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早已夜深了,邵仲溪也没在国公府多呆,便回了安筠王府。
邵伯期也打算睡了,进入后院,路过花园,但还没进入他平时就寝的上房院子,便望见他女儿邵雨岑的两个丫鬟——春花和夏花在抄手游廊边的台阶上坐着。
不在他女儿小院里伺候, 跑到这来坐着?
邵伯期觉得奇怪,便走了过去。
春花和夏花本来因为邵雨岑这个小姐又无端呵斥她们,让她们的心情都不好,但都是一个多时辰前的事了,她们慢慢的也就跟平时一样,不去在意了, 在意委屈也没什么用, 然后, 便开始有些打盹了。
抱着膝盖,正打盹朦胧间,突然见她们家国公爷走来,她们登时被吓了一跳,忙都踉跄的站了起来,然后都低着头站好,喊了声:“老爷。”
邵伯期道:“你们不在小姐院里值班伺候,跑这来做什么?”
“小、小姐不让我们伺候。”春花和夏花哆嗦道。
邵伯期一向知道他女儿颇为任性,倒是不意外,只道:“纵是这样,你们也该在小院门口坐着,而不是在这里。”
“可、可、可……”春花和夏花更哆嗦了,不敢说她们小姐让她们滚远点。
邵伯期:“可什么?”
春花和夏花还是不敢说。
“说!”邵伯期有些动怒。这磨磨蹭蹭的。
春花和夏花自然更怕邵伯期这个国公爷,一见邵伯期动怒,都被吓的忙跪在地上,抖着身体道:“小姐让我们滚远点。”
所以她们才到这里来的。
邵伯期一听,觉得他那女儿真是任性无比, 真都随她过世的娘了,但毕竟自己是当爹的, 总要关心一下自己这个女儿,便耐着性子问道:“她为何让你们滚远点?她又怎么了?”
“不知道。”春花和夏花都小声说道。
邵伯期:“伱们在跟前伺候,能一点不知道?”
春花道:“奴婢们是不知,奴婢们本来在小姐房间门口坐着,等着小姐洗好,给小姐倒洗澡水,哪知,小姐开门说她不小心割到了手,让我们去拿伤药来,我们本想进去给小姐处理伤口,小姐就骂我们,说有让我们进来吗,让我们滚远点。我们就来这了。都这么久了,小姐也没喊我们倒洗澡水,也不知道小姐伤口自己处理好了没有,不过我们偷偷望了望,小姐房间里的灯熄了,应该是睡下了。”
邵伯期本来听说他女儿不小心割到了手,还挺担心的, 想问问他女儿怎么样,可越听,他又越觉得奇怪。
他女儿从小养的娇,这都割伤手了,怎么可能不让丫鬟给她处理伤口,竟然是发火,骂丫头,不许丫鬟进去,还让丫鬟滚远点。
这不喊个丫鬟倒洗澡水也不对劲……
想到方才他二弟邵仲溪来与他说,说进工部的盗贼受了伤,不知所踪,就是今晚的事……肯定需要伤药……
这么巧,他女儿今晚手受伤了,要了伤药……
不由地,邵伯期就忙问:“你们亲眼看到小姐不小心割伤了手?”