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送上门的脸不打白不打

126 送上门的脸不打白不打

郡主的小儿女之情事小,王妃的大业事大。

所以她无论如何要阻止素锦在越皇眼皮底下和云末扯上关系。

这是临行前,王妃暗中交给她的任务。

说服了素锦,她在王妃那里可以交差了,接下来就是讨好素锦。

所以得到素锦的吩咐,立刻去召来自己的人。

让他们四处散布传言,说如故进了无颜的屋子,就再没出来,带着丫头一起和明王在屋里一直玩乐到天亮。

那些人传得有声有色,就像亲眼看见一般。

传言很快传到越皇耳中,越皇眉心拧了拧,虽然觉得如故太过胡闹,但如故的名声本就不好,这样一来,虽然让如故的名声更加不好,却也把无颜给牢牢绑住,他说什么也不能悔婚了。

按理她这个做娘的该把如故叫来好好训一顿,然后再令她搬回去。

但这样一来,却会让如故难堪。

反正这件事,也不全是坏事,干脆缩在寝宫里装病,只当什么事也不知道。

移宫一间奢华的寝宫里,凤金莲捧着一杯热茶,瞪着进来的下人,“皇上怎么说?”

“那边女官说皇上病着,这些事不敢往里传,免得把皇上气着,加重病情,凡事等皇上病好了再说。”

“你是说,皇上不打算管这事?”凤金莲气得脸色铁青。

太上皇一直最喜爱她,她回到越京,找太上皇帮忙,只要太上皇肯出面,明王的婚事就能有转机。

如故和明王怎么荒唐,只要不传出来就没有关系。

但现在到处传得沸沸扬扬,这样下去,那么这件婚事就真的铁板钉钉,再没有推翻的余地。

只要如故不坐上储君的位置,明王就可以三妻四妾,但她堂堂公主,以后是要坐上那位置的人,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令人去向越皇告状,心想,越皇虽然只是个摆设,但怎么也得有个帝王的模样,为了维护皇家的脸面,一定会命令如故滚出明王的住处,然后把这些嚼嘴根子的尽数收拾了。

没想到越皇竟装病,不理不问。

为了这桩婚事,越皇竟可以做到这一步。

她真低估了越皇的不要脸。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凤金莲怒不可遏,把手中热茶重重在砸在地上,“去,把那些乱嚼舌头的下人的舌头全给我割了。”

下人为难,“现在上上下下全在传,就连皇上院子里的下人都在偷笑。”

这么多人拿这事说笑,难道全割了?

何况好些人还是皇上的人,皇上的人,他们哪里敢碰。

凤金莲气得双手发抖。

临安,你不要脸也就算了,竟这样祸害明王。

她把牙咬了又咬。

不行,绝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下去。

她猛地一拂袖子,“走。”

下人惊了一下,“公主,这是要去哪里。”

“找明王去。”她到要看看,明王是不是真要让自己多年经营得来的一切,就这么毁在如故小贱人手上。

“公主,不能去。”凤金莲身边的妈子急了。

明王和如故不顾名声,风流快活,她们公主跑去,岂不是给自己打脸?

凤金莲横眼瞪来,目光像要把人生吞活咽。

妈子吓得一缩,她家公主了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的。

真来了脾气,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如果这时候强行拦她,被她活活打死的份都有。

低了头哪里还敢再说半句。

凤金莲重哼了一声,快步出去。

无颜的小厮小五给云末斟了茶,一脸佩服“果然如公子所料,锦郡主没敢往公子院子里去,没有人发现公子根本不在屋里。而且锦郡主的人也如公子所说,真的四处游说,外头谣言四起,都说我们明王在屋里一整夜未出。国师的人绝不会想到我们明王根本不在府中。”

云末轻喝了口茶,面无表情,所有一切都在他计算和意料之中。

小五只是来向他汇报战果罢了,没什么值得欢喜的。

斗,不光要靠武力,还要靠人心。

只要揣摩好人心,仗也就不难打。

小五说完,却又开始为难,“不过,这么一来,我家王爷的名声……”

云末道:“明王什么时候在意过他人怎么看他?”

