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锐一家三口围坐在了自家的餐桌前。桌上面摆着丰盛的菜肴,并且还把家中那一瓶最好的红酒给开了。他们眼睛里面饱含热泪,快要喜极而泣的举杯了一下。
丁筱虽说还没有十八岁成年,但是照样喝上了酒。在中国就是这样,喝酒的年纪可不管你成年与否。
父亲抱着自己几个月大的孩子,也还会用筷子的一头去沾杯子里面的白酒,再放入其嘴巴里面去。
丁锐,丁筱,贾丹陆续坐下之后,一个个心情都极好。今日不同往日,难得一家子能够坐在一起吃饭。
“爸,你调任到东京去出任贾氏航运的大拿之后,那我是不是也会跟着你去到那边读书呢?”丁筱把手里面的红酒杯放在了饭桌上道。
“随你。若是你愿意跟着我过去,那是最好不过。我们一家三口也就能够在一起。你要是不愿意,那么你妈肯定是会留在国内陪着你。”
丁锐没有强迫,很是发扬了家庭民主的一面。他把选择权交由给了女儿。自己就正如过去一样,女儿即便读了贵族学校,也不是非得住校。丁筱要回家来住,选择走读的方式,同样随她。
丁筱既没有一口同意,也没有直接不同意。她对于东京还是向往的。自己去岛国旅游过好几次,也是走马观花。
她没有真正的融入到对方的主流社会文化和生活当中去。何况自己对于岛国的教育方式也或多或少的充满了一些期待。
这实属正常。不少高考生在选择大学就读的时候,没有选择去清华,北大,而是去了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
再或者,去了新加坡国立大学,新加坡理工大学。他们说的最多的,便是想要感受不同于国内的文化,教学理念和方式。
“今后,你不愿意在国内读大学,也可以去美国。或者,英国,法国等欧洲国家。”丁锐相当认真道。
“你有的是时间好好地考虑,毕竟你爸不是马上就会去东京上任。”贾丹同样没有给女儿施加任何选择上面的压力道。
“我会认真考虑的。”丁筱切身感受到了家庭所带来的满满幸福。她面露微笑道:“今天,我们班上几个女生展开了一场有关中国是否存在贱民阶层的大讨论。一边说是没有,只有印度才有,而另一边说是有。爸,你怎么看?”
“印度是种姓制度,婆罗门(僧侣)、刹帝利(武士、王公、贵族等)、吠奢(商人)、首陀罗(农民)。
除这四大种姓之外,还有一个被印度人称之为不可触碰的贱民阶层。与之相对,我们中国是四民社会,也就是士,农,工,商。
事实上,在我国的四民社会之外,同样有贱民阶层。只不过,不怎么提罢了。至于中国当今的贱民阶层,不就是那些没文化,没技术,没钞票,居无定所,无固定职业,依靠打临工,甚至偷鸡摸狗过活的盲流人群,社会边缘化人群吗?”丁锐洞悉现实社会道。
“老爸,我同意你的看法。现如今,我们过去的士,农,工,商的排序变成了士,商,工,农。”丁筱的观点是站在了中国有贱民阶层那一方道。
“士,不仅仅是指做官的人,而且也泛指读书人。商人的地位,哪怕是在封建社会,也并没有在实际生活当中低下过。
他们手上有钱,有资源,还控制着不少东西。别说读书人,即便是当官的人,这要是手头上面没钱,也照样过得好不到那里去。
工,农还不是绝大多数时候在给商人打工。到了今天这一个社会,商人的地位是更加日益凸显了出来。”丁锐和女儿漫谈起来道。
“我就搞不懂,那一些在农村明明待着好好地,为什么偏偏要出来当盲流?”丁筱就事论事的问道。
“盲流,在我国特指1953年到1989年30多年间,农业剩余劳动力或其他摆脱当时户籍管理自发迁徙到城市谋生的人们。和户籍管理双元制有关。
有一种说法,就是第一代农民工。他们背井离乡来到城市的目的就是为了想要更好的生活,赌未来。
我们国家永远都存在一个问题,人多地少的问题。第一代农民工,那基本上不是胆子大的,就是被逼无奈的。再不然,就是想法单纯的要出来闯一闯。
在我国改革开放初期,经济还没有起来的那一段时间,城市里面是非但不需要那么多廉价劳动力,而且连城市原本的返城知情,裁军下来的军转人员等都大量没有消化掉,而待业在家的城市年轻人老多了。
有的家庭为了让自家孩子能够就业,父母主动提前内退下来,继而好让孩子顶替上去。
毕竟,他们是过来人,很清楚,年轻人要是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但容易学坏,生出事端,而且更容易被消磨掉干活儿的意志。
这再加上农民再一盲目无序的进城,问题就更加严重了。所以,在当时,限制农民自由流动的决策是对的,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丁锐侃侃而谈道。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拿着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接着又道:“土地肥沃,靠近城市的乡村,日子还能够过。
生存矛盾最为突出的老少边穷地区,真得是自然条件极其恶劣。除此之外,还不说什么村霸,也往往是公检法难以管控和触及的地方。
甚至,在不少地区,直接就是三不管地带。黄渤演过一个电影叫《无人区》,不就是说得这样的地方吗?
劳动密集型产业原本是在东南亚地区,后来被我国给挤掉,致使大批工厂纷纷地迁往我国,是才有了再后来的世界工厂一说。
在这样的大环境的经济条件下,农民再次进城,也才会有工作可干。现如今,他们不盲目流动,会如同候鸟一样迁徙到经济发达地区打工。
不过,他们普遍仍旧难以留下和融入进当今的城市里面来,而昔日农村的家,又往往回不去了。
每年过年回老家去团聚,不单单是看望一年都不见的亲人,孩子,而且还会互通消息,那里的工还打,能够赚得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