心思买来大大小小各种玩偶,一个在联系不到你就放下一切回来的男人绝对值得你爱,不要因为辰逸喜欢你,不要因为对辰逸抱歉就不去接受别人,我不希望你后悔,莫离真的值得你爱。”
“我想,就算辰逸真的知道你爱了别人他也会祝福你替你开心的,如果不是那么只能说当初你不选辰逸是对的。”季秋寒说,“过两天我就回去了,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不要为了别的不必要的原因去勉强自己,我希望等我下次回来看你能看到你和莫离一起来接我,我不介意你们当着我亲亲我我。”
虽然季秋寒误会她一而再的拒绝莫离是因为辰逸,可是云听雨还是因秋寒那番话感动着。
“我知道了,”云听雨点点头,“你离开我可能不能送你,就让宛馨晓亦她们替我送你,我希望你下次回来不是一个人。”
“放心吧,下次回来一定带个人会来见你。”季秋寒拍拍胸脯,“本小姐行情可是好的没话说,每天都被那些帅哥追着跑,弄得我不知道该选那个好。要不什么时候我把他们照片寄回来你帮我我选?”
“好啊。”云听雨笑着,然后恶狠狠的说,“帮你选个最丑的,让你天天夜里做噩梦。”
这家伙居然能这么藏得主事了,回来这么久硬是没说男朋友的事,难不成记忆有误,她和那个老外不是现在在一起的?可是看着季秋寒的笑,分明就是恋爱中女人才会有的笑,不过这次见面秋寒似乎真的比以前成熟稳重了很多。
“好了,我们走了,你快进去陪你的莫离吧。”几个人轮流拍拍云听雨肩膀,钻进出租车。而云听雨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开,直到看不到了这才转身往医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