小五一拍脑袋,“奴才光想着那些谣言了,竟忘了这岔。”

云末抬眼,见如故向他看来,却是微微一笑,“郡主不是口口声声说无颜是你的夫,现在他可真要做你的夫了,赖也赖不掉。除非……”

后面的话,他不再说下去,别人听不懂,如故却能懂,除非她不当这个郡主。

她说过,她可以不做这个郡主。

现在他把这事给做实了,她不嫁无颜,就得在大婚前离开临安府。

如故眼皮一跳,他是在逼她脱离这个身份。

他这么做了,还当着无颜的小厮说。

小五现在虽然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一定会告诉无颜,小五听不出话中话,无颜却能明白。

他不但在逼她,还是在向无颜挑战。

如故心里转了百八十个弯,也没能猜出云末这么做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干脆不加理会了。

小五看看如故,又看看云末,虽然好奇这‘除非’是什么,但见如故没有答话的意思,他也不敢问。

只得压下好奇,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无颜出去了,小五的任务就是配合云末演好每一出戏,掩饰无颜的下落。

云末道:“自然是等凤金莲上门。”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暗眼不敢进无颜的院子,但凤金莲却敢。

凤金莲上门,云末虽然可以拿不见客为由,把凤金莲拒之门外,但那样的话,难免会引起凤金莲的怀疑。

她起了疑心,真赖着不走,硬生生的把这一屋子的人堵住。

云末倒是可以等无颜回来后,一个爬窗进来,一个爬窗出去,把人给换过。

但这里的活也就麻烦了。

凤金莲不会就这么放弃和无颜的婚事,她想得到这桩婚事,只能等回到越国再从太上皇那里下手。

在回到越国之前,她凡事都会忍着,不但要忍,还要想方设法的不让明王和如故的混账事乱传。

但被素锦这么一搞,这事不但瞒不住,还传得遍天都是。

如故是越皇告示天下的义女,也就是皇家的人。

皇家要脸,这事传开,无论如何也要如故和明王成亲的,即使是凤金莲去找太上皇也改不了这桩婚事。

这样一来,凤金莲哪里还坐得住,一定会来找无颜,不让这事再继续下去。

如故想通了来龙去脉,脸沉了下去。

云末却只是云淡风轻地喝自己的茶。

如故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种时候,凡事都要忍。

既然云末敢这样做,他一定有应对的办法,她现在只要安静地该做什么做什么,大不了见招拆招,再大的场面都见过,还能栽在这里不成?

扭了头不再看云末,仍去看一二三四正在进行的地道工程。

在只有一些简单工具的条件下,挖地道绝对不是简单的活,一二三四竟把这么难做的活做得有条有理,而且几乎不发出声响。

虽说有云末去打点过,但在案子没结以前,送金竹走,一旦被国师知道,越皇和钱家都要受牵连,如故不敢有丝毫大意,从一二三四动工,就一直竖着耳朵关注着周围动静,免得被国师的人听了墙角或者偷看了去还不知道。

坐在桌边的云末虽然穿着无颜的花衣服,但仍是平时的习惯,泡了杯茶,安静地坐在桌后,看自己的书。

他看似闲然随意,心思却一直放在如故身上。

他答应假扮无颜,他和无颜就已经联手布置好了所有防备工作,就算国师有三头六臂,他的人也不能靠近这间屋子,最多能爬到墙外头的树枝上,看看院里的动静,而院子里的障眼法足以将他们误导。

能传到国师那里的消息,半真半假,却没半点用处。

以如故的聪明,在看见他的一刻,就该想到这些,而且他还当着她的面,为她的作为改变了一些策略,也就是告诉她,这里是安全,她可以放心。

但如故仍全神戒备,可见她对他是不信任的。

收回留驻在如故脸上的目光,看回手中书卷,书卷的文字在眼前晃过,却半点不能入脑,看了半天,字个个认得,却不知说了些什么。

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莫名的心烦。

心烦则乱,心乱则天下乱。

云末微蹙了眉头,这样的情愫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这些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冷静淡然的处理,所以他一直做的很好,每一步都走稳稳的。

如果不能事事淡然冷静,处理事情的时候,稍有些偏差,就会让多年的筹谋毁于一旦。

Wωω▪ тtkan▪ ℃O

还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绝不允许自己被任何不该有的情愫扰乱心绪。

已经过了一整夜。

挖掘地道有大量的土挖掘出来,在众人眼皮底下,转移挖出来的土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他本以为如故会有什么好主意把土弄出去。

结果如故压根不把土往外运,全堆在了无颜的大榻上。

土不往外运,外头暗眼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这屋里正在挖地道?

他们整天盯着两个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防着如故给金竹易容混出去。

人不从屋里出去,他们就觉得没有问题。

只要再过一天,地道与钱家的地窖相通,人从地底下送走了,他们还傻乎乎地在外头盯着。

云末瞟了一整夜没有合过眼的如故一眼,看向无颜的那张大榻,榻上的被褥被掀开,上头泥沙堆得像一座小山。

就算过后再怎么清理,也会有沙土从角角缝缝里走出来,寻常人睡着都会很不舒服,无颜生活琐事上样样穷讲究,让他往这榻上一躺,他脸上的神情想必会极为好看。

无颜这屋子外头是一个池塘,那池塘有好几尺深。

云末在知道如故要在这里挖掘地道的时候,就已经做了些安排。

挖出来的土只需从窗口倒进池塘,事后自有人会下水把泥土在塘底抹平。

哪知如故对他的建议不理不顾,硬是让人把土堆上无颜的榻上,还说节约时间什么的。

地道到榻和窗口的距离只差两步,能节约什么时间?

说来说去,不过是如故变着法子给无颜添堵。

如故儿时表面乖巧,实际上古灵精怪,离开他后没了约束,把这份古灵精怪彻彻底底地发挥到极处。

如今的她可真是有仇必报,他那样对她,她证实了他的身份,不知要怎么泡制他呢。

抽筋扒皮恐怕都是轻的。

云末嘴角浮上一抹极浅的笑。

他对那一天竟有些期盼。

他并不是有受虐倾向,只是他宁肯看她怒,看她暴跳如雷,也不愿看她这张没有半点真心的笑脸。

云末不动,如故也不动,安静地看着一二三四挖地道,突然听见院子里小五提高了嗓音的声音传来,“公主,我们王爷现在不见客。”

留在洞口搬土的三菊和四竹向地道里的一梅和二兰发了个信号,一梅和二兰立刻停手。

三菊和四竹以最快的速度脱掉穿在外面防泥尘的罩衣,连罩衣和手中器具一起丢进洞中,拉过卷在一边的地毯,飞快地盖住地道口,转到屏风后,在事先备好的水中洗去脸和手上的土,从屏风后出来时,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任谁也不会想到她们在这之前还干着挖地道的活。

在这同时,如故走到榻边,放下幔帐,遮去榻上的土,向云末看去,后者只是微微一笑,放下手中书卷,慢慢起身,走到如故面前,俯到她耳边低声道:“郡主请上榻。”

如故的心脏陡然一紧,猛地抬眼向他看去。

“郡主怎么了?”云末含笑看她,他一如平常的温雅俊秀,那双眼仍黑得见不到底,完全看不透他心里所想,“云末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如故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干巴巴的,然看着他这双眼,想着金竹说过的话,心里就像卡了根刺,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云末笑笑,“郡主再看下去,金莲公主可要进来了。”

“没你许可,她敢进来?”

“自然是敢的。”

如故皱眉,想到上次在窗外看见的情形,以凤金莲和明王的亲密度,凤金莲只怕真的敢闯无颜的寝宫。

她和云末在这屋里杵着,凤金莲一进来,不见无颜,反而看见云末,那么云末假扮无颜的事就穿了帮。

外头风言风语,说她一整夜都和无颜在一起,如果云末从后窗离开,凤金莲进来不见人,同样会起疑心。

如故不能确认凤金莲是不是和国师一伙,如果是说的话,凤金莲就是国师在移宫里的眼线之一。

国师多疑,知道无颜不在,一定会想到无颜是去帮她查金竹的事了。

那样一来,金竹的案子更加难查不说,说不定无颜还会遇上危险。

因此,这时候,云末不但不能走,还得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却又不能让凤金莲看见他的人,那就只有上榻了。

现在她是无颜的未来老婆,就算凤金莲跟无颜有一腿,也只能是见不光的姘妇,从来没有哪个见不得光的姘妇敢跑到人家正房夫人榻上找人的。

原来云末打的这个主意。

如故往榻上瞥了一眼,开始悔肠子。

她弄这一榻的土,是想折腾一下无颜,现在可好,无颜还没折腾上,她得先到榻上土堆里滚一滚了。

再看云末,脸慢慢地沉了下去,“榻,我不会上,你自己搞出来的事,你自己另想办法摆平。”

门外吵闹的声音大了起来。

小五死活拦着凤金莲不放。

凤金莲怒道:“你不过是一个奴才,也敢拦我?”

小王哭丧着道:“不是小的敢拦公主,确实是不方便……”

换成平时,凤金莲见着小五,也会给几分面子,毕竟这小厮是明王的亲信。

但今天她大清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绕到门口,见如故的丫头三顺守在门口,更怒不可遏,偏偏这时,小五又追了上来,拦在她身前,哪里还压得下心头怒火,扬手照着小五脸上掴云,只听‘啪’地一声,小五脸上顿时浮起三根手指印。

小五跟在无颜身边,从来没挨过打,一时间也有些懵。

冯妈妈见自己家公主把明王的人打了,心里突突乱跳。

小五虽然是奴才,但是明王家的奴才,就算奴才做的不对,也得自家主子教训,公主这一巴掌,打的不是奴才,而是明王的脸。

凤金莲出了手,也有些后悔,但接着想,不过是一个奴才,打了就打了。

明王还能为了个下人跟她计较?

重哼了一声,向门口直冲而来。

三顺见小五挨打,眉头也是微微一蹙。

这个公主当真张狂的可以。

好在云公子事先交待过,让她意思一下地拦一拦就放她过去,要不然,恐怕她也得像小五一样挨打。

三顺拦着凤金莲不给进门,直到眼见要挨打了,才装作害怕闪过一边,凤金莲急着见到明王,不愿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丫头身上,也不追着她打,推门进屋。

屋里香烟袅袅,还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丫头服侍。

那两丫头看见闯进来的凤金莲,象是惊得呆了。

探子说如故带了五个丫头进屋,外头一个,这里两个,还有两个……

凤金莲脸色一沉,往屋里榻看去。

幔帐垂着,只得中间一线没有完全合拢,露出一角雪白褥衣,隐隐能看见榻上人影幢幢。

跟在凤金莲身后婆子丫头吓得脸色发白,忙低下头,生怕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凤金莲压在心头的火,‘腾’地一下就冲上了脑门,眼瞪着幔帐后的那点幢幢人影,眼睛扭曲得几乎抽了筋。

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不要脸的小贱人从明王身上扒下来。

三菊和四竹像是回过了神,上来拦凤金莲,“公主,明王在休息……”

在休息?

分明是在鬼混。

凤金莲在听说如故在明王屋里一整夜未出,就想到二人多半已经把那事做了,但二人腻了一整夜,在越皇眼皮底下,怎么也得注意影响,这时候也该起了身。

哪知二人竟连榻都没下。

气得浑身发抖,哪里还有理智。

见一个丫头还敢上来拉扯她,哪里还压得下心头怒火,扬手就往三菊脸上打去。

凤金莲在外头已经打了小五,如果再当着明王的面打这屋里的人,可真是不给明王半点面子了。

再说如故的丫头都是越皇给的,打了如故的丫头,不光打的是如故的脸,打的还是越皇的脸。

凤金莲这一巴掌下去,可是把明王和越皇得罪得彻彻底底。

冯妈妈吓得脸色发白,但凤金莲手已经出了,拦已经来不及,忙抢上前一步,站在三菊面前,那一巴掌重重掴在了冯妈妈脸上,冯妈妈的脸顿时被打得歪过一边,痛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凤金莲看着冯妈妈的老脸,越加恼怒,但人却瞬间冷静下来。

她这么闹法,明王竟没反应,有些不正常。

凝了神往榻上没完全合拢的那点缝隙看去。

榻上传来一声不悦的冷哼。

凤金莲看过明王笑,看过明王没正没经,也看过明王不可一世的模样,但从来没见过明王发火。

她不知道明王不高兴是什么样子,说话又是什么腔调。

也就分辩不出那声冷哼不是明王的声音。

但那声不悦的口气却让她心里一颤。

她得罪谁都可以,但得罪了明王,还怎么让他娶自己。

不过她来坏明王的好事,让明王不高兴是难免的。

在她看来,把这事先搅和了,事后再想办法哄他开心就是了。

所以,明明听出他不高兴,也不以为然,淡定道:“金莲有事和明王说,闲人能不能回避一下。”

闲人,自然是指如故和她的丫头们。

榻上云末冷道:“本王乏得很,公主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口气里带着薄薄的恼怒。

如故看着随意半靠在雕花榻栏上的云末,有些诧异,他居然把无颜的声音都模仿得七分像,剩下的三分,混着‘事后’的沙哑,就算有心人也难以分辩,何况是气到爆头的凤金莲。

果然,凤金莲的脸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但她就这么走了,只会成为他人的笑柄,再说,她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善终。

“可是,有些话,今天我却不得不说,至于得罪之处,金莲日后自会登门道歉。”

如故挑眉,这个凤金莲还真不是好打发的主。

从地道里挖出的土几乎占了整张榻,只剩下榻边上的一个身子宽度,织锦的褥子罩着榻上沙堆,云末半靠在榻栏上,而她趴在云末身上,才勉强在榻上呆了下来。

虽然穿着薄袄,但压着的终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还是如此绝色的男人,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还是让她光想想,就气不知打哪儿出的殇王。

这样的感觉,让如故浑身不自在。

本以为,凤金莲进来看见屋里情境就会羞愤离开,才勉为其难地趴在云末身上,想着只要撑一会儿就好。

不料,凤金莲竟然不走,而且一步一步向榻边上走来。

如果凤金莲真吃了豹子胆,掀起幔帐,可真就全完了。

wωw ☢ttκá n ☢℃o

云末突然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得见的声音道:“脱衣服。”

如故的心脏猛地一紧,瞟了眼马上在到榻边的凤金莲,飞快地解开衣襟,把外衣脱下,只留里头中衣。

“你这样是骗不过她的。”耳边云末的气息,轻拂着她的耳发,如故的脸瞬间红了。

凤金莲敢走到榻边,如果见她穿着衣服,说不过真敢揭帘子。

心一横,把中衣也脱了,在这同时,见云末也解了袍子,这样一来,她压在他身上,除了关键部位的那点小小的布块,真是赤果果的肉贴肉了。

在过去,她所受的训练,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献身也是手段之一。

但她有自己的底线,绝不动用自己的身体,但有遇上必须施美人计的时候,也最多动动手,在对方身上么几把,迷惑一下人,好在她长得极漂亮,光动动手,就能让人神魂颠倒,足以达到目的。

这样环境中出来的她,动别人自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但这样与人赤身相对,就免不了羞涩难堪。

她感觉到他肌肤的光滑结实的肉感,以及烫人的热意,她不但窘得耳根发热,整个身子都跟着滚热,泛了浅浅的一抹粉色。

如故窘得想死,云末却笑得云淡风轻,修长的手指轻挑她的下巴,“演戏罢了。”

如故磨牙,他当初设计这一切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层?

瞟了眼离榻只有五步的凤金莲,压着嗓音狠声道:“你这样是想娶我吗?”

身为皇家之女的教导官,两人亲密成这样了,这位教导官自然要转为夫了。

“郡主忘了,现在是临安郡主和明王恩爱缠棉……”

如故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他这是想吃了豆腐,拍拍屁股走人?

云末转眼一笑,“不过郡主肯嫁,云末娶了郡主,又有何防?只是云末不喜欢无心的女子,郡主嫁云末的话,可要想好,能不能把心给了云末。”

如故蓦地想起和殇王那混蛋之间的赌注,喉间顿时哽住。

她说嫁他,就等于说把心给了他,也就是说,那场赌约,她输了。

如故的脸略沉了一下,继而媚然一笑,似嗔含怒地哼了一声,略提高声量,“你惹出来的烂桃花,你自己不收拾了,还想我给你收拾不成?”

凤金莲已经到了榻前,只差伸手来揭幔子,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向后退开。

云末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他白晰的面庞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笑意,心底却浮上一丝失望。

他做那些事的时候,就知道她会恨他,会怨他。

但他毫不犹豫地这么做,因为他每走一步,就是把自己的族人从地狱中带出一步。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过是儿时六年的情谊,毫不足道,但看见她当真在他面前,把自己封闭起来,心里仍堵得厉害。

不管心里怎么堵,还得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往后,她会越加的怨恨他,排斥他,他却也只能如此。

族人痛苦地徘徊在存亡的边缘,父亲只是为了给自己族人寻找一个可以呼吸,可以生存的空间,却被世人所害,父亲用死来保护他。

在族人的生存和杀父之仇的面前,他的私人感情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他的沉默让凤金莲认为,他是想把她推给如故来打发。

照这么看,他真是打算和如故结为夫妻。

这样的想法让凤金莲心一沉再沉,憋屈得几乎发狂。

正要开口,却见一只秀气的小手攥住帘子,接着帘子后露出如故那张绝色的脸庞以及她雪白肩膀。

凤金莲发现明王和如故还没起身的时候,就已经想到榻上会是怎么样的香艳情形,但这时亲眼看见如故赤身露体的模样,仍整个人僵住,有些不知所措。

怒骂道:“不要脸。”

如故冷下脸,哼了一声,“你一个未婚女子,硬撞男人寝屋,闯了人家夫妻办事,还不知道回避,难道要脸?”

明王和如故有婚事在先,如故这么做,传出去,不过是有失检点,但凤金莲和明王之间什么也不是,她这么做,就真是不要脸了。

凤金莲从头到尾不承认如故和明王的婚事,也不肯正视明王和如故的关系,一直认定如故和明王没有成亲,他们之间这样就是不正当的,她必须阻止,却忽略了自己这么做,才是最没立场的那个。

虽然她去勾搭明王的时候,明王也会与她调笑,但实际上,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现在榻上的是人家未过门的妻子,而她却什么也不是。

这事传出去,真正没脸的是她,而不是如故。

冯妈妈是凤金莲的奶娘,凤金莲来找明王,冯妈妈就不同意,这时把明王和如故堵在了榻上,更是不妥,偏偏自家公主来了脾气,完全不顾后果。

急得正不知怎么好,被如故一阵数落,她都为自家公主害臊,见凤金莲还想开口,忙上前拉了凤金莲,“公主,我们回去吧。”

凤金莲在气头上,哪里肯走。

冯妈妈在她耳边小声道:“她敢这么胡来还是仗着越皇在,公主不能把她怎么着,等回去见了太上皇,再做计较。”

等到太上皇那里,就什么都迟了。

冯妈妈又道:“妻可娶,也可休。”

凤金莲飞快地看向冯妈妈,冯妈妈轻轻点了下头,凤金莲深吸了口气,慢慢地冷静下来。

如故固然恶劣,但那张脸确实绝色,明王被她迷惑,现在又刚尝到如故的好处,正在兴头上,加上越皇撑腰,以她之力,确实没办法拆散他们。

明王向来凤流,却从来没听说有哪个女子能长留他身边,等他对如故的兴头过了,再让他知道她的好,知道她能给他许多如故不能给他的,比如说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地位和权利……

反正他孝期还久,又何必急于一时?

冯妈妈的声音压得极低,以为如故听不见。

但听力是如故从小所受教训的重要课程,她的耳力绝不是一般可以比的,冯妈妈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现在虽然必须依靠这桩婚事,但她和无颜一样,都不过是在利用这桩婚事,等彼此利用完了,这桩婚事也就完了。

但这只是她和无颜之间的事,又岂能让他人说了算?

她虽然不了解太上皇,但太上皇能让母亲在那位置上那么多年,又允许母亲发展自己势力与国师持平,可见太上皇是一个很会计算得失的人。

皇家的每个子女的婚姻都是为了利,太上皇不是看哪个儿女能得到幸福,而是哪个儿女的婚事能她带来更多的利益。

如故嘴角不由得浮上了一抹冷笑。

她要站到更高的位置和殇王一争输胜,就得借助能借助的力量,凤氏就是其中之一。

要想在凤氏站稳脚,不是仅仅一个越皇的义女的名分就可以的。

得过关宰将,和凤金莲的较量就是她踏进凤氏皇家的第一步。

如故冷瞥凤金莲主仆,忽地感觉一道审视的目光停驻在她脸上,转头过去,却见云末眼里噙了一抹意味深长的似笑非笑。

陡然一惊。

她只顾着听凤金莲主仆的对话,竟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最会察颜观色的他。

自己刚才心念过处,没有丝毫掩饰,怕是脸上露出了什么神情被他看在眼里。

忙慢慢地吸了口气,让自己绷紧的脸庞放松来,恢复了平时那没心没肺的笑脸,重看向榻下的凤金莲,“明王喜欢热闹,公主实在想留下来,我这做正房的自然也要大度些的。”

说着,把幔帐多揭开些,露出云末半掩在松开的雪白里袍里的一抹白晰肌肤,“公主请上榻。”

如故说这个话的时候,眼角却瞥向云末,眼里带了些幸灾乐祸。

他搞出的事,却想看戏,白白坐享渔利,哪有这么好的事?

不让他紧张一下,就放了凤金莲离开,实在太便宜了他。

如故一句话,又把刚冷静下来的凤金莲气黑了脸。

如故居然让她留下和他们一起玩二凰侍一凤的玩意。

皇家后宫这样的游戏再寻常不过。

但如故和明王是有名分的,而她是没名分的。

她真留下和如故一起和明王快活了,那么她就只能给明王做妾了,就算仗着太上皇的关系,封个平妻,也在如故之下。

她堂堂公主被如故这么个小贱人踩在脚下,简直荒谬。

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住,眸子瞬间变窄,几乎喷了火。

冯妈妈暗道了声不好,在凤金莲扑向大榻的一瞬间,把她拦腰牢牢抱住,“公主,冷静。”

如果公主上去打了如故,外头就会传出公主求嫁明王不成,恼羞成怒,仗着公主身份当着明王的面痛打明王未来王妃的各种说法,到时公主的名声就全毁了,到时想另找好夫家都难了。

就算公主被太上皇喜爱,可皇亲贵族,谁愿娶个名声不好的公主回去贡着,成为他人的笑柄?

看遍越国所有权贵之家,不爱惜名声的只有明王一个。

但明王只是众多权贵人家的选择之一,世事多变,谁知道谁才是公主最终的选择。

在这这前,公主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凤金莲大怒,“放手,今天不撕这贱的人嘴,我不姓凤。”

如故的嘴角慢慢勾起,像是埋伏在暗处的猎人看见猎物马上就要踩进陷井的雀跃。

冯妈妈知道如故是故意气她们公主的。

权皇之路,谁不是踩着众多权贵而上。

公主名声毁了,以后其他权贵看见她,都会避而远之。

仅靠着太上皇的喜爱和公主父亲的权势,并不能保证她能坐上那个位置。

临安自己臭名远扬,又不是凤氏嫡亲的血脉,自己没资格做皇帝,因此也从来没听说过如故有争皇位的心思。

明王长得这般绝色,又是这般的万种风情,临安迷恋男色不是秘密,她迷上明王,也是意料之中,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巴巴地爬上明王的榻。

临安喜怒无常,办事又不能按常人的眼光来看,她和明王正在情浓之时,公主这么硬闯来棒打鸳鸯,她不恼才怪。

她本来就是个黑心的小蹄子,又仗着越皇喜爱,如果就这么算了,才不正常。

如果公主被她激得失去理智,就中了她的计了。

但她家公主的脾气来了,却不是她们下人能拉得住的,冯妈妈急得心头象有千百只蚂蚁在爬,搔心搔肺。

眼睁睁看着公主扬手向她脸上打来,一动不敢动,忙把眼睛闭上,死抱着凤金莲的手却不敢放开。

这时,凤金莲眼角见一条赤果的手臂搭上如故的白如凝脂的肩膀,看见男子白如凝玉的精瘦后背,接着整个人僵住。

如故没想到云末竟敢欺身过来,也是一怔,直到被他揽进怀里才回过神来,他疯了?

云末把她抱进怀里,把她摁倒,顺势翻身而上,把她压在身子下。

------题外话------

姑娘们喜欢不喜欢如故这样没脸没皮的女主呢?

160 两虎相斗065 情如罂粟102 绿帽子020 妖孽049 打小人120 碰一鼻子灰025 冷少年119 难道的温柔036 人不如故127 云溟二074 醋了007 打死不承认167 天地共主141 容瑾的琴声085 衣冠禽兽049 打小人028 亲身亲授120 碰一鼻子灰024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084 与兽花前月下042 对持交锋079 不介意踩狠一点151 男儿心128 借尸还魂034014 回府135 绝世美人093 冰美人的初吻060 凶悍小白兔125 谁惹的祸打劫135 绝世美人050 是非093 冰美人的初吻110 我叫你心肝138 灵兽152 越教育越没品015 府中美少年001 不靠谱的穿越121 斩魔大会131 云夕024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066 上辈子挖了他的祖坟018 童子鸡081 霸气侧漏076 斗二货其乐无穷044 你全家都是断袖112 气死人不赔命068 任性的代价024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081 霸气侧漏074 醋了130 狠毒114 强硬的钱小受请第174章 大结局(中)071 忍耐有限123 魔族少年097 软肋058 狗嘴吐不出象牙143 将计就计040 谁看谁都不爽002 偷宝贝变偷美人014 回府117 肉丸子的宠物157 沙华也有心096 刁难080 自罚暖被135 绝世美人031 强买强卖096 刁难099 关心则乱061 财不外露102 绿帽子039 残魂134 双栖动物第174章 大结局(中)096 刁难078 我的脸很贵066 上辈子挖了他的祖坟113 玩那什么式120 碰一鼻子灰024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047 恶毒女人038 异界空间114 强硬的钱小受请107 难得的解释加更103 来点新鲜玩意069 我不姓禽108 被顺带吃掉041 驱寒151 男儿心099 关心则乱131 云夕167 天地共主164 谁是沙华018 童子鸡116 不想一个人024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046 欠收拾094 祸水妖孽116 不